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下身的疼去推窗子，却终究没能推开它，她看了白窗纸一会儿，又一阵疼痛袭来，她伸手摸进被子里头，泪水漫上来，一下模糊了视线，她捂紧嘴巴，嘤嘤哭出声来。
她本来还没想好，老天却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墨子晗见她闭眼睡得安稳，便坐下来将吃食搁在她枕边，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轻声道：“你什么时候醒了告诉我想吃什么…”云清沫听得门轻轻合上了，才睁开双眼，那个竹叶包散着淡淡的清香，她终于偏过头取了它过来。
朝霞初现，晨光熹微。他蹑手蹑脚近前来，看到剩下一半多的香米，又惊又喜，收拾起来待要走时，却被她叫住——是烦劳他帮忙开个窗。他便小心绕过她，取下小圆木开了半道窗。
“开大些。”云清沫轻声细语着，“全打开了。”
墨子晗为难道：“姑娘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哎你别动啊我开我开！”
她还是要起来，他只好扶她坐着，她一手紧着床单，一手拽着他胳膊，巴不得看尽一春鲜彩明艳似的，他以为她是关久了心里闷，不想她蹙眉一展，浮出笑意：“叶子在动呢…他回来了…”“什么？”云清沫看了眼墨子晗，仍是笑着，伸首去看窗外的风景，她一时忘了病痛，竟欲站起来，墨子晗没反应过来，她已叫痛跌下，“云姑娘！”他失声道，她躺下了，只叫他别关窗，“可是风会把灰尘带进来的。”“会吗？”他点头，她却一脸明媚的笑：“他会进来？”墨子晗明白过来，陡生悲哀：“那我留一扇，你躺着便是。”她只是点头，那笑颜上密汗满额，他绞来湿布替她擦了擦，检查过那受伤的部位，重替她盖好被衾。他回头看她时，她也正看着他，那笑靥，像是用几辈子的苦换来的，教人看着好不心酸。
“谢谢你，墨公子。”
他苦笑一下，她终是叫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