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心难过,痛心疾首,封清平又何尝不是?
封清平早已把她的忏悔听的清清楚楚,他本想就这么走了,但他却怎么也不放心她,所以,他冒着生命危险,打扮成清兵的模样又混进了北京城,然后深夜里来偷偷的看望她,他已经在她窗边默默的守护着她三夜了,她所经历的事,她的遭遇,她的伤心,她的忏悔,他全部都看在眼内,听在耳内,他并不怪她。
封清平就躲在黑暗处的屋顶上,默默的望着她,他也泪流满面,她为了一家,进皇宫伺候顺治,做顺治的妃子,她又有什么错?他又怎忍心再怪她?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暗暗的道:“也许,这才是她的出路,不论她做什么,都比跟着我要好,最起码能保住性命,但愿她尽快的忘记我,从此之后好好的过她自己的生活吧。”
就这样,她又哭又闹,终于累了,也终于睡着了。
封清平悄悄的下了房,推开窗户悄悄的又来到她的房内,借着朦胧的月色,望着她纯真犹如孩子一般的脸,他的心不由得一阵酸楚 ,他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她的泪水。
她在梦中依旧在轻声的忏悔:“封哥哥,真真……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封清平轻轻的摸了摸她的秀发,轻声道:“唉,傻孩子,但愿你以后活的开心快乐吧,咱们永别了。”
他从怀中掏出她曾经为他包扎伤口撕坏了的衣衫,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枕边,然后头也不回,一纵身,永远的消逝于黑夜中……
他有时候真的恨天意弄人,真的恨这缘分二字,既然有缘为什么要分离?既然分离,又为何相聚?
上天真是捉弄人,难道人真的是这无情世界里的一颗卑微的棋子不成?
他不能带她离开,更不能跟她在一起,因为她若是跟了他,一定也没有好下场,一定也会害了她,他实在不忍心再害了她,而且,她进皇宫做顺治的妃子,是在进孝,他又怎忍心叫她抛弃家庭,冒着全家被灭门的危险跟着他逃亡?
所以,他既不能带她离开跟自己私奔,也不能跟她告别,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远离她,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也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刻骨铭心的爱。
但他却忘了一点,有时候,一个女人跟不爱的人过一生,是比死还要遗憾的事,是比死更令人痛心的事。
她就是这样,而且顺治是个风流的皇帝,皇宫宠妃太多太多,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个,而且,自从顺治爱上了董鄂妃后,更是对她冷漠了,她几乎就是等于进入了冷宫一样,过的生活是那么的生不如死,所以,她的下场很悲惨,虽然她后来生的儿子康熙做了皇帝,可是,她思念曾经最爱的男人,又得不到如今丈夫的爱,最后郁郁而终,终年不过才二十四岁而已!
其实,这也就是康熙皇帝深恨顺治的原因了,也就是康熙为什么在顺治在五台山做了和尚后,依旧不肯原谅顺治的原因了,自从康熙皇帝母亲,佟真真佟佳氏二十四岁就离开人世后,康熙就恨透了顺治皇帝,终于,国仇家恨,康熙亲手在五台山掐死了顺治皇帝,报了大仇。注:(这一点,梁羽生先生在他的武侠小说七剑下天山中关于康熙亲手掐死顺治的事件也曾有记载)
就这么,封清平怀着悲痛离开了北京,又一次在江湖中消声灭迹,又一次不见侠踪。
佟真真睡着睡着,忽然之间就感觉有一种亲切之感,感觉他忽然又回到了她身边,她猛的睁开眼,就看到床头那满是鲜血痕迹的衣衫!
她猛地坐了起来,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件衣服就是她为他包扎伤口的那件衣服,衣服本在他那里,怎么又回到了她身边?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亲切之感了,原来,他真的来过了!
她连滚带爬的下了地,推开窗户哭着大叫道:“封哥哥,封哥哥,我知道是你来了,你……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她父母仆人听到她的呼喊,也急忙来到她的身边,她却把这些人推出了门外,因为她知道,有外人在,封清平永远不会再出现。
她这一夜没有再睡,就这么静静的想等待心上人再一次出现,那怕是再见一面,她死也愿意。
只可惜,她等了一晚,盼了一晚,封清平依旧没有出现。
她轻声哭道:“封哥哥,我知道,你不会再原谅我了,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但愿你以后能再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你,比我更好的女人,但愿你平平安安……”
她只能在心里为自己最爱,最尊敬,最崇拜的心上人祈福。
她默默的在心中祝福着勇敢而一身侠义的少年,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快乐的……
封清平究竟去了哪里?事如春梦了无痕,这难道真的就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不成?
第四十二章 咫尺天涯两相念 娥眉盈笑一线牵
自从跟她离别之后,他又一次品尝生离死别的滋味,有时候,分明两个人就近在咫尺,却依旧要离别,依旧不能再相见。
这世上最令人伤痛的就是离别,尤其是生离死别!
但这世上就有这么多离别,又是人不能掌握的。
他不能去爱她,并不是他不爱她,而是因为他再也不能连累她,再也不能连累任何人,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别。
好久好久,他没有去祭奠大恩人了,自从他义父封庭轩中毒掌死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去他的坟前祭奠。
自从扬州他大恩人唯一的爱女也离开人世以后,他更没有脸面再去见自己的恩人,他只觉得心中有愧,对不起自己的恩人,没有脸再去见他。
但这又怎能怪他呢?他又不是神,有时候,就连神都无法掌握命运,更何况是他这么个凡人了。
封清缨的死其实并不怪他,他为了救她,已经拼了命,尽了全力,但是,他却依旧不能原谅自己。
他曾经发誓,除非替义父报了血海深仇,拿下了仇人的头颅,再去祭奠自己的恩人。
而这次,他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在龙潭虎穴中报了大仇,亲手拿下了仇人完颜金重的人头。
完颜金重不但是杀他大恩人的仇人,而且也是他杀子杀妻的大仇人,而且也是杀害中国千千万万百姓的大仇人。
他就这样拿着完颜金重已经腐烂了的人头,又来到了伤心地沧州城郊的乱葬岗下。
如今,乱葬岗上又多了许多许多的坟墓,一堆一堆的坟墓,他就站在坟墓里,望着这么多坟墓,他的心不由得一阵阵酸楚。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凄凉,眼前一片片坟地,难道就是人最后的归途?
他寻着记号,又找到了他义父封庭轩当年所埋葬的地点,这里曾有一棵白杨树,白杨树上他曾经刻下了记号,而坟前他也曾埋葬了一杆银枪。
他知道,义父最喜欢红缨枪,在十八般兵器中,最喜欢的也是枪,他的人也像枪一样,永远都是这么直,正直的也就像坟旁的白杨树一样。
坟前只有墓碑,却没有名字,因为他不想大恩人连死了之后都会被满鞑子侮辱,所以,他只留下了无字的墓碑,而却没有留下碑文。
封清平望着满是青草的坟墓,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楚,往事历历在目,曾经恩人的种种好处,都涌上了心头。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苦,扑通一声跪倒在坟前,抱着墓碑放声痛哭,他不住的哭,不住的用头撞着墓碑,他的头已经撞破,但却浑然不觉,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他也不用手去擦一擦。
他抱着墓碑痛哭道:“义父,平儿对不起你,平儿辜负了您的重托,没有照顾好缨妹,平儿本该早来您的坟前请罪,可是平儿没有为您报了仇,平儿死不瞑目,义父,您生前对我恩重如山,从没有要求我报答什么,而平儿在您活着时,更从没有行过拜师礼,也没有给您磕过一个头,平儿虽然厌恶这世上的俗礼,但您的大恩大德却是平儿一辈子都不能报答的,今日,平儿已经手刃了杀您的凶手,人头我已经拿来了,义父,请原谅我吧。”
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他虽然一向厌恶人世间的俗礼,但是,眼前却是自己最尊敬的大恩人,大恩人在生的时候,从没有要求他行过礼,磕过头,封庭轩尊重他的信仰,虽然他没有行过半点礼,可是封庭轩却依旧视他如自己亲生儿子,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他,恩人生前,他没有跪拜行礼,可是,他死了,更不能要求他什么,但是,他认为,只有这种礼节才能对得起自己的恩人。
人世间像封庭轩这种毫无所求的师傅又有多少?像他这种不注重俗世俗礼的明白人又有多少?像他这种圣人又有多少?
恐怕即使是孔圣人收徒弟,若是不对他跪拜磕头,恐怕圣人也不会把本事传给你,可是他却不同,虽然封清平坚持自己的原则,但他却尊重义子,从没有要求封清平对他行礼,虽然封清平没有行过拜师礼,没有行过拜父礼,但他依旧承认封清平的身份,并且毫无保留的传给他所会的一切,他伟大的节操,比之古之那些迂腐的圣人要胜强万倍。
所以,封清平拜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这种伟大的人格和节操,他尊敬他,甚至高于自己的父母,高于这世上所有的神灵,所以 ,他才不顾一切的保护他的女儿,那怕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他恭恭敬敬的把完颜金重的人头摆在了墓碑前,在坟墓前点着了香烛,烧着了冥纸,他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可是,他却宁愿这世上有鬼神。
他把封庭轩生前喜欢吃的东西摆在了坟头,又拿出两坛子好酒,凄惨一笑道:“义父,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您还记得吗?我和缨妹小的时候,最喜欢给您打酒吃,您也最喜欢喝竹叶青,您说,竹子乃是有气节的植物,您喜欢竹叶青那种味道,平儿特意夜入满鞑子一个大官的住所,特意给你捎回来的,来,义父,咱们干杯……”
他浪迹天涯,来去无踪,没钱了,就杀几个清兵找点钱,没酒了高兴了就去满鞑子官员处去拿酒喝,说是拿酒,还不如说是抢酒,有时候,他把酒都拿走,也从不会惊动任何人,没惊动满鞑子,其实是他们的便宜,因为发现他的人都死于他的剑下。
自此之后,有许许多多的满清大官,即使发现了他,有时候也会装作不知,因为没有人敢惹他,他的名气已经名震天下,早可令人闻名丧胆。
他自言自语,将一坛子酒倒在了坟上,他眼含热泪,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他喝着酒,自言自语的说着过去的回忆。
他喝的并不是酒,而是满嘴的苦涩,而是心中悲痛,喝的是伤心的泪,泪水混杂着酒水,就这么灌进了肚子里,他的心依旧痛。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大醉,醉后,他就这么躺在坟前抱着墓碑而睡,就这么喝了醉,醉了喝,就这么痛哭伤心了三天,就这么陪伴了恩人三天,然后,他扬长而去。
在这段时间里,若是有人要他的脑袋,简直易如反掌,他也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因为这世上他再也没有任何亲人,再也没有红颜知己,天地虽大,却只剩下他一人孤单单冷清清痛苦的活在世上。
与其痛苦的活着,有时候,他宁愿死,可是,他却总死不了,难道上天叫他活着就是让他受折磨的不成?
有时候,他拼命的麻醉自己,但醒来却依旧心痛,以往的种种,他永远忘不了,亲人,朋友,红颜等人的惨死,他也永远忘不了,就连在睡梦中,他都会常常梦到他们惨死的恐怖样子。
但人已死,即使再伤心悲痛也无济于事,他虽明白这个道理,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自从这一次离开北京,跟她离别,跟义父离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从此之后,又无影无踪。
他并没有放弃杀辽东三魔的念头,并没有放弃杀阿巴鲁的念头,因为,辽东三魔是杀害史竹梅的凶手,而阿巴鲁则是杀害他两位好朋友齐英,鲁豪的凶手。
他如今没有十足的把握,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绝不能轻易动手,而且他知道,恐怕辽东三魔和阿巴鲁想杀他比他想杀他们的心还要强烈,只怕辽东三魔和阿巴鲁恨他,比他还要恨他们,因为,辽东三魔的八个徒弟几乎都是死在他的手中,而且辽东三魔的儿子耶律楚元也是死在他的手中,辽东三魔简直恨透了他,但却是找不到他,抓不到他,而阿巴鲁的徒弟又何尝不是?而且阿巴鲁的儿子就死在他的手中,他老来丧子,又怎能不伤痛,又怎能不恨他入骨?
不过,他们越是恨他,越是悲痛,越是伤心,而他就越是开心,如今,他一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一个就是叫这些畜生们也尝试一下有仇却报不了的痛苦,尝试一下失去亲朋好友的痛苦!
所以,他并不急着报仇,而是打算,再把功夫练好,有了十足把握后,再去报仇雪恨!
所以,他又回到了太湖孤岛的缥缈峰上居住,因为这里也有他的回忆。
他的妻子儿子就曾住在这里,可是如今,物是人非,茅屋还在,可是人却已经被无情的埋进了黄土中。
他又在夏碧莲和他儿子的坟前痛哭伤心了半天,告诉她们,他已经报了大仇,已经替她们雪了恨,她们可以瞑目了。
自此之后,他就住在了太湖水中的孤岛缥缈峰里,自此之后,他勤练功夫,以备再去报仇。
自从在太行山跟佟真真在一起,他独斗恶狼时,就有感而发,他觉得,自己剑还不够快,所以,他一定要把剑练的更快,更准,更狠。
其实,他的剑法在江湖上已经几乎没有对手,也已经很快了,他杀完颜金重只用了三招,恐怕即使是封庭轩还活着,也不见得有他这般的功夫,他的功夫已经高出了他的义父,而且他这么年轻,像他这种年纪就有这么高功夫的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几个。
他之所以剑法能达到这个境界,也与他的遭遇有关,在这些年来,他几乎天天在跟清兵厮杀拼斗,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所以,他在实战中不知不觉的,他的剑法就变的又快又狠又准,因为战场上决不允许留情,所以,他的剑法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原因就是他杀的人也太多太多,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了。
而且以他现在的功夫,即使是满洲武圣人阿巴鲁拼尽全力,也仅能跟他打个平平,他应该知足了。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从前太过重视剑法,剑招,套路的修炼,而唯独在快字上下的功夫还不够,所以,若是遇到跟他功夫能匹敌的高手,想要战胜绝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他要把剑练的更快,要忘记以前所学的一切!
自从跟狼拼斗时,他就发现,狼并没有什么招数,只是扑和咬而已,但却是实难对付,原因是什么?原因很简单,就是狼的速度够快,力量够猛,本性够狠,所以,狼比人还可怕。
所以,他冥思苦想,终于窥破武学的真谛,以前他认为,达到忘我忘招,心中无招,出手无招,毫无束缚,是武学的最高境界,可是后来,他认为武学之道,唯快不破,这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
一个人只要你够快,快的像流星闪电,试问即使有人学会了什么绝世高招,若是没有你快,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就死于你的剑下,试问,即使有妙招千万,又能怎么样?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一次会败在阿巴鲁之手,只因为阿巴鲁速度够快,因为他用的是百十斤重的大斧头,但速度却跟他用几斤重的剑一样的迅疾,若是他不用这么沉的兵器,那速度岂不是更快?
他速度没有他快,所以,败在了他的手中,虽然当时他败也是因为刺多尔衮心切,但是,长久打下去,他依旧会败,因为,他的剑没有斧头沉,不敢招架,速度跟对方一样快,试问,又怎能不败?
所以,他认为,要想不败,只有把剑练的跟流星闪电一样的快,让敌人根本没有招架抵挡的时间,根本无力招架,这样的剑法不要说是辽东三魔联手,即使是全天下的高手联手,又有何惧?
所以,他决定,要尽一切的努力让自己的剑再快百倍!
但是,该怎么提高自己用剑的速度呢?
他冥思苦想,也终于想到了个办法。
于是,自从他进了太湖后,每日里都会跳进太湖水里去练剑,跳进没过头的水里练剑练气!
他为了练这快剑,他从顺治十年一直开始练剑,一直练到了顺治十六年的夏天,整整六年的时间!
在这六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没有出什么太湖,就一个人寂寞的忍受着痛苦和折磨,就一个人孤独的练剑,练剑,练剑!
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好像只剩下练剑!
每日里,他在几丈深的太湖水中练剑都会超过四个时辰,上午俩时辰,下午俩时辰,这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不练剑的时候,他就耕种,或者就是喝酒,他醒来醉,醉后醒,但无论是醉还是醒,他的心依旧是痛,那怕是在梦中,他依旧心痛,所以,他只有拼命的练剑,把一切的精力都放在了武学上,只有拼命的累到自己什么也不去想,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开始时,他只能在水中闭气一会,而且眼睛看不见东西,用剑的速度受到水的阻力,也并不快。
可是慢慢的,他在水中用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双目也能渐渐的看清水中物体,闭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到了后来,他居然可以在深水里练剑,其速度可以跟在陆地上一样的快速了!
他就用手中的剑刺游在水中的鱼儿,开始时,当然刺不中,可是渐渐的,他可以用剑随意的刺中水中的游鱼。
而手中无物,身上无物,在水中练剑行动自如,用剑可以刺到游鱼,达到在陆地上一样的速度,这还是第一重境界。
到了后来,他双手,双脚均绑上石头,开始时石头很小,他在水中剑的速度又开始减慢,可是他依旧不懈努力,渐渐的,他绑上石头的双手双脚均可以在水中行动自如,而且可以随意刺中水中的鱼儿,而且剑的速度也渐渐的达到了在陆上的速度!
这还只算是第二层境界,最近几年,他双手双脚四肢均绑上二十斤重的石头,却依旧剑若闪电,不但不慢,而且比之在陆上的速度还要快十几倍,而且他在水中,双手双脚绑着石头,依旧能在水中行动自如,并且可以施展轻功,可以在辽阔太湖水里来去自如,并且在水中施展轻功奔跑的速度,已经可以达到在陆地上一样的速度!并且,他可以用手中剑随意的刺中游在水内鱼儿,可以在水里闭气一个多时辰!而且他已经忘记了以往剑招的束缚,早已可以做到心中无招,出手亦无招的武学境界,有时候,他想出太湖,根本可以不用再坐船,完全可以施展轻功在深水里的地上自由飞驰!
等他在陆上用剑,卸去了身上的重负,没有了水的阻力,他出手一剑的速度早已快了不知多少倍!
他现在认为,以他现在的剑法和速度,不要说是辽东三魔,即使是辽东三魔跟满洲武圣人联手,他也完全不放在眼内,因为他相信,再也没有人能抵得住他这出手一剑,再也没有人能避得开他的快剑!
他认为,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除掉这些武林高手,除掉这些大仇人!
整整六年了,而满鞑子自从打进北京来已经整整十六年了,岁月匆匆,时光如流水一般的无情,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如今的他,也已经不再年轻,也已经人到中年了,如今,他已经三十三岁,虽然容貌依旧,可是心却已老,如今的他,已经多了一撇胡子,其他之外依旧没什么变化,他英俊的容貌还是跟当年一样,只是比少年时更成熟,更迷人罢了。
封清平练好了剑法,不由的仰天长叹一声,他之所以叹息,只因为他以前没有这么快的剑法,这么好的武功,救不了自己的恩人,爱人,朋友,若是十几年前,他就有这种功夫,恐怕他们也就不会死了。
所以,他叹息,只是他不知道,即使他有这么高的功夫,能不能救了自己的亲人爱人也是个未知数,因为一个人的功夫再高,即使能天下无敌,也依旧抵不过千军万马,所以,这遗憾依旧无可避免。
他已经忍耐了六年了,为了报仇苦练了六年了,如今,他决定,这就去报仇,这就去取下辽东三魔的头颅为史竹梅雪恨,这就去取下阿巴鲁的头颅为齐英鲁豪两位朋友报仇,他甚至想杀进北京皇宫大内,夜入皇宫取下顺治的人头,孝庄太后的人头!
他已经整整六年没出太湖孤岛了,他决定,没报仇之前,去见一见多年未见的朋友张煌言,去祭奠一下葬在漓江桂林山水湖畔的红颜知己史竹梅,然后就再去北京,找这些仇人了断一切!
于是,他一人一剑又出了太湖孤岛,径直往桂林而来。
一路上他发现,形势又发生了大变化,经过打听,他才明白,原来,张煌言,郑成功,李定国等人练兵五六年,决定来一个大反攻,李定国如今已经苦苦支撑,眼看就要支持不下去了,而郑成功和张煌言,自从得到了纪效新书后,练兵有法,于是,张煌言联络郑成功,郑成功从金门,厦门发兵,而张煌言也紧随其后,决定一鼓作气,拿下整个江南,拿下南京,把满鞑子赶到长江北岸去!
于是,郑成功水陆并进,发出所有的兵马,张煌言也是一样,北伐军深得百姓拥护,也就是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占领了多处重地,眼看着就要打到南京城了!
满清顺治可真是慌了手脚,若是让郑成功张煌言打破南京,就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说不定乾坤逆转,当真是千钧一发之际!
而且最令顺治烦心的事还不止形势不妙的问题,还有一点,如今,北京的皇宫大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天花疾病蔓延,眼见得传染的越来越厉害,已经有很多很多的王子贝勒都死于可怕的天花传染病中了,就连顺治自己都染上了天花这可怕的病魔。
天花是一种传染病,得了这种病的人,身上脸上会起痘痘,最后痘痘越来越多,病情越来越重,极其的难以治疗,染上天花病的人,几乎无一可以逃脱死亡的魔爪,这种疾病也可以说是一种绝症。
所以,天花和麻风病,乃是最可怕的一种皮肤疾病,得了这两种病的人,无疑是被判了死刑一样。
这也许就是满鞑子的报应,如今,报应终于来了!
顺治心急如焚,前方战势不妙,皇宫大内又天花蔓延,难道真是天要亡满清不成?
他听说当今世上唯一可以医治天花的人唯有江南医圣傅青主!
他派出大批的密探,四处查访傅青主的下落,要找出傅青主,配出良药,救了他的狗命,为了寻找傅青主他可谓是不惜一切代价,只是傅青主隐居多年,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
只是最近几年,顺治终于查到了傅青主隐蔽在四川,所以,他派出吴三桂和洪承畴大批的清兵,要一鼓作气拿下四川,抓住傅青主,无论如何都要抓住傅青主,而且绝不能伤害傅青主半点,因为只有傅青主才能救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