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枚雪捂着脸,热泪淌下,枚继臣闷声掷下“给我好好看着她”,背后摔来的最后一声大喊直裂脑颅,他却未停步。
风刀霜剑严相逼,云清沫不去听,心却疼得厉害。等人散去,她撑开点儿眼,辛苦藏起的泪到这时才滚落枕畔,她一笑合眼。
冬日里开放的花儿,萎在暖融融的春光里。
“可我不要同娘一样做别人的牺牲品!”枚雪丢开枕头,猛然抓住漱芳的腕,泪光闪闪:“我想去找他!漱芳,我要去找他!你偷一件男装来好不好?好不好?!”漱芳一震,抽回手来,只低声道:“这怎么行…这不行的。”枚雪泣道:“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了。”“什么话!”漱芳试着安慰呜呜饮泣的姑娘,枚雪却想,只能靠自己了,哪怕他已经死了,哪怕自己在路上死了。
她不知道这世上的事,不都是能用死来了结的,就像感情,绚烂闪耀地开了,静默无声地败了,复在别处重现生机——也许很快就能遇见另一片沃壤,又或许要等上五年十年——又或许,做了他人的嫁衣——感情以某种方式,永生着,不管人活着像死了,还是死去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