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封清英烈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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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咫尺天涯两相念 娥眉盈笑一线牵2

董娥笑道:“怎么,您老忘了曾对我说过,这一生都会等我爹爹的吗?既然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的了,对不对呀?”

康茹萌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偷眼望着封清平,封清平表情更是尴尬,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董娥微笑道:“爹爹,快说呀,您只要说愿不愿意就行,有这么难吗?”

封清平苦笑一声道:“娥儿,这……这,其实,爹爹配不上你娘……”

董娥笑道:“你这么说就是愿意的了,就是喜欢的了,什么配不配的,只要我娘愿意,你又愿意,那就行了呗,来,来,这一杯酒祝你们夫妻俩白头到老,早点……给我生个小弟弟……”

她端起酒杯,又把酒杯塞到封清平和康茹萌的手中,硬是给二人灌了下去。

董娥微笑道:“好了,现在,你们再喝个交杯酒,就算成了亲了,什么礼节不礼节的,这也没什么。”

她又给二人满了一杯酒,又是连拉带扯的让二人喝了交杯酒,然后大笑道:“好了,礼成了,爹爹,娘,最起码也该给爷爷敬一杯酒吧。”

封清平哭笑不得,康茹萌更是无可奈何,二人只好端起酒杯,还没等敬酒,傅青主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大笑道:“今天娥儿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好,好,你们敬的酒我喝了,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哈哈哈……”

董娥嘻嘻笑道:“爹爹,娘,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呢?爷爷都喝了,你们还不快干了?”

二人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酒。

董娥哈哈大笑道:“父母在上,再受娥儿一拜!”

她施完了礼,然后道:“我这就给爹爹和娘亲布置新房去,你们先吃着,我早就准备好了,准备了都一年多了呢。”

她一蹦一跳的,来到自己的房间,在箱子中就拿出了红红的蜡烛,红盖头,新娘子红火的衣服,新郎的大红衣服,以及大红喜字等一概成亲的用品。

她拿出了一概用品,拉起康茹萌笑道:“娘呀,来,换上新娘子的衣服吧,成亲哪有穿白的,爷爷,那是新郎的衣服,您老帮着爹爹换上吧……”

康茹萌被连拉带拽,满脸娇羞只好随着而去,傅青主哈哈大笑道:“平儿,你也换上衣服吧,你看看娥儿早就准备好了,这孩子真是懂事。”

封清平苦笑道:“傅伯伯,这……这……”

傅青主板着脸道:“这什么这,阿萌为了你等了十三年,你难道忍心让她失望伤心?你看看孩子这一片热心,你又怎能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心,怎能让孩子失望伤心呢?你们也都不小了,以前有阿梅她们,现在她们都不在了,你还有什么顾忌?就这么定了,快来吧……”

封清平长叹一声,他其实很喜欢康茹萌,但是总是怕连累了她,如今,他又能说什么,只好听从别人摆布了。

就这么,封清平被董娥推推拥拥,走入了布置好了的洞房中,封清平心中百感交集,他想不到,最后成全他们在一起的居然会是多尔衮的女儿,更想不到,这多年以来的情感和牵挂,犹豫和徘徊会在这小姑娘轻轻一笑间什么都解决,更没有想到,自己三十多岁居然做了新郎。

洞房内布置了火红一片,到处是贴满的大红喜字,就连被褥床单也都成了红色的,康茹萌也换上了一身火红的新娘子的衣服,头上盖着盖头,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桌子上摆着酒菜,有鱼,有肉,有菜,有酒,桌子上的花瓶中居然插着一束各式各样的鲜花,淡淡的幽香溢满了整个不大的小屋子。

封清平胸前戴着红花,穿着红衣,双手简直不知所措,董娥轻轻的一推他,微笑道:“娥儿就不打搅爹爹和娘亲洞房花烛夜的好事了,娥儿告退了,祝爹爹和娘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给我生个胖弟弟,嘻嘻……”

她用手掩着嘴,依旧掩不住银铃一般的笑声,转身关上了房门,轻轻的退了下去。

封清平搓着手,在房间内来回的转了好几圈,简直都怀疑自己在梦中。

他终于稳住了激动的心情,暗暗的道:“娥儿说的不错,阿萌为了我等了十三年,如此情意,我怎能辜负她呢?我本就喜欢她,她更是喜欢我,若是我再不给她个名分,再要离开她,又怎对得起她的这一片痴情?又怎能对得起康伯伯?唉,即使我和她在一起,碧莲,缨妹,以及阿梅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缓缓的走到康茹萌面前,还没等揭开红盖头,就听康茹萌轻声道:“封大哥,娥儿这孩子太顽皮,当不得真的,你不要怪她。”

她说着,就要伸手自己揭开红盖头,封清平连忙按住了她,微笑道:“傻瓜,红盖头本是新郎才能揭开的,哪有新娘子自己揭开的道理?若是新郎不给你揭开,你就一辈子不能自己揭开的,知道吗?”

他微笑着,轻轻的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只见康茹萌低着头,红着脸,偷眼望着封清平一言不发。

封清平轻轻的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萌妹,这些年苦了你了。”

康茹萌轻声道:“这……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而且娥儿很乖,很可爱,只不过就是调皮了些,今天这事,我……我不知情,封大哥,你,你不要怪她,这件事,可,可以不算数,就当没,没发生过也就是了。”

封清平心中感激万分,他知道,康茹萌不想勉强他,不想让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什么事都为他着想。

封清平微笑道:“傻瓜,娥儿虽然胡闹了些,不过,这件事做得却是正确,再说了,那有成了亲还不算数的道理?怎么,你不想嫁给我吗?即使你不想,现在也来不及了,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新娘了,想后悔可太迟了。”

康茹萌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扑到了他的怀中,轻轻啜泣道:“封哥哥,我……我莫不是在做梦不成?”

封清平替她擦了擦泪水,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微笑道:“小傻瓜,这是真的,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咱们一生一世再也不分开了,你说好吗?”

康茹萌连连点头,紧紧的抱住他,泪水止不住的流。

她用了十三年的时间,才得到了心爱人的心,等待了这么久,才有了个名分,十几年的光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为了他,她决定一辈子都会等下去,为了他,她含辛茹苦的养大他交给她的孩子,为了他,她甚至什么都不在乎,直到今天为止,她才彻彻底底的得到了他的心,他的人。

她怎么能不开心,怎么能不高兴,又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封清平斟了两杯酒,柔声道:“刚才那交杯酒是刚才的,规矩不对,这交杯酒本应该在洞房内喝才对,来,萌妹,咱们干了这杯酒,从此之后,一生一世在一起,再也不再分开……”

康茹萌红着脸跟他喝完了这杯酒,忽听屋门被推开,董娥拍手笑道:“哈哈,爹爹跟娘成了亲了,喝了交杯酒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用分开了,娘亲,爹爹,娥儿做的对不对呀?你们怎么感激娥儿呢?”

康茹萌红着脸轻声道:“娘好好谢谢你,你过来,娘赏你一巴掌,这臭丫头……”

董娥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道:“娥儿告退了,不再打扰父母大人的良辰……”

她说着,微笑着关上了门,这次真的走开了。

就听傅青主道:“娥儿,不要胡闹了,你爹爹和你娘十几年不见,有好多话要讲,不要再打扰他们了,你过来陪爷爷喝几杯,爷爷今天好开心……”

封清平笑道:“娥儿真是好可爱,真是长大了,唉,没想到,连她都这么大了,我又怎能不老。”

康茹萌靠在他怀中,满脸幸福的道:“封哥哥,你不是老,而是成熟了,你也憔悴多了。”

封清平用手掩住了她的口,微笑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那些不开心的事咱们都不要再想起了。”

他拉住了她的手,深情的望着她,忽然吻在了她的嘴上,康茹萌嘤咛一声,羞的满脸通红,呻吟道:“我,我……先去关上门,叫人看到羞死人了……”

她关上了门,封清平轻轻的揽着她,畅谈十几年的离别相思之苦,二人说一阵,笑一阵,笑一阵,又悲伤一阵。

终于,二人再也不再言语,忘情的拥抱在一起,亲吻在一起,蜡烛也被吹灭,房间里一片黑暗,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缠绵在一起……

等待了十几年,她终于得偿所愿,得到了他,她这一生再也没有了遗憾,即使是死,她也满足了。

他一直觉得亏欠她太多,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自己,苦苦等候十几年,十几年的青春就这么给了他,他为她做的又有什么?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尽到一个男人的义务,尽一切的努力令她开心快乐,令她销魂,补偿这十几年来的亏欠。

她幸福的被他揽在怀中,被他爱抚,她激动的哭了……

就这样,一直过了半个多月,一家人开开心心过了半个多月,封清平又有了生活的希望,望着心爱的女人,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他决心,放弃一切跟她隐居,平平淡淡了此一生也就罢了。

封清平微笑道:“我决定再也不去报仇了,即使我杀了那些畜生,她们也不能再复活,如今有了你们,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远离中国,什么时候把满鞑子赶出了中国,咱们再回来,有张大哥,李大哥,郑大哥他们为咱们报国恨家仇,我也就安心了。”

康茹萌最挂心的就是封清平一直放不下仇恨,非要拼了命的去刺杀满清最厉害最有权势的人物,而如今,封清平居然可以答应她放弃仇恨,她简直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康茹萌颤声道:“封大哥,你真的……真的可以不报仇了吗?”

封清平含笑点了点头,缓缓道:“仇我已经报的差不多了,我杀了满州武圣阿巴鲁的儿子,而他杀了齐大哥和鲁大哥,当时也是各为其主,他也一大把年纪,叫他活还能活几天?再说,他没有儿女,也尝试到丧亲之痛了,比杀了他还要解气,至于辽东三魔,恨我入骨,当时阿梅也是自杀,虽然他们是凶手,可是,我也杀了他们的儿子,徒弟,这仇也算差不多了报了,至于多尔衮,多铎,都已经死了,孝庄那老****,也被我羞辱,还有洪承畴,吴三桂等狗汉奸,即使我杀了这些汉奸,还有别的汉奸,我也杀不净,所以,这仇我也不去报了,这国仇家恨,就交给张大哥他们替咱们报也就是了,若是他们都不能报国仇驱除鞑子,那我即使杀了顺治那狗皇帝,也不能光复中国,所以,一切都算了吧。”

董娥点了点头道:“是呀,我原本也想劝劝爹爹的,去报仇太危险了,而且咱们的仇人不只是一个人,而是所有的满鞑子,并不是杀一个两个就能报的了仇的,而是把所有的侵略的畜生杀了,把满鞑子赶出中国,这才算是报了仇,爹爹能想通娥儿都替娘高兴。”

封清平微笑道:“咱们一家人这就离开这里,去隐居,不过呢,我跟张大哥许多年未见了,也该跟张大哥说一声再见再走,最起码该去看看张大哥去,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找张大哥,告个别,然后咱们就离开这里,去峨眉山,或者离开中国也行。”

傅青主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张煌言不愧是当世的英雄,智谋过人,深谋远虑,国家有了他,就有希望了,是该去告个别,不过,前面正在打仗,你去是不是有点危险?”

康茹萌笑道:“是呀,封哥哥,咱们一起去吧?”

封清平微笑着点点头道:“萌妹妹莫不是怕我有什么危险?”

康茹萌没有说话,但依旧用关切的眼神望着他。

封清平大笑道:“如今天下,非是我自夸,能杀了我的人并不多,你们大可以放心。”

傅青主微笑道:“平儿,你一向资质很高,乃是习武的奇才,不知你如今功夫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封清平笑道:“傅伯伯,清平深水中练剑六年多,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束缚,忘记了所有的招数,纪效新书中的功夫和招式,我如今已经不再用。”

傅青主心一颤,他不但是神医,也是武学的大行家,他知道,一个人要做到将所有的招数都忘记,出手不再带一点招数,那简直难上加难。

要知道,一个人学武,招式套路太过熟悉,一出手,难免要带招数,想要融会贯通,达到心中无招,出手亦无招的境界,真是太不易了。

所谓忘记招数,并不是真的忘记,而是能突破招数的束缚,随心所欲,不受约束,随意挥洒,灵活运用,这就是所谓的心中无招,出手亦无招。

傅青主哈哈笑道:“平儿,你我多年没有切磋技艺了,今日咱们就切磋一下。”

封清平笑道:“傅伯伯,平儿的剑法没有了招式,也没有了套路,一切的招数只有一个快字,还是不要切磋了。”

傅青主故意板着脸道:“难道你不屑于伯伯动手不成?”

封清平苦笑一声道:“傅伯伯说那里话来,既然伯伯要看平儿的剑法,那平儿就练一下也无妨。”

董娥拍手叫道:“好呀,好呀,早闻爹爹功夫天下无双,今日终于可以大开眼界了。”

封清平看了看院中飞舞的苍蝇,微笑道:“你们看好了呀。”

只见他九龙剑一动,一道寒光一闪,紧接着九龙剑插回剑鞘!

康茹萌和董娥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九龙剑怎么出鞘,几乎都没看清剑到底动没动,就连傅青主这么高的功夫,都只是看到宝剑一闪既没,其他的什么也没看清楚。

再看飞舞的这些苍蝇,忽然就见这些苍蝇一个个坠落在地上!

董娥惊的吐出了舌头,半天都没有回去,她仔细再看地上的苍蝇,只见一个个折断了一根翅膀,正在地上嗡嗡的挣扎!

董娥点了点,只见地上被这一瞬间刺断翅膀的苍蝇竟然有十二只之多!

他也没想到,他一剑刺死了十二只令人恶心厌恶的苍蝇,而满清鞑子居然在中国也恰好有十二个皇帝。

这莫非就是所说的宿命?莫非这十二只苍蝇就代表的是未来满清十二个皇帝不成?其实,满清的这十二个皇帝,就跟这十二只苍蝇一样,一样的令人恶心厌恶。

但可惜,再美好的春天里也总有蚊子之类的吸血鬼,再美丽的夏天里,也总有这些可恶的苍蝇,满清王朝就是明媚春夏中的残忍的吸血鬼和令人厌恶恶心的苍蝇。

但是,苍蝇就是苍蝇,蚊子就是蚊子,这种可恶的垃圾不管在什么时候,也永远都不会消失。

这世界就是这样,再美好的日子里,也总有不美好的东西,这就是世界无情之处。

董娥惊叫道:“我的天呢,爹爹,你这是什么剑法?这么神奇的剑法,简直快的不可思议。”

封清平苦笑道:“为了报仇,我在太湖水里练剑六年多,没练别的,只练快,在水中,我可以达到在陆地上的速度,等到了陆上之后,就可以快几十倍了。”

董娥长叹道:“爹爹的剑快的不可思议,别人恐怕都没有出手的机会,没等出手就会死于剑下,那爹爹的剑法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封清平长叹道:“天下无敌又能如何?也救不了国家和民族。”

就连傅青主都没有想到,封清平的剑法居然达到如此的境界,不说别的,仅是这闪电一般的速度,就没有人能抵挡一招!

试问,如此速度,即使有人学会什么易筋经,降龙十八掌等绝世武功,又怎能抵挡的住这闪电一般的速度?

武学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学会多少了不起的招数,而是眼明手快,出手如电,只要你速度快,反应快,出剑够快,够准,够狠,这世间又有什么能抵挡得住?

就好似飞箭一样,攻击时永远都是直线,但是,就因为飞箭的速度快,所以才可怕。

更可怕的是枪炮,你明知道它就要打你,但你即使知道它要攻击你,你依旧避不开,这就是速度,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而已。

康茹萌幽幽叹道:“封大哥,你虽然剑法大成,可是,我……我实在……”

董娥捂着嘴吃吃笑道:“娘,你实在是片刻也离不开爹爹是不是,羞,羞死了……”

康茹萌白了她一眼,过来就胳肢她,笑骂道:“你这死丫头,连我也敢戏耍,看我怎么收拾你……”

董娥连连讨饶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封清平微笑道:“萌妹,你若不说娥儿是你女儿,恐怕别人还以为你们俩是两姐妹呢,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于是,四个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的就去找张煌言而去。

如今,张煌言正在跟清兵打仗,由于四川危机,四川若是保不住,那么清兵就会长驱直入,打到中国最边境云南,那么,两面夹击,连他都必败无疑,清兵的目的,也就是想先打下四川,然后直捣云南,逼的明朝弘历再也没有退路,然后东西夹击,打败张煌言,所以,为了牵引清兵一部分主力,他联络郑成功,集合所有的兵力,发起北伐,做最后的一搏!

封清平几人找到张煌言的时候,张煌言正在病中,他正在闹痢疾,而且病的很严重,不但是他身体的病,而且他心病更重。

原来,郑成功不听张煌言劝告,冒然轻进,既没有留下兵马守住已经打下的城池,也没有派兵截断清兵援兵的来路,只是顺江而下,水陆并进,妄想直接打到北京去,更令他担心的是,郑成功打到了南京城下,非但没有速战速决,一举拿下南京,而是跟清兵主帅讲起了仁义,居然围而不打,等百日之后,敌人自己来投降。

冒然轻进,不设立据点,不断敌人的援兵以及粮道水源,而且劳师远征,又做持久之战,这本就犯了兵家大忌,而且如今,居然还中了敌人的缓兵之计,这又怎能不败?

只可惜,张煌言稳扎稳打,被清兵阻住,无法告诫郑成功,而且他也曾派人去通知郑成功,要他不要这么草率,更不要中了敌人的缓兵之计,可惜的是郑成功刚愎自用,根本听不进劝告,居然真的要等百日之后敌人若是不投降再进攻。

张煌言连气带急,就这么病了。

幸好神医傅青主正好赶到,经过傅青主医治,张煌言已经好了很多了,不过他依旧很虚弱。

张煌言把一肚子苦水都说给了封清平听,封清平听了不由得拍案而起,怒道:“郑大哥现在怎么这么糊涂?这分明就是清兵的缓兵之计,为什么他这么愚昧,跟清兵讲的什么仁义?”

张煌言叹了口气道:“南京总督郎廷佐此人深谋远虑,十分狡猾,他先向郑成功请降,但又说,满清有规定,若是坚守一百天后投降,即使投降了,满清也不会怪罪,若是一百天坚守不住就投降,那么就会被灭门九族,所以,郎廷佐假意投降,又怕株连满门,故此叫郑成功暂且不要攻打,等一百日后自会投降,唉,这分明就是缓兵之计,要知道,兵马困而不打,时间一久,必然全军懈怠,军纪不严,而清兵也正是趁着这个时机再出兵,而且郑成功既不派人截断清兵的援兵,又不断其粮道水源,只是四面围住南京城,这样岂能不败?唉,郑成功此人,虽然忠君爱国,很有智谋,只可惜,此人刚愎自用,听不进劝告,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吴三桂和洪承畴两个狗汉奸,正在全力进攻四川,李定国将军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若是四川被破,清兵东西夹击,我们必败无疑,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跟郑将军,东西并进,早日攻占南京,把清兵赶到长江以北,而后拒守长江,再分兵支援李将军,打败吴三桂等人,若是这次北伐失败,恐怕我们中国就再也没有恢复之望了,满鞑子进中国已经十六年多了,已经快根深蒂固,而咱们中国人也渐渐的习惯于做满鞑子的奴隶了,再过几年,恐怕人人都会以为,满清才是咱们国家的主人,是正统,而渐渐就忘记了国仇家恨,忘记民族耻辱了,恐怕到那时,再要反清,简直更是天方夜谭了,唉,郑成功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张煌言所说不假,郑成功的确是骄傲轻敌,刚愎自用,听不进劝告,而且自从北伐失败后,郑成功分兵攻占台湾,张煌言也曾劝告,但郑成功还是不听,虽然打下台湾,却也注定了再也回不了中国,这还不止,当郑成功打下台湾后,也正是张煌言跟南明朝廷最危险的时候,弘历皇帝被逼到了中国的边境云南,而张煌言独木难支,只好请郑成功出兵前来支援,稳住危势,而郑成功却以台湾初定为由,没有出兵,张煌言独木难支,只好又去联络十三家的义军,十三家乃是张献忠李自成的部下,不过却被清兵所败,力量也太过薄弱,终于,张煌言一人力量太过薄弱,也败于满清之手,还有李定国,李定国也多次于郑成功联络,可是郑成功屡次失信,致使李定国损兵折将。

可以说,张煌言,李定国之败,郑成功也有很大的责任,正是由于郑成功不听劝告,独断独行,致使三路兵马不能联合在一起,被满鞑子各个击破,才落得个这般下场。

封清平长叹道:“张大哥所言有理,用兵之道,最忌军马懈怠轻敌,若是敌人援兵已到,然后里外夹击,必败无疑,而且郑成功并没有在各个重要城镇派兵镇守,若是一有变故,这些本已经拿下的城池立刻就会失去,当真是危险万分!”

张煌言苦笑道:“我已经去信讲明,但郑成功成竹在胸,丝毫不理会,唉,我也无可奈何。”

封清平叹道:“这次北伐关系着国家民族的兴衰,若是败,则中国无望,张大哥,我于郑成功也见过数面,也颇有交情,清平这就亲自去见一见郑大哥,陈说利害,以免铸成大祸。”

张煌言道:“这真是太好了,如今,清兵封锁很严,恐怕也只有封兄弟才能有这个本事,我再修书一封,请贤弟带给郑将军,要他小心敌人突袭,速战速决,万不可给清兵喘息的机会!”

张煌言立刻写了封信,封清平带在怀中,对傅青主和康茹萌等人道:“傅伯伯,阿萌,娥儿,你们先回漓江等我,我送完信,见过郑大哥,这就去找你们去。”

康茹萌恋恋不舍,柔声道:“封大哥,你自己要小心,我们在桂林等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封清平笑道:“放心吧,以前千军万马都拦不住我,更别说现在了,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等我办完了事,这就去找你们会和,然后咱们离开中国……”

董娥也拉着封清平恋恋不舍道:“爹爹,您多加小心呀,要不,娥儿陪你一起去好吗?娥儿功夫也不错的。”

封清平微微一笑道:“傻孩子,乖乖的听话,那里都不要去,就在桂林等我回来,我很快就去找你们去的。”

张煌言长叹一声道:“唉,封贤弟,这一次麻烦你了,我本不该再麻烦你的,你如今有妻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