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封清英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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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香消玉殒丧知己黯然断肠浪侠踪1&2

多尔衮四处调兵遣将,如今,已经没有能力再发起猛攻了,南明朝廷可谓是暂时的喘了一口气。

终于,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他渐渐的康复起来了,他无限的感慨,拉住她的手,柔声道:“阿梅,这一年以来,多亏了你,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史竹梅满脸娇羞之色,她轻声道:“封大哥,咱们又不是外人,你怎么竟说这见外的话?”

的确,在她的心中,早已把封清平当作了亲人,更当作了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为了他,她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她自己的生命,她也早已爱上这一身骨气少年。

如今,他康复了,他又要去做他应该做的事,而这时候,已经到了顺治七年的九月了,满清鞑子兵已经打进中国整整七年多了!

他不能再等,他还要去刺杀多尔衮,不杀了多尔衮,不杀了阿巴鲁父子,不杀了辽东三魔等人,他是死不瞑目。

可是,他又放心不下她,如今,她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女人,万一她要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怎能对得起死去的民族英雄史可法?怎能对得起这红颜知己对他的这一片心?

封清平叹了口气,柔声道:“阿梅,我还要去做这件事,不能为阿莲报仇,我这一生也不会心安。”

史竹梅微微一笑,她很了解封清平的为人,若不是因为他伤心过度,又受了重伤,恐怕他早已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而她绝不能令他有牵挂,更不能给他负担,她只好笑道:“我知道,封大哥,你去吧,我没事,我一定等你回来。”

封清平越想越不是滋味,为了仇恨,为了国家民族,他已经失去了太多,更不想再失去她,封清平道:“阿梅,这一次我想先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去天竺,咱们去缅甸,咱们去外国,远离中国,你说怎么样?”

史竹梅心里激动万分,她清楚的很,再要在中国待下去,下场唯有一个,那就是死,她也清楚,以现在的形势,失败是必然的,万一再要失败,满鞑子占领了整个中国,凭封清平的性格是绝不会剃发的,更不会妥协的,而且他是满清通缉的重犯,满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唯有离开中国,走的越远越好,他才能离开虎口,她以前就劝过他,可是他有太多的牵挂,如今,他竟然想通了,想带她远走高飞,她真是太开心了。

史竹梅拉住封清平的手,喜道:“封大哥,你真的肯离开中国吗?你真的肯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封清平苦笑一声,一个堂堂的中国人,谁没有事愿意背井离乡呢?可是没有办法,想一想自己的国家被异族蛮子占领,身为中国人却不能再在中国待下去,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封清平柔声道:“不错,我答应你先带你离开这里,咱们明天就走,明天就去缅甸,等把你安排好了,我再去替莲妹报仇,再去杀了完颜金重父子,杀了多尔衮,等办完这件事,我就去缅甸找你,咱们以后再也不过问天下大事了,你说好不好?”

史竹梅高兴一半的心,立刻又沉了下来,原来,他并不是马上就走,什么都不管了,而是只想先把她送走,以免她遇到什么危险,等送走了她,然后他还要去报仇,还要去拼命。

史竹梅苦笑一声,她也知道,她在他身边只会给他牵挂,只会给他负担,既然他已经决定,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史竹梅柔声道:“封大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不过,封大哥,你一定要小心,仇能报则报,实在报不了,就不要白白的牺牲了,好不好?”

封清平微笑道:“小傻瓜,我怎么会轻易的就死,封大哥武功这么好,这一次去是刺杀他们,他们没有防备必然死在我手,我又有金丝甲,又有九龙剑,谁又能伤的了我?今日,我就去把纪效新书送给张将军,咱们明日就动身去国外隐居,等报了大仇之后,封大哥再也不过问江湖中事,也再也不过问国家之事了。”

史竹梅叹了口气道:“封大哥,你真的想开了吗?你真的放得下吗?”

封清平微笑道:“傻瓜,封大哥即使放不下又能怎么样?想扭转乾坤简直不可能了,再说,张煌言大哥,郑成功大哥,还有李成栋,李定国他们的才能比我胜强万倍,有了他们,又何必再有我呢?若是他们都不能打败满鞑子,光复中国,我又有什么本事?而我只是江湖中一介武夫罢了,又有什么能力呢?等驱除了鞑子,光复了河山后,咱们再赶回中国也不迟。”

史竹梅眼圈发红,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是呀,封大哥你即使功夫再高,也无法帮得上什么忙,张大哥,郑大哥都是军事能人,也都是大将之才,有他们就足够了,我只想跟你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一世,我不想你再跟爹爹一样,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封大哥,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样有点自私,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

她扑到他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世上她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再失去了他,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世上的人又有什么人不自私的?就连孔圣人的后裔为了保住性命都可以不要廉耻,更何况是别人了,而她,只是想平安的过一生,她的父亲史可法已经为国捐躯,她已经家破人亡,她失去的已经太多,如今,她就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只想和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一世,这又有什么错?

而且,她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而他也不是官,只是江湖中所谓的侠客而已,他付出的也已经太多太多,难道真的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再失去所有,这样才对得起中国人这三个字不成?

封清平心里酸楚,他其实那里想就这样善罢甘休,以他的性格,这一生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跟满鞑子血战到底,也绝不会就这么了此一生,但是,她需要人照顾,她是无辜的,为了她,也只好就这么算了。

苟活性命于乱世,这岂不是每个中国人都在做的事吗?

也许,如今忍辱负重,才是可行的路子,也许,只有忍辱负重,等待时机,等待满鞑子腐败衰落的时候,再给予致命的一击,这样才能光复中国,如今以硬碰硬唯有白白的牺牲,甚至会被人家灭族灭种。

但是,这个时机要等待多久?十年?二十年?一百年?恐怕他活着是不会看到那一天了。

封清平再也忍不住,也抱住了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别哭了,小傻瓜,封大哥答应你,了结了这段恩怨,咱们就远走高飞,我也一定会去找你,我绝不会死的,你放心吧,咱们明日就离开这,咱们到了外国,好好的生活,我耕田种地,你养花种草,咱们快快乐乐的过一生,再也不过问天下之事了,你说好不好?”

史竹梅破涕为笑,他所说的,就是她一直想要的,若是能跟他白头到老,一生一世的厮守一辈子,那她这一生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封清平笑道:“这样才对,你应该多笑笑,梅妹,你笑起来好美,哭起来难看死了,所以,你在我面前一定要多笑笑,等咱们隐居后,咱们就成亲,到时候,咱们生一大群儿女,就生他十个八个的,到时候,男的我教他们功夫,女的,你就教她们变戏法,你说好不好?”

史竹梅脸色通红,嗔道:“你呀,真没个正经的,你当我是什么?是母猪呀?还生十个八个的。”

封清平哈哈笑道:“十个八个也并不多嘛,咱们一年生俩,五六年的功夫不就成功了吗?”

史竹梅满脸娇羞之色,轻声道:“封哥哥,你真坏死了,我不和你说了,竟取笑人家,封哥哥,你真心告诉我好吗,在你心中,你最喜欢的究竟是谁?你究竟喜欢我那一点?”

女人总是会关心这种问题,虽然她已经没有了竞争对手,可是,她依旧想知道这答案。

封清平微笑道:“你们四个我都喜欢,若是让我选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不过,在我心中,我还是觉得只有你才是最令我心动的,缨妹,萌妹呢,我一直当她们是妹妹,虽然也喜欢她们,可是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而碧莲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我也很喜欢她的率直大度,至于你,我说不出究竟喜欢你什么,也许,就喜欢你的傻吧。”

史竹梅嗔道:“你才傻呢,大笨蛋一个,世上没有人再比你笨的了。”

封清平笑道:“我傻你还跟着我,那你比我岂不是还要傻……”

封清平心情大好,看到心上人这么开心,他也很高兴,二人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嬉闹,如今暂时的忘记了一切烦恼。

以前,他不知道选择谁好,而如今,他根本不必再选择,因为他就只剩下这一个红颜知己了,可以说,如今的她就是他的全部,就是他之所以还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封清平微笑道:“阿梅,你在家等我,我这就去跟张大哥告个别,顺便把纪效新书送给张大哥,让张大哥好好研习纪效新书,好好的操练兵马,等跟他说一声,咱们明天就离开这。”

史竹梅点了点头道:“恩,我等你,替我跟张大哥说一声,多谢他这些日子以来这么照顾我。”

封清平点了点头,怀揣着纪效新书就来找张煌言而来,自从他受了伤回来之后,不想再见任何人,更无面目再去见张煌言,这才一个人前来桂林附近住,他离张煌言的城里并不远,也只是十几里路的路程而已。

史竹梅恋恋不舍的送出了门外,叮嘱道:“封哥哥,你早去早回,我做好晚饭等你回家吃,你喜欢吃什么?”

封清平微笑道:“好,我很快就回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回去吧,我走了。”

他挥手跟她告别,一直找张煌言而来,他要把纪效新书送给张煌言,因为纪效新书中不但有高深的武功,而且还有戚继光练兵之法,而张煌言乃是大英雄,纪效新书不给这种人又该给谁?

天已经近黄昏了,他来到张煌言这里的时候,果然没有多坐,只是把这本纪效新书给了张煌言,又跟张煌言致谢,又跟一些武林人士告了辞,他无限的伤感,他已经得知了刺杀多尔衮各位弟兄不幸的消息,尤其是听到华震藩,江双龙也死于非命,他的心更是痛。

如今的他,只想把史竹梅带到一个平安的地方,若想她平安也只有远离中国,待到天下太平时,才是回国的时候。

众位英雄不但没怪他失手,一直以来反而前来看望他的病情,其实,这也难怪他,他已经尽了全力,谁又能忍心怪他?

封清平办完了这件事,心中也安心了许多,毕竟,从此之后纪效新书真正有了它的价值,张煌言乃是当世的英雄,纪效新书给了他,他一定会妥善利用纪效新书为国家和民族做一点贡献。

众人很明白他的心情,这一次丧妻折子,又受了重伤,无论是精神上和肉体上,对他的打击可谓是极大的,他没有崩溃,没有被击倒,已经是万幸了,如今,众人听说他要和史可法的女儿一起去隐居,一起远离中国,都衷心的祝福这一对璧人能够平安快乐。

封清平并没有说打算再去行刺的事,他再也不忍心看到任何人为了这件事而死,这种事他决定,要一个人去做,即使死,也只是他一个人死。

他跟众人说清楚,这就打算离开,封清平微笑着抱拳道:“张大哥,各位武林前辈,我就不多待了,阿梅已经做好了晚饭,有机会我再来看望各位,希望那时,咱们已经大获全胜,告辞了。”

他从前面走,众人在后面送,还没出大门口,就听到一阵大乱,紧接着一个小兵跑来禀告道:“报将军,大事不好,刺客拿住了史小姐,如今,已经杀来了!”

张煌言大吃一惊,他一直以来,严加守把关隘,凡是剃头留辫子的人进来,都要经过严加盘查,好端端的怎么刺客会明目张胆的来到?

更令他吃惊的是,刺客居然拿住了史竹梅,这又是怎么回事?

更吃惊的却是封清平,闻听报信人这一说,惊的他脸色立刻惨白,手中的九龙剑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下!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最担心的就是史竹梅出点什么意外,而他最担心什么,却又发生了什么!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人倒了霉,就连老天都会落井下石。

万一她再有点意外,那他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她,他已经决定,从此之后远离中国,办完那件事之后,就不再插手天下的事,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事!

他呆了一呆,急忙捡起九龙剑,飞身就往外面来!

还没等他赶到外面,忽然有三条人影从天而降,两个人一左一右,夹持着史竹梅跃过重重的屋脊,来到了这里。

史竹梅哭着大叫道:“封大哥!”

封清平停住了脚步,看到来的两个人,他的心不由得一下子就缩紧了,他的心一直沉,一直沉到了脚后跟!

来的是一个道士打扮的道士,一个和尚打扮的和尚,但正是和尚不是和尚,道士不是道士与他有深仇大恨的辽东三魔其中的两个,正是血魔僧叶拉侃以及色魔道耶律龙基!

封清平杀了他们的好几个徒弟,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杀了色魔道的亲生儿子,这笔血债,辽东三魔必然要找他讨,如今,他们擒住了史竹梅,史竹梅哪里还有命在!

原来,自从封清平行刺失败后,多尔衮怀恨在心,本想追杀,但又怕再来刺客行刺他,于是,一直以来叫这几大高手保护在左右,只是过了一年,他的伤已经基本痊愈,又想起了封清平,这才命辽东三魔去拿下封清平的头,而辽东三魔本想三人前来,但一路上张煌言盘查甚紧,于是就只有这和尚和道士混了进来。

这就好似没留辫子的人去满鞑子管辖的地方去一样,若是没留辫子,根本进不去,是寸步难行,而留了辫子的人,要想进到南明管辖的地界,也是寸步难行,而且百姓对留辫子的鞑子恨之入骨,他们即使功夫再高,也一定会暴露目标,所以,只有这和尚和道士才混了进来。

叶拉侃和耶律龙基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查到了封清平的下落,本想二人联手刺死封清平,但却知道,封清平功夫极高,千军万马封清平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对付他两个了,而且又是在他的地界,只要失败,就再也没有了机会,所以,这二人只好打上了史竹梅的主意,他们已经悄悄隐蔽起来好几天了,就是在等待时机,正巧,他们亲眼目睹封清平离开了史竹梅,这才现身拿住了史竹梅,用史竹梅做要挟!

封清平双眼血红,厉声喝道:“狗贼!你们快放了她!否则,我保证你们离不开广西!”

耶律龙基一阵淫笑道:“封清平,你没想到吧,不过呢,你小子艳福当真是不浅,这么多漂亮的小妞,都会爱上你,你真是有福气呀。”

叶拉侃哈哈大笑道:“若不是我们大哥阿巴鲁再三叮嘱,不可伤害史可法的后人,恐怕我兄弟真的会受不住先替你这小妞开了苞,哈哈哈哈……”

封清平紧咬银牙,早已咬破了嘴唇,他看了看这二人,缓缓道:“只要你们敢伤害阿梅一根头发,我发誓,你们也绝活不了!只要你们放了他,我绝不会难为你们,一定会放你们安全离开这!”

耶律龙基一阵淫笑,一晃手中的丧门剑,冷笑道:“哦?哼哼,我真是好怕呀,我真是好怕!”

封清平厉声道:“住手!住手!你们究竟想怎样!”

耶律龙基微笑道:“很简单,我们也敬重史可发,也不想伤害他的女儿,不过呢,我有个条件,只要你肯答应,我立刻就释放了史小姐,你看怎么样?”

封清平喝道:“讲!”

耶律龙基微笑道:“封清平,杀了你吧,我们东莪格格得知你死的消息一定会伤心的,一定会怪罪我们的,而且我们大哥阿巴鲁也敬重封庭轩大侠,也再三叮嘱,只要你肯不再于我们大清为仇作对,能饶你一命就饶你一命,不过嘛,这可是有条件的。”

封清平问道:“什么条件?”

叶拉侃哈哈一笑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虽然可以不要你的命,可是你功夫太高,就连我们大哥都佩服你,而且我大哥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交出纪效新书,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张煌言一听,伸手掏出纪效新书,喝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这就是纪效新书,只要你们放了史小姐,我立刻把书给你们!”

叶拉侃微笑道:“这只是条件之一罢了,还有个条件,不知封少侠肯答应否?”

封清平喝道:“你说!”

叶拉侃笑道:“条件很简单,我佛慈悲,从不会要人性命的,我绝不会提这无理的条件,不过,为了让你以后不在于我大清为仇,也为了让我这兄弟血恨,出一出心头的恶气,若是你肯自断右臂,然后自废武功,我这兄弟杀子之仇也就算报了,而你呢,也就可以从此不在过问江湖事,没了功夫,你也就不会再去闹事了,从此之后,你就可以和史小姐远离中国,去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安度余生了,这样岂不是美哉?”

耶律龙基冷笑道:“封清平,以你一条臂膀,换我儿子一条命,已经够便宜你了,你好好的考虑清楚!”

史竹梅连连摇头,大叫道:“封哥哥,你不要答应他们,不要管我,杀了这两个畜生!不要管我!”

张煌言厉声喝道:“你们!你们太过无理!欺人太甚!”

封清平神情木然,缓缓道:“我若是按你们要求做了,你们真的可以放了阿梅吗?”

耶律龙基道:“我可以对长生天发誓,若是我违背诺言,将不得好死!封清平,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一既不想格格伤心怪罪我,二又可以令你退出江湖,不再去闹事,三来,我们又可以得到纪效新书,再说了,杀了史小姐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我们杀了她也没什么用,而且史可法的为人,我们也很敬佩,所以,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我绝不会违背誓言!”

封清平知道,满鞑子信奉长生天,以长生天发誓,乃是最重的誓言。

封清平缓缓道:“好,我答应你!”

为了救史竹梅他宁愿成了残废,他那里能忍心看到最爱的女人为他而死,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打击了,他宁愿受伤害的是自己。

叶拉侃微笑道:“这就对了,封清平,现在你先自断右臂,然后等我们到了安全地界,你再把纪效新书给我们,然后再自废内功,你看这样可以吧,很公平吧?”

封清平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史竹梅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这些畜生竟然用她的性命来逼自己心上人砍掉自己的手臂,自废了武功,而心上人为了她,居然什么都答应了,她又是感动,又是痛心,连心都要碎了!

史竹梅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哭道:“封哥哥,你不要答应他们,他们是骗你的,你别这么傻!”

张煌言也拉住了封清平道:“封兄弟,你……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你别这么傻!”

众位弟兄也相劝,封清平惨然一笑,挥了挥手道:“各位不必再劝,我已经决定了,阿梅,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这笔买卖其实很划算,我已经答应过你,咱们远离中国,用一条手臂能换了你的命,值得的,再说,没了功夫,我顶多不报仇了,即使我有功夫,要报仇也难上加难,没有武功也罢,至于纪效新书,我还可以再写。”

耶律龙基哈哈大笑道:“好,封清平不愧是封清平,你虽然杀了我儿子,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遵守诺言的,封清平,请吧!”

封清平惨然一笑,拔出了九龙剑,这就要动手砍掉自己的手臂!

史竹梅声嘶力竭的大叫道:“慢,且慢动手!且慢动手!”

耶律龙基微笑道:“哦,史小姐,你有什么事?”

史竹梅惨然一笑道:“封哥哥,你先不要动手,阿梅有话说!”

她话音刚落,忽然就见她被倒背反绑着的绳子居然被她挣开,只见她用力抓住耶律龙基的丧门剑使劲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原来,她虽然被拿,可是她精通魔术,在被绑住的时候,她故意的弄了个技巧,这绳子根本绑不住她,但由于这二人功夫太高,她只是等待时机准备逃走,而如今,这二人竟然逼迫封清平自废功夫,自断右臂,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宁愿死,也绝不愿看到心爱的人受到伤害!

只见一道血光飞溅,溅了耶律龙基一脸的鲜血!

史竹梅惨叫一声,当场栽倒在地!

除了一死之外,她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可以救自己的心上人,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封清平为了她生不如死,她也绝不愿受人凌辱,她宁愿一死来救自己的心上人,她宁愿用死来令这两个畜生奸计失败,为了封清平,她早已豁出去了!

封清平万没想到,忽然之间就发生了惨变,他想阻止和救援根本就来不及,就连耶律龙基和叶拉侃都没有料到,想救下这人质都来不及,更何况是封清平了,这两人简直都傻住了,他们满以为奸计得逞,既可以得到纪效新书,又可以废了封清平,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可是刹那间,一切的诡计付诸于流水。

封清平看到史竹梅自尽而亡,不由得肝肠寸断,怒吼道:“阿梅!好狗贼,拿命来!”

他疯了似的,冲了过去,叶拉侃急忙一拉师弟,二人急忙飞身就走,跃上了屋脊,逃之夭夭!

这二人简直气坏了,眼见着阴谋得逞,却没想到,史竹梅这么节烈,竟然自尽而亡,没有了人质,他们不逃还等什么?

众多高手哪里能放过这二人,纷纷跃上屋脊追了下去!

封清平顾不得追赶这二贼,急忙抱住了已经浑身是血的史竹梅,连忙撕下衣衫裹住了她喷洒不止的热血!

封清平痛哭道:“阿梅,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为什么!”

史竹梅含情脉脉的望着心上人,惨然一笑道:“封哥……哥,阿梅舍不得你受到……伤……害,阿梅,这就去见爹爹去……去了,你……保重……”

封清平放声痛哭,自己的红颜知己为了他,不惜自尽来保全他,眼看着最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眼前,而他却无能为力,他的心都要碎了。

史竹梅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轻轻的替他擦了擦泪水,断断续续的道:“封哥哥,以后阿梅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封哥哥,你,你真的肯,肯……娶我吗?你真的……喜……喜欢……我吗?”

封清平痛哭道:“我真的喜欢你,在这世上,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你,就是你,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咱们还要成亲呢,你还要给我生很多很多孩子呢,咱们这就离开中国,封哥哥答应你,不去报仇了,只要你没事,我不去报仇了,咱们立刻就走,立刻就走,阿梅……”

史竹梅惨然一笑,轻声道:“这一生,能认识……你,阿梅……死而无憾,封哥……哥……保……重……”

她的手一松,抱住封清平的手一松,再也不再言语,她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就这样离开了这充满杀戮无情无义的人间,这白衣天使就这么永远的消失在世间,永远的离开了他!

鲜血依旧在她的咽喉上喷洒着,为了心爱的人,为了不受侮辱,她宁愿选择死!她宁愿用自己的热血染红这无情的大地!

封清平抱着史竹梅的尸体放声痛哭,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个红颜知己为了他又一次离开了他,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哭着哭着,他不再哭泣,慢慢的止住了悲声,他神情木然的抱着史竹梅的尸体,柔声道:“阿梅睡着了,她只是睡着了,阿梅,你放心,封哥哥一定亲手摘下他们的狗头,阿梅……”

张煌言也哭了,在场所有的人都落下了泪水,民族英雄史可法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死去,为了尊严,为了不受人摆布,她用热血捍卫了自己做人的尊严,她用生命保住了自己的心上人,她就是巾帼英雄!她不愧是英雄的子女!

封清平神情呆滞的抱起了史竹梅的尸体,柔声道:“封哥哥带你回家去,咱们这就走,回咱们自己的家。”

他谁也不理,抱着尸体就往外走,张煌言看到封清平神经失常,不由得万分担心,急忙拉住封清平道:“贤弟,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可不能做傻事。”

封清平挣开他的手,微笑道:“张大哥,我没事,我不会做傻事,大仇还没报,我怎么能死,我要带阿梅回家去,阿梅好喜欢桂林的山山水水,她好喜欢在漓江这里安个家,我要带她到桂林山漓江附近,让她可以在喜欢的地方长久睡觉休息,你不必管我。”

张煌言那里能放的下心,急忙亲自带人在后跟随,他命人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

封清平选了一处最美之处,这里有山有水,景色宜人,他选好了地点,亲手用九龙剑挖了个大坑,就这样亲手埋葬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轻声道:“阿梅,你曾说过,你很喜欢李岩大哥和红娘子姐姐的那对绣花香囊,你最敬佩的也是他们,封哥哥就送给你,缨妹知道了一定不会怪我的,缨妹也很喜欢,你见到了缨妹,就送给缨妹一个,你们姐妹在一起做个伴,一定不会寂寞的……’

他把这对香囊埋葬在她的坟前,他最爱的女人伴随着这对香囊也永远的埋葬在地下,他永远的失去了她,有时候,一旦失去,就是永恒的失去。

自此之后,他犹如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再也看不到一丝丝笑容,每一天,他唯一做的事,就是喝酒!就是坐在史竹梅的坟前不停的喝酒!

只要醒来他就喝,直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倒在坟头前就睡,他天天几乎在酒中渡过,张煌言心里也是哀伤不已,但他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也许,如今只有醉了才能令他心里好受一些。

他只好命人时时刻刻保护封清平的安全,以免再有人对他不利。

就这样,他无日无夜的醉,无日无夜的悲伤,就这样痛苦伤心了又三个多月,他英俊的容貌已经憔悴的太多太多,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简直就和一疯子一样,就好似疯疯癫癫的道士一样,像极了传说中的衣襟褴褛的疯道人张三峰的模样。

张煌言心如刀割,眼见着一个少年英侠就这么被悲伤毁掉,眼见着一个了不起的侠客就这么颓废下去,他却无能为力,他知道,封清平受的打击太大,刚刚在丧妻丧子丧友之痛的痛苦中康复过来,紧接着他身边最爱的女人又一次离开了他,这打击谁又能受得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伤心也于事无补,又怎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他决定再好好的劝说劝说,可等他来找封清平时,却发现这烂醉如泥的大侠竟然渺无踪迹,就连坟头也不见他的身影。

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他,他竟然不告而别,他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究竟去了哪里?

张煌言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他知道,这一定是封清平已经清醒了,如今定然是去找多尔衮,辽东三魔等仇人去报仇去了!

张煌言猜测的果然不假,封清平哭的死去活来,每日里用酒来麻痹自己,但即使烂醉如泥,他的心依旧在痛,就这样,他被痛苦折磨了整整三个多月,如今,已经到了顺治七年的年末十二月底了,很快的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

就在满清打进中国这短短的八年中,他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打击,太多太多的痛苦,丧亲之痛,丧友之痛,丧妻之痛,丧子之痛,人世间所有的痛苦和折磨他都经历过了,人世间最悲惨的事他也亲眼目睹,而造成他如此伤心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些没有半点人性的满清鞑子!

终于,他从悲伤中苏醒过来,终于,他又振作了起来,如今的他,再也没有任何牵挂,已经是烂命一条,他再也不需要担心,他决定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一定要振作起来,替死去的亲朋好友,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就这样,他离开了桂林,一个人又去了北京。

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也不洗,头也不梳,简直就和一要饭花子一样,就这样,他怀着复仇的决心,又一次踏上了复仇之路。

他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也没有跟张煌言等人告辞,就这样独身而去。

一路行来,但他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问是清兵还是百姓,只要是人,都身穿孝服,穿白戴孝,那怕是猪狗马匹什么的,就连马鞍子都是白色的,那怕是家家门前的门上,也都贴满了白纸,这究竟是谁死了?为什么就连猪狗牲畜都戴孝?

经过打听,看了告示后,他这才明白究竟是谁死了。

原来,就在顺治七年十二月,多尔衮重伤不治而亡!

多尔衮这一死,满清鞑子皇帝顺治,****孝庄皇太后,令全国百姓为这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戴孝,更可笑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他死了后,百姓还要替他戴孝,就像他的孝子一样!

为这畜生戴孝,难道是感谢这畜生屠杀了千万中国人,才令这中国人口增长的速度减缓,令生态保持了平衡不成?难道感谢这畜生杀了这么多男人,而女人找不到主,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不成?难道感谢这畜生杀了很多老弱妇孺,令这些孝子贤孙不必再为赡养父母而操心不成?

可笑的讽刺,可笑的中国,更可笑的是伟大炎黄子孙的后裔。

孔夫子的圣裔,闻听伟大的杀人祖宗多尔衮不幸英年早逝,特意亲自写了祭文,歌颂多尔衮率领八旗子弟夺取天下的功绩,维持中国人口生态平衡的功绩,歌颂多尔衮是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乃是世界上,甚至于能超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伟人,因为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是个打猎射鸟的匹夫而已,正所谓,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不是打猎射鸟的猎人又是什么?而多尔衮则不然,乃是了不起的屠夫!正所谓杀一为罪,屠万则称雄了,一个人若是杀得人少了,那就叫犯罪,可要是一个人能杀几万,甚至几千万的人,那就叫了不起的英雄了,而多尔衮之所以被人歌颂是了不起的英雄,因为死在他手里的人,在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历史上,所有的英雄杀得人加起来也没有多尔衮杀得人一半多,至于什么成吉思汗,完颜金兀术等等,在他的面前乃是刚会****的小孩子而已。

其实这不矛盾,一个人杀了一个人,会被人判罪,杀人杀得多了,就称为英雄,这乃是千真万确的道理和真理,若其不然,为什么这些畜生会享受荣华富贵?

若是杀人有罪,当被处死的话,恐怕这些杀人的刽子手头目,侵略者,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祸灭十族也难抵他们所犯下的大罪之万一。

其实,若是论真理和正义,像成吉思汗,忽必烈,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等人,乃是世界上头等杀人的凶手,理应该算野蛮侵略者中的甲级战犯,理应该挖坟掘墓,挫骨扬灰,让这些无辜侵略,乱杀无辜的畜生们遗臭万年,永世受亿万人的唾骂,而不是将这些畜生的雕像立于神州大地上,受万人颂扬。

只可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理,根本就没有什么正义存在,存在的只有强权,以及炎黄子孙的无知和淡忘。

孔门之后的圣人们之乎者也,呜呼痛哉的歌颂了一番,千千万万被剃了头的百姓嚎啕大哭了一番,就好似死了亲爹一样,恐怕这些孝子贤孙,即使死了亲爹,也不会这么孝顺,这葬礼当真是好不隆重。

封清平看到眼前的丑剧,简直都要作呕,他只能心里长叹,长叹神州万里竟然成了小丑的世界,只能痛心有着文明历史几千年的华夏古国,被野蛮族类占领,文明居然败在了野蛮手中,真是可笑,而中国人竟然沦落到出卖自己的尊严和廉耻来换取活下去的机会,当真是可悲,可叹,可哀,可耻!

封清平听到这消息,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倒不是惋惜这畜生的死,而是奇怪,为什么多尔衮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早死了呢?难道是因为上一次被他重伤才毙命的?

他不希望多尔衮就这么死去,因为他只想多尔衮死在他的手里,他暗暗的道:“多尔衮呀,多尔衮,你这狗贼,你为什么就这么死了?为什么就不等我来了后,你再死,哼哼,狗贼,你死了,我也要拿你的尸体出出气!”

就这样,他一路而来,渐渐的又来到了一年多以前刺杀多尔衮的故地黄梁梦镇郊,故地重游,封清平的心越发的不是滋味。

就在此地,弟兄们浴血奋战,要将这屠戮中国的刽子手的头目击毙,但却功败垂成,有多少义军弟兄死于非命,有多少爱国志士惨死于满鞑子的刀下?

可是如今,这些英魂们死去,却不见一个炎黄子孙前来祭奠,而这些英雄就为了民族大义而牺牲,就为了这些麻木不仁的同胞们而牺牲,这些人不为这些英烈们伤心也就罢了,可竟然为死去的畜生伤心难过,全国戴孝举哀,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这简直就是人世间最荒唐的讽刺。

封清平欲哭无泪,他又来到了他和齐英,鲁豪刺杀多尔衮的地方,就是这里,自己的两个好朋友为了他而惨死于满清高手之下,就是在这里,弟兄们拼了命的厮杀,只想把这下令羞辱中国人,****中国女人,屠杀中国千万人的头子杀了血恨,可是,均战死于此地。

而如今,还有几人还能记得他们?他们的死值得吗?

封清平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差点滚落,他来到了这里,又想起了往事,忽然之间,他看到就在齐英,鲁豪惨死的不远处,竟然有一坟墓,坟墓的碑文上竟然写着:齐英鲁豪二位英雄之墓,爱新觉罗东莪代少侠封清平立。

封清平的心一阵翻腾,他几步来到坟墓前,抱着石碑放声痛哭,大哭道:“二位大哥,清平太过无能,累二位兄长惨死,清平对不起你们。”

他哭了半天,看了看碑文,心中更是一阵绞痛,这座坟墓竟然是东莪所立,不用说,也一定是东莪为了他,特意说服了多尔衮和阿巴鲁,代他埋葬了他最好的朋友。

他心中当真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他很感谢东莪没有让自己的两个好友暴尸荒野,但无论她为他做了多少事,在他的心中,也永远不会接受她,他们之间也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他只是恨,恨上天为什么这么捉弄人,她为什么会是多尔衮的女儿,若她不是多尔衮之女,恐怕他早已承认了她这个红颜知己,即使做不成夫妻,最起码是朋友,而绝不是水火不容的敌人。

但不管怎么说,她永远是仇人之女,他也永远不会接受她,也永远不会原谅她们满人所犯下的罪孽。

封清平离开了黄梁梦,当真是做了一场噩梦,可叹,黄粱美梦却成空,亡国犹唱后庭花。

望着到处都是身穿长袍马褂,剃头梳小辫子的小丑,他的心真不是滋味。

这正犹如一首诗,道尽了其中的辛酸滋味,诗道:满洲衣帽满洲头,满面威风满面羞。满眼干戈满眼泪,满腔忠愤满心愁!

他一路上哀叹不已,就这么来到北京,他决定,亲自再去多尔衮的睿亲王府邸探查一番,看一看多尔衮究竟是真死了还是假死。

他来的已经太迟,多尔衮已经死去了一个月多了,也早已安葬,他想把多尔衮尸体碎尸万段的梦想也泡汤。

这岂不是便宜了多尔衮不成?这切齿仇恨,岂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些畜生?

他相信,假如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多尔衮死了后也一定不得好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假如这世上真有鬼神,他宁愿追到黄泉阴间,再把这些仇人的魂灵杀他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北方,又到了飘雪的季节,又到了百姓忍受饥寒的地狱日子。

尤其是夜里,北风呼啸,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而他,却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再一次闯进这些畜生的府邸,让这些畜生心惊胆寒。

天越是冷,雪越是大,对他来说更是夜探多尔衮王府的好时机,于是,天已近二更,他就摸进了多尔衮的府邸。

虽然天寒地冻,北风凛冽,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可是,门前的狗依旧很多,这些人做人永远不怎么样,可若是做狗倒是一条好狗。

他摸到了多尔衮的灵堂,只见到处都是一片白,挽联,花圈,祭台,可唯独没有了半点人影,就连念经的和尚也没有了一个。

封清平纳闷急了,他简直都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按道理说,多尔衮死了,最起码要超度亡灵九九八十一日之久,可是如今,多尔衮才死了两个月不到,为什么就这么静了呢?

更令他奇怪的是,别人没来祭拜多尔衮也就罢了,可多尔衮唯一的女儿为什么也不见踪影?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在奇怪,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急忙飞身跃上了牌匾后,隐身藏了起来。

封清平悄悄偷看,却发现来的几人正是满洲第一武圣人阿巴鲁,辽东三魔,以及六大御前侍卫高手,只见这几大高手,并排簇拥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而来,这女人正是孝庄太后!

就见孝庄神情严肃,在众多高手的簇拥下,径直来到多尔衮死后的牌位前,长长的叹了口气,幽幽道:“王爷,非是臣妾意狠心毒,而是你的野心太大了,若不除掉你,我们母子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阿巴鲁心里也不是滋味,也叹了口气道:“太后,算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多尔衮呀多尔衮,我阿巴鲁自幼跟随先帝创业至今,一向忠心耿耿,我的子女又怎能会出卖你?你为何要杀了英儿?为何要下这毒手?”

封清平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暗道:“莫非是孝庄勾结辽东三魔,阿巴鲁等人暗害了多尔衮?莫非是多尔衮杀了完颜金英和孝庄的表妹青翅不成?看来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多尔衮想把他私生子顺治废掉,孝庄于是把多尔衮杀死完颜金英的事说了出来,几个人联手,害死了多尔衮,一定是这样。”

他并不知道完颜金英等人死的真相,也万万没想到,这几人并非死于多尔衮之后,而是死于这****孝庄之手。

完颜金重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错杀了封清平的妻子,看来,封清平绝不会放过我,我本以为,妹妹是死于封清平之手,可没想到,唉!”

他倒不是后悔,而是担心,因为他十分惧怕封清平前来寻仇,他知道自己的功夫比如今的封清平差的太远,太远,所以,这一年多以来,他那里也不敢去,一直在父亲阿巴鲁的身边左右不离,因为他知道,能打败封清平的人只有父亲,能保护他的人也只有阿巴鲁。

封清平躲在牌匾后,恨得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也只好忍耐,因为他清楚,以一人之力想要对付这么多高手,简直不可能成功。

就见孝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缓缓道:“金重,你这么做就对了,封清平这小子太过可恶,理应该将其诛灭九族,我刚认养的义女,就这样被他抢走,这个小畜生!”

这一切的耻辱,都是封清平带给他的,她一想起封清平,心里就发寒,一想起封清平,就恨的要命,恨不得抓住了封清平,亲自扑上去一口一口把封清平咬死。

封清平心中冷笑,看到孝庄依旧这么恨他,依旧这么痛苦,他觉得很出气,觉得比杀了这****还要高兴。

耶律龙基叹了口气道:“唉,我本想擒住封清平的心上人,逼封清平断臂自废功夫,然后等这小贼没有了功夫,咱们再要对付他,简直就随心所欲了,那曾想,史可法的女儿跟她爹一样,都是一副倔脾气,宁死也不肯受辱,竟然自尽而亡!也是我和师兄大意了,谁知道这小妮子竟然能自己脱开绑绳,弄的我们手足无措。”

完颜金重苦笑道:“二叔,您也真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史可法的女儿史竹梅虽然功夫一般,可是她有一个绝技,那就是会各种戏法,估计,她一定是有了准备,这才假意装作动弹不得。”

叶拉侃也是赞叹不已,不但佩服史竹梅的幻术高明,也佩服她的节烈。

孝庄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些事不要再提,不过,你们再见到封清平,给我记住,一定要生擒,至于残废什么的都不要紧,只要留他一口气,因为我要好好的收拾他,还要查一查小格格究竟被他怎么样了,爱新觉,爱新罗,我命你们把验尸官都处置了,你们做的怎么样了?”

两个侍卫急忙躬身施礼道:“太后放心,我们都已经办妥,他们这时早死多时。”

孝庄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努尔哈,努尔痴,我命你们把多尔衮的亲信都铲除,你们办的怎么样了?”

这二人也道:“都办妥,多尔衮的死党已经被我们正法,其余的都愿意听从太后的调遣。”

“那弹劾多尔衮的人都找好了吗?证据搜集的怎么样?”

“奴才们已经都办妥,太后可随时下旨处置多尔衮。”

孝庄很满意,和颜悦色的道:“很好,以后,你们六人就做我的侍卫,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原来,孝庄知道多尔衮势力庞大,要想除去他不这么简单,即使多尔衮死后,他的势力依旧在,于是,她拉拢的拉拢,毒杀的毒杀,已经收服了多尔衮所有的势力,然后才决定宣布多尔衮的大罪,把多尔衮以及他的势力全部肃清,而她就可以总揽大权了。

果不其然,多尔衮死后也就是两个月,朝廷中的大臣开始揭发多尔衮的罪行,于是顺治下旨免除多尔衮一切的称号,挖开多尔衮的坟墓,暴尸十日,鞭尸十日,以此来惩罚多尔衮。

顺治简直都恨透了多尔衮,多尔衮权倾朝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内,更令他气愤的是,自己的母亲孝庄竟然被多尔衮奸污,跟多尔衮有私情,他简直都恨透了,而且不除掉多尔衮,他这皇帝始终是个傀儡,所以,知道多尔衮死了,他真是太高兴了。

孝庄更会演戏,知道儿子大了,渐渐的有一些事瞒不住儿子,于是就说多尔衮势力太大,为了保全他,这才不得已才委身伺候多尔衮,顺治一听,更是气愤异常,他身为皇帝,而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被多尔衮奸污,他的面子那里放,他父亲皇太极的面子那里放?

几个人正在谈话,忽然一阵大乱,就听到外面有人娇声怒喝道:“孝庄,你这贱人!你毒死我阿玛,你拿命来!”

紧接着一声声惨叫声,一个白衣孝服的女子手提宝剑就杀了进来!

封清平心里一动,心道:“是她,东莪怎么来杀孝庄?难道多尔衮真的是孝庄毒死的?她来找孝庄报仇不成?”

孝庄冷笑一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这没家教的野丫头!”

东莪二话不说,恶狠狠的就扑了上来,早有六大侍卫拦住了东莪,佐额端微笑道:“格格,对太后不可无理,你怎能拿刀动剑的?”

东莪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我阿玛对你们不薄,他才死了几天,你们就投靠这老****,让开!孝庄,我阿玛虽然受了重伤,可是伤不至死,而且过了一年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我已经偷偷的查证过,你派去的人虽然杀了太医,可是他们在临死之前告诉我,说我阿玛乃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已经中毒一年多了,是你 ,就是你下的毒,只有你才有机会下毒!孝庄,你拿命来!”

她气急败坏,跟疯了似的扑上去就要跟孝庄拼命,早被这六大侍卫几下就制服了。

就是这样,东莪也是骂不绝口,大骂孝庄卑鄙无耻。

孝庄慢悠悠的来到东莪面前,冷笑道:“野丫头,是我毒死了你阿玛又怎么样?你阿玛要篡位造反,我杀了他乃是为大清除害,你阿玛这么大的势力,我不毒死他,又能怎么办?告诉你,为了让你阿玛死的无声无息,我只好每一次下一点药,而且这种药无色无味,即使是神医也难以辨别,更何况我下的极其的少了,不过,虽然药的分量不足,可是年积月累,你阿玛中的毒就越来越重,到了后来,就会心脏衰竭而死,不知道的以为他心口不好,哼哼,这种毒发作的时候,死的不会痛苦,我念及他以前的功绩,这才用这种毒毒死他,已经够便宜他的了。”

封清平望着孝庄这美丽纯洁犹如懵懂少女的脸,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寒意,他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惊人。

他不由的心里叹息,他实在没想到,皇太极和多尔衮这么精明枭雄,却最终被一个妇人算计,皇太极被毒死,至死也糊里糊涂,多尔衮最后也落到这个下场,死在孝庄这****的手中,两大枭雄不可一世,却最终败在了女人的手里,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可就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生的貌美如花,看上去天真无邪纯真的像是处女一样的孝庄太后,手段比男人要高上百倍!心肠比男人还要毒上百倍!

她得意洋洋的说着,气的东莪脸色铁青,一口浓痰就吐在了孝庄的脸上,大骂道:“****!贱人,你卑鄙,我阿玛真是瞎了眼,怎会喜欢上你这毒妇!”

孝庄慢慢的抹去了脸上的浓痰,狠狠的一巴掌就扇在了东莪的脸上,厉声道:“野丫头,以往你就对我不敬,这次看我怎么教训你!”

她刚想叫侍卫好好的收拾东莪,叫侍卫奸污了东莪,就听到阿巴鲁沉声道:“启禀太后,老奴有话要说。”

孝庄一看说话的是阿巴鲁,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和蔼可亲的道:“老圣人,不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