作者有话说:好困~~今晚先更这一章,明天星期天,剩下的白天再更~~呵呵~~
常坟村外头跟文在修说的那样,有个已经看起来已经十分斑驳的青瓦亭子。亭子后头是一片看起来荒凉阴森的白杨树林,满林焦黄的枯叶飘落,愈发添加了几分神秘感。树林里有一条明显单僻出来的小径,应该就是通往村里的路了。
商决明走在前头,不时地抬头看头顶叶子黄了大半的白杨树,又看看后面走着的伽罗,“你觉不觉得哪里怪怪的?”
伽罗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是雄黄的味道。”
商决明抽抽鼻子闻了下,“金环蛇是吃蛇的蛇,有金环出现的地方,基本上不会再有别的蛇种横行,常坟村距离刚刚出现金环的水潭不远,看来是常受蛇害侵扰?”
伽罗摇摇头,“这周围如果有大量金环蛇出现,那么常坟村的存在就更加叫人捉摸不透。金环蛇有巨毒,但是听耿玉姑娘又说村里都是善蛊毒的。善蛊者遇到毒从不避讳,这一路的雄黄味就解释不了了。”
商决明皱着眉毛想了想,“会不会雄黄是屠村那些斗篷人设下的?”
俩人说着已经走出了林子,眼前出现一片跟村外那个青瓦亭一样看起来古老斑驳的房子。土墙青瓦,看起来破旧却又牢固。微凉的秋风扫着外头杨树林子里的落叶飘过,空气里头有着淡淡的血腥气息。
伽罗抬手指指路边一处不甚显眼地方的淡黄色粉末给商决明看,“真叫你说准了!”
商决明走过去蹲下,将粉末捏在指腹上看了看,笑:“这是新落的雄黄,这么说,常坟村对于金环蛇另有一套避讳之法,这是那些斗篷人留下的。”
俩人走进村子,满村飘着的戾气叫俩人都大吃一惊。村子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空气里头荡着的血腥味愈来愈浓,笼罩着土黄色的墙壁。村子里头似乎被洗劫过一样,家家大门洞开,路上零零落落散乱着不少用具,有些家的门甚至都翻在地上,拍出一个大大的门板印子来。
俩人来回走了几家,无一不被翻的七零八落,像土匪过境一样。
伽罗摇头:“莫非真是土匪?”他叉着腰在原地转了一圈,将屋子四周打量一眼,“那些人是想要找什么呢?”
商决明来回转了一圈,“屋子里除了被翻的比较乱,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就是说,村子里的人有可能是被集合起来之后才被害的。”
伽罗往前走了两步,在屋子正中间的墙壁上瞄了瞄,指着一个长形的印子给商决明看,“这里平时应该是挂着一幅画卷或者扁筐之类的东西。”印子的四角位置都楔着长铆钉,刚好将那块长形框起来。奇怪的是,在这长形印子的上方,屋顶之上还吊着一只铁勾,看起来厚重无比。
商决明头大地看伽罗,“怪风俗真不少,这又是干什么的?”
伽罗摇摇头,“如果耿玉姑娘也跟来就可以直接问她了。”
俩人走出村民家,又转了几圈之后大眼瞪小眼,“迷路?”
伽罗哭笑不得,指着拍在地上的一块门板,“这地方咱们走了两回了,这是第三回!”
商决明挑眉,“能耐啊!修个房子居然还弄个奇门遁甲出来了?”说着抬眼望了望,翻身跃上一堵围墙,叉腰四下望了一眼,赶紧叫伽罗,“了不得!九宫邪神阵!”
“啥?”伽罗听的精神一震,赶紧跟着跳上去,望了眼不由一怔,“这房子修的——”
整个常坟村呈圆形而建,家家户户房子的前门和后门都是相通的,错落间又有玄机,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刚才只在原地打转的原因。
伽罗眼皮子跳了跳,“修这村子的人,是打算把这里当驻地还是墓穴?”
商决明从腰间摸出几枚铜钱,笼在两只手心里头嘴里嘀嘀咕咕念了念,将手心展开给伽罗看,“死地水相,做墓穴最好。”
伽罗佩服地看他,“你还懂风水?”
“略懂!”商决明得意地收起铜钱,冲伽罗笑,“风水占卜,大的看不准,小事小风水我从没失手过的,这属于个人爱好,知道的人不多。”
伽罗正要夸他两句,就听商决明嘿嘿一笑,又道:“景石今年红鸾星动喏!好几朵桃花开呢!”
伽罗挑挑眉毛,没吱声。
商决明轻咳一声,继续下猛药,“他这次回去我也给他算了一卦,呃,有冰人缘!”
“哦!”伽罗眼皮子抬也没抬,跃身踩着房顶往村子一处掠去,淡淡地道:“那就恭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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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火麒麟刚走出奉贤山庄地界的秦景石,坐在马背上突然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少爷!我就说你怎么都得带着我吧!”后头跟着的一匹马上坐着个中年男子,斜眼看着秦景石乐,“你看!受寒了是不?得加衣裳!”说着一歪身子就去马佩袋里头翻出来一只披风要叫秦景石披。
秦景石无力地看他,“顺伯,你真要跟我去啊?”
秦顺身材微胖,留着把顺溜的胡子,坐在马背上,胡子跟着马步子一起摇啊摇的。他是奉贤山庄的大管家,庄里大小事务,秦景石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帮着打理。
秦顺一边捊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笑,“我答应了老爷要好好照顾你的么!”说着摇头晃脑地道,“少爷你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老奴请来的冰人可都是十里八乡数的着的金牌冰人!你全部都给拒了,老奴当然得寻思是不是少爷在外头有心上人啦?是不是已经以身相许啦?不过以少爷你那木讷性子,怕是人家姑娘不问你也不会说,不过这事又怎么好叫人家姑娘先开口呢?”秦顺一副大义凛然状,挥着拳头朝秦景石道:“少爷的婚事现在可是庄里头等大事!老奴当然义不容辞要跟着少爷去,把新少奶奶请回家!”
秦景石摸着鼻子望天,“他不用你操心,你真的不用跟着我出去奔波,很辛苦的!”
秦顺干咳一声,拉着马缰往秦景石旁边靠了靠,“少爷,前天叫白爷带走那一车螃蟹,是给新少奶奶的吧?”
秦景石不自然地别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顺笑,他家少爷啊,看起来一副花花公子模样,其实就是个老实孩子,实在是被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给拖累了啊!
“新少奶奶看来很挑嘴儿啊!”秦顺抬腿一夹马的三叉股就往前疯跑,坐在马背上乐的一癲儿一癲儿地,“老奴一手好手艺,刚好能帮上少爷忙啊!早点儿抱得美人归是正经!”
秦景石脸上也浮起一抹笑,心说不知道那一车螃蟹送到没?那人看了应该高兴的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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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叫吴庆达帮着自己把洞里唯一存活的那人抬了出来,在地上铺了衣裳放在地上给他止血疗伤。
文在修见耿玉已然醒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地上那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人发呆,就问,“耿姑娘,为什么你说京城回不得呢?”
耿玉转脸看他,眼睛里头的泪水还没说话就往外流。
吴庆达抱着刀坐在百晓跟前,不时地抬手捏着袖子给百晓擦汗,见状就觉得头疼,“耿姑娘,你哭什么!京城难不成还有家人?”
顾清凌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人算是粗中有细,居然他也发现了啊!心思比外表可要细腻多了!
耿玉摇摇头,“我是听村子里的老人讲起的。我们都是被驱逐出来受了诅咒的人,永生永世出不得那个村子,否则将会带来毁人灭已的灾难!”
“什么灾难?”顾清凌皱眉,“就算出了村子也是不得已的,你们也是为逃命啊!”
耿玉摇摇头,“不,阿蛮逃走了!”
文在修几人都是一愣,百晓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僵了下。
吴庆达挠头,“丢下你们跑了?”
耿玉咬牙切齿地,用力擦擦眼泪,点头,“我也是听他说的。”她抬手指指正被百晓治着伤的那个血人,“村里头的人都叫被剥了皮,长的好看的全身的皮都剥掉了——阿蛮就是趁乱逃走的,是往京城的方向跑的!”
吴庆达笑,“不是不信你,这听起来确实叫人很难相信,他一个落魄偷生的人,能带来什么灾难?”
耿玉扭头看他一眼,冷声道:“我们受的是千虫咒,只要离了村子,身上的咒印就会开启,催动身体里的千虫发作——到时候一场疫症在所难免!”
“疫症?”顾清凌皱眉,“单凭一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诅咒就能诱发疫症?”
耿玉却是满脸惶恐的虔诚,“这种诅咒很灵验的!就是为了惩罚被驱逐出来的人下的!”
吴庆达咧咧嘴正要吐槽,就听百晓低低地道:“这个我信。医书有记载,苗疆诅咒也是靠蛊来完成的,身体里被中了蛊,只要违背了中蛊人的意愿,蛊毒就会发作,轻者自暴,重者沾染成群——”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脸色因为全神贯注给眼前人治伤略微有些苍白,“其中以棺木鬼的诅咒最为灵验,就是耿姑娘说的千虫咒。”
顾清凌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也太玄乎了吧!”
百晓呼出一口气,歪身一坐靠在吴庆达肩膀上,“棺木鬼诅咒,简单来说就是要先在被施咒人的身体里种上蛊虫,这种蛊虫依靠棺木和死尸的气味而活,一旦被施咒者离开了这种气味,全身脓胞立长,筋骨错位、经脉逆行,牙齿会慢慢脱落、眼睛逐渐失明,全身的肉会像冰雪融化掉一样,慢慢地泛白变硬,一块块带着骨血往下掉,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必死无疑!而且,极易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