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嘛?”任小泉有些局促地颤了下睫毛。
小屁孩没事靠这么近干嘛?没事长这么诱人干嘛?很考验心脏功能的好不好?
“天天不喜欢泉泉,等别的人。”任天的唇瓣一张一合,微微丰润的下唇是诱人的淡色粉红,他脖颈处的衣衫松开,滑出一块玉来,正是那块芙蓉粉玉,在他锁骨处晃出一道魅人的线条。
任小泉盯着那玉的弧线看了许久,大脑片刻的空白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任天说的话。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那不是别人啊,那可是你亲爹啊。”任小泉笑着微朝后移了移,离任天过近她的小心脏受不了啊。
任天眼眸微动,看着任小泉朝远离自己的方向倾斜的小动作,眸色暗了暗。
他喉结一动,便朝前又靠了过来。他这次的动作有些猛,耳鬓的发梢刷过任小泉的脸颊,瞬间放大的面庞让任小泉条件反射地朝后靠去,却忘了自己坐的椅子是圆木凳而不是现代的靠椅。
任小泉华丽丽地摔倒了。
摔了个四脚朝天。
可奇怪的是,虽然因为瞬间朝后栽倒下去而导致心脏依然在心有余悸地狂跳着,可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本该有的疼痛。
任天趴在任小泉身上,鼻梁几乎碰触到她的鼻梁。
他的右手,从任小泉背后穿过搂着她的腰,左手却恰恰压在她的右肩上。任天的眸色比寻常时候似乎都要深些,他轻轻动了动下颌,贴着任小泉的鼻梁,蹭了蹭。
任小泉浑身一僵,前一秒还在因为摔倒而狂跳的心脏此时却因着这一蹭生生间停了半响。
“你......你在干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忙抬手要推开任天,话语间不觉地带上了一丝焦躁和呵斥。
任天身形一顿,抬眼疑惑地看着任小泉,面上的神色坦荡纯真,左耳后的发丝因为重力的原因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滑了下来,带着不可思议的光亮和柔软质感。
他并没有反抗,随着任小泉推他的力道朝后趔趄了下,抽出自己垫在任小泉背后的手臂,那手臂上,一大片突兀的擦伤撞进任小泉的眼中。
任小泉喉间质问的话一噎,生生卡住。
“怎么回事!”她坐起身来,拉过任天的手臂查看。
入眼的是一大片擦破了油皮的皮肤,有一小片尤为严重,已经渗出一些血丝来,还有一道红中带着白色痕迹的划痕跨过他的小臂,一直延伸到了肘部。
任小泉侧眸,看着椅子背后的地面,眼神闪动。
“.......你.......”说了一个你字,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泉泉刚刚问天天什么啊?天天没听清。”任天好似没有受一点点影响,无论是胳膊上的伤,还是任小泉方才异常的态度。
他的神色实在坦荡,紫眸晶亮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任小泉对着这样的一双眸子,实在生不出任何的猜疑。
是她......自己思想龌龊了。孩子的世界是单纯的,没有大人世界那么多的猜疑和黑暗,她却用自己那些龌龊隐秘的想象来揣测任天,实在是......不可原谅。
“你呀,刚刚压着我了。”任小泉打了个哈哈,跳过这个话题,拉起任天的手,站起身来,将他右臂的衣袖朝上挽了挽,“是我不小心,你.......”
“不疼!”任天还没等任小泉问出来便摇了头,“天天不疼。”
任小泉找了干净的步,又打了水打湿了布条,细细擦了任天胳膊上的尘土,这才提起方才因为这个小事故而断掉的话题。
“你不高兴我等他吗?”
“嗯。”任天点头。
“为什么啊?”任小泉拉过椅子坐下,仰视着任天的眼睛,“可以告诉我吗?”
“我不喜欢他,不喜欢这里,我想回郑城。”任天垂着眉眼,额前的一二碎发让他眉眼若隐若现,配上那抹微抿的唇瓣,显得委屈至极。
任小泉天人交战了会。顺着任天的意吧,她就享受不到豪华版马车和一路高水平的食宿,可不顺着他的意吧,瞧这副小媳妇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受了她多大的委屈呢。
最终交战的结果还是——
“好吧。”任天抬手抚了抚任天额前的碎发,“就随你吧,但你能给我说说,为什么不喜欢他吗?”
“他不怀好意。”任天满脸认真。
任小泉忍不住笑了。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看,凉飞扬活的......够失败的。即便是任天如今长这么大都没和他见过面生分得慌,但这并不能成为凉飞扬极少与任天接触的理由——就因为孩子和他不亲,他自己便也不常来找他看他,怪不得这十几天了还生分的厉害,甚至更严重。
虽然她这样笑挺不厚道的,但要是任天真的和凉飞扬亲近了,她会难过的。人都有私心,她这份小私心,不厚道......也无伤大雅吧。
任小泉并不知道,凉飞扬哪里是不来,那是不敢来啊。
一靠近任小泉和任天住的地方就脖子发紧呼吸困难,就算再如何思子心切,也不能把命搭进去啊......
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京城的任小泉没有耽误功夫,只用了一夜便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日也没有向凉飞扬辞行便一大早就离开了南凉王府。
只是......除了紫铃和任天,她分明对谁都没说自己要走的事——这城门口的一堆人到底算什么事啊。
“晚辈听说您要离开京城,故而来送行。”容子楚下了马,动作间仍是那个潇洒不羁的大将军。
他神色平静,眼眸坚毅,说话间也再并没有半分的尴尬和犹疑。
任小泉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容子楚比自己想象地要能抗打击一些,一般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祖训不过都是一个笑话,怕难做到如此坦然待之。
而另一边的容子灏,单手撑在马背上,一个漂亮的旋身也下了马匹。
“同来送行。”他抬手拱了拱,一只手做着这样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依然风流倜傥。
他面上带着浅笑,再无那日将军府相逢时的颓然,眸子对上任天也并无半分的怨恨,反而比以往多了几分赞赏和惊叹。
任小泉觉得鼻子热了一下。
她果真从来都没有懂过容子灏,他比她,想象的更坦荡和豁达。
“您永远是容府的贵客。”容子楚微微笑了一下,铁面将军的笑意通常比常人来的更真诚。
任小泉也终于,对容家的人露了一个真正的笑容。
“好。”
只是........
她想知道.......
那两架一辆以一辆土豪惹眼闪瞎人的马车到底是谁的???
一家不用说,容家的无疑了。
而另一家.......
任小泉对上了仓澜的眼。
我去!法力那么高的长老还要用骚包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