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输氧管道 电缆线 轰鸣的轧机
去年一个工人因为失败的操作 被它一分为二
模糊的血肉在蒸汽里消失
因为一次失败的恋爱 15年前的另一个
跳进了酸洗车间的硫酸池
剩余的用胳膊夹着饭盒老去
准时出现在鲨鱼般张开的大门前
通红的钢水像刚刚融化的心
当它再次冷静 时间也难以摧毁它的意志
焊花般溅落的操作工看见小火车
喘着粗气,送走了他和师兄弟们全部的日月
一趟又一趟 他张着嘴不喊
蚂蚁 白血球般蠕动的工人
锻造出这只钢铁的巨兽 然后被它主宰
语言 梦 生活流着它的汗
集体成为这头兽的兽毛
1985年冬天 我第一次经过
这些柔弱的兽毛在随钢铁起伏
这只叫钢铁的巨兽内脏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