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哥哥?!”安梓离的手在南宫寻眼前晃了几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奥……没什么……”南宫寻回过神,他约了尹代贞一起踏雪寻梅的,不想竟给耽误了,实在是事出有因,希望她不要怨他才是。
安梓离想带回去一束梅花,便让马夫停下车,南宫寻同她纷纷下了车,到梅园里一睹素心腊梅的风采。
千姿百态灿烂芬芳,枝枝腊梅小巧精致,片片幽香轻轻弥漫,整个梅园充满了诗情画意,令人陶醉万分。
“寻哥哥看呐,这儿的梅花生的好生标致。”安梓离像个小女孩儿一般在梅园里穿梭,“比我们以前见到的都好看呢……”
“或许吧。”虽然身处梅园,南宫寻却是心不在焉想着尹代贞的事,家里的那位可能正在生他的闷气吧。
安梓离折了好几枝素心腊梅要带回去,南宫寻也悄悄折了一枝姿态秀美的腊梅,放进袖口,打算回去送给尹代贞。
寒凝大地滴水成冰,那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放眼望去,远方的路更显苍凉寂寥……
平阳王府
尹代贞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从容自若,她对南宫寻已经不再抱有幻想,俗话说,撩的只是喜欢,而爱,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她对南宫寻,可能连喜欢都谈不上吧。
这时,小兮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差点一个跟头摔到地上,“娘娘娘娘,王爷……王爷回来了……”
正在梳头发的尹代贞很淡定地“哦”了一声,爱回来不回来,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有还有,安姑娘也跟来了。”小兮大口喘着气,“最最可恶的是,她怀里抱着一大枝腊梅……这个王爷,合着是和别人去踏雪寻梅了去了,过分……”
“啪”的一声,梳子被尹代贞摔到桌子上,她双眸眯了眯:好你个安梓离,本来就恨着你呢,今儿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思及此迅速起身朝门口走去。
小兮见状慌忙也跟了出去,希望娘娘千万不要冲动啊……
半道,尹代贞就和安梓离狭路相逢。
只见安梓离抱着她的一大束素心腊梅开心地笑着,边走边闻着花香,还一脸挑衅地看着尹代贞,“好巧啊,尹姑娘别来无恙吧~”
尹代贞看安梓离那甚是欠揍的模样暗暗握了握拳头,不过脸上却是洋溢着笑容,挑挑眉,“是挺巧的,上一次的账还没给你算,这么快,你可又来作死了!”
安梓离听罢脸突地崩紧,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语气颇为炫耀,“这里是王府,我是寻哥哥亲自带回来的,他现在正在帮我安置屋子,等安置好了,我就正式在这住下了,不止是现在,还有以后~”安梓离摆弄着手上的腊梅花,丝毫没把尹代贞放在眼里。
“哟,只怕你住不习惯吧。”尹代贞走到安梓离面前,逼着她和自己对视,“我既然已经嫁进了王府,那从今往后,南宫寻便是我尹代贞的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而他是我的,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我的,包括你这束花。”言罢将安梓离的素心腊梅一把夺过猛摔在地,狠狠地用脚踏了几踏,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给安梓离一点反应的机会。
“你……”安梓离看着地上被踩踏得稀碎的素心腊梅,尊严仿佛和它们一样被践踏了,顿时怒火中烧,“尹代贞,我若不是看在寻哥哥的份上早就将你一顿好打,你不就比我捷足先登了吗?你现在若是没了寻哥哥,又是个什么东西?”
尹代贞倒是沉得住气,她倘若气了,便正中安梓离的下怀,她倘若不气,安梓离便会更气,她想要的就是后者,遂笑笑,“哎呀,不好意思,我呢,偏偏就有,总比你这没有还倒贴的好~”
“你……你……”安梓离气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寻果然是安梓离的软肋,可一山尚不容二虎,更何况偌大的王府呢?尹代贞甩了安梓离一个不屑的眼神,从她身旁昂首挺胸地走了。
安梓离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是啊,一直以来,她对寻哥哥都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可是寻哥哥好像对她越发的疏远了,都怪这个尹代贞,一定是这个女人,才让寻哥哥对她冷漠了,她对尹代贞的恨,再添一层。
栖霞居
尹代贞和小兮一路欢歌笑语,推开门便看到南宫寻在屋子里坐着,二人立刻停止了大笑,面面相觑。
“参见王爷……”小兮赶紧行礼。
“你先下去。”南宫寻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是……”小兮临走时和尹代贞交换了一个眼神,尹代贞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屋里只剩南宫寻和尹代贞两个人,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咳咳,那个……王爷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你不是在帮你的安妹妹布置闺房吗?”尹代贞低头摆弄着衣袖上的纹绣,并没有看他。
南宫寻直接忽略掉这个问题,从袖口掏出那枝素心腊梅,“本王答应要同你一起去踏雪寻梅,可是……却食言了,让王妃失望了。”言罢,将梅花伸到尹代贞面前,“这个送你。”
尹代贞看了一眼这梅花,又看了一眼南宫寻,放在以前,他送她花花,她定会欢喜的像只憨鳖,可如今,尹代贞非但没有欢喜,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讽刺,她不自在地笑了笑,“王爷多虑了,没有期望,哪儿来的失望呢。”
南宫寻捏着腊梅的手突地颤了一下,随后将花缓缓地放到桌上,眼帘也随着一点一点垂下,“实在是事出有因,那天本王接到安伯病危的书信,连夜赶到安府,没多久他还是殡天了,总归,是见了他最后一面……”说到最后,变成一声叹息,“安伯临终前将梓离交托与我,我只得将她接来照顾,所以才失约了。”
尹代贞心头一紧,安梓离的爹去世了?!那以后岂不是真的要天天和安梓离见面了?不过这王爷跟自己说这么多干嘛?又不关她的事,遂耸耸肩,“王爷的事自有主张便好,与我……没有什么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