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日,沈建斌答应帮刘瑾做事乃是权宜之计。而他外出后一连半月不见人影,据刘瑾派人打听后得知沈建斌被温诗曼所伤,正好抓住这个机会,刘瑾加派人手,逢当这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之时,宦官亲自出马,率领锦衣卫上门“讨伐”万剑山庄。
哒哒哒,错乱的马蹄声闪开杂遝的人群,奔驰至万剑山庄大门前倏忽急勒马绳,长驭一声止马停下,飘身跃下马背。数十名锦衣卫迅速跑上跟前,异口同声地抱拳道:“谢大人,万剑山庄到了。”谢意抬头一看,规模庞大的万剑山庄令他叹息一声:“四大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声音未落,只听后面传来扑哧一声,一抬轿子落地。轿子左边随从的是黄喜德跟何燕,右边是翠真师太跟杨大人。谢意回身走到轿子前,弯下腰,双手抱拳鞠躬的道:“师傅,我们到了。”轿内人士揭开轿前的帘幕,忽然闪出满头白发的一个人,他就是刘瑾。刘瑾先自乐一番,用阴阳腔地说:“咱家今日要给万剑山庄点颜色看,免得四大山庄目中无人。”
万剑山庄的管家罗福得知此事后迅速通报庄主温阳锋跟夫人何玉华,温阳锋知道后亟待出来与刘瑾等人相会。不料刘瑾摆开万剑山庄家丁的阻拦,硬闯进来,就在大院里与他们会面了。温阳锋用低微的身份对他们乐脸相随,半身躬行的说:“刘公公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让公公久候了。”刘瑾微微一笑,用阴阳腔调说道:“你女儿胆子也真大,竟敢杀害朝廷命官。”何玉华紧身上来,温阳锋转头看看她,她也回头看看温阳锋,彼此深带着疑问。刘瑾道:“沈建斌现在是朝廷命官,你女儿杀了他,本座今日帮沈大人讨回公道。”当日温诗曼刺了沈建斌一剑二老也得知此事,他们也了解神兵的威力,刺杀人后必将失血过多而死。但是此事也不能全怪温诗曼,都是沈建斌毁约在先。一方面温何二人不想交出自己的女儿,一方面假装全然不知此事的来龙去脉,用一时的糊涂蒙蔽自己,希望过关。刘瑾出来时早有防备,已打听好一切,天龙剑由温阳锋的儿子温振业带出,此时不在家中,便伪造一道圣旨蒙蔽他们。刘瑾先用好语劝说温阳锋,让他交出温诗曼。温阳锋知道把女儿交出去定会受到宦官的虐待,便执意阻拦。多次劝说不下,温阳锋动用了天龙剑,胸有成竹地道:“有天龙剑在,谁敢动手捉人。”刘瑾狞笑一番,轻声的说:“温庄主,你可要想清楚哦,公然反抗咱家办事后果很严重的。”温阳锋撇着头皮,转身一边。刘瑾猝然发怒,大喝一声:“来人呀,圣旨。”何燕双手捧上圣旨给刘瑾,刘瑾接过,眸光顿时转亮,瞪着他们说道:“万剑山庄接旨。”温阳锋知道天龙剑不在家中,公然对抗不了刘瑾,便退缩了步伐,命管家传出温诗曼与全家大小,一同迎接圣旨。小翠陪着温诗曼到了大院,第一眼看到家里骤然多了这么多人温诗曼很惊讶,轻声的问父亲:“爹,发生什么事了?”温阳锋私下对温诗曼说:“圣旨来了。”刘瑾假装咳嗽两声,用阴阳腔调说:“温庄主,接旨吧。”温阳锋回过身,双腿紧合,双手拱起,半躬身的跪下,迎接圣旨。接着,何玉华、温诗曼、管家罗福、连同一家大小先后跪下。刘瑾得意的打开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已查明,万剑山庄庄主温阳锋纵容女儿温诗曼行凶,杀害朝廷命官,包庇犯人,藐视本朝律法,念温家先祖对本朝有恩,此罪可从轻发落。特派刘总管讨伐,逮捕罪人温诗曼。如若有阻,一切由刘总管解决。钦此。
温阳锋霎时一怔,高傲的神情顿时落下,整个人变得萧条,失愣一般。何玉华起身,对圣旨半信半疑。她知道公然质疑圣旨之罪理当诛灭九族,为了女儿,为了家族的清白,她眉头一蹙,胆大的指着刘瑾说:“我要看圣旨。”刘瑾宣读完圣旨,将它一合,递到一边。何燕接过圣旨,静静地退到一边。刘瑾对何玉华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你们的胆子好大呀,知不知道质疑圣旨之罪可是要抄家的。”何玉华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们家祖辈历代都不参与政务,圣上怎么会如此待我们呢,我怀疑圣旨是假的。”刘瑾冷面一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吗?”温阳锋也觉得其中怪异,起身说道:“假传圣旨之罪要受千刀万剐的,公公最好见好就收,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说罢,温阳锋转身一侧,一手髯托胡须,一手放在身后,自信充沛。谢意冲动的上前一步,伸出二指轻视温阳锋,插声道:“休得藐视官府办案。”温阳锋侧目一射,给了谢意一个冷眼。刘瑾大喜,右手一挥,让谢意退步去了。小翠扶着温诗曼走到父亲面前,她轻声地说:“爹,你就让我跟他们走吧。人是女儿杀的,不用为女儿这样劳师动众。”何玉华过来,对温诗曼说:“自从沈建斌的到来咱们家就没有一天安谧的日子过,你若跟他们走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叫爹娘怎么办。”温阳锋接着说:“是呀,沈建斌虽然被你所伤,但是尸体还没有找到,怎么他们一口就咬定沈建斌死了。”他们的话仿佛传到刘瑾耳里,刘瑾怒气激发,轻手一挥,锦衣卫迅速跑上去把他们通通围住。大伙慌张起来,温阳锋道:“这是什么意思。”刘瑾道:“这就是藐视咱家办案的后果。”温阳锋脑海里宛如一道白光划过,霎时明白了某些痛伤脑筋的事,眼神炯炯发亮的说道:“你既然假传圣旨,我要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刘瑾以守为进,说:“你有证据证明圣旨是假的吗,咱家要告你们藐视朝廷律法。”温阳锋气道:“如果我不交人呢。”刘瑾听着一直哈哈大笑,说道:“就凭你们也想阻拦本官,真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温阳锋喝道:“有你这个宦官在世上一天,百姓就受苦一天,就算牺牲我的老命也要跟你们斗到底。”
“哎哟哟……”刘瑾心平气和的说“好有一代豪门风范嘛,咱家就要你们付出沉重的代价。”温阳锋正直的道:“看来你们早有防备,我只能孤注一掷了。”
“老爷。”何玉华道“你要做什么。”温阳锋侧目望了望何玉华,简捷说道:“快带曼儿走,一切我来担当。”一话未落,温阳锋大耍双手,向刘瑾进攻。刘瑾捷身闪了两招,翘手一挥,力劈温阳锋。温阳锋紧退两步,使出看家本领——慢步轻云掌。刘瑾紧步靠拢,双手一摆,身上发出一道七彩元素,慢慢地散在空间中,形成保护圈,沿着身形护卫起来。仿佛有种引力吸附着温阳锋,他骤然大惊,急促双腿一跃,空中腾飞而起,挥来一掌劈向刘瑾。刘瑾后脚微微一迈,只听“唰”的一声,便以闪电的速度变到温阳锋身后,且时冷面一笑,用阴阳怪声说:“‘慢步轻云掌’独步武林也不过如此而已,速度太慢了。”温阳锋猝然一怔,转身回复一掌。那道白气已经花费了温阳锋七层功力,运输了些时刻方可发行。不料刘瑾巧手一挥,轻松地破了温阳锋的掌力,剩余的气力反驳回来,击中了温阳锋。温阳锋支撑不住,扑通落下,妻儿迅速过来扶起他,抢着询问身体是否健康。
刘瑾错步一迈,随手挥动一掌妄图破袭温阳锋。黄喜德倏忽跳到跟前,抢先一步撒手一挥,袖口飞出一道白光,袭击温阳锋。刘瑾见了黄喜德出手便迅速停手,黄喜德侧面说道:“大人,让小的对付他,区区一个小人用不着你出手。”刘瑾也想看看黄喜德到底有多大本事,便由他而去,道:“军师,帮咱家拿下他,重重有赏。”黄喜德嫣眉一笑,道:“大人,我自有分寸。”翠真师太扬起拂尘,一边跨步上来一边说道:“黄军师不会是抢功劳吧,区区一个不着眼的人也自己动手,太劳师动众了。”黄喜德白眼一瞥,恨恨说道:“师太是想阻止我办事是吗。”翠真师太眼看刘瑾信任黄喜德,心下暗暗生起吝啬的心眼。如今黄喜德官居她之上,有失当年刘瑾坐下的四大爪牙声誉,打心底里就仇恨黄喜德,指桑骂槐的说:“恐怕有些人故弄玄虚,要放走犯人。”黄喜德一怒,急速张口反驳。就在这时,刘瑾插声说道:“翠真护法,你退下,让军师迎战。”有刘瑾的肯定黄喜德心里暗暗大喜,连忙双手抱拳,领命道:“属下听令。”黄喜德一边嘻嘻做笑的走近温阳锋一边说道:“听说‘慢步轻云掌’独步一时,在我的排行谱里根本没有这几个字。”温阳锋不甘心被人取笑,跨步上来,气势十足的喝道:“呸,若是神剑在家,你们这些蝼蚁根本不在话下。”黄喜德眉目一沉,脸面顿时拉伸了少许,眸中闪过一丝白光,冷面呵呵地笑道:“只有沈建斌才配当我的对手,其他人等根本不在话下。”温阳锋猝然起怒,撒手一挥,五指挖起曲屈,接着手心滚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球,运上一股气息涌入其中,玻璃球溅出道道刺眼的白光,散布空间当中。弥散空间当中的颗粒渐渐沿着温阳锋身形滚动起来,随着大风刮起,颗粒迅速回到玻璃球圆芯。温阳锋眼看时机成熟,双手一推,玻璃球从掌中顷刻飞出,袭向黄喜德。黄喜德私下早就准备好一掌,急速一个转身,右手一推,掌心飞出一个蓝色的水晶球,砰的一声,与玻璃球抵抗起来。顷刻之间,四处摇摆,震荡摇晃。刘瑾猝然毛骨悚然,仿佛感到一股威力强大的气息向自己迈进,他(刘瑾)质息的是黄喜德的确是个不容对付的家伙,这么强大的一掌从眼前发出一点感觉也没有,看来他(黄喜德)的武功不在沈建斌之下。
黄温二人以内力抵抗了不久,黄喜德掌中跳出一道薄如蝉翼的丝气钻进温阳锋玻璃球中,温阳锋感到不自在,仿佛有股搔痒刺激背后,脚步缓缓后迈,缩退了几番。何玉华知道温阳锋招架不了多久,为了帮温阳锋击败黄喜德,她扬手一挥,脚跟一跃,高空腾飞而来,随手袭来一掌破击黄喜德。翠真师太一见,迅速上前,急速扬起拂尘反击,何玉华没来得急防备,被拂尘缠绕了脖子。翠真师太用力一拉,紧听扑通一声,将何玉华重重摔倒地下。温诗曼迅速上来扶起母亲,翠真师太不曾留半点情面,急速扬手一扫,拂尘袭来。手无寸铁的温诗曼瞬时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被谢意大手擒住。温阳锋心下一急,顿时分了心神,内力稍微散开就给黄喜德击败。温阳锋转身一跃,扫来一掌解救何玉华。黄喜德纵身一晃,变到何玉华身前,双掌大摆,扫来重拳力击温阳锋。拳掌一碰,擦出一道气息弹开了二人。温阳锋趁黄喜德还手不及之时紧步跑来,妄想救下妻儿。谁知黄喜德衣袖一挥,眼前弹出一阵白烟,温阳锋仿佛进入了迷境,双眼迷茫了少许。
温阳锋向前迈进几步,眼前忽然出现一座连绵起伏的岑峰。山脚下种着一排排风景树,风景树边是一条小溪,小溪来回地弯曲,形成八卦图。八卦图靠着一点分岔的缝隙将小溪注入江河,形成流通渠道。温阳锋到了小溪边,洗了一下手。倏忽之时,眼前的一切消失了。温阳锋明白怎么回事了,大喊一声:“用这些旁门左道的把戏捉弄人算什么正人君子,有种跟老夫大战三百回合。”
声音渐渐落下,过了许久仍然无人回答。温阳锋被迫向前走去,希望找到出路。方行十来步,阵阵悠烟飘飞而来,熏迷了他的双眼。正所谓:
自寻寻觅事事空,孤星点阵布依笼。斗智斗勇连夜幕,此阵此列乌云浓。
不知何时,温阳锋晕了过去,之后的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