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夜色微凉,一袭黑衣越墙而过,惊得歇在花草间的鸽子扑腾飞起,来者皱眉朝秉烛小屋走去,也不打招呼,便推开了门:“怎么回事?你还有心情逗鸽子!”
方一杰怀揣着雪白的小东西,不客气道:“成天不知死在哪里的人还有资格说我?我让雪练给你带信、谁知道她会受伤…”
“我在水泽镇。”丁成皓眉目间皱痕更深了,“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太子少傅也牵涉在内?”
“给事中沈怡联合蒋含玉他们弹劾了资政学士苏沐、敷文学士郑明珠和同知枢密院事阮显,太子少傅为他们说了几句话,也被扯进去了。”方一杰放下鸽子,幽幽看他,“丁伯父帮沈怡他们参了阮大人一本,说阮大人倚权作势、私自开库、充盈军资!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得来的这些消息!”
丁成皓握紧拳头,忖度道:“阮大人行事谨慎,不是手下办事不利,就是有人背叛了他,或者,丁自成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成皓…”方一杰忧心道,“要不你先回家去,问一下你爹,伯父他——你先别同他翻脸。”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丁成皓看向朋友,“太子没受牵连吧?”
“这倒没有。”“那就好。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这事,明天我会同他谈的。”
方一杰看着朋友攀上老树,在沉沉月色下好像一只折翅的鹰,坠到墙外另一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