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遗址是距今5000年至3000年的古蜀文化遗址,遗址内存在着三种面貌不同而又连续发展的三期考古学文化,第一期为新石器时代晚期,相当于距今5000年;第二期为距今3700年上下,约相当于****之际;第三期距今为3200年,相当于商代中晚期到西周早期。三期文化是一脉相承的。
在三星堆出土的先民遗物中,有大量玉质的璧、圭、璋、琮,这些都是祭祀用的礼器,还有作为牺牲用的动物骨渣和象牙。
在三星堆出土的先民遗物中,有应为辟巫模拟像的青铜人像。其中青铜大立人像通高2.62米,头戴回纹筒冠,身着右衽龙袍,两手虚握,夸张为环状,站立于神坛之上。铜像面部表情肃穆,端庄威严,极具王者风范,而龙袍上两条飞龙,虽经数千年仍栩栩如生。三星堆还出土了不少青铜面具,最大的纵目面具宽1.38米,高0.65米,眼睛呈柱状突出16.5厘米,耳朵张开为扇状,似为“千里眼、顺风耳”。另外还出土了神灵怪异的青铜神树,树高384厘米,分为三层,每层有三条枝,每枝站一鸟,鸟下踩火轮,与传说中的扶桑树完全相合。鸟为金鸟,火轮即太阳。其造型之奇特,结构之复杂,装饰之华丽,内涵之丰富,在先秦植物造型中首屈一指。
在三星堆出土的先民遗物中,有一些金器。金器的含金量达85%以上,其余含量为银,杂质含量仅为0.3%,显示了十分高超的冶金水平。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条纯金权杖,长142厘米,上刻有三组以鱼、鸟、人为内容的细致纹饰,这可能是古蜀国国王的权杖。
这些都昭示了:在中原文明和荆楚文明发祥的同时,早在大约5000年前,在西蜀地区,已经有了高度的文明,到商帝国时代,西蜀也不是什么“蛮夷、落后之地”,它的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完全可以与商代青铜文明相比美,二者只在伯仲之间。
然而,这一切又留给人们诸多的谜。
谜之一:三星堆遗址居民的族属为何?目前有氐羌说、濮人说、巴人说、东夷说、越人说等几种不同看法,多数学者认为岷江上游的石棺葬文化与三星堆文化关系密切,其主体居民可能来自川西北及岷江上游的氐羌系。
谜之二:“巴蜀图语”代表什么?三星堆出土的金杖等器物上的符号被人称为“巴蜀图语”,它代表着什么呢?专家们莫衷一是,有的认为是原始文字,有的认为是族徽,有的干脆认为是图画,还有人认为是某种宗教符号。三星堆人宗教观念十分鲜明而强烈,现今出土的玉器、石器、陶器,以至于铜器,都与宗教活动有一定联系。据此,不少专家以为是宗教符号或族徽。
谜之三:三星堆文化来自何方?也就是说这种文化的源头在哪里呢?
一种看法是:三星堆文化受其他地域文化的一定影响,但从主体而言,它是卓然独立的,自成体系的。三星堆一期文化是这里最古老的文化,从成都平原出土的玉器为证,它受到了长江中下游地区某些文化的影响。在商代,三星堆已发展成为高度发达的青铜文明中心,它代表了长江流域文明的最高成就。作为长江上游地区古代文明的杰出代表,它比黄河文明还早,这一发现,再一次证明中华文明起源是多元的,而不是一元的。
还有一种看法认为,三星堆文化与黄河文明有着或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是黄河文明的一种传承。早在上个世纪30年代,旅居日本的郭沫若先生在看了出土玉、石、陶各类器物的照片后称:“这些器物证明了:古代西蜀曾与华中、华北有过文化接触。”一些专家认为,中原文化与西蜀文化虽然远隔万水千山,但我们不能低估商人的能力和商域的规模,通过商业交往,中原文化完全可以渗入西蜀地区。著名历史学家李学勤从三星堆两座器物坑若干青铜器的考察出发,主张:“以中原为中心的商文化先向南推进,经淮至江,越过洞庭湖,又溯江入蜀地。这很可能是商文化传往成都平原的一条主要途径。”依此说,商的势力和商的文化的影响已达成都平原。
一种比较公允的看法认为,三星堆文化与岷江上游新石器文化有关,与川东鄂西史前文化有关,还与山东龙山文化有关。结论是:这一文化是土著文化与外来文化融合的产物。
谜之四:三星堆古蜀国政权与中原王朝的关系怎样?关键在于:三星堆古蜀国是一个附属于中原王朝的部落军事联盟,还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已建立起统一王朝的早期国家。绝大部分专家认为,说古蜀国附属于中原王朝,现在还缺乏文字资料和考古学资料的佐证,从大量出土文物的个性特征看,它极有可能是一个相对独立并已建立起王朝的早期国家。其宗教意识十分浓烈,宗教形态是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神灵崇拜三者的兼而有之。
谜之五:古蜀文明和古蜀国为何突然消灭?
从发掘情况看,古蜀文明至少存在和发展了二三千年,而且文明程度在同期的中国和世界上都应属于前列的。但是,后来又为什么销声匿迹了呢?不少学者提出了荒灾说、战争说、瘟疫说或自动迁徙说等说法,但都略嫌证据不多和不足。
根据土色土质分析,这里的地层可划分为16层:1~6层分别为现代耕土层到东周层,8~16层分别是从商末周初到新石器时代晚期。其间第7层是一个厚20~50厘米的富含水分的淤泥层。这一淤泥层中出土有贝壳、水生物化石等,这就完全有理由作出这样的假想:一场洪水一夜之间使古蜀文明突然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