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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东篱把酒,返璞归真

我是行路者,不愿意在某处流连过久。安适的山寨很容易埋葬憧憬,丰沛的泉眼很容易滞留人生。而任何滞留都是自我阻断,任何安顿都是创造的陷阱。

——余秋雨

有学者称中国的文人大概可分为以下五种:有入仕途而发迹者、入仕途而困惑者、入仕途而被贬者、入仕途而遁入空门者,还有不入仕途者。从这些分类里,可以看出“仕途”是个关键,似乎没有它,中国的文人就难以划分归类,大抵是中国的文人总会被政治的阴影所笼罩。但同时我们又发现,理想意义上的“自我保全”是无法获得的——精神的深邃与肉体的快意永远处于互为“异化”的状态中,而且,更重要的是,任何历史现实和现实历史中的人格都必然带有一定的局限。

东晋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他的诗作亦流露着不汲汲于名利的文人气质;唐朝诗人李白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尽显文人的狂狷本色。透过这些笔墨字迹,我们看到的是一副副铮铮铁骨:淡泊明志,不惧皇权。

当然历史上也不乏一入仕途,便趋炎附势、低声下气、只懂溜须拍马之类的变节文人;不乏一朝得志便趾高气扬、颐指气使、残害忠良的谄颜媚骨。回顾柳宗元、范仲淹等文学家被权势差遣,屡遭贬谪、四处飘零的命运,我们看到的是,中国历史上特有的一种“贬官文化”,以及“被贬文人”们在远离政治中心、偏废世俗物欲后,用自己的文化人格“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的精神价值。山水是文人真正的老师,而文人是山水真正的知音。许多文人寄情山水,山水的启迪令他们文思泉涌、性情清灵。自然界蕴涵着太多的魅力和深刻的哲理。在山水中漂泊,在漂泊中感受寂寞,并因此获得灵感,就会激发出创作的源泉。也许只有在山水之间将命运作一次放逐,才能品咂出人生的真正含义。

余秋雨先生曾说他常伫立前人伫立过之处,在自然与人文环境中领会前人的情感,承接自然的恩泽,感悟造化的真谛。在现实生活中遭遇挫折之后,一部分人依然孜孜以求地寻找着自己人生价值与社会价值的重合;另一部分人则走向了遁世出家的道路,在道家的道观中寻求羽化升仙,在佛家的寺庙中探索禅语珠玑,以获取精神的安慰,从而形成了中国古老文化的多元状态。中国文化在多元并存的同时,还具有独特的奥秘和魅力。存在于中华大地上的多种文化虽同根同源,却因信仰及文化传承途径的不同,使得人们直抒胸臆的音符也迥然不同。

“柔情铁骨基于尊严,出仕隐退皆为国家。”无数的中国文人为国为民,铁骨铮铮而又柔情愁肠。挣脱了种种伦理道德和观念枷锁,恢复了自我的独立人格,发掘出自己独到的文化人格魅力后,他们能否找到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可惜终究要返回,返回那种烦嚣和喧嚷。”中国,“什么也不怕,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

余秋雨先生感慨道:“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还实在太少。无数的未知包围着我们,才使人生保留进取的乐趣。”“我还只是在说湖。还有海,还有……那里会有多少蕴藏呢?简直想也不敢想了。然而,正是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国度,这样的多元,这样的无限,才值得活一活。”这些发自肺腑的感叹,正是对生命意义的呼唤,它鼓舞着生活在当下的人们,面对国家与社会的发展,去肩负起时代的重任,去开拓、进取,展现丰富的人生,去表现出我们的气质和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