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两人都是一惊，准备好的话风飘云散，墨子晗讷讷取出素绢递去，云清沫迟疑了下，抓住手绢一角，他看着红妆的她，一时忘了松手，她本想轻薄一笑的，究竟没有气力装作这回，淡淡道：“你留着吧。”墨子晗执意物归原主，素绢落下地来，云清沫扫了眼落尘的绢子，重看向他，自然而然地笑了：“公子不敢拾起这浊物罢，奴家可担得起‘轻浮’二字。”说着便屈膝捡起那蒙尘的绢子，笑合了门，两黛颦蹙，直咽喉中痒意。墨子晗方明白过来，却是无措，隐隐听见一阵轻咳，急唤了两声“云姑娘”，都已枉然。
素绢飘归地上，她啜饮凉茶，胸口燥热减去两分，美目一阖一启，心情已不同往昔。
华灯流彩，碧歌清扬，他站在街对面，仰望着那些橘色的窗子，茫茫然不知哪扇归属于她，人来人往，车马喧嚣，无关他所思所想、所感所伤。
你飞往天边，我落入湖底。
“哎你听说没，昨晚有个妓子从那楼上掉下来了。”
“这么烈？”
“还不是个狐媚子，”挎篮的妇人轻嗤道，“什么把戏，这下玉楼春可更出名了！”
“还是两个馒头？”未及墨子晗答应，包子铺的大叔已抓了两个馒头递给他，他回过神，掏出一个铜子，慢慢走回去，脑中白花花热乎乎，好似刚出炉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