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期要送我上楼,我几番拒绝,明说暗说的,他都还是要跟我上楼,我只得随他去。到了门口,我拿钥匙开了门,陆子期却没有转身下去的意思。
我转身,微笑,“陆董,我到了。”
陆子期一把把我抱进屋里,反手在后面把门关上。他在我耳旁笑道:“到了还不进去,等着我抱你进去吗?”
我双手搭上陆子期的,把他手从我腰上拿开。我走前两步,转身,两手交叉抱胸,用半是询问半是质问的眼神无声地看着他。陆子期正要开口说话,我打断他,笑道:“陆董不是健身累了,又开车送我回来,现在不想动了吧?”
陆子期哈哈一笑,自己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两手一摊,两脚一伸,十分惬意地倒在上面,“悠悠啊,就被你说对了。”
对于他这答案,我没有意外与出奇。我只微微抿唇一笑,也换了鞋到厨房给他泡了杯茉莉花茶。我坐到陆子期身旁,含笑看他一眼,“陆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能告诉我么?”
陆子期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这茶好香,是茉莉花茶吧?”
我笑着点点头,“嗯,我这人比较传统,不太能接受新潮的事物。”我说完,才发现自己好象一语双关了,只得看着陆子期又再次笑了笑。
“唔……这样啊……”陆子期细细喝了一口,然后慢慢回味着茶香,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话。他慢慢斜倒过来,一手撩开我肩上的头发,半靠在我肩上,轻幽幽地说:“我倒觉得还好。”然后轻轻地亲上我的脖子,再缓缓爬上我的耳垂。
我一颤,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蚯蚓一样钻进体内。我转身想要把陆子期推开,却反被他扑倒在沙发上。
陆子期抚上我颈侧。我似乎能感觉得到颈侧的大动脉在咚咚地跳,拼命地挤着血。他温柔地看我,“悠悠你这么聪明,难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
带着茶香,陆子期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扶着他的肩,“陆董……”
陆子期拿下我的手,接着便吻下来。那吻亲得激烈汹涌,亲得我快接不上气来了,陆子期终于离开我的唇瓣,含笑看我。我张嘴大吸了两口,气还没顺过来,陆子期又低头下来,可这次却亲得缠绵而温柔。
我被陆子期亲得意乱情迷,两手软软的,根本无力反抗。或许我内心里就没想过反抗,嘴上的话不过是粉饰场面的。上次那样的渴望又卷土重来,身体是诚实的,什么让我舒服,便会追逐什么。我双手环上陆子期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
陆子期轻巧地替我脱衣服。他的吻滑到腮旁,又去吮我的耳垂,让我深深地扯着一声又一声的呼吸。陆子期用手指顺着我的耳廓打圈,声音轻柔带笑,“你这是我制胜的法宝。”
我身上敏感的地方都让陆子期亲过,湿嗒嗒的,让风一吹,顿时敏感得要竖立起来。我受不了这个刺激,环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与我相贴。
陆子期一阵轻笑,然后突然地进攻。
我紧抿着唇不敢叫,陆子期却笑得坏坏地,一再地挑战我的极限。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我只觉得两脚都举得酸了,作战阵地从沙发搬移到地毯上。我抱着陆子期坐起来,才发现窗帘留了细细一条缝没拉紧。虽然那缝很细,虽然我家没有开灯,虽然外面月色也不算亮,但确实是把我吓到了。我拍着陆子期的肩膀,“啊——”地一声叫出来。
陆子期便是更加用功,笑道:“你这闷嘴葫芦真难开,这下可也总算开了。”
我抱紧陆子期,拼命想压住他的进攻,可想而之是无功而返。我着急说:“进房间,窗帘还没拉紧呢。”
陆子期却不急,扭头看了眼窗帘,又转头对我笑道:“那么细的缝缝,看不见的,再说,这样你会觉得更刺激,有助于我拔开你这闷葫芦。”
我急了,把脸埋在他胸前,闷声说:“你不进房间,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陆子期听了一阵笑,然后抱着我直直地站起来走进房间。可怜的我就像树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还免不了受那一步一下的冲击波。陆子期关上房门,上了锁,然后把我抱上床,在我耳旁轻轻地笑道:“我听你话了,那你以后可不许不理我。”
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晕了。难道我是在和陆子期打情骂俏吗?成年人了,难免有生理需要,偶尔一次两次的,也算是各取所需。而现在我却说出那样撒娇的话,连我自己也觉得小有恶心。我和陆子期之间的关系算什么?除了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我琢磨思考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个词来:性伴侣。
那晚在陆子期的诱导下,我似乎能感觉到书中所说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印象中又是一个不眠夜,不知道我感觉偏差得大不。
第二日被喇叭吵醒,一睁开眼就看见陆子期同是朦胧着双眼躺在我旁边,我才知道我原来也睡着过的。我脑袋不清醒,被子一掀,盖着准备继续酣睡。也不知道谁那么没素质,一大早的按喇叭,还不停!
陆子期也是睡不着,“你这的物业管理真不好,一大早响喇叭也没人管。你不如搬到我那算了。”
我昏昏沉沉的脑袋让他一句话劈醒。他什么意思?这时不知道那人是累了还是走了,喇叭声停了。我却已经睡不着了,套了衣服靠在床上发呆。
我想我是理性的,否则不会左想右想,反复揣测陆子期的意思,早就扑进他怀里了。他的确是吸引人的,这点无法否认。但我的理智未免太流于表面,一到关键时候,就溃败得不成样子。身体上的愉悦无法被压制,于是我顺从了最原始的感官享受。有一有二,再有三。我是堕落得不行了,真要做陆子期地下情人么?我望着他好看的轮廓问自己。
这时候那喇叭声又响起来,把我刚刚升起的一点点美好幻想全搅碎。我火大的起床拉开窗帘看看是谁那么缺德。
原来事实的真相与我想象的差距,是那么的大!竟然是陆子期的车堵在路中间!我想了想,是了,昨晚他送我上楼之后就没再下去过了。缺德的人,是陆子期……
我拉上窗帘不自在地转身咳了一声,“陆董,你下去把车开一下,挡道了。”
陆子期抓抓头发坐起来,还是一脸睡梦中的状态,“我都忘了。”
我拉他起来,帮他随便梳了几下头发,又去给他套衬衣,害怕别人等着急了。一大早赶去上班遇到这样的事情,的确很恼火。
陆子期被我左右甩了几下的终于清醒过来,踩了一只拖鞋,一边扣衬衣纽扣一边蹦着朝门口跑,“悠悠做好早餐等我,我停好车回来刷牙洗脸,吃完早餐再送你一起回公司。”
“还是各自回公司吧。”我怕陆子期坚持,又十分无聊地补了句全无作用的话,“我习惯不吃早餐的。”
陆子期已经下了楼,因为我已经还听到“嘭”的一声很响的防盗门关门声音。这里的物业管理的确不咋的,防盗门上也不安消声的装置,就这样让它“嘭”来“嘭”去的。我在心里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不过,这是什么地段,陆子期那是什么地段,我这是什么楼价,他那边又是什么楼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在关上自家的房门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在心里护短了一句。
我从房间的窗户望下去。之前一直按喇叭的那位,看见终于有人下来认领车子,探出半个身子骂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陆子期的车拐弯了,他才坐正回去开车走人。
这小区不止物业管理不咋的,连人的素质也不咋的。陆子期虽然是该骂,但真骂出口就掉价了。那位仁兄还能大清早地骂了那么久,直骂到车子拐弯,怕是想找这么个发泄口找了很久了。
我刚叠好被子,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实在是因为昨晚太激烈太紧凑而导致,陆子期就回来按门铃了。我只得给他开门,“陆董真的不用送我,这回公司很方便的,我绝对会准时到办公室的。”
陆子期拨开我撑在门框上的手走进来,“我说悠悠,我的意思有那么难懂么?”
我关门,转身,等待他的答案。
陆子期却走进我的房间,我跟着他进去。他拉开我衣柜,扫了两眼,拿出一条碎花牛仔裙给我,“先换上,到我那边再洗澡吧。这边车位太紧张,我又临时停在路上,马上就要开走。”陆子期去关房门,我拿着衣服楞在原地。他过来帮我脱真丝裙,“东西晚上再回来收拾吧。”
陆子期是真的要让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升级吗?我心里不知为何半喜半忧,喜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我果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
陆子期见我依旧楞着,两下便帮我脱光,又给我套内衣。他的呼吸就撒在我的颈椎上,热乎乎的,“别楞着,一会别人又要按喇叭了。”
但我继续楞着,是陆子期把我舞弄好,再把我弄上车接回他家的。
再一次看到陆子期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恍惚的感觉依旧。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但我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堕落跟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