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沫不在织坊工作了,好多天也不见朋友的踪影,邻居女儿黄氏这天在路上碰到卖完草药的墨子晗,高兴地问起来:“墨大哥,云姐姐好吗?这些天我都没看见她呢!”墨子晗便也寒暄了几句,由黄氏跟着自己同行,想清沫这几日一直在家里可能确实闷了些,有人找她聊天也好。
“晚饭就在我们家吃吧。”
“好呀!”黄氏高兴道,忽而又担心了,“可我没同爹说呢!”她看看墨子晗,犹豫道:“墨大哥我想先回家里同爹娘说一声,你可以陪我一道儿吗?”
“好啊,反正同路。”墨子晗温和笑。
他们在暮色四起中来到竹林小屋,云清沫正端完了碗筷,在餐桌前等着墨子晗归来,突然听见朋友的声音,她忙迎出门去,惊喜地接住了黄氏扑来的拥抱。
“云姐姐——”黄氏唤得亲热,松开手臂来责怪她,“都几天了没见着你你一直关家里头干嘛?”
云清沫忍不住笑着数说她:“家里事可多了,你在外边顽皮惯了没怎么干家务活儿不知道当家人的辛苦!”
“我哪里在玩!我可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在杜家织坊讨生计的!哎对了,你怎么不在那儿做了?哎,你脖子怎么了!”
“厨房里做事时不小心划开道口子,已经好多了。”云清沫低了下首,笑看向黄氏,又看看子晗:“纺织太辛苦了,我换了个活儿,在家中也好做——我们先去吃饭吧…”“什么活计可以在家里做啊?”黄氏打断了云清沫的话语,也断开了两“兄妹”的对视。墨子晗笑着对她俩道:“哎呀我都饿死了你们不饿吗?要聊天也等吃完饭再聊好不好?你们两个有再多说不完的话,也别把我干晾着啊!”黄氏笑起来,对云清沫道:“吃啊吃啊,今个儿就是来尝姐手艺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们哪个做的更好吃了!”
墨子晗见云清沫又瞧了瞧自己,以为她有什么话想单独同自己说,不想她竟真抛了自己只管拉起黄氏的手笑着往屋里走:“你要是敢说我做的没有他好吃,可小心着点儿!”谁知吃完饭,同云清沫一起将碗筷收拾进厨房时,她在他背后低语,“我等了你许久了——怎么这么晚回来?”,他罢了皂角泡沫中的盘子回头望她:“路上碰见黄姑娘,她说很想你,我就带她来见你了。”“我也想她,”她歪首笑道,“我同雅琴聊会儿去——这儿就交给你了。”“等一下。”他揽她回来,拥住她。“你这次回来,”她背靠着他的胸膛笑,轻声说,“怎么老爱抱我了?”那口气像是怪他,却十分甜蜜,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轻声道:“都说是假兄妹真夫妻,不如把这罪名坐实了。”他感到胸膛的温度在上升,低首看到她脸上的红云,从两颊一路沉落至窝颈,直飞到褙子里去,他一时不好意思,松开了她,却仍给她傍着,偷偷观察她的反应。云清沫羞得痴了,知道他已经放开了自己,可是后背的倚靠感若有若无的,叫她一颗心慌慌的,下意识竟朝后一仰,贴靠实了那触感,谁知腹上的压制感会深深袭来,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他的呼吸轻拂过她耳廓的绒毛——
“好吧,我输了。”墨子晗俯首靠入她的左肩窝,闭了会儿眼睛,才放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