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汐看到我苍白的脸,立即发现不对劲,和前面的男生说朋友有急事然后男生主动和她换了位置,让她先还书。
这一刻只想坐在地上或找个地方躺下来,捂着嘴想吐又吐不出来,胃里似翻江倒海一样难受,眼看着王连汐前面那个人快好了,可我偏偏等不及了,“连汐,我先去动感网吧的洗手间一下。”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找你。”王连汐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心急如焚。
出了书店,我直奔动感网吧,路边的霓虹灯照的我头晕目眩,才二十米不到的路程为什么这一刻仿佛走了几千米似的。
我走走停停,蹲在路边想吐又吐不出来,胃难受死了。
终于走到了动感网吧门口,扶着椅子我一步一步的迈向洗手间,而这一秒我也已经忍倒了极限,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掉。
一步、两步……
洗走间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及门把。
五步、六步、七步……
双脚一软并失去了知觉,倒在洗手间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我努力眼开双眼,白炽灯照的眼睛特别痛,可更痛的还是胃。
恢复知觉后,我才发现到自己竟然晕倒在网吧洗手间的门口,一位男生正狐疑的看着我,完全没有上来帮忙的念头,近百人的网吧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发现我晕倒了。
想想都觉得可悲。
更悲催的是,胃又巨痛起来。
推开洗手间的门,双脚无力只好蹲在地上,最后连蹲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不管地上有水有多脏直接坐在地上。
“云梦,你在哪里?”王连汐跑了过来,一间一间的推开门寻找。
我明明听得见王连汐着急的叫喊,可该死的我却没有力气回答,终于等到了她来敲我这间的门。
我努力的用脚踢了两下门。
“云梦,你在里面对不对?云梦……你怎么了?开一下门。”五连汐越说越着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想而知痛成什么样了。
王连汐在门外等待了又一分钟,门终于开了。
推开门,吓了一跳。
看到我蜷缩在角落里,从洗手台流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长筒靴上,****了一大块,网吧洗手间脏的程度众所皆知。
王连汐红了眼眶,云梦这么爱干净的人坐在地上,可想而知刚刚她有多痛。
王连汐扶起我走出动感网吧,朝振兴北路的康怡药店走去。
瘦小的她几乎承载了我整个人的重量,终于扶到了康怡药店门口。
“医生,快救救她,她痛的快不行了。”
女医生瞥见我俩凌乱的头发和王连汐被冷风吹红的脸颊,“她喝醉了?”
“啊?”五连汐被问的云里雾里。
“医生……我是痛经,不是……喝醉。”我虚弱的说,多被盘问一秒,我都觉得度秒如年了。
“痛经,现在很多女孩子都有这种顽疾,而且很多人都无法根治。”旁边一位输液的老太太回了一句。
正如老太太所说痛经是一种顽疾,它已经纠缠我一年多了,中药西药可没少吃,可却没有一点点效果,每次亲戚来的时候不是打点滴就是吃去痛片。
我被王连汐扶着睡在病床上,医生调了两瓶药给我打点滴。
“忍着点,会很痛。”女医生说完,针刺破右手上的皮穿入血管。
咬紧牙关等待了一分钟终于不痛了,可却面临了另一个难题,这大冬天的药店里又没有暖气被子还薄的可怜,冰冷的液体从血管融入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冻的我直发抖。
半小时后,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可右手臂却越来越冰凉。
“云梦,你还痛不痛?”王连汐着急的问,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句话重复多少次了。
我摇头,“连汐,我想见……”贺祺。
“你想见贺祺是不是?我去帮你叫他来,可是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点头,医生在这里,这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那我去去就来!”
手臂越来越冷几乎快冷的没有知觉了,眼看着一瓶点滴打完,我想着终于可以过去了,可医生又换了一瓶更大的,这会不仅手冷心更冷了。
眼皮越来越重,似乎等不到王连汐过来了。
醒来时已经九点半了,确切的说我是被冻醒的。
王连汐坐在我身边发呆,我抬头看到药瓶竟然还有三分之一。
“云梦,我没有找到贺祺,不知他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不过我刚刚看到李渊在新浪潮网吧上网,我跟他说要是看到贺祺就马上让他来康怡药店,云梦病了。”
我眨了下眼睛算是知道了。
贺祺,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再我身边,你可曾知道,在这打点滴的两个小时里仿佛过了两个世纪一般,冰冷的液体流入身体各个角落,冷的我一直在颤抖,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心都是冰冷的,我细数着心跳在等你,等待了两个小时也没有你的踪影。
十分钟后,女医生终于将点滴瓶取下,在拔针头的那一刹她依然嘱咐“忍着点,会很痛。”
我咬紧牙关等待疼痛的到来,可奇怪的是我的手竟然没有一点点感觉,像是被冻麻木了。
穿鞋子时右手很不方便,王连汐帮忙把鞋子撑开我的脚丫才塞进去。
走出药店,王连汐一手扶着我一手拿着药。
经过水泥操场的时候,男生宿舍的路灯下有个人在看书,背影和贺祺很像。
贺祺,是你站在那里看书吗?
我很想叫住贺祺,可虚弱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多停留半刻,望着灯光下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过水泥操场。
贺祺,如果你没有听到李渊传达的话那么我不怪你,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星期六,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办理身份证的事情。
王连汐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睡眼朦胧,“云梦,你一个人回家能行吗?”
王连汐大我一岁,在暑假时就办理好了身份证,昨天一个电话打回家不但有了身份证号码就连复印件她妈妈都给她传真过来了。
“放心吧,我没事,痛经这种顽疾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一个人能行。”
“行李都带齐了吗?”
“只带了一套衣服而已。”
吴冰艳笑着放下书本,“才女什么都带齐了可偏偏没有带上自己的心!”
一语道出了我的心思,头埋的很低,像做贼被主人逮个正着似的。
“姐妹们,我回家了,拜拜!”提上行李走出宿舍。
“哎,才女给我留一盏灯。”吴冰艳嘱咐。
“就知道你冰美人爱学习!”关上一盏灯离开了宿舍。
回到耒阳,打电话到南阳镇公安局却没人接,忽然想到这两天恰好撞上周末,公安局除了值班的人其他工作人员都不上班的,只好去家具厂找我爸爸向他说明情况。
我左右为难,下周三身份证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可我总不能留下来星期一请假去办理身份证的事,在这关键的时刻我不能耽误一点点的课程,第一次如果没有听懂以后再怎么补习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