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歌听得这些人一唱一和,是真的笑了,那只不过是个稻草人而已!而且道具也太简陋了点儿,只是扎了几根针连姓名都没有指!只是,对付这些孤陋寡闻的村民,想来那莫老头也是觉着够用了!
这些人就是不懂,怎么也不想想:如果这所谓的邪降之术真就如此的厉害,那么以后国家之间发生了什么政治冲突,只要弄这么一个草人,敌方也都全军覆没了!还要军队作甚?对方再给弄个草人刺回来,然后这边就灭国了!
但是此时的凌婉歌却懒得和这些无知的村民分辨,只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拉她去浸猪笼!”这时有人一声高喊。
“对,浸猪笼,浸猪笼!”之后的喊声便是此起彼伏。
最后凌婉歌当然没有被立即送去浸猪笼,否则的话就搭不上那莫老头的后续阴谋了!
在众怒之下她被押送到了这里……
不甚宽敞的小屋子里,里面堆满了干燥的柴木,通风的除了一扇被反锁的木门,就是土墙上那个木栅栏的窗户了。
凌婉歌却是惬意的往散发着自然清新气息的干草上一躺,轻松的输了口气。
好了,她这下是明明白白的阶下囚了!
看了一眼那扇窗户,和这土墙,凌婉歌直觉的自己一掌下去,这东西绝对不堪一击。她想离开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想,而今到了这种地步,她似乎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今晚不如就干脆离开这里好了!等出去以后,她再拉了这层面皮,走的远远的,也就没有人认识她了。
她听说她身处的地方叫做沧澜大陆,沧澜分别有东楚、南临、北域三大国,以及西锦等几个小国。她想她就算真是南临的杀人犯,不可能出名的全国百姓都认识她吧?所以,想来想去以后的路,便是离开南临!
这么想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想起那个脸上永远带着单纯懵懂的美好傻瓜。她真就打算这么走了,不管他了?今天的药未曾送到他口里,她之前为他做的也算是前功尽弃了!以那个庸医的能力,她不禁担忧啊!
“啪。”
凌婉歌心底刚刚因为自己的去留问题产生了一些犹豫,就听得屋外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立时,她便听出屋外有不止一个人正朝这边走来,而且丝毫不曾避讳的样子。便也在黑暗的柴房里坐了起来,望着锁着的门。
不多时,果然听见锁链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几个黑影便立在了那扇狭窄的木门外,透过黑暗朝她的方向看来。
就在刚才,凌婉歌就感觉得出,这来的几个人恐怕都是有功夫在身。
来的人总共有三个,一个个头稍矮的背着手站在门外未曾进开。虽然光线不清,但是凌婉歌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该是那自诩医术精湛的莫老头了。
只见莫老头一手束后,一手抬起,向旁边两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挥了挥,那两个男子便一前一后大步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凌婉歌当即就惊怕的问道,“怯怯”的往后躲了下身子。
那两个男人进来也不说话,其中一个不由分说,就点了她的穴道。凌婉歌眸光一凝,却是不动声色的闭上了眼睛。另一个见凌婉歌不省人事,就架起了她的胳膊,而后两人一人一边将凌婉歌带出了柴房。
期间两人一路提着凌婉歌以轻功飞掠,凌婉歌虽然装作昏迷,但是在黑夜里其他感官却是清晰非常,还不时的偷开眼看一下地理环境。
一路上,明月当空,月华倾洒,不时的能听见村里狗儿的吠声,还有鸡鸭的夜啼。
除去此时她的处境,这却是个不错的夜!
凌婉歌却在心里惋惜,可惜了这样的夜色……这边架着她的三人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还有第四者一直在偷偷暗中尾随他们?若不是仔细,她一开始也未曾发现,可见来人武功的不一般。就不知道与莫老头这一伙是敌是友了?
两个斗笠男身手本也矫健,拎着凌婉歌很快就到了袁家的园子。
凌婉歌期间偷偷的睁开眼缝看了一眼园子,却见袁母与袁熙的房间皆亮着烛火。那两个人是直接提着她到了袁熙的房间的,几乎是同一时间,袁母拉门出来,看见被拎着的凌婉歌微微一怔。哪怕她其实早预料到了这样的安排,以及后面的结果……
“把人放进去!”
莫老头的声音这时在身后响起,两个斗笠男立即领命向袁母恭敬的颔首,继而绕过她把凌婉歌拎进了屋。
进屋之后,很不怜香惜玉的将凌婉歌往床边的泥土地上一撩,继而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边不理会她了。
凌婉歌被跌的当即就想骂娘,却也只能依旧装昏迷。因为她感觉到屋外已经来了不止一个人,那微弱的内息浮动,让她不得不忌惮几分……这袁熙究竟是什么身份?引得这么多高手来这小园子凑热闹!
“老莫,真的要这样做吗?”袁母站在门边犹豫的开口。
即使凌婉歌此时“昏迷不知”,看不见,但是却能听出袁母语气里的不忍。
“你们去外面守着吧!”莫老头对那两个斗笠男吩咐道,两人当即领命,不声不响的出了茅屋。
“四年了!不这么做,阿雪,你告诉我咱们还能如何?”莫老头不无沉痛的道,望着袁母的老眸里也是盈满了泪光。
“可是这孩子……她是无辜的!”袁母知道已经别无选择,可是还想做些微末的挽回。
“无辜?阿雪,我已经调查过了,这凌婉歌的祖父是犯了谋逆大罪。圣谕本下的是诛灭凌氏三族的旨意。不过因为玉妃刚巧为圣上诞下麟儿,圣上大赦天下才格外施恩,留了她这点血脉。所以,她本就死不足惜,何况是为了救熙儿。如果她祖上有灵,都应该宽慰自己的后人做了件对南临有益的事情,能够以此赎去一些他们罪孽,一雪前耻。”
而后看了欲言又止的袁母一眼,伸手过去:“药呢?”
袁母想起当时凌婉歌被乡民们押走前,还特意将药塞还给她,让她还给郎中的情形,心里又是一阵纠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