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封清英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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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巾帼节烈胜须眉 义赴黄泉不复回2

鲁豪气的一把揪住了李成栋的狗尾巴辫子,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算什么男人,亏你还是大明大将,居然还不如一个娘们节烈!啊呸!你这种狗垃圾,杀了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他一口浓痰就吐在了李成栋的脸上,李成栋抬起头来,没有擦去脸上的浓痰,仰天长叹道:“你们说的对,我李成栋的确还不如女人,爱妻,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我即使粉身碎骨,只要我活着一天,也誓于满鞑子血战到底!”

他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抄起那把沾满心上人鲜血的断喉刀,一刀就割断了自己留的狗尾巴辫子,厉声大喝道:“从今日起,我李成栋正式反清复明,各位都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我传令,所有弟兄割掉狗尾巴辫子,立刻斩杀满清兵将,速来报我!”

的确,这里的人的确都是他的亲信,也都是汉人,他本想生擒封清平,又不想杀了封清平,所以,只好找来亲信兵将,害怕真的放走了封清平走漏风声,给自己惹上大祸,所以,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包括这些清兵小校。

这些清兵你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个个都被这惊天的变故惊呆了。

这变故也太大,一个满清的大将两广总督,转眼间成了满清的死敌,成了反清复明的义士,这些人还以为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李成栋一看这些人愣住了,不由得大怒道:“我再说一次,我于满鞑子势不两立!从此我李成栋发誓,跟满鞑子血战到底,那一个再要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赶紧给我割掉辫子!”

这些清兵这时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急忙答应一声,纷纷割掉了神圣的狗尾巴!

李成栋传令道:“来人,给我把满鞑子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他一声令下,这些满鞑子稀里糊涂的就人头落地,到死了还不知出了什么事。

真正的满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汉人居多,即使这样,全军上下,李成栋按着人名查,只要是真正的八旗子弟,都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这人死了也是不少。

封清平大喜,拉住李成栋道:“李大哥迷途知返,乃是天下之幸事,只要李大哥将功补过,我相信,百姓们一定会原谅你以前的所作所为。”

李成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李成栋不是人,对不起史大人,对不起各位弟兄!”

封清平双手搀扶,叹道:“人谁无错,只要能改过自新,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李成栋不由得叹道:“我爱妻深明大义,我远不及也!”

他命人厚葬赵氏夫人,后人每每闻听赵氏夫人用自己的生命血谏心爱之人,劝心爱之人弃暗投明,改恶向善时,均纷纷赞颂赵氏的节烈。

也许,李成栋以前真的错了,但是,他终于迷途知返,比之那些狗汉奸要强的多了,若是那些狗汉奸像吴三桂,洪承畴等大将都能像李成栋一样的迷途知返,在民族兴亡关头倒戈相向,也许,中国也不会亡国,中国之亡非是亡于满鞑子之手,而是亡于狗汉奸软骨头之手,也并非是满洲八旗子弟多么了不起,而是中国人不团结,出了太多的汉奸。

吴三桂,洪承畴做鹰犬,吴三桂就曾经亲自带兵打败了永历帝,一直追到了缅甸,最后用一把弓亲手勒死了大明最后一个皇帝,所以说,没有这些走狗汉奸做鹰犬,恐怕满清也不见得就夺取天下。

这些走狗每一个都是上将,都是能征惯战之名将,只可惜被满鞑子所利用,来一个以汉制汉,局势这才一发而不可收拾。

李成栋的投诚世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女子的功劳,有时候,爱情的魔力当真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鲁豪和齐英见到封清平风采依旧,当真是高兴万分,刚刚大敌当前,没机会叙谈,如今化敌为友,就有机会叙谈了。

齐英大笑着拉过封清平道:“来,兄弟,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他一指那三十左右岁的和尚道:“这位是至善大师,乃是少林派的高手,是一贯大师的高足。”

至善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久闻封少侠的英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僧佩服佩服。”

封清平本对和尚没什么好感,他始终认为,佛家那一套逆来顺受,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的谬论简直是胡说八道,尤其是在扬州慈云庵,满鞑子就在释迦摩尼以及众位菩萨的金身面前奸污女人,就在这神圣的佛殿里****屠杀妇女,这些神依旧没显灵,而且他妹妹封清缨一向信佛,可是却被满鞑子蹂躏致死,这些神都没有保佑她,由此可见,这世上那有什么神佛?即使有神佛的存在,这些神佛不保佑善良之人,也都是一些瞎了眼的畜生。自从那以后,他更是对佛教不屑一顾,但今日,见到少林派的人居然参与刺杀李成栋的行动,他也对少林和尚有了点好感。

他其实不知道,后来这至善和尚被尊称为少林五祖之首,乃是南少林的奠基人之一,名扬天下,流传后世。

尤其是他门下的几个俗家弟子更是名震四海,令万人尊敬,至善死后,他的几个弟子依旧继续着反清的使命,那几个弟子最出名的有洪熙官,方世玉,胡惠乾,童千斤等等,当真都是一些爱国的志士。

封清平连忙抱拳道:“大师有礼,久闻少林派的大名,幸会幸会,不知大师为何也来到这?而且佛家讲究的是爱惜飞蛾纱罩灯,慈悲为本善念为怀的,大师怎么大开杀戒了?”

至善长长叹了口气道:“封少侠有所不知,我佛曾也做过狮子吼,其实,杀恶人即是行善也,满鞑子屠戮千万无辜,就连我少林寺都不放过,满鞑子要抢夺我少林震寺之宝,少林七十二绝技以及易筋经,方丈师叔怎能把这武林绝学给满鞑子,而且满鞑子禁止我们少林僧人习武,万般无奈之下,我身怀秘籍,这才杀下了少林,我少林惨被满鞑子烧毁,我逃了出来,我们少林跟满鞑子的仇不共戴天,替天行道,即使是佛祖也不会怪罪的。”

一个用双刀的大汉道:“不错,满鞑子可恶至极,不但禁止我们少林派习武,就连武林各大门派的人都禁止习武,还逼着我们剃头留辫子,所以,各门各派的掌门人无不纷纷起身抗清。”

原来,满清为了让中国人老老实实的做顺奴,硬逼着江湖中各门各派停止习武,不但逼迫中国人剃头留辫子,而且就连江湖中人也不放过,除了叫这些掌门人剃头留狗尾巴外,还要禁止习武 ,解散门派。

但这些门派都流传久远,又怎能轻易的自动解散不再习武?所以,各门各派也都参加了抗清的队伍中。

只可惜的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中厉害,但要跟千军万马的清兵抗击,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所以,江湖中人也只好投靠了义军,参加了起义抗清的队伍。

不过,如今的大明,武林七大门派已经人才凋零,少林,武当,都是出家人,人走庙还在,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抗清。昆仑,峨眉,天山派,两个远在西域,一个在四川,峨眉又多是女弟子,更起不了什么作用。华山,崆峒,华山派人本就不多,本就人才凋零,如今人更是少,门派几乎灭亡,而崆峒早就在江湖中消声灭迹了,所以,如今的江湖,已经没有多大的号召力了。

齐英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个手拿双刀的壮汉道:“这位是北少林的俗家弟子,也是一贯大师的高足,双刀无敌蔡九仪蔡大侠。”

封清平那里知道,这蔡九仪日后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蔡九仪乃是南拳创始人,原是洪承畴手下的传令官,当洪承畴投降时,满鞑子打进北京后,他却很有骨气,独身去少林,拜了一贯大师习练武艺,后又置身于反清复明的事业中。

齐英又指着一个年轻的道士道:“这位是华山派唯一的幸存者,程继,程大侠。”

齐英又指着一个气宇轩昂满脸虬髯的大汉道:“这位是洪门会的总舵主殷洪盛殷大侠!”

殷洪盛也很了不起,他也是反清复明的义士,他创建洪门,团结武林志士,乃是明末主要的反清团会之一,于天地会,光明会并称当世三大会,而且洪门的洪拳更是流传后世,名震一方。

封清平一一抱拳打过招呼,鲁豪大笑道:“封兄弟,如今我们弟兄已经加入了洪门会,我们洪门会的宗旨是反清复明,还有誓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当以义气为先,誓词说,一拜桃园三结义,二拜瓦岗山上众儿郎,三拜梁山一百单八将,所有弟兄都是一家,团结在一起反清复明,光复河山!”

齐英微笑道:“鲁兄弟虽然粗鲁,可记性还真不错,封贤弟,不如你也入洪门吧。”

殷洪盛道:“我们洪门欢迎你,封少侠,以后咱们就是弟兄。”

封清平微微一笑,他不想入什么会,也一向反感什么拜天拜地等庸俗的仪式,若叫他跪倒在地给天地,刘关张等神灵叩头,那他死也不肯,而且他一向独来独往,自由逍遥管了,也受不了这约束。

封清平笑道:“在下散漫惯了,我就不入会了,虽然我不入会,可是咱们依旧是兄弟,虽然没有结拜,可是各位依旧是我的兄弟,依旧是我的好朋友。”

殷洪盛点了点头,道:“既然封少侠不想入会,我也就不勉强了,不过封少侠说的对,咱们虽不是弟兄,却依旧是弟兄,依旧是好朋友。”

封清平看了看鲁豪和齐英,一件心事又涌上了心头,他问道:“二位大哥,不知二位大哥有没有见过阿梅妹子和华震藩,江双龙二位弟兄?”

齐英拍了拍头,道:“唉,都怪我太高兴了,忘了把这喜事告诉你了,你阿梅妹子如今在桂林,你放心,有张煌言将军照顾她,她安全的很,华兄弟和江兄弟也没有死,他们都在洪门会中,只是可惜,江兄弟的父母,还有方舟方堂主,水堂主他们都死在太湖。”

封清平又伤心,又开心,伤心的是,好多叔叔伯伯都死于太湖之战,开心的是,史竹梅,华震藩,江双龙都还活着。

鲁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道:“封贤弟,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几位妹子,只救了阿梅,而萌妹,莲妹都下落不明,不知生死,我对不起你!”

齐英也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一个劲的道歉。

封清平连忙搀起他们,道:“二位哥哥不要这样,你们已经尽了力,告诉你们个好消息,萌妹,莲妹以及傅伯伯,都安然无恙……”

他把这发生的事诉说了一遍,齐英,鲁豪这才放下心来。

封清平黯然道:“只是如今傅伯伯和萌妹妹又不知去了那里,唉!二位哥哥,不知你们怎么杀出重围的,又怎么来到了江西?”

齐英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呀,你断后拦住了众多高手,我就和鲁兄弟保护着她们突围,结果被乱军冲散,最后也找不到了碧莲和茹萌了,最后我们只好先护着阿梅杀出了重围,可是我们打听到完淳也被捕,于是我们只好又投别处,后来遇到洪门会的弟兄,我们就加入了洪门,再后来,满鞑子大兵打了过来,我们就前来投靠张煌言将军,张将军敬慕史可法大人的忠义,于是就把莲妹安排到了他身边照顾……”

封清平无限的感激,道:“多谢二位大哥救出了阿梅,多谢张大人照顾阿梅,真是多谢了。”

几个人就这样留在李成栋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日,李成栋决定亲自去见张煌言负荆请罪,然后去见弘历皇帝请罪。

封清平心急如焚,他真想一步就到了桂林,见一见自己最爱的女人,他跟史竹梅分别了两年之久,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牵挂。

来到了桂林,也见到了名震天下的张煌言,他原本以为张煌言一定是一个上了岁数的人,但万万没料到,张煌言年纪并不大,乃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张煌言,号苍水,后人又尊称他为苍水先生,他乃是西湖三杰之一,后人把他跟岳飞,于谦并称作西湖三杰,张煌言抗清救国,跟满清作战长达二十年之久,最后兵败,隐蔽海外孤岛,后被叛徒出卖,死于康熙四年,死时年仅四十四岁!而这时,清兵入关刚刚五年之久,也就是顺治五年,所以,那时的张煌言也就刚三十岁。

张煌言见到了李成栋好生安慰,看到李成栋出于志诚,他也很高兴,他知道,李成栋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招降李成栋等于又多了一份力量。

而且更令他开心的是,就连张献忠的部队如今也主动跟他联合,自从张献忠战死于四川之后,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掌管了义军人马,为了抗清救国,于是主动联合朝廷,把以往跟明朝的矛盾都抛到了脑后,在民族生死存亡之际,中国人内部的矛盾已经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致对外,共同抵抗鞑子,光复中国。

除了李定国,李成栋,金声桓、王得仁等大将都反清外,而且张煌言又联络了全国各地十三家起义的义军弟兄一同抗清,而且郑成功也占领了金门岛,挑起了反清复明,杀父报国的大旗,抗清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

看到国家又有了希望,封清平又看到了希望,他是江湖中人,当然要做一些侠客应该做的事,他还要去做一件事,为抗清救国尽一份江湖人该做的事,那就是再去刺杀多尔衮,弄得满清朝廷大乱,清兵无头指挥,义军和朝廷才更有机会打胜仗,他决定见过史竹梅之后,就去做这件事。

他见到了史竹梅,史竹梅也憔悴了许多,她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两位好姐妹,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封清平的安危。

一连两年了,封清平和她两个姐妹皆是音讯皆无,而且她又听说封清平刺杀多尔衮,掠走多尔衮之女,杀死了许多武林高手,闯下了踏天大祸,满鞑子派出许多高手,正在全国通缉他,听闻这消息,她又怎能放心的下?

她整日里愁眉不展,茶饭难下,那里能不憔悴。

这次看到封清平奇迹一般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简直都怀疑自己在做梦一般,她真希望这美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只有封清平了,她最可以依赖的人也只有封清平,而她最深爱的人也是封清平,封清平已经是她的全部,她生命的全部,没了封清平,她觉得活在这世上已经毫无意义。

看到了两年未见的心上人,她也顾不得羞了,扑倒在他的怀中放声痛哭,封清平何尝不是牵挂着她,他也落下了泪水。

二人相拥而泣,哭罢多时,这才畅谈离别之情。

封清平轻轻替她擦干泪水,他的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她是英雄的后代,却也是他的挚爱和牵挂。

史竹梅当听说夏碧莲已经为他生了个儿子时,当真是又高兴,心里又酸溜溜的,但依旧是替封清平高兴。

有时候,爱到深处不但是付出,占有,而且还有祝福,看到心爱的人有了后,有了家庭,即使这一生得不到心爱的人,但能看到心爱的人幸福快乐,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但当她听说封清平又要去行刺多尔衮时,她的心不由得一颤,她知道,去行刺满清最大最有权势掌管好几百万军队的大人物,那该是多么一件危险的事,这根本就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眼前的心上人,刚刚有了个家,有了个心爱的女人,刚刚做了父亲,但转眼间他就要把这一切幸福都抛到脑后,而决定去地狱闯一闯,她虽然钦佩,但更多的却是不忍心。

史竹梅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劝解,她柔声道:“封大哥,碧莲姐姐需要你,莫忘也需要父亲,如今,你已经劝降了李成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你又何苦身冒奇险,你这是何苦呢?万一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莲姐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其实,他何尝不是她的依靠,没有了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自私,但又怎能眼看着心上人去送死?

封清平何尝不知道那是一件危险的事,虽然他轻功高明,剑法精妙,功夫高强,但第一次之所以安全退出,只因为对方没有防备,再说,第一次他也没有成功,多尔衮身边有很多高手保护,即使他行刺,也不见得成功。

更何况自从他大闹皇宫后,多尔衮自然更加加强戒备了,再要刺杀他又谈何容易?

但不能也要去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真英雄,而他就是一个一身傲骨的真英雄。

为了国家大事,为了能助义军一臂之力,更为了铲除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只有去冒险,这本就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是做士兵的责任,而他,虽不是兵,但却是江湖中人,学的一身好功夫,若不用这一身好功夫去做一些有益于国家民族的事,那要这一身好功夫又有什么用?

封清平心里虽没有把握,但也只能安慰红颜,他微微一笑道:“傻妹妹,封大哥我有两宝护身,又功夫高强,怕什么?再说了,多尔衮虽然有千军万马,但也不可能把千军万马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只要有机会我就动手,依旧可以成功。而且,虽然李成栋,金声桓反清了,但清兵的势力依旧很强大,我只有刺死多尔衮,杀了多铎,让满鞑子混乱一时,一时找不到头子指挥,那么我们就可以乘虚而入,大兵一到,兵不血刃,等满鞑子皇帝从北京再派人来,我们就已经拿下了南京城了,到时候再以长江为屏障,到时候虽不能驱除鞑子,但总可以像南宋一样,也有半壁江山,到时候稳住了阵脚,再举兵北伐,这样才有可能全胜,所以,好妹妹,你不要拦我,我非去不可,这不但是私仇,而且也是国恨,更是难得的好机会。”

史竹梅一看他主意已定,知道再劝已经毫无意义,她悠悠叹道:“封大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封清平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没有了牵挂,你平安无事,我又有了后,即使我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史竹梅急忙伸出白嫩的小手堵住了他的嘴,柔声道:“你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一定没事的,我等你,我和莲姐姐都等你。”

封清平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虽然他很喜欢她,但如今,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虽然夏碧莲不在乎名分,但他又怎能对不起夏碧莲母子?虽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虽然史可法也把她的终身托付给了他,但他一向觉得配不上她,所以,这份情只能埋藏在心中。

封清平笑道:“等过些日子,打下了南京后,你就去找莲妹,莲妹很想你,也很惦记你,我走了,等我办完了事,再来找你。”

史竹梅知道,要做一个英雄的女人,首先就要支持对方,不叫对方有任何牵挂,她很敬佩夏碧莲,这一点夏碧莲就做的很好,她毫无所求,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只给心爱的人留下一条根,虽然知道心上人说不定会一去不回,但她依旧支持他,她可以做到,自己为什么就做不到?

史竹梅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扑倒在封清平的怀中,哭道:“封大哥,我……我,我也不要求你什么,我也要和碧莲姐姐那样,为你生儿育女,我不会和莲姐姐争什么,我只求也能为你生个一儿半女,封大哥,求求你答应我好吗?”

她天使一般纯真的脸上满是红润,她性格温柔,没有夏碧莲那样的胆魄,但她的可爱之处也就在于纯洁,温柔,天真可爱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她的美跟夏碧莲和康茹萌完全不一样的美,夏碧莲敢爱敢恨,为人豪爽泼辣,快意恩仇,乃是女中丈夫。

而康茹萌则是天真无邪,可爱淘气的就好似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但她又是如此明知大义,最可爱的一点是,她总是很听话,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的可爱。

而她则不同,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活泼开朗,犹如人间的天使,总是会带给别人快乐,但她又是多愁善感,为人腼腆,所以,她做不到像夏碧莲那样的大胆,也做不到像康茹萌那样的温顺。

封清平心中感动,又有一个女子肯为了他不惜献出自己最纯洁最珍贵的身子,又有一个女子肯为了他无欲无求,只想替他生儿育女,为他留个后代,如此深情厚谊,谁又能不感动?

但他又怎能占有她?占有这人间的天使?

封清平轻轻的替她擦了擦泪水,微笑道:“傻瓜,我去了又不是不能再回来,封大哥千军万马都来去自如,你何必担心?好了,不要说傻话了,乖乖的听张将军的话,等我回来,说不定,我把莲妹也带来,到时候你们姐妹就可以在一起了,好了,我走了,你保重!”

史竹梅满脸绯红,恋恋不舍,封清平只能安慰,他挥手告别了史竹梅,就来找张煌言而来。

议事厅中正在议事,张煌言正在跟几路义军代表以及这些江湖人物讨论今后的形势,李成栋也在场。

看到封清平来到,众人都起身相迎,一个是封清平侠名冠四海,他刺杀多尔衮,虽没有成功,但这份胆魄江湖中人就十分佩服。

再就是,他是纪效新书的传人,江湖中人对侠气千云封庭轩十分敬慕,他是封庭轩的义子传人,当然别人也就十分尊重他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不但参加过义军,而且他还是史可法的外甥,也是史可法未来的女婿,天下人谁又不敬慕史可法?不要说是中国人,就是满鞑子都对史可法敬重万分。

所以,由于种种原因,所有的江湖人都对封清平十分客气。

齐英拉过封清平,又指着一个鹰眼,长髯的中年人道:“封贤弟,这位是螳螂门的掌门人,七星螳螂手王郞王大侠,王大侠乃是螳螂拳的创始人,自创螳螂拳,威震江湖。”

王朗自创螳螂拳,他本是学的少林拳,据说,他比武被人打败,后他目睹螳螂捉虫,顿悟拳道,经过几年的研究,终于根据螳螂的动作防守,自创出独一无二的螳螂拳,最后打败了对手,名震天下。

封清平连忙抱拳施礼道:“久闻王大侠大名,久仰久仰。”

王郞也笑着打过招呼,齐英又道:“这位是白鹤门的掌门人,白振,白大侠。”

白鹤拳南拳之一,白鹤门就是根据仙鹤种种动作,创出的拳法和剑法,刀法,以及内动心法等等。

封清平看到这许多高手,很高兴,一一跟这些武林前辈打过招呼。

封清平道:“张大人,感谢您照顾阿梅,清平在这里多谢了。”

张煌言拉着封清平的手左看右看,赞不绝口道:“封贤弟这就见外了,史大人是我平生最敬重的民族英雄,他的女儿我又怎能不照顾?嗯,嗯,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封兄弟不但人才出众,而且功夫更是了不起,早就听闻封兄弟在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可没想到,封兄弟居然这般年轻,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封清平苦笑一声,他想救的并不是自己,更不想成名,他想救千千万万的同胞,但无能为力,只能自己救自己,这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