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非常好客,远远看到沈建斌和秋树湘的影子笑容可掬的前来迎合,一边迎请他们入座一边添茶倒水,并询问:“二位要到哪里去?”沈建斌笑着回答:“我们家住城内,与朋友出来走走。”老妇过来,见到沈秋二人牵就的手没有放开,明白他们之间的身份,微笑地说:“你们不只是单纯的朋友吧?”此语震惊了沈建斌,倏然明白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便松开秋树湘的细手,两位显得特别尴尬,脸蛋已经红通一片。老妇闻而摇手一笑,与老头儿眉眼暗示,对方默契晓得其心意,(老头儿)凑来脸面,笑容满面地对沈建斌说:“小伙子,你眼光真好,找了一位漂亮又体贴的姑娘,她以后会嫁给你的。”经老头儿的话让秋树湘脸面更为透红,扁着嘴巴,双手挤着脸蛋,良久不敢举头。老妇嘻嘻做笑地插声说道:“小伙子,我俩老活了一辈子都没有吵过架,吃我们一碗‘愿望面’吧,但愿你们永远快乐下去。”沈建斌和秋树湘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知(秋树湘)能活多久,伤心的事总是让人难过,他们追求暂且的欢乐,暂时将这件不开心的事搁在一旁,迎合老妇的笑容说:“那来两碗‘愿望面’吧。”老头儿笑着说:“希望天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声音一落,踅至厨炉端上两碗愿望面,一一放在沈秋二人面前,随手给客人拿来筷子,置于碗盘的上面,侧出一手,请道:“客官,您请用。”沈建斌有礼的点点头,老夫妇和颜悦色地离开。沈建斌和秋树湘吃完愿望面要结帐时老夫妇已经不见人影,厨炉边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愿望投寒要问时。祝君两小长双日,老朽却是梦中人。
纸条上虽未清晰写明两位老者的身份,从诗句可以推算并无恶意,他们粗略的收拾好一切,转身要走时沈建斌不注意秋树湘的行动,遭受秋树湘的攻击,将沈建斌作晕一边。秋树湘不忍心把沈建斌搁在路边任由寒风拍打,将他扶进茅草屋内,把沈建斌放到草席上,临走之时在沈建斌额头上留下一个香印,心里喃喃而语地说:“沈大哥,对不起,你不该跟着我去冒险,只有我这样做,才能保住沈叔叔的命。”秋树湘将柔嫩般地玉手抚摸着沈建斌晕迷未醒的脸蛋,脸上露出衷心的笑容。手心脱离沈建斌的脸,转身便往沈家庄去了。
秋树湘回沈家庄带上火龙剑,踅至相约的地点——城外的西坡。翠真师太早已等候多时,秋树湘才缓缓来到。面对着这没有人性的师傅,秋树湘别无客气之言。当看到庞灵光被绑在树上之时,自己显得委婉许多。翠真师太上扬拂尘搭于肩膀上,一边走来一边笑着说:“我的好徒儿,琉璃剑呢?”秋树湘两眼狠狠地瞪着翠真师太,咬着牙根,手中的拳头已是咯咯作响,恨不得朝那嚣张样冲去一拳。翠真师太疑问:“该不会沈建斌怕死,叫你来的吧?”秋树湘打手语说:“不要污蔑沈大哥,是我自己来的。你想加害沈大哥,我不会让你得逞!”翠真师太从秋树湘凶神恶煞的目光中晓得其心意,又道:“该不会来害我的吧。”秋树湘肯定的点头,缓缓地抽出火龙剑,调转剑尖指向翠真师太。翠真师太假慌在害怕,故意淡定地说:“你要杀我,我好怕呀。”秋树湘侧下火龙剑,准备一击。庞灵光连忙高呼:“树湘,你快走,你不是她的对手。”秋树湘心意已决,谁说也修改不了,翠真师太得意洋洋的说:“别忘了,你的武功是我教的,我现在要全部收回来。”声尾一落,翠真师太扬起拂尘一挥,立马直上,与秋树湘交手。秋树湘带动火龙剑,剑鞘中散出红光,顷刻之间覆盖了整把神兵,加之光芒四射,显得十分霸气。
秋树湘横剑一挥,一道赤红的光芒飞向翠真师太,翠真师太扬起拂尘左右乱扫,几招化解了那道雄霸的剑气。秋树湘闻之惊讶,反手将火龙剑插在地上,沿着向上抛物的弧度掷开,剑气生成水波式的巨浪,染红了半边苍穹,在空间荡漾几下便扑往翠真师太。翠真师太紧身回避,一个后跟翻身,那道红光从袖间掠过,中到树上摧毁了整棵树。翠真师太惊骇:“这不是我教你的武功,是沈家的武功。”秋树湘眉头一皱,紧缩一步,倏然发出一剑,向翠真师太推出。翠真师太侧身一闪,避开火龙剑的精光,当回步之时火龙剑从后面而来,追着翠真师太身后刺,耗了十余招,翠真师太看出火龙剑的破绽,拂尘一扫将火龙剑黏出,接着往地上一拽,插在地面,剑气未消的霸气剑术将不远处的松树连根拔起,弹到半空中再掉下来,重重创于岩石上,巨响惊人。
翠真师太把拂尘扬到一边,脸面显得十分邪恶,稍微上扬了嘴唇,狰狞地说:“秋树湘,你还有什么本事统统拿出来,我等着。”秋树湘没了火龙剑不习惯,胜利逼得她仓促前去,赤手空拳与翠真师太打起来。正在这时,匆匆赶来的沈洪白往翠真师太劈击一掌,逼得翠真师太后退几步,也平息她们师徒之间的干戈。
“翠真,你冥顽不灵,今日我俩的恩怨也该了结了。”沈洪白开门见山地说。翠真师太是个狡猾的家伙,知道自己打不过沈洪白,连忙去掐着庞灵光,令他们动弹不得。
“你……卑鄙,有事冲我来,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算什么一代宗师。”沈洪白咬牙切齿的喝道。对于一般的激将法对于翠真师太无用,她反而嚣张的哈哈大笑,突然,神情变得淡定起来,由狰狞转为平常再变成激动:“徒儿,用火龙剑把沈洪白的头砍下来,我不但给你解药,还放了庞灵光。”秋树湘在原地愣了片刻,蹒跚不前。翠真师太补充说:“我数三下,要么我就掐死庞灵光。”庞灵光被翠真师太锁住喉咙上气不接下气,无法言语,只是拼命地给秋树湘眨眼,仿佛劝导秋树湘不要中翠真师太的计谋。但一边是沈建斌的叔叔,一边是自己的生死之交,这下秋树湘左右为难。沈洪白不忍心看着庞灵光在自己面前死去,叫秋树湘动手。不知何时,秋树湘步伐已经愣住了,宛如视线凝成一层厚厚的雪霜,无力睁看眼前事物。因翠真师太耐心有限,从庞灵光难过的呻吟声可以听出,翠真师太已经在掌中加大了力气。沈洪白匆匆举起双手,劝道:“不要伤害庞小姐,你要的人是我,我听从就是。”接着,沈洪白拾起火龙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对二位少女苦脸含笑,当手掌拉动火龙剑时不知何时弹来一颗碎石,荡了沈洪白手腕,蹙动了关节,令火龙剑脱手飞出,再次中到地上。紧接着,半空中跃来三人,分别是沈建斌、司徒剑、慕容雪。可想而知刚才的弹指功力是沈建斌所发,沈建斌一来就感叹:“湘儿,你下手也太重了,弄得我现在还痛。”秋树湘知道沈建斌不是在责备,而是怨言没有把这件大事告诉他,虽然淡定,心里早已错乱得无法形容。沈建斌调过目标投向翠真师太,喝道:“你已经逃不了了,收手吧。”翠真师太脸色一沉,狂放狠眼瞪着沈建斌,口气重重地喝道:“沈家没有一个是好人,一门都是十恶不赦的淫贼。”沈建斌反驳:“你为什么对沈家庄的人这样偏见?”沈洪白上前一步,把翠真师太的历史在众人面前抖出来。原来,翠真师太原名叫韩江雪,原本与沈建斌的父亲沈洪满有过一段情缘,对于沈洪满来说那只是单纯的朋友交情。不料韩江雪却把沈洪满的好意当成情意,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可是沈洪满爱的只有沈建斌的母亲黄珍珠。当韩江雪知道这一切后与沈洪滿断绝关系,因爱生恨的局面就这样生成,她投靠刘瑾后,立誓把沈家庄的人杀灭,千方百计要致沈建斌跟沈洪白于死地,后面的事也就是大家都看到的。
沈洪白揭穿翠真师太的秘密引得她情绪激动,连连高呼沈洪白住口。翠真师太一举一动全都被沈建斌看在眼里,就当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沈建斌倏然起跳,宛如一道闪电掠过眉间,沈建斌变到翠真师太身后,双手一推,将她摔倒地上:“你死期到了。”翠真师太缓缓起身,自发大笑,笑容多么的可怕。沈建斌早忍不住翠真师太叫嚣的模样,主动出击来袭,妄想逼她交出秋树湘中毒的解药。翠真师太不甘示弱,诧喝一声,立马挥动拂尘,在半空间翻身一转,翻个连环腿法破攻沈建斌。沈建斌在进攻中没注意翠真师太的反攻,加上身体受僻邪剑剑痕未好,翠真师太反脚一蹴,落到伤口处,顷刻之间,汪汪直出的鲜血染红了沈建斌的衣裳。翠真师太接着反腿翻摆,重重挨在沈建斌脸面上,扑通一声,沈建斌重重摔在地上。秋树湘紧身一跃,腾到沈建斌身前,出手与翠真师太搏斗起来。司徒剑和慕容雪、沈洪白三人急速翻身来袭,沿着不同方向进攻翠真师太。秋树湘踅至沈建斌身边,撑起他,摸着鲜血染红的衣衫,女孩又惊又怕,霎时眼泪滂沱直下。女孩的恐惧,沈建斌坦然相待,反微笑地看着她,伸出温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脸上浮出灿烂的笑容。秋树湘细唇稍微蹙动,眼睛无力的眨了两下,眸光很茫然,很柔软,含泪吟吟地(打手语)说:“傻瓜,你一心关心别人,又几时在乎过自己。我不在你身旁你就是爱受伤,但是老天爷又何曾怜惜过我们。”沈建斌小嘴一眯,倏然合眼,扑在秋树湘怀里,晕了过去。
沈洪白猛然一掌击倒翠真师太,举起火龙剑,缓缓靠近她,狠狠地冲出一剑,刺往翠真师太。突然,一位身手敏捷的黑衣蒙面人腾跃而来,唰的一声闪过众人身边,几招便震退沈洪白,且用一招天外飞仙的移形幻影奇招,同时避开沈洪白跟司徒剑的进犯。当他们回眸时,翠真师太跟庞灵光已经不见人影。慕容雪惊骇:“他是人是鬼,动作这么快,连身影都没看清楚。”沈洪白感叹:“若沈建斌没受伤的话就好了,只有他才有那样的速度追上去看清黑衣人的面目。”司徒剑深疑不解的说:“刘瑾、南宫飞、黄霸刀、钱东棠都死了,还有谁会救翠真师太,当今武林谁还有这样的速度,能在一瞬间劫走两人。”沈洪白感叹:“我总觉得僻邪剑的事不会这样结束,此剑不毁,天下必将大乱。”慕容雪急切传来一句:“不好,沈大哥晕倒了。”司徒剑火速将沈建斌放在背上,一口气往沈家庄里跑。从司徒剑的责任心看出,慕容雪给他加上两分,也不知为何,与司徒剑在一起心情舒畅,而温振业却令人纠结,时时处于紧张状态。女孩傻傻的分不清楚,自己喜欢哪个,这个抉择,将由时间定夺?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