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神君请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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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佛奴的恋珠癖1

檀珠兄弟恼羞成怒,作势就又要来抡我。恰逢头顶闻得佛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继而他慈爱的手指往我与檀珠兄弟中间一拨,将我俩拨开了去,这才免去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惨剧。

佛祖又开始教诲道:“这世间的一切因果并非是凭空得来的,皆是有缘在其中。惜缘方能有个好因果啊。”

我瞥了檀珠兄弟一眼,与檀珠兄弟齐齐应道:“谨遵佛祖教诲。”

就这样在佛祖的手中,我日日沐浴佛光聆听佛法,自然是颗佛性十足的珠子。对万事万物,我渐渐能生出一中包容的胸怀来。

被左邻右舍的檀珠兄弟欺压,通常我学会沉住气,不会立马就实施打击报复,只对他们抱以友好的微笑。越是这样,越能体现我的包容和他们的小心眼。

记仇这种事情,不用哪个提醒,我亦是会的。

然换个角度想,有时候我又有些满意我自己的处境,开始忖度起佛祖的好心来。佛祖他为何要将我放在这一堆檀珠兄弟里呢?定是因为我是琉璃珠,一与这一堆灰不拉几的檀珠兄弟作比较,立马就显现出了我的亮点。

尽管我很与众不同,但我为人比较低调。所以才能在各种明争暗斗中存活至今。

我暗暗咬牙记下一笔,要是哪天被我逮住了檀珠兄弟,看我不一掌拍碎他!

这日,佛祖正带着各菩萨在佛殿里静修。各菩萨着的是火红色露单肩的袈沙,光头,头顶上六个原点印记,一眼看过去模样都差不多。但这却令我生出一种急切感,想拿一根棒子过去朝那些光头敲一敲,俗名曰打地鼠。

靡靡梵音响起,佛祖开始拨动着他手中的佛珠,檀珠兄弟与我皆会没轮一周便被拨一遭。

隧菩萨们开始闭着眼跟着佛祖一起,一手拨动着佛珠,一手稽首,口中静静念着佛经,不发出声音。

静修这门课,是门专业课。不晓得菩萨们有没有认真在修习,因为它和瞌睡有几分相似。同样是闭着眼睛,菩萨们会不会修着修着就开始打瞌睡了?

反正我就是这样。每每一静修,我必会睡意朦胧,只感觉时不时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拨动一两下。

这回亦是如此。然,就在我睡得正香时,可恶的檀珠兄弟猛推了我一把,一下就把我吓醒了过来。我张开眼,便对上檀珠兄弟那嘲讽的嘴脸。檀珠兄弟嗤笑一声道:“每逢佛祖静修的时候你除了会趁机睡觉你还会什么?”

我勃然大怒,捏了捏拳头道:“我还会揍你!”说罢我鼓足了气,作势就要再撞回去。

就在这时,檀珠兄弟及时喊停,大叫道:“喂你这破珠子怎么那么没良心,我好心喊醒你你却要恩将仇报!”

我没好气道:“你分明是在故意挤撞我!”

檀珠兄弟翻了一个巨丑的白眼,冲佛殿中央努了努嘴道:“我是想让你看看,我们西极来客人了。”

这厮……不就是来个客人,值得将我叫醒吗?欺负我没见过客人吗?佛祖清闲的时候不就时有仙客来西极找佛祖下棋喝茶吗?指不定这厮就是故意借此来挤兑我。

我翻了一个比檀珠兄弟更大的白眼,才循着佛殿中央的方向看去。想看看究竟是劳什子客人。

结果这一看去,眼皮就抽筋了。客人他……生得委时是漂亮。

他着了一身黑色衣袍,柔顺长长的墨发流泻而下,与他的衣裳一起袭了地。他面皮生得好啊,白白细细的,尤其是面皮上镶嵌着的那双狭长的眼,流露出一种不明意味的流光。

后来经我多方求证我才知道,那种不明意味原来叫做忧伤。

似晓得我在看他一般,他突然眼眸一转,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心窝子一抖,立马有种做坏事被现场捉住的窘迫感,赶紧移开了视线。但反复一思量,我又委实是没做什么坏事。

一旁的檀珠兄弟晃悠悠地一声长叹:“佛祖曾教导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我恼羞成怒,再顾不得其他,粗着脖子就扑了上去与其互掐。直到檀珠兄弟鼻青脸肿方才罢止。

后来,菩萨们诵了一段经,客人便安静地端坐在蒲团上,闭目聆听。我不禁怀疑他时不时也睡着了。

听闻佛祖问客人:“施主听了一段佛经之后有何感想。”

客人道:“心静,自在。多谢佛祖不吝指点。”

佛祖满意地微微一笑道:“那是施主具备佛性慧根。”

客人双手合十,坚(蟹)挺着脊背道:“既是具备佛性慧根,我一心入佛门,请佛祖成全。”

听到这里我不禁吓了一跳。看这位客人,面向生得好,且又风华正茂的,奈何怎么如此想不开,竟要遁入佛门出家么!

不由得我再多看了客人两眼,正好客人又看向了我。我连忙垂下头去,鼓着身体去挤旁边的檀珠兄。

佛祖问客人:“施主为何而来?”

“佛容纳百川不问来由,佛祖破例问我来由,让我受宠若惊。然既是一心入佛了,我只求能代替一个人来讲经诵佛,为无数冤死的亡灵超度让它们能早获极乐。如此她便不用再受生生世世束缚之苦。”

听到这里,我鼻子一酸。檀珠兄哆我一眼,道:“喂你哭什么,我可没欺负你!”

其实我也不晓得自己哭什么,约摸是因为我是一颗多愁善感的珠子罢。遂我边擦拭眼角边道:“他说得太感人了。如此有情有义之人要来出家,真真是我们佛门之幸啊!”

可佛祖却摇叹那位客人是尘缘未了。然对眼前这个尘缘未了的客人,佛祖没有让他出西极,亦没有拒绝他皈依我佛门。照理说尘缘未了之人是不能轻易进佛门的,因为尘缘未了之人容易心志不坚不利于修行。

结果佛祖的叹息将将一落地,下一刻,那位漂亮的客人就低垂着眼帘又道:“尘缘,佛缘,不过一念之间。我甘愿为了尘缘而结佛缘。佛行博爱,又怎会不接受虔心向善之徒。”

还真莫说,客人他很能言善辩。要是让他去向众生讲佛,该是能有些像样的小成小就。就我总结的经验来看,讲佛就是要好说歹说、胡说乱说,总之能说得对方信服就可以了。

佛祖慈祥道:“一入佛门了却世事,再追悔而不及。地位尊崇,无上荣光,皆如过眼浮云不可再求。施主当真考虑清楚了吗?”

客人坚定执着道:“我早已考虑清楚,请佛祖成全。”

毫无意外,最终佛祖答应了。能有这么个优秀的佛门弟子,兴许佛祖也觉得很有面子。于是佛祖亲自为那位客人剃度,赐名,授予佛珠。

这回我没再打瞌睡。亲眼看着金光自佛祖手中飞出,一缕又一缕断了客人长发。

那墨色的长发散肩、落地,客人始终低垂着眸子,眼帘颤都没颤抖一下。却是看得我肝肺一阵一阵的紧缩。

呔。那样好看的长发,剃了真真是太可惜了。

他一身黑袍渐渐褪去,变成了丹金色的与其他菩萨形容无二的袈裟。

佛祖赐他法号时,他便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口中一张一翕地约摸是在念佛经。

佛祖说,世人太痴太癫,为心中所愿勇往直前而迷途不知返、执迷而不悟。而他甘愿为尘世尘缘遁入佛门,放弃一切权贵,受佛所束缚。他的法号便叫做,佛奴。

然而,在授予佛珠时,佛奴他猛地抬起了头,定定地看向我这边。顿时我心窝子就紧了起来,这厮......莫不是想要佛祖手里的这串佛珠罢?!这胃口也忒大了些!

只听他边目不转睛地看向这里边道:“佛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佛祖宽容大量道:“请讲。”

佛奴张了张口,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道:“我能不能,求佛祖赐我佛祖手中的那串佛珠。”果真,说什么偏生就来什么!

佛祖慈笑着问:“尔为何独独想要我手中的这串佛珠。”

佛奴的答案很直接也很傲慢:“因为我看着喜欢。”

我要是佛祖,定不会应了他此等无理的要求。且我在佛祖手中好好的,为什么要辗转去他手上呢?他的面子又佛祖的面子大吗?如此一想,我心中十分不欢喜。

不光我不欢喜,我左右的檀珠兄皆是不欢喜,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纷纷往后缩着圆滚滚的身体。我见状连忙也往后缩,可檀珠兄太没有义气,一个空位也不给我挪,害我被活生生挤到最前面。

我不禁心生悲愤。与檀珠做队友,真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但毕竟我不是佛祖。佛祖他胸襟很大,尽管佛奴提了一个不合理的要求,可他竟也舍得,笑眯眯地就将我们脱了手,以佛光笼罩着送到的佛奴那边。顿时,檀珠兄们那叫一个呼天抢地;眼见着我离那佛奴越来越近,觉得莫名其妙地有些窒息,连忙亦跟着嚎了几声以壮志气。

佛祖道:“失而复得。既是喜爱之物,成人之美也无妨。只是,莫要得而复失啊。”

佛奴拿双手接住了我们,捧着弯身行礼道:“谢佛祖。”

被佛祖放在手心与被他捧在手心,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但我一时又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我仰起头看他,这么近的距离能将他看得清清楚楚。近看的时候,他的面皮轮廓更加显得柔美。

他也正低着眉目,眸光浅浅地看着我。嘴角,够了出一抹淡淡的弧度。素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拨动着檀珠兄,待拨动到我时,他突然就停止不动了,整只手将我收拢进他手心里,差点捂得我窒息而亡。

就在我准备奋起反抗时,他松了松手,看着我柔柔地笑着呢喃道:“流锦,我总算找到你了。找得好苦,求得好苦。”

流锦......

我与众檀珠兄面面相觑。我问:“流锦,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