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笑着冲我伸出手,我便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他在我耳边低着沉魅笑意的嗓音与我道:“崔锦,为我着嫁衣,极美。”
我面皮热了一下,努嘴道:“我本来就很美。”换来夏夕极轻的两声低笑。
虽说夏夕带来的喜轿它确实是顶喜轿,可那喜轿着实大,大到足以坐下我与他两个人。喜轿四周没有帘子,就只有红色的轻纱垂下,能将里面的光景看得朦朦胧胧。
夏夕没有如一般男子娶妻那般骑着高大骏马来,回去时则与我一起坐进轿子里,一路游着去皇城。街道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夏夕说我们就是要满足一下百姓的好奇心和八卦心。
在遇到人多时,夏夕一点也不害臊,长臂一揽边将我揽进怀里,我怎么爬都爬不起来,任看热闹的百姓们起哄。
此情此景,欢喜害羞之余,我不由得生出一些忧心害怕来,手抵着夏夕的胸膛,问:“今日这么大架子,阿夕不怕像上回那样招来刺客啊,万一……”
夏夕打断了我,道:“那样的事情,仅一次就让我险些失去了你,你以为我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吗。”
我蹭着夏夕的胸膛,伸出双臂抱紧了他的腰。
后整整一日,我与夏夕在皇城里都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典礼仪式,委时累人,一直到将近傍晚才结束。
我被送往了和夏夕的新房,而夏夕还有各种应酬。
当夜里夏夕带着淡淡酒气的入新房时,我正饿得慌将桌上的肉团子都吃了个干净。我捏着袖子擦嘴角,他便进屋关门,身体斜靠墙,嘴角噙着笑,道:“崔锦,肉团子好吃吗?”
看见他这般惹人的模样,我不怎么好意思的别开眼,道:“是有一丢丢好、好吃……”
他走过来斟了两杯酒,要与我交臂而饮。而后又伸手来解我的嫁衣衣带、剥我的衣襟……我干笑着心悸道:“要不……我们洗洗睡、睡罢……”他手指一触碰到我的肌肤,立马就让我有种窒息感……
夏夕挑挑眉,手掌抚上我的肚子,形容认真道:“虽是极美,这一身嫁衣不繁重么,莫要累坏了,肚子里还有一个。”
我便热着面皮,任由夏夕替我褪下一身嫁衣,带我去屏风后面温热的水池里,细致地替我清洗身体与头发。手指浸上了热水的温度,动作十分轻柔,眼里不带一丝别样玩味的神色。
他的发梢与袖摆偶尔滑入水中,显得格外的柔软。我半躺在水池里,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问:“阿夕,你就只帮我洗,你自己不洗呀?”
夏夕浅浅笑道:“自然是要洗,等先给你洗好了我再洗。”
我脱口便道:“你为什么不现在直接下来和我一起洗,这样不费时一些,也方便。”
我掀了掀眼皮,看见夏夕愣了愣,随即他又垂着眼帘帮我擦肩,兀自勾起唇角,看去竟添了两分邪魅的意味,道:“我怕我忍不住,你也受不住。”
我努嘴道:“这个水池这么大,你想搓澡就搓澡想游泳就游泳,还要忍什么。况且我也并不是不能忍受你和我共处一个浴池......”
话音儿一落,先前还在帮我搓揉肩膀的手冷不防抬起了我的下巴,使得我的视线与夏夕在空中碰撞了去,他迅速俯头凑过来,霎时就含住了我的唇瓣。
那种薄凉的触感,经水池里的热水一对比,当即让我经不住颤出了声。他的软舌灵巧地滑进我的口中,缱绻游走了一番,在我瘫软在水中之前及时放开了我,妖精一般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道:“如此,受得住么。我怕伤着我们的孩子。”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方面的事。顿觉不好意思得浑身都烫了起来。
夏夕清清浅浅地笑出了声。洗好了之后,他要替我擦干身子穿衣,被我严肃地拒绝了:“阿夕你这样让我不满意,我要自己来穿衣。”
夏夕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说说你怎么不满意了。”
我颤着手夺过他手上的睡衣,紧着喉咙结巴道:“你、你、你都看光了,你让我没、没有神秘感......你出去......”
夏夕闻言嘴角的笑意扩大,随后没与我辩驳,随意闲淡地拂了拂衣角,施施然转身走了出去。
我一再确定他不会突然跑进来之后,连忙自水池里爬了出来,擦干身体胡乱地将睡衣套上,这才宽心地光着脚走了出去。
哪想一出去,看见外面的光景时,险些一个脚下不稳栽倒了去。幸而我及时稳住才不至于有可能酿成不必要的惨祸。我下意识地捂住眼睛,手指掀开一条缝。
看见夏夕的衣裳半宽不宽,背对着我,露出了后颈下方莹白的后背......衣裳还在缓缓往下滑,脱衣服亦能像他这般脱得这么有气质,简直就是祸水!
从来没这么觉得过,夏夕这厮是妖精是祸水!
夏夕闻声稍稍侧过头来,看见了我,若无其事地问:“你捂着眼睛做什么。”
我连忙并拢手指缝,道:“唔你太暴露了,这样十分不好。”
夏夕两步走到我面前,伸手移开了我捂眼睛的手,我不能控制地看见面前一大片裸露的肌肤......一股热血直往上涌,我嫌弃眼皮朝他看去,见他正柔美地冲我笑,一手拿过沾了凉水的毛巾捂上我的鼻子,道:“仰头。”
我乖乖地仰头,问:“你给我捂鼻子干什么啊?”
夏夕眼睛眯了眯,笑意不减,道:“怕你看得太多,鼻血而亡。”
他进去浴池里洗澡后,我连忙摊开毛巾一瞧,果真是有血迹......一听见浴池里传来的水声,顿时鼻子又痒痒的,似有液体流了出来......
当夏夕洗好出来时,我已经不流鼻血了,正坐在桌几前嗑瓜子。他着了一身白衣,松松散散的,十分慵懒;长眼一挑,手里拿过一条毛巾替我擦半干的发,边淡淡道:“少吃些燥热的东西,会上火。”
我无谓道:“可是我不怕上火。”
夏夕继续淡淡道:“兴许你肚子里的那个怕。”
......我顿了顿,郁卒地将手里的半把瓜子放了回去,然后漱了漱口。待他替我擦干了发,我还想顺便吃一些降火的东西,他就将我一手捞起向床榻走去。
我不满地抗议道:“我吃一些不上火的东西还不可以吗?”
夏夕看了一眼桌上几只空空的点心盘子和小果盘子,再看回我,道:“确定还要再吃吗?”
“我确定”,怎料我一对上他柔美不可方物的眼,立马气势就输了半截,“......不吃了。”
夏夕将我放在床榻上,盖上薄被,从身后搂着我入眠。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窝,手却规矩得很,整个人亦规矩得很,没有乱动。
新房里的红色蜡烛燃着红色的火光,摇摇晃晃的。今日,是我与夏夕的大婚。
我嫁给他了。
我的英雄。
现在想来,究竟是何时心存了想要嫁给他的念想呢?其实我自己也不很清楚。约摸是从小,我的生命里就只有他一人出现,觉得要嫁给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当我懵懂无知时听他说,他要做许多只是来为了让我什么都不必做的时候,可能我就被打动了。然后渐渐的,就变得渴望要嫁给他。
夏夕的呼吸渐渐安稳了下来,我的心亦跟着安稳了下来。手不自觉地去抚他右边空空的衣袖,抓紧。还是有些隐隐的疼痛。
我捏着他的衣袖放在唇边一吻,轻轻自言自语道:“阿夕,从今往后你就只能单手抱我一个人,你会不会觉得不值得会后悔呀。”我叹了口气,又道,“今夜......我们还没圆房......我听说,新婚是要圆房的,不然会不美满......”
“知道什么叫圆房吗?”突然一道声音回应了我,吓了我一大跳。
我以为夏夕是累得睡着了的。
我慌乱地嗫喏道:“就、就是一般的圆房啊......”
“一般的圆房是这样的。”说着他唇倏地贴在了我的后颈上,呼吸温热了起来,轻轻吮(蟹)吸着。一会儿往上含住了我的耳垂,一会儿又往下轻咬我的肩膀......
一波一波难以言喻的颤栗感涌遍我全身,我揪紧了他的袖子,不禁“嗯”出了声,咬着嘴唇尽量不溢出声,道:“阿、阿夕......我们睡罢......”
“不是说不圆房觉得不圆满么。”他手臂用力一勾将我翻转了过来面对着他,呼吸已然灼热了起来,熏得我面皮亦滚烫得厉害。他用肯定的语气问我道,“这样我不压着你,孩子应该没事罢。”
我干热着喉咙道:“那、那还是等以后再圆罢......”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哪个让你说那些话的。”说罢夏夕便霸道地噙住了我的唇,手向我的衣襟里探去,一点点剥掉了我的衣裳......
进入我的时候,他手托住我的后腰,丝毫没有压着我,动作显得尤为轻柔。轻柔地在我身体里深深浅浅地运动着,渐渐酥麻的欢愉袭遍四肢百骸,我张开腿缠上他的腰,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潜意识地想要得到他更多......
“阿夕......夕......”
手指缝里,流泻的尽是他柔软的长发。他将我的腰托得越发高的些,让我紧紧贴着他,一遍一遍更深更有力地进入......
孩子四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开始隆了起来。我会觉得比平时更加辛苦些,动不动便会疲乏。
市井都说,生孩子这回事是有个章法的。想知道是生男生女,从看准母亲喜吃什么就能晓得。俗话说,“酸儿辣女”,要是喜吃酸的就是个男孩,要是喜吃辣的那便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