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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小燕述苦(回忆篇)

沈建斌扶起扑倒地上的小燕,好心的问:“那怪物没有吓到你吧?”小燕心下虽有害怕,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小姐当然喜出望外,心情自然也就放松了,心平气和的摇摇头,说:“公子,我不怕,我是高兴,很快就可以见到小姐了。”沈建斌顺着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笑呵一番,说:“别叫我公子了,我名字叫沈建斌,你就直接称呼我吧。”

“谢公子。”小燕大喜的说。

“还叫公子呀?”沈建斌反问道。

小燕突然转变过来,兴高采烈地道:“是,建斌大侠。”沈建斌拿她没办法,摇摇头走开了。小燕紧随沈建斌身后,方走几步,机灵的女孩一眼扫视出沈建斌心事重重,多嘴问上一句:“建斌,你怎么成了一头白发?”此话虽轻,对沈建斌来说可是如雷击耳,前进的脚步忽然受阻,停顿了下来。小燕目光一沉,宛如知晓沈建斌所有的心事,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嘻笑着说:“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别放在心上。”沈建斌强颜欢笑一番,平和的脸面显露出了几分难看的愁容。小燕轻轻地抚住嘴唇,嫣然一笑。沈建斌侧面射了射小燕,一会儿后继续上路。

他们入了药店,抓好药,便返回沈家庄。

夜色还早,家里的人还没入睡。沈建斌一带小燕回家便引起大家的注意,由于家里灯火少点,单独靠着几根蜡烛照明,难免引起秋树湘胡思乱想。秋树湘上前迎接,打手语问:“感觉身体好些了没有,今天干嘛去了,满头大汗的。”沈建斌对她微微点头,又眯眯一笑。秋树湘掏出丝巾为沈建斌抹去额头的汗水,随后又轻抚沈建斌顺滑的脸颊,接着妩媚一笑,对他呵护有加。沈建斌将手搭在秋树湘手背上,关心的说:“还不睡吗,早点休息,注意身体。”秋树湘转头扫视小燕一番,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沈建斌怕秋树湘误会,紧急解释说:“她是我在街头路过时救助的姑娘,她说庞灵光是她的小姐,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秋树湘听了沈建斌的解释之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没有对他有过多的猜疑。

那熟悉的身影有如一股吸引力把庞灵光吸附其中,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微微地脚步不知何时失去了使唤,正慢慢地向前迈进。慕容剑一从沈建斌身上回神过来,生疑地跟着庞灵光上去。小燕怔了怔,眼睛傻愣一般,举动四下无常,只见眸中热泪滚滚颤动,忽左忽右徘徊,宛然滑掉下来。

“小燕,你……”庞灵光截住后语,怦然心动的说道。与此同时,她的情绪激动,热泪早已盈眶有之。慕容剑一惊讶的道:“小燕,你怎么会在这。”小燕激动的跳到跟前,扑去抱着庞灵光,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说:“小姐,我终于看到你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庞灵光安抚小燕说:“不是,不是在做梦,我们真的见面了。”看到她们相遇沈秋二人坦然了少许,平浮的脸面露出了温馨的笑容。沈建斌对秋树湘说:“我们走吧,让她们私自聊聊。”秋树湘嫣然点头,撒娇地牵起沈建斌的手,去寻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慕容剑一对庞灵光说:“你们聊,我去巡逻。”说着又将脸面朝向小燕,和气地说:“好好陪小姐,她身体不好,别让她累着。”庞灵光撒娇的给慕容剑一一个白眼,微笑地说:“好了,别罗嗦了。”慕容剑一嘻嘻一笑,与此离去。

小燕实在有很多话要说,有苦要诉。庞灵光见她穿着破烂,头梢发乱,满面脏兮兮的狼狈样先行阻止,便要她洗个干净的澡,然后再细而述说。庞灵光要她乖乖静坐,之后帮她准备热水。小燕迅速阻拦,道:“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小姐做,小姐还是在房里等着,我洗完澡后就过去找你。”庞灵光辩道,在口头上她远远不如小燕,粗俗的几句话给小燕说服了。

她们分开,小燕洗澡,庞灵光帮她准备衣服。

澡洗完了,梳理好一切,小燕换上小姐的衣服,初初打理一番便是艳丽模样,远远看去就是个千金之躯。庞灵光早在房间里设好饭菜,掌好灯火,备好茶水款待。小燕用淑女般地步伐轻轻跨身进来,一面嘻嘻做笑一面说道:“小姐,不用劳烦你的。”庞灵光诈道:“我又不是给你准备的。”小燕私下捂嘴一笑,嫣然眉头一点,说:“那我看着小姐吃咯。”庞灵光妩媚一乐,说道:“骗你的,给你准备的,你一定饿坏了,快吃吧。”小燕调皮的说:“小姐太善良了,还话都不会说。”庞灵光扶她入座,顺着把筷子攥到她手上,接着回到座位上,说:“快吃饭吧,我还要听你说说你身上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伤痕”二字可说是道来话长,小燕把回忆的经过详细告诉庞灵光(以下是当日的回忆经过)……

庞灵光离去许多时日,庞锋渐渐感到寂寞,担心女儿在外面的露宿。身体日日地下降,身势大不如前了。根据大夫的提议,小燕天天帮庞锋抓药回来,亲手为他煎熬,然后亲自送上,对庞锋照顾十分“体贴”。小燕照顾虽然亲切,但是她终归是个外人,远远比不上自己的亲生女儿。渐渐地对自己当日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盼望女儿能够回来。有时还许下诺言,只要女儿能回家,以前的一切也既往不咎了。盼望终究还是盼望,庞灵光仿佛离他远在天边,令他伸手不及。

老人也很寂寞,能替他分担家务活的只有坐下的两个弟子。大弟子南宫飞负责家里的一切,二弟子司徒光陪庞锋下棋聊天。他愁的不是生出满头花发,而是髭须花白。常言道: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南宫飞就露出狐狸尾巴,他背着庞锋恣意妄为,调动天鹰教的手下,为他造就不法构图。南宫飞生性狡猾,一面在庞锋面前摆弄鬻乖一面用花言巧语劝慰庞锋,,希望得到他的真传。庞锋心意已经冷淡,根本无心顾忌后果,便把护教神功“迷龙催魂掌”的上部分传授给司徒光和南宫飞。不料南宫飞并不满足,暗中窃入庞锋的练功房,经过多次的翻阅,盗取了“迷龙催魂掌”的下部分。南宫飞得到了一切,便要铲除庞锋。他知道,庞锋内力高深,就算自己练成了护教神功也不一定打得过庞锋。为了以防万一,南宫飞打算从庞锋所饮用的药物下手。

一天,南宫飞趁小燕不在场,偷偷地往煎药的药壶倒下迷药。正好被小燕回来撞见,与此争论赶来。南宫飞权力在握,小燕嘴斗不过,便提着药壶想到庞锋那里告状。不料南宫飞对小燕动粗,一手打翻了药壶,小燕没根没据的只好当作事无发生,狠狠地瞥了南宫飞一眼,转身走开了。后来,南宫飞以巨多的金银跟“迷龙催魂掌”的下部分诱惑司徒光,唆使他帮忙设计陷害小燕。没过多久,小燕便以偷东西莫须有的罪名被南宫飞关入了柴房。

小燕被关入柴房期间,煎药的事由南宫飞处理,庞锋因此成了南宫飞的药壶。司徒光只是帮他做事,不知南宫飞暗地里的勾当。直到有一天,司徒光无意间从南宫飞的心腹口中听到有关南宫飞在外面恣肆无忌的一切,在良心上深受谴责,夜里,他偷偷来到柴房,放走了小燕。南宫飞知道此事后十分生气,抽着司徒光指骂一番。司徒光深感内疚,不吭一声地由南宫飞大骂。南宫飞见司徒光还有利用价值,面色倏忽改变了,又对司徒光好语相劝。在背地里,南宫飞勾结官僚,设计把庞锋关入监狱,而他,顺利被门下弟子推举为一代新的掌门人,司徒光自然成了南宫飞最得意的助手。

小燕不敢与南宫飞明斗,傻傻的跑去报官,请求知府的杨大人帮助。可是她一无讼词,二无人证,三无罪证,单凭她的口头几句就要杨大人相信比登天还难。

小燕不甘落败而归,在公堂上公然与杨大人对峙。官字两个口,小燕身为平民怎么能斗得过狗官,因此还被他重重打了二十大板,之后驱逐于门外。

庞灵光离家出走,庞锋被逮捕入狱,在天鹰教里小燕可说是无牵无挂,也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她身上带着银两不多,一边要省吃俭用一边要找庞灵光,正餐吃的是馒头,睡的是大户人家的门口,日子相对煎熬。午夜时分,打梆的老者几度经过,看着小燕狼狈样视为恶鬼处理,赶快离开了原地。小燕虽然聪明,但是要在十天半月里找到小姐并非易事,也不能挨家挨户的打探,她唯一的希望就在慕容山庄大门前徘徊,希望能见到慕容剑一。奇怪的是半个月过了,还没见到慕容剑一出门。终于有一天,小燕看到了慕容剑一的妹妹慕容雪,询问下才知道慕容剑一也被父亲逐出门外。小燕亟呆了,情绪一落千丈,彻底的失望了。她摸摸自己的钱袋,已经摸到了布。

为了维持生活,小燕帮路摊的鬻弄闲人打理杂物,忙碌了一天才换到两个隔夜馒头。这种日子真不是人做的,小燕被迫离开唯一能落脚的归宿。(之后的一切就是上一回所说的)

庞灵光得知经过后,又急切又大怒。小燕微微低下头,俬恧一番!庞灵光故作强颜欢笑,劝说:“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尽力了。”小燕置之筷子在桌上,侧身扑来紧紧搂抱着庞灵光,倏然痛哭起来。庞灵光一边安慰小燕一边说:“好了,小姐知道你受苦了,别哭了,别让小姐担心你了。”小燕大手拭去脸面的泪水,怜悯的说:“小姐,那你的大仇怎么报啊,老爷经受不了监狱的苦呀,要不要告诉慕容公子呢?”

“不要说。”庞灵光迅速阻止“我不想让剑一为我操心。”

“哦……”小燕脸色由忧转喜,取笑庞灵光,挑逗的询问“你们现在的关系一定很好了吧,我看他挺在乎你的,是不是跟慕容公子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

“咦……”庞灵光一手推开小燕,双手抱着脸面,羞涩的透出半点桃红。小燕捉弄庞灵光的说:“小姐,你害羞了。”庞灵光无奈地给了小燕一个白眼,别扭的说:“你呀,别耍我了,快点吃饭吧。”小燕转向正题,坦然说道:“那小姐的仇,你的家,怎么解决。”

“我……”庞灵光一时愣了下来,忽然间从身后传来“灵光”二字,接着一位男子跨槛而入,他就是慕容剑一。

庞灵光迅速起身去迎接,一边走来一边乐脸相笑的说:“剑一,巡逻完了。”慕容剑一点点头,说:“灵儿,该睡觉了。”庞灵光道:“你先回去吧,我陪小燕坐会儿再走。”慕容剑一给了庞灵光一个肯定的头,说:“你们聊,我先回去了。”一话道完,慕容剑一走开了。庞灵光回到原位就座,陪小燕聊了起来。

庞灵光的心恍恍惚惚地,时而高涨时而低落,全因一个“恨”字。心下生起一丝的隐慝,磨牙切齿的下定决心。正如诗句描绘一般,似真似假,不过是一念之间,诗云:

清风拂面水推舟,思念亟待意到头。今夕到来今夕到,明日愁来明日愁。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