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封清平一路上闻听北伐军大胜的消息,不由的十分振奋,暗暗的祈祷道:“但愿郑成功大哥跟张煌言大哥能收复江南,然后把满鞑子赶出中国去,但愿苍天保佑吧!”
张煌言正在北伐,跟清兵作战,他没有再去找张煌言,不想分张煌言的神,他决定,祭奠完史竹梅,这就去北京,前去刺杀顺治和孝庄,去刺杀吴三桂和洪承畴,让满鞑子无头,令满清内部大乱,暗地里助郑成功和张煌言一臂之力!
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听到又有希望可以复国,可以把满鞑子赶出中国去,他的心觉得好安慰。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赶到了桂林,来到了漓江附近史竹梅的坟墓,封清平望着曾经为了他而自尽身亡的红颜知己的坟墓,不由得悲从心来!
封清平扑到史竹梅的坟地上,抱着墓碑又是放声痛哭,他哭了好一阵,破涕为笑道:“阿梅,封大哥好久没来看你了,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告诉你个好消息,如今,咱们又有希望复国了,有希望可以把满鞑子赶出中国去了,你开心吗?郑成功大哥和张煌言大哥没有辜负百姓们的厚望,而且,封大哥已经练成了天下无双的快剑,辽东三魔,满洲武圣阿巴鲁等人绝不是封大哥的对手了,封大哥很快就可以为你报仇了,封大哥陪你几天,然后就去为你报仇雪恨,拿着贼人的狗头来见你,你开不开心?”
他喃喃自语,又哭又笑,打开一坛子酒,道:“还记得吗?封大哥喝酒的时候,你总是会用你神奇的幻术给我变出美酒来,如今,这么多喜事,封大哥请你喝一杯,来,干……”
他把酒慢慢的倒在坟墓上,然后拿起酒坛子就喝了起来,他喝一会,倒一些在坟墓上,喝一会,又哭又笑的喃喃自语,他只觉得心中酸楚,说不出的难受。
他抱着她的墓碑,坐在她的坟前,就这么又喝又哭,又笑又悲的一直坐了好久,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就要到黄昏了。
忽听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虽然喝了不少,可是耳朵却依旧很灵,却依旧没有醉,他听得出,脚步声很轻,显见是会功夫人的脚步声,而且距离他足有百丈远,他没有回头,因为如今他的武功,根本不必回头,就可以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可以再暗算他,也没有能在他手中走过一个回合,只要来人一出手,只要对方是敌人,只要有人袭击他,那死的人一定是对方。
而且这里是桂林,满鞑子还没有打到这里来,又有什么人能暗算他?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担心,他依旧慢慢的喝着酒,长叹,哭泣,仿佛没听到有人来到一般。
他抓起酒坛子,又痛快的喝了起来,他喝的不是酒,而是伤心的泪!
他正在感慨万千,黯然神伤,忽听有女人的声音带着哭声叫道:“是……是……是封大哥吗?封大哥,封大哥……”
封清平半醉的酒意醒了一半,他浑身一震,手中的酒坛子啪的一声,失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这声音他永远忘不了,这声音分明是自己那失散多年的红颜知己康茹萌的声音!
封清平猛的回头,只见百丈远的林中,一个白衣少女飞也似的奔了过来,不是康茹萌又是谁!
封清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日思夜想,除了为死去的红颜知己伤心之外,最担心最思念的就是一别将近十几年没有音讯不知死活行踪的红颜知己康茹萌了!
而如今,竟然在这里相见,这莫不是在梦中不成!
自从顺治三年,他去刺杀多尔衮,羞辱了孝庄,抱走了多尔衮和孝庄的野种,把孩子托付给了康茹萌和傅青主照顾,而他掩护他们逃走,自从那一次分别后,一直就再也没有他们的音讯,整整十三年了,十三年了!
他日思夜盼,牵挂着她,还以为她也死于乱军之中,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见!
康茹萌边哭边张开双臂向着他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封清平大叫一声:“阿萌,真的是你!”
他泪流满面,也朝着她跑了过去,康茹萌连哭带笑,如小燕子一样,就这样投入了他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了他,封清平也是一样,也紧紧的抱住了她,二人抱头痛哭。
这是悲中喜,这是喜中悲,两个人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分别十三年之久,依旧能再相逢,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康茹萌哭道:“封哥哥,我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我找了你好久……”
封清平也是满脸泪痕,哭道:“阿萌,我也找过你,可是,可是就是没有什么消息,你过的怎样……”
二人边哭边说,康茹萌含情脉脉的望着封清平,哭道:“封哥哥,你憔悴了好多,你瘦了。”
封清平勉强一笑,替她擦了擦泪水,柔声道:“小傻瓜,你长大了,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漂亮,只是,封哥哥老了。”
康茹萌的确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跟以前一样的漂亮迷人,依旧跟以前一样的纯真,她如今,也是三十岁的女人了,可是样子却依旧跟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比之当年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康茹萌破啼而笑,柔声道:“封哥哥,你不是老了,而是成熟了,你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瘦了,瘦了……”
二人忘情的互相注视了许久,忽听一人咳嗽一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咳咳咳,萌儿,平儿,怎么,你们光说话去了,连老夫都忘了吗?”
紧接着一个银铃一般的笑声道:“哈哈,爷爷,娘亲只顾着高兴了都忘了咱们了,看我娘高兴的。”
康茹萌脸色一红,赶忙离开了封清平的怀抱,羞的都抬不起头来了,她是太高兴了,都忘了并不是她一人而来,忘了身边还有别人了。
封清平也是一样,所有的精力都在康茹萌的身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她身后还有两个人跟随而来。
封清平闻听这话,也羞的脸色通红,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苍老的老人,身边一个十四五岁极其艳丽的小姑娘挽着他的手,这老人不是傅青主又是谁?
只见傅青主也苍老了许多,头发胡子几乎都白了,不过,依旧是红光满面,童颜鹤发,风采依旧。
封清平哎呀一声,疾步上前,就要单膝跪倒给傅青主见礼,抱拳道:“老人家一向可好,清平可想死你了!”
傅青主哪敢受这礼,他知道,封清平一向不曾给任何人行礼,从没有跪拜过任何人,如今,他那能受这大礼,急忙搀住了封清平,哈哈大笑道:“平儿,许多年不见,你真是风采依旧,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好呀,好!”
傅青主拉这封清平的手,半天也不松手,亲热的不得了。
这时,傅青主身边那身穿白衣的十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鼓着嘴嗔道:“娘,爷爷,看你们,你们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娥儿了……”
康茹萌哑然失笑,拉过那少女道:“来,快来见过你义父,这就是娘常跟你提起的,当年从龙潭穴中救你出来的,你义父封清平,封大侠!”
那少女微笑道:“什么义父,叫着多别扭,干脆就叫爹爹就行了呗。”
这少女说着笑着,双膝跪倒在封清平面前,道:“娥儿见过爹爹,娥儿多谢爹爹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爹爹请上,受娥儿三拜!”
这少女说着跪倒在地就给封清平叩头,弄的封清平一头雾水,手足无措,搀又不是,扶又不是,连忙道:“这……这是何人?快,快起来,不必多礼,快起来,阿萌,快拉起她来,不要多礼。”
康茹萌微笑着过来拉这少女,笑道:“娥儿,快起来吧,你爹……你义父一向不重视这种俗礼的,起来吧。”
她想说你爹爹,可是这少女叫她娘,那封清平岂不是她的丈夫了,所以,她一害羞,就把这爹爹二字又说成了义父。
只见这少女正色道:“这可不行,这大礼可不能免的。”
她依旧磕完了头,然后跳起来亲昵的左手拉住封清平,右手拉住了康茹萌,嘻嘻笑道:“哈哈,我们一家团聚了,我爹爹有了,娘也有了,娥儿好幸福呀。”
封清平一头雾水,简直都迷糊了,连忙道:“阿萌,这……这怎么回事?她,她是谁呀?阿萌,莫非你嫁人了吗?这莫非是你的女儿吗?”
这少女白了封清平一眼,嗔道:“爹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娘为了你,谁也不嫁,就等着你回来,你怎么能说娘嫁了人呢?”
望着封清平满脸疑惑的样子,康茹萌哑然失笑,傅青主也哈哈大笑。
康茹萌笑的都喘不过气来了,吃吃的笑道:“封大哥,你……你怎么糊涂了,你怎么忘了呢?她……她,她不就是你救出的那个女婴吗?而且她的名字也是你取得呀,她就叫董娥,她自己嫌飞蛾的蛾字难听,故此改成了这个娥字,她就是当年的蛾儿,难道你忘记了吗?”
封清平简直都呆住了,一霎那,他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天真活泼美丽可爱的少女,竟然就是当年他夜入南京皇宫,掠走孝庄和多尔衮所生的那个女婴,眼前这少女就是多尔衮和孝庄的私生女!
他是真忘了,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这女婴会这么大了,他心里叹息,叹时光太匆匆,眼见着十三年过去了,而当时是顺治三年,这女婴已经一岁了,又过了十三年,她岂不是十四岁了,当然已经长大成人了。
封清平心中百感交集,真不是滋味,他没有像满鞑子那么狠心,摔死这女婴,而是留她一条命,而他自己的儿子却被活活的摔死,若是自己的儿子没死的话,恐怕也有这么大了,望着这已经长大成人的多尔衮的私生女,他不由得又有一种愧意涌上心头。
虽然她并没有受到羞辱,生活的很好,可毕竟是他抱着她离开了自己的父母,也算是对不起她了。
封清平长叹一声,拉住了董娥,左看右看,苦笑一声道:“她就是蛾儿?唉,都长这么大了呀,我……我还以为她还是个孩子呢,没想到成了大姑娘了,恩,蛾儿生的如花似玉,当真是个大美人了,好呀,唉,我又哪里能不老。”
望着董娥,他心中感慨万千,又想起了东莪格格,董娥生的跟东莪格格极其的相似,真不愧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封清平也暗自赞叹,因为董娥论容貌简直不在陈圆圆和自己姐姐董小婉之下!论容貌,东莪格格,以及他几个红颜知己均都略逊三分,她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董娥生的个子高挑,身材玲珑玉透,亭亭玉立,她皮肤雪白,白的就好似寒冬里的白雪一样的一尘不染,她皮肤细嫩,嫩的几乎都可以捏出水来,一张瓜子脸下,弯弯的娥眉,水汪汪活灵活现的大眼睛,只见她唇红齿白,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笑起来,嘴角两边还有两个小酒窝,更是平添了万种风情,千般妩媚,真可以说是当今天下绝世的美女。
什么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什么倾国倾城之色,也难形容她的美貌。
什么西施貂蝉昭君贵妃,比起来她来也要逊色几分!
封清平不由的暗自称奇,他实在没想到多尔衮和孝庄的野种,居然生的这么俊秀!
其实,这也不奇怪,孝庄本就是生的极其的艳丽,被称为满洲第一的美女,她的女儿,当然也差不到那里去了。
董娥抿嘴笑道:“呀,没想到爹爹果真如娘说的那样,乃是天下最美最俊秀最有英雄气概的男人,当真是果然不差呀,娥儿也见过不少人,可像爹爹这般的英俊的人可真是不多。”
她倒不是刻意的奉承,而是发自于肺腑之言,她一路上来,见过不少人,可真没见过有人能比得过封清平的。
封清平长叹一声,他被叫爹爹,叫的当真是特别的别扭,他轻轻的抚摸着董娥乌黑的秀发,和蔼的道:“唉,当真是岁月匆匆如流水一般,没想到当年的婴儿居然都成了大姑娘了。”
康茹萌微笑道:“是呀,一晃就过去了十三年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你我都要老了,唉,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真是苍天有眼呀。”
封清平也是感慨万千,柔声道:“这几年你们过的可好?傅伯伯你身体可好?究竟在哪里隐居?”
傅青主哈哈一笑道:“老朽还是老样子,不过,阿萌可吃了不少苦,为了养这小丫头,阿萌是又当爹又当娘的,终于把她拉扯大了。”
董娥道:“是呀,娘对我可好了,她最疼我了,我们这些年一直住在峨眉山,没事的时候,娘就带我爬山去玩,爹爹,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不来找我们?”
封清平心中酸楚,他何尝不想找?只是兵荒马乱又该那里去找?
封清平看了看康茹萌,柔声道:“阿萌,这些年辛苦你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康茹萌叹了口气道:“唉,自从离开你后,满鞑子到处追杀你,也在追杀我们,我和傅伯伯最后来到了峨眉山隐居了起来,一住就是十几年,不过,我们始终打听不到你的消息,后来,傅伯伯打听到你曾经在张煌言将军那里待过一阵,于是,前年我们三人就从峨眉山找到了张煌言大哥那里,张煌言大哥说现在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不过……唉,不过,张大哥说阿梅姐姐的坟墓在桂林漓江这里,于是就带我们来,我知道,你只要还活着,一定会来看望阿梅姐姐的,所以,一直以来,我们就住在桂林了,一住就是两年了,这两年来,我们天天都会来阿梅姐姐坟墓一趟,希望能见到你,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见到了你,只是……只是,唉,只是阿梅姐姐却死了。”
她说到这里,又泪流满面,原来,她跟傅青主,董娥三人一直以来惦念着封清平,终于打听到了关于他的消息,于是就在史竹梅坟墓前一直等了两年之久,而这两年中,封清平却在太湖孤岛中苦练剑法,所以一直没有出岛,如今才出来这才见到了他们。
封清平心中一直也在牵挂她,如今见到她平安,他也就放下了心了。
封清平仰天长叹一声:“唉,不但阿梅死了,就连碧莲也已经死了,唉……”
康茹萌也幽幽长叹道:“我也早知道了,想当年我们四姐妹情同手足,可是如今,如今却只剩我一人了。”
董娥插话道:“这都怪那些满鞑子,狗鞑子作恶多端,我真奇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畜生,总有一天,咱们中国人团结在一起,把这些畜生赶出中国去。”
她秀丽的脸上也出现了怒容,封清平心中苦笑道:“你那里知道,你就是满鞑子头头所生的,你本身就是满人。”
他只觉得心中苦涩,甚至觉得对不起这天真的少女,甚至有一种告诉她真相的冲动,但如今,告诉她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所以,他只能忍住,康茹萌也看出了封清平的愧意,轻轻的摇了摇头,那意思无疑是说,她现在很开心,何必再令她伤心呢?
董娥忽然笑道:“哎呀,大喜的日子,咱们全家人团聚的日子,干嘛总提不开心的事呢?爹爹,都是你不好,娘听说两位阿姨惨死的消息,痛哭伤心了好几个月,刚刚心情好些,你又惹娘伤心了,不要再提不开心的事了,走吧,咱们回家去,娥儿要下厨给爹爹做几样好菜,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她一手拉着封清平,一手拉着康茹萌,连蹦带跳的开开心心的一直往附近暂时的住处而来。
董娥开开心心的非要亲自做饭,望着已经长大了的董娥,封清平苦笑道:“看不出,她还很懂事的。”
康茹萌笑道:“是呀,这孩子聪明伶俐,琴棋书画一学就会,就连医术都比我强,唉,封哥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把真相告诉她?”
封清平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总觉得对不起她,令她这么小就没有了父母,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康茹萌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妙,她现在不是很开心吗?而且她若是知道自己是满人,而且还是孝庄和多尔衮的女儿,一定受不住这打击,再说,多尔衮已经死了,孝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能不做满人,对她来说,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傅青主也点了点头道:“是呀,是呀,娥儿很懂事,也许,她平平淡淡的了此一生对她来说反而更好。”
封清平点了点头道:“是呀,我也这么觉得,只要她生活的开心,那这件事就永远不要告诉她,就叫她平淡的了此一生,快快乐乐做一个平民百姓对她来说的确也是不错。”
几个人聊起过去的岁月,一个个均是感慨不已。
时间不大,董娥已经做好了几样小菜,封清平微笑,他看到多尔衮和孝庄的女儿,竟然丝毫不像她父母一样,而且心灵手巧,心地良善,可谓是心中也很是安慰。
他暗暗的道:“看来,当年我没有杀了她是对的,孩子是无辜的。”
董娥满脸笑容,亲手给傅青主,康茹萌,封清平三人斟了杯酒,笑盈盈的道:“爹爹,娘,爷爷,今日咱们一家四口团聚,是最高兴的事,娥儿敬三位大恩人一杯酒,愿爷爷长命百岁,爹爹和娘一生一世再也不分离。”
封清平微笑道:“娥儿真乖,这张小嘴真是甜。”
几个人一饮而尽,傅青主哈哈大笑道:“老夫这几年,最开心的就是今日了,好,好呀。”
傅青主高兴的花白的胡须都跟着抖动,如今的傅青主,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但依旧是鹤发童颜,红光满面。
董娥又给封清平倒了一杯酒道:“这第二杯酒,我要敬爹爹这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敬爹爹为国为民,杀鞑子,除掉了许许多多该死的畜生,娥儿敬爹爹当年不顾生死救了娥儿的性命,若是没有爹爹,娥儿也不会有今天……”
封清平苦笑,只好一饮而尽,紧接着董娥又给封清平和康茹萌斟满了酒道:“这第三杯酒嘛,祝爹爹和娘夫妻重逢,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从此之后,咱们一家人永远不再分开。”
封清平脸色为之一红,康茹萌的脸更是红的厉害,连忙低下了头去。
他们虽然彼此都很牵挂对方,可是一直以来并没有成亲,而眼下,董娥叫封清平爹爹,叫康茹萌娘,又说二人是夫妻,他们当然会觉得不适应了。
封清平干咳了几声,半天才支吾道:“娥……娥儿,我,我跟你娘没,没什么,我们并不是夫……夫妻。”
董娥嗔道:“爹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然是我爹爹,而她是我娘,你们不是夫妻是什么?再说了,即使没成亲,现在成亲也不晚嘛,再说了,我娘为了你,等了你十三年,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说,她不是你娘子又是什么?”
封清平哑口无言,其实,在内心中他喜欢康茹萌的天真纯洁,并不是对她没有感情,再说,一个女人为了他,苦苦等候了十三年之久,他即使不喜欢,又怎能说呢?而且他也不是不喜欢。
只是康茹萌这份痴情,他就已经很感动,她苦苦等了自己十三年,试问这份痴情,他又怎能辜负她的一片心,又怎能令她伤心呢?
封清平满脸通红,苦笑道:“娥儿,很多事你不懂,你娘跟了我,不会有什么幸福,爹爹是满鞑子到处追杀通缉的凶犯,你娘跟了我,只会连累了她,而且爹爹是个不祥之人,谁跟我亲近,谁对我好,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几个阿姨都是因为爹爹而死,爹爹,不能再连累你们,不能再连累你娘了,你明白吗?”
一席话,康茹萌双眼发红,她明白封清平的心,知道封清平不想再连累任何人,所以,一直以来,他谁都不再亲近,只是一个人独处太湖,孤单的过了七八年。
董娥听了,不以为然的道:“爹爹,娥儿本以为爹爹是这世上最聪明,最明白事理的人,今日见了,真令娥儿失望,爹爹,您说的不对,这其实不怪你,怪就怪满鞑子心狠手辣,怪就怪这些畜生,怎能怪你呢?若是一个人要死,即使这些人不认识爹爹,还是要死的,就好像咱们千千万万的中国人一样,他们并不认识您吧,可是怎么样?还不是让满鞑子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中国几千万人都被满鞑子害死,还被人羞辱的剃头留辫子,这些人认识你吗?不认识你又怎样,还不是家破人亡,三位阿姨只是千万中国人中受害人的千万分之一而已,这怎么能怪你呢?”
封清平心中暗自称奇,实在也没想到,董娥能言善辩,而且说的头头是道,驳的他哑口无言。
董娥接着笑道:“爹爹,再说了,娘亲为了你苦苦等候了十三年,你对得起娘吗?娘这一生不求别的,只想跟你在一起,难道你真的这么忍心抛弃我们母女?爹爹,一个女人为了你,肯等候你十三年之久,可见对你的这片心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后,就隐居峨眉山,再也不去打打杀杀了,爹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心中究竟有没有我娘?不过,看你跟我娘亲见面时,你们那亲热劲,我就知道,你们彼此都相爱的,既然彼此都很关心对方,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爹爹,你当着娘的面前说明白了,到底喜不喜欢我娘呀,就算不喜欢,也该给娘一句实话,难道你忍心,我娘这一辈子的青春和幸福就毁在你的手中吗?爹爹,你就表个态吧。”
康茹萌犹如一个娇羞的孩子一样,这时连头都不敢抬,连她都没想到,这董娥会当面要求封清平表明心迹,其实,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的答案。
封清平脸越发的红了,他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什么也敢说,当真是令他手足无措。
若是说不喜欢,那岂不是伤了康茹萌的心?而且他又怎能说不喜欢呢?她一个女人为了他浪费了十三年的青春,正如她所说,只是这份痴情,他就应该接受她了。
再说,他那里能不喜欢她?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祥的人,只要是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她有什么意外了。
这时,他又该怎么说呢?是说喜欢,愿意,心中有她,还是拒绝呢?
拒绝,不喜欢这种伤人的话语,又怎么能说?而且这也根本是违心的。
董娥笑盈盈的望着封清平,微笑道:“爹爹,您还愣着做什么呢?您就表个态吧,叫爷爷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傅青主手捋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道:“清平,这次你知道这丫头的厉害了吧,哈哈哈……不过,娥儿说的对,你跟阿萌实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阿萌为了你可真不容易,你就老老实实的表个态吧。”
董娥微笑道:“怎么,大男人还怕羞吗?我娘常对我说,你这么好,那么好的,就连做梦有时候都叫着你的名字,没想到你还这么腼腆呢,怎么,难道让我娘先表态不成?好吧,娘,你说,你喜不喜欢我爹爹?”
康茹萌脸色红的像新娘子的红盖头,轻声骂道:“你这野丫头,什么话也说,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