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女皇武则天(世界伟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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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铲除异己垂帘听政(3)

众人一愣,都把目光刷地一下投过来。李治急忙和蔼地问道:

“上官爱卿,你有话要说?”

上官仪点点头,端杯在手奏道:

“自古受命之君,非有德不王,且有德则兴。今陛下积功累仁,以义始终,由是军士感恩,皆思奋发,一战而定百济。臣请陛下允许臣作诗一首,以颂陛下之德。”

“好,好。”李治听上官仪这一说,高兴得浑身上下极为熨贴,手一挥说:“作诗,多作几首,朕最喜欢你的五言诗了。”

于是上官仪拈须在手,略作沉吟,两首“上官体”的五言诗即脱颖而出。

其一:

端杯寻琼瑶。铁马逐云雕。迢迢边关路,献捷颂德昭。其二:

征雁回帝京,风雨舞片缨。君威飞天涌,故国旌旗中。

“好,好!”高宗拍手叫道,一叠声地命令记事官速速记下来。又兴奋地问上官仪,“还有几首?”

“没有了。”上官仪奏道。

“不行,再作一首,朕兴劲来了,朕要你吟诗伴酒。”上官仪只得又作了一首,诗曰:

洛水接素秋,拈花作酒筹。八觞但不醉,诗酒脉脉流。

“好一个‘诗酒脉脉流’,来,众爱卿,一起饮尽杯中美酒。”说着,李治带头干杯。

“喝,喝,怎么不喝?”武则天指着李义府等人说,“快喝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别惹皇上不高兴。”

李义府等几个武则天的亲信这才喝干了杯中的酒,宴会这才开始热闹起来,一时间,嬉笑声、猜拳行令声响成一片。李治一连干了好几杯,武则天怕他吃不消,在酒桌上下了一道训令:皇上身体不好,不准再让他喝酒。

她这一句话,连酒也没人敢给李治倒了,气得李治把空杯子往桌上一顿,叫着:

“谁说朕身体不好?朕还准备御驾亲征高丽呢。”“亲征高丽?”众大臣都惊讶地问。

“对,朕不但是个太平天子,而且还要当个马上皇帝,也让那小小的高丽,知道我大唐不是好惹的。”

见李治有些醉酒了,武则天怕他在群臣面前失态,忙和内侍一块扶他回后殿休息。到了床上,李治嘴里还嚷着要亲征高丽。

“不行,朕非要亲征高丽不可。”李治还在嚷嚷着。

“征高丽的计划我已和李勣以及兵部商定好了,你就别去了。”武则天拍打着酒气熏天的李治说,“你要觉得闷得慌,你可以出去围猎。”龙朔元年十月的一天,高宗李治朝罢后,正在偏殿里画画玩,他听人说画画可以延年益寿。这时,贴身内侍王伏胜走过来,俯在李治的耳边悄悄地说:

“皇上,刚才我看见李义府又来内殿了。”“他来内殿于啥?”

“找皇后汇报公务呗。”

“这个李义府,依仗着武皇后给他撑腰,全不把朕放在眼里,朕非狠狠地治他一次不可。”李治气愤地说。

“皇上,这几个宰相,大都是武皇后提上来的,所以不大买您的账。您在朝中,得有自己的亲信大臣才行,这样才不致于处处被动,临朝处事才有皇帝的威信。”

“你说得对,朕也早想提一、二个忠于朕的宰相,只是未遇到合适的人。”

“依奴才看,那上官仪人就不错,那年大败百济在殿堂上喝庆功酒,别人都对着皇后趋炎附势,独有上官仪献诗于皇上,颂扬皇上的威德。”

“咦,没想到你王伏胜还挺有眼光哩。行,朕和皇后商议商议,就马上颁授上官仪为东西门下三品,参知政事。”

“皇上,这大唐的天下是您的还是皇后的?”“当然是朕的。”

“那你何必又和皇后商议,徒增其骄横之心。”

“说得对,”李治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吩咐王伏胜,“你速给朕草诏,明晨早朝时,即宣旨任命。”

上官仪祖籍陕州(今河南三门峡市),其父上官弘仕隋为江都宫副监,隋末天下大乱时为将军陈棱所杀,上官仪因此遁人空门“游情释典、尤精三论”,身在沙门却苦读经书。贞观初,举进士及第,受太宗李世民的赏识,召为弘文馆直学士,累迁为秘书郎。上官仪还是一位著名的诗人,其诗绮丽婉约,有“上官体”之称。

龙朔二年十月庚戌这天,上官仪突然被加封同东西台门下三品(即同中书门下三品),参知政事。上官喜出望外,除了给皇上叩头谢恩外,又按照同僚的好心建议,来拜谢武则天。

“皇后娘娘,承蒙您恩宠,授臣以门下三品,臣不胜感激。”

武则天也已得知皇上擅封上官仪的事,她正想去找李治发火,却见上官仪已来拜自己,心中的火气不禁消了大半。于是淡淡地说道:

“你要好自为之,当宰相比不得写诗,兴之所至,想写就写,想唱就唱,随意发挥。当了宰相,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切忌冲动行事,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上官仪硬着头皮答应着,心说我在朝为官几十年,还用你来教?你不过想借话头镇镇我罢了。

上官仪一走,李义府后脚就到了,他对高宗将上官仪由西台侍郎加封同东西台三品大为不满,对武则天说:

“加封上官仪之前也不给我商议商议,皇上太不把我这个吏部尚书放在眼里了。”

“他封就封吧,”武则天无所谓说,“谅这上官仪一介书生也能不到哪里去。”

“娘娘可不要小看这上官仪,贞观时,他为秘书郎,太宗皇帝每草诏必令上官仪阅读,并征求其意见。”

“有能力比没有能力强,国家正需要栋梁之材。”“臣义府就怕这上官仪不跟娘娘一条心。”

“看看再说,不行就换了他。”

两人正在说话,外面内侍们一叠声的传报:

“皇上驾到--”

李义府一听,慌忙向武则天告辞,刚走到门口,迎面碰上皇帝李治,只得伏地跪迎。李治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进内殿,气呼呼地问武则天:

“这李义府又来干什么?”“给我说点事。”

“他一个朝臣,有事不找朕,单单跑后宫找你这个娘娘干啥?这吏部尚书,他是不是又不想干了。”

“看皇上说的,”武则天过来抚摸着李治说,“来内廷这事不能怪他,是臣妾召他来的。”

“你不要处处护着他。”李治恼怒地推开武则天的手,“朕罢他几次官,你都给说情让他回来,今次朕决不轻饶他。”

“他又怎么啦。”

“又怎么啦?他这个人太贪,为了搜刮钱财,不惜卖官鬻职,这一阵子,光弹劾他的奏章,朕就收到十几份。”

“我怎么没看见。”

“朕已交御史台调查核查,一旦属实,非把他逐出朝堂不可,永不录用,你也不用替他说情了。”

“臣妾也知道他这个贪财的毛病,但他这个人有些能力,也挺忠心,一些事,你不用明说,他就会替你办。”

“忠心?他只对你忠心。”说着,李治转身就走。

“皇上,你到哪里去?”“不用你管。”

“回来!”

“干什么?”李治只得站住脚。

武则天走过来,娇笑着揽住李治的脖子,又斜着眼瞟过去一个媚眼,佯作嗔怪地说:

“怎么啦?生气啦。”

武则天说:“我干啥事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多操心一些,你就可少操心一些,再说我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管,比如你加封上官仪,我可没表示什么异议。人家上官仪正派,有能力,应该封嘛!至于李义府,如果确实不像话,皇上你尽可以处理他,我不拦你,咱不能让一个贪污犯窃居高位。皇上,我说的对也不对?”

“说的是挺漂亮。但是别的方面朕也不满意。”“哪点不满意?”

“你把朕锁在了你的床上。弄得这后宫的三宫六院形同虚设。”转身走出去了。

秋末,后苑里的树木都落下了叶子,褪下了它们美丽的外表。太阳朦朦胧胧的,一丝丝微风在吹拂着。远处的王屋山在视野里模模糊糊,一动不动地躺着。李治神情肃穆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色,信步走来。这时,前边的假山那边传来少女们银铃般的笑声,李治不觉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是一些宫女。”内侍王伏胜跟在后面小声说,“皇上心情不好,不妨找她们玩玩,散散心。”

“皇后不让。”李治叹了一口气说。

“皇上乃九王之尊,富有四海,皇后有什么资格独霸皇上?但去玩玩无妨。”说着,王伏胜回头看看,见其他内侍、警卫都在十几步开外,听不见自己的话,又悄悄对李治说,“皇上,那边有几间闲着的供人歇脚的房子,您去那边等着,奴才找一个漂亮的宫女送过去。”

“这样行吗?让皇后知道,还不又得闹一场。”

“您别作声,只说在里边歇息一下,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奴才叫个宫女拿些鲜果过去。”

“也行,你可得做得秘密些。”“放心吧,皇上。”

李治拐到了那几间屋子里,见屋子里坐床、桌椅俱全,也挺干净,于是在坐床上坐下来,打发内侍和警卫都到外面等候。

不一会儿,果然一个宫女端着果盘袅袅娜娜地走进来,果盘上放着几个裂开嘴的甜石榴。那宫女举盘在手,跪在地上娇软地说:

“皇上,你请。”

“起来,起来!”李治忙不迭地一手拉起宫女,一手接过果盘,这才看清了这宫女的模样,发现她不但声音好听,人长得也不错,齿白唇红的,有一对略大的黑眼睛,面庞是鹅蛋形的,留着整齐的前刘海儿。这宫女觉得皇上在细看她,就把眉尖稍稍挑起,悄悄地望了一眼李治。

“你叫什么名字?”李治心一热,拉住了她的手。

“青儿。”

“青儿?名字好听,好听。来,来,来,坐在床上。”“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朕命令你坐。”

青儿听皇上这么一说,才斜着身子坐了下来,眼盯着地面,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咬着嘴唇。

李治抚摸着这青儿的肩膀,继而把手放到了青儿的乳房上。

“皇上。”青儿娇喘着,抓住李治的手。

“别害怕,”李治亲切地说,“你是第一次吧?”

少女青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别紧张,慢慢就好了。”李治满有经验地轻轻地把青儿放倒在坐床上,伸手撩起了青儿的裙子。

“不行啊。”青儿紧紧地抓住腰带,不让李治解。

“难道你嫌朕老了,讨厌朕?”

“不是,”青儿带着哭腔说,“是皇后娘娘不让。”“她怎么不让?”

“皇后娘娘在后宫里颁下懿旨,谁敢擅私皇上,杀无赦。奴婢所以不敢。”

“有朕给你撑腰,再说她也不知道。”说着,李治的双手又动了起来。

“不行!”青儿坚决地说,“奴婢不能图一时痛快,惹来杀身之祸。”“不是有朕给你做主吗?”

“王皇后萧淑妃都死了,奴婢不敢。”

李治被说得火起,又加上淫心大动,就猛地扑上去,想来个霸王硬上弓。

“你怕她,难道就不怕朕?”李治气喘吁吁地道。

“皇上,您可怜可怜奴婢吧。”青儿见皇上动了怒,脸也扭曲着变得可怕,吓得哭起来,边哭边诉,“奴婢今年才十五,奴婢不想死啊……皇上……”

“皇上,怎么回事?”王伏胜打开里间门,探出头来问。

李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拳砸到了旁边的小桌上,震得几个大石榴滚到了地下。青儿趁机下了床,紧紧腰带,整整衣服、发鬓就往外跑。

“回来!”李治叫道。

“皇上,”青儿只得停住脚步,哀怨地说,“奴婢也想,可是奴婢实在是害怕呀。”

李治走过来,叹了一口气,又替青儿整整发鬓,拉拉揉皱的褂子。从腰上解下玉佩递给青儿说:

“朕不怪你,你有你的难处,你是个好女孩。来,这块玉佩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青儿还是不敢要。”青儿带着哭腔说。

“还是怕那武皇后?”“嗯。”

“但要无妨,不行朕就废了她。”

“谢皇上赏赐。”青儿迟迟疑疑地接过玉佩,转身打开房门就跑开了。

望着青儿远去的背影,李治叹了一口气,对王伏胜说:

“你都看到了吧。”

“皇上,其实你……”“别说了,走。”

李治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去。站在门口,不知往哪儿去才好,王伏胜见李治愈发郁闷,又伏耳过来说:

“皇上不如去海池去泛舟,韩国夫人和她女儿小真也在那儿玩呢。”“她娘俩啥时候来的?”

“今上午刚到。”

“走,”李治一扫愁容,兴冲冲地说,甩开大步,向海池那边走去。李治和武则天的胞姐韩国夫人的恋情由来已久,显庆元年,两个人就眉目传情,气得武则天把胞姐撵出宫去。时过境迁,只是这两年武则天才让胞姐进宫来走动走动。

韩国夫人和女儿阿真正在湖心泛舟,李治身坐一条小快船赶了过去,慌得侍卫们也划一条船跟了上去。

大船上的母女俩也看见了李治,小真拍着手叫着:

“皇帝来了。”

两船接帮,李治在从人的搀扶下,爬上大船,又把手往衣襟上擦擦,才握住了韩国夫人的手。

韩国夫人看见小船由于划得急,把李治的褂襟溅得湿湿的,忙大惊小怪地嗔着李治。

“皇上弄了一身的水,冻着怎么办,快进来坐在床上去,脱衣服我给晾晾。”

韩国夫人不由分说,一把把李治拉到舱里,给他脱下湿衣服,叫阿真拿出去搭在船帮上晾着,又把李治按在了床上,拿一条毯子盖上。李治温顺得像一个小绵羊似的,听任韩国夫人的侍弄,躺在床上,他从毯子下伸出手,捉住韩国夫人的手,笑着问:

“你和阿真何时来的,怎么好几年不进宫来看朕,叫人捎好多次信也不来。”

“朕问你,这几年你娘俩过得可好?朕看小真也长得老高了,成大人了。”李治见韩国夫人不回答,又道。

“寡居之人,又拉扯着一个孩子,难哪!”韩国夫人叹口气说。

“难道经济上有什么困难?”

“这倒没有,只是我孤身一人,凄苦在心底呀。”

小真过来,手扳着舱门,探头往里看,见母亲和皇上在被窝里,你推我拉的,气喘吁吁,就问:

“你俩在床上干啥?”

“小孩子家别问,快关上门。”

就这样,两个人旧情复发,陡然间干柴烈火地结合了起来。

秋水荡漾,船儿摇摆,李治皇帝和韩国夫人钻在船舱里,久久不出来,李治的外衣在船帮上像旗帜一样飘来飘去。船工和内侍警卫们都惊讶地往船舱望着。

过了好久,韩国夫人如饮醇酒,面若桃花,一摇一摆地走出来,收起船帮上的衣服。

又好半天,才见皇帝李治从船舱里满意地走出来,他弹了弹衣服,对王伏胜说:

“衣服干了,咱们走。”

李治先生心满意足地回到寝殿。武则天正弯着腰往金痰盂里大吐酸水,李治忙过去给她拍拍后背。

“又怀孕了?”

武则天手按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眼盯着李治没好气地问:

“这么长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后苑里散散步。”李治塌着眼皮,张大嘴打了个假哈欠,道:“吃晚饭没有?”

“太阳还高高地吃什么晚饭?”武则天眼神像刀子狠狠地剜着李治,问,“看见韩国夫人了吗?”

“没……没有。”

“她娘俩到后苑里玩,你没看见?”

“没有。”李治梗着脖子说,“她娘俩何时来的?”武则天不作声,眼盯着李治好半天,警告说:

“韩国夫人来了,你不要再和她勾勾搭搭。”

李治笑着道,“七、八年前的旧事了,还提它干啥?”

“七八年了,有人还贼心不死。”武则天接着又问:“你丢了东西没有?”

李治心说她问这干啥,难道她知道青儿的事了。不可能,她哪能这么快就知道了,除了王伏胜,谁也没瞧见。

“问你话哩,丢东西没有,发什么愣你。”

李治忙摸摸这,摸摸那,褂子裤子让他摸了个遍,才手掩住腰间挂玉佩的地方,不解地说:

“没丢什么呀?”

“没丢?”武则天围着李治打量了半天,拽开他挡住腰间的手,问:

“腰上挂的玉佩呢?”

“玉佩?”李治急忙摸摸腰上,又睁大眼睛满处寻找,“玉佩呢,玉佩呢,玉佩哪儿去了。”

“别搁那装洋蒜了,老实交代,玉佩送给谁了?”

“没给谁。”李治摸着后脑,极力回忆,“好像,好像……在后苑的鹿苑边丢了。”

“丢了?”武则天冷笑一声,“丢给一个叫青儿的宫女了吧。”“青儿?”李治眨巴着眼睛,“难道让她捡去了。”

“还装蒜!”武则天冷笑一声从背后的书案上拿过玉佩,狠狠地摔在地上,“叭”地一声玉佩四分五裂。“人家青儿不敢要,把玉佩送到我这儿,什么事也都给我说了,你还不承认。”

李治脸有点红,嘴里咕哝着:

“朕赐给人家一个玉佩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又没干别的什么不好的事。”

“你说什么?”

“朕说这都归功于你的谆谆教导,才没有别的女人敢沾朕。”李治大声说道。他心里有气,却也暗自庆幸,朕刚才在船上和韩国夫人风流一场,她还不知道来。

门口传报:韩国夫人到。李治迎了上去,照面就对韩国夫人、阿真使眼色,二边大声问:

“韩国夫人何时来的?”

“上午来的。”韩国夫人装着对李治冷淡的样子,径直走过去,抱起在旁边玩耍的侄儿李贤,连连地亲上几口。阿真却看着李治捂着嘴笑。

“阿真笑什么?”武则天问。

“我笑皇上太客气了。”

阿真又扑到李治的怀里,没大没小,没尊没卑,不避嫌疑地搂着李治摇晃着:

“皇上,也封侄女我为一品夫人吧。”“你小小的年龄,封什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