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泉出了屏风,心虚地收拾好了东西,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暗暗平静了心跳便准备悄声“潜逃”。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
“泉泉。”任天转出了屏风,浑身上下只着一条亵裤。
他的肤色是健康的淡淡麦色,又透着一层白皙的亮泽,像是上好的和田玉般在跳动的烛火下隐隐发着光。他的发梢还湿着,在胸膛上贴出极为优美的弧度。有一滴圆润的水珠,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来,路过他挺拔的鼻梁,微抿的淡赤色唇瓣,又沿着线条刚毅又不失柔美的下颌缓缓滑落,经过白皙的天鹅一样的修长脖颈,落在两道锁骨之间,闪着莹润的水光,和胸膛处还未擦干的大片湿润水珠交相辉映。
“泉泉。”他向前走了一步,胸膛处的肌肉线条蠢蠢欲动,带着腹部隐隐可见腹肌,像是什么蓄势待发的兽一般。
任小泉不由地滞住了目光,又想继续看下去,又想闭了眼睛什么都不看,既渴望着靠近他既不,又惶恐着想要快速逃离。
她觉得自己有些像精神病了。
她脚下微微动了一下,用强大的意志力逼着自己去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对面的人“啊嚏”一声......
任小泉转了转眼珠,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忧地看着任天。
他打了一个喷嚏后,抬眼看着任小泉,紫眸中盛满了未知的雾气,伴着轻扇的卷曲睫毛,水灵毛绒。
像是刚出生的小鹿。
无辜而纯真。
任小泉终是快速上前,拿起毛巾便朝任天招呼。
“怎么回事,没擦干就出来,现在可是冬天,受凉了怎么办!”她一边埋怨着,一边用毛巾把任天包成一个白粽子。
“头发也不擦擦,这么湿睡觉会头疼的知道不知道!”她一边唠叨着一边用帕子拧干任天的头发。
“好了。”任小泉轻推了任天一把,“快到被窝里躺着。”
任天却没有动。
他看着任小泉,眸中亮色欲滴。
“怎,怎么了?”任小泉结结巴巴。
老天爷,她的舌头又不受自己控制了。
“泉泉给我试衣服。”他话音还没落,便抬起指尖轻轻一挑。
任小泉好不容易包在他身上的毛巾便一点点地滑落了。
突起的轻微跳动的喉结,精致漂亮的锁骨,紧致结实的光洁胸膛,两点颜色微暗的红果点缀在淡棕色的圆润的花丛中,雕刻般的腹肌线条沿着完美的弧线向下蔓延......
人们常说,半遮半掩最为惑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像是揭开幕布的华丽景象,从冰山一角开始显山露水,一点点渗入,从皮肤到肌肉,从纹理到内里,直到入了五脏六脾,药无可救。
任小泉只觉鼻腔一热,鼻血差点流出来。
她转过头,闭了眼两三秒,再转回来时面上已是一片平静。
“现在试什么,明早你自己穿啊。”
“那个带子看起来很复杂,我不会系。”任天振振有词,说着还超前走了两步,抬起了胳膊,“泉泉帮我穿,可以吗?”
任小泉任命地撇了下嘴。
她难道说,不可以,我怕自己流口水加流鼻血??
简直了,任天简直就是她的......
劫数啊劫数!
任小泉心里默默念叨着,终究是担心任天受凉,快速拿了衣服给他披到身上。
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一边给任天披上衣服系衣领的任小泉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眼神几乎没怎么动。
可就算这样,她仍是觉得折磨得厉害。
一想到这件白色的衣服下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便......
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要真流鼻血了。
任小泉示意任天侧身,给他系腰上的带子。
白色的绸带在任小泉的手中灵巧地打着转,任小泉额头刚好处在任天的腰侧,弯着的腰从上面看起来纤弱得厉害。
任小泉突然觉得腰侧搭了一直手。
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躲闪。
“干什么!”任小泉的声音听起来着实不客气,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在两步外警惕得猫腰站着。
任天的手还放在半空中维持着方才的动作。
他发愣地看着任小泉,脸上的神色半是疑惑半是委屈。
“我,我想抱抱泉泉......”
任小泉尴尬了——自己方才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
“对不起......”任天低了声音,眉眼失落地垂下来,神色中虽然仍是疑惑和委屈,却又认错认的毫不含糊。
任小泉顿时心起愧意。
“不是,不是,是我太神经了,不是你的错。”任小泉又想安慰他又不敢正眼看他,只能快速上前把剩下的带子系好,“好了,真好看,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啊。”
她说完,逃也似地朝门外走,走了两步猛地回头补充地说道:“我没怪你啊,你要早些睡,等头发干了睡。”
门开了又关。
任天立在屋中,看着已经掩上的门扉,面上若有所思。
泉泉,分明......是喜欢他的......
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只要有一丝......
紫眸中一抹势在必得的亮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