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小泉拉了个长长的尾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迷迷蒙蒙睁了眼。
如眼的,是客栈普通的桌椅。
她愣了会,睫毛扇了两下,一堆堆记忆涌入了脑海。
昨晚......
任小泉脸色瞬间便黑了,还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地不能再清醒。
她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看着四周。
阳光透过窗户,映射出空气中淡淡的粉尘,有几屡恬静而淡漠地从窗口处照到了床榻边。
除了任小泉,屋里并没有人。
那人就像从未来过一般。
一切,都像一个梦......
任小泉眼里闪过几丝迷茫,这份迷茫在她看清自己自己的身体时全部变成了羞恼。
光滑洁白的身体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吻痕!!
“草!”任小泉忍不住骂出了声。
他什么时候亲的!
这哪里是亲!这他妈简直是啃!
偏偏自己竟然睡得跟猪一样没反应!!!
恨不得大叫几声的任小泉恶狠狠地把床上的枕头什么的都往地上丢,边丢边忍不住骂。
“狗啊!小人!气死我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冲到镜子前,捞起黄铜镜子就细细看起自己的脖子来。
幸好,脖子上没有留下那暧昧的痕迹,否则还不得被人误会成什么模样!
微送了一口气的任小泉磨了磨牙,算他识相,没在自己脖子上也作弄一番。
只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任小泉没有疑惑多久。
桌子上,一杯茶盏下,稳稳地压着一张薄薄的信纸。
信纸上,是几个公正有力的小楷。
“你是我的。”
任小泉拿着那信纸,指尖抖了抖。
所以这算是打了码留下痕迹宣示着自己是他的所有之物吗?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那类人。
偏执,占有欲,以及......疯狂。
任小泉呆立在房中,一时间心乱如麻。
“砰砰。”门响了两声。
任小泉浑身一抖:“谁!”
“是我,天天。”任天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任小泉愣了一下,忙几步跨到床边,将衣服迅速地朝身上套。
“怎么了,我刚起床!正穿衣服呢!”
“那天天等你出来吃饭。”任天的声音隔着门板,清晰无比。
任小泉手忙脚乱地套好了衣服,又环顾了下四周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前几步拉开了门。
任天站在门边,发丝扎成一个杂乱的发髻,竖在脑顶。
任小泉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他进了屋:“头发扎得可真乱,来,我给你重新扎一下。”
“嗯。”任天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等着任小泉打水拿了梳子,余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眸子中迅速地闪过一丝愧意。
他昨天......被凉飞扬气得有些昏了头,才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来。
可他不后悔。
任小泉的指尖柔软,在任天微乱的发丝中轻揉地抚过。可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泉泉,你不专心。”任天委屈地说了句,紫眸回转过来,带着丝委屈,娇娇气气看了眼任小泉。
任小泉心一软,那份胡思乱想的焦躁便去了一半。
“我错了啊,乖,这就给你梳一个贼帅发型!”她笑着,灵活地手指在任天发间穿梭,很快便让那不安分的头发变得服服帖帖,在任天脑后扎成一团可爱的半丸子,另一半头发自然地垂到了肩膀下。
明明是现代女孩子喜欢的发型,扎在任天头上却丝毫不显的违和,反而平白多了几分书卷气。
任小泉摸了摸他脑袋:“真可爱。”
任天勾着嘴角笑,眼眸深处却蔓延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
这个发髻样式,是垂髫小儿惯用的发髻。
还真是......不是一般地把他当做孩子。
真是......生气呢。
给任天梳好了头发,任小泉又打了水自己洗了脸,正要梳头,任天却拿过了梳子:“礼尚往来,天天给泉泉梳头,可以吗?”
任小泉怎么会不答应,笑着应了,坐在椅子上任由任天动作。不过她心里并不觉得任天能梳出什么花样来,只求他慢些梳少拽自己几根头发就好。可出乎意料的是,任天的动作很是轻柔,指尖在发间穿梭竟异常的温暖。
任小泉看着黄铜镜中身后少年认真的神色,心口某个,“噗通”地跳了一下。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白头......
“好了。”任天的声音骤然响起。
任小泉指尖抖了一下,回过神来。
她看着镜中的女子,那女子亦看着她,脑后乌黑的麻花辫柔顺地垂着,正是她惯梳的样式。
任小泉微垂了眼,掩去眼中的复杂。
她竟然,对天天生出了那样的想法......
真的是......昏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