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开开门,你行行好,我的妻子患了重病。”歼灭了刘瑾后,秋树湘晕倒过后,沈建斌背着她快速踅回杭州城,夜色渐深时才到“福来医馆”。沈建斌急促的手掌滴答不齐的拍打着医馆之门,声音是多么的急切“大夫,开门吧。”不久,只闻呃的一声,一位耄耋花发披着外衣的老者一拐一瘸的疾行上来将门打开,经凛冽刺骨的寒冰拂晓,偶尔打了两个寒颤。沈建斌仰起额头,目光淡无生息地瞅着老者。老者便是医馆的医生,一边掌起烛灯一边说道:“你快去找间房让这位姑娘睡下,我且时随你而去。”沈建斌无心再带着秋树湘踏着崎岖不平的路奔波,连忙追问:“医馆里没有空房吗?”
这……大夫支吾了片刻,神色由忧转喜,故作强颜欢笑地说:“舍下不适合姑娘停住,你还是带这位姑娘到一家安全的客栈留宿吧。”沈建斌眺望医馆内侧,乃不知家内有甚么隐藏的事儿,竟然大夫避开救助,或许有他的原因,沈建斌没有追问下去,不甘心地往内侧瞻上两眼,一个转身将秋树湘带往“福满楼”酒店。
大夫踅回房内带好医药箱,暂到堂屋内侧瞻望那具被吸光精气的躯体,收敛一番自己的行为,远远追上沈建斌。
福满楼也关门好早,因沈建斌是那里的常客才得已租下一间上房。那里的掌柜深受人爱戴,经沈建斌的帮助有恩,匆匆叫店小二给他们打上香茶,一边又要忙着准备饭菜。沈建斌推辞掌柜的好意,让他不要张声,给大夫诊治让出一个安静的空间。私底下,针对着杭州西街的宁静沈建斌询问掌柜一番:“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好象很不平常?”一开始掌柜不敢明言,支支吾吾了半会。掌柜越是不说沈建斌越是着急,连连追问:“城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以往的杂遝,如今怎么这等萧条?”掌柜苦脸的叹息,说:“城里的确出事,就在两天前,这里发生一件怪事。一夜之间城里出现了十具干尸,他们都被精物吸干了精元,只剩躯壳一个。很多人说是凤头山上的妖仙作乱,所以没有人敢管,官府也不敢插手此事,就怕再次遭殃。”沈建斌紧紧地攥着拳头,生气地喝道:“岂有此理,官府既然如此腐败无能,要他们有何用。”掌柜凑头上来,一手侧竖在嘴边,轻声低语地劝道:“沈大侠莫要高呼,若要那怪物听到,你我都要遭殃。”沈建斌虽有灭神诛妖的琉璃剑在手,妖怪在暗,自己在明,实有许多不周,便压抑这股难受的气息下心里,放出无奈的气感言:“除非我死了,若我一天不死,琉璃剑谱永远是耸立中原大地的正气之鹰。”掌柜纯厚地搭拍着沈建斌肩膀,谢之:“沈大侠,我们支持你,只要你有所吩咐,我必将全力以赴,再所不惜。”沈建斌回礼言谢,正逢大夫把脉罢去,抱拳上来与沈建斌相告一切。沈建斌见大夫面色苦涩,先让掌柜退出房间,抢先一步询问:“大夫,树湘的身体……”大夫苦脸的摇摇头,感叹地说:“相信你早已晓得姑娘的病情,她中的不是一般的毒,非老朽能解。我想姑娘知道自己身体变异较大,已有多日不服标药了。”沈建斌道:“实不相瞞,湘儿一直服用一些驱毒的药方才能挽住命根子到今日,城里的驱毒大夫也没有办法救好她,听说贵大夫有妙药,请救湘儿一命,在下感激涕零。”大夫忖思片刻,不确定地说:“我这里有个秘方,你等会去找我,我只能尽力而为。”沈建斌连忙谢过,大夫提起药箱,背上肩膀,出了福满楼。
沈建斌安排好一切往医馆去了,刚出福满楼,忽然感到远处吹来一阵寒风,他缓缓愣颤发抖,眸光发出一道蓝光,片刻之后消失了,依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由于一心救助秋树湘,这等小伤岂能放在心里,便继续前行。
沈建斌行数步,忽然眼睛一瞀,仿佛看到医馆就在自己的面前,却始终到达不到那里,宛如越走越远,那影子渐渐模糊不清。沈建斌正在意乱模糊的时候,钱无觅带着一群小罗罗出来,粗略几招将沈建斌打晕,匆匆忙忙抬走。
另一方面,秋树湘自然醒来,经掌柜游说得知沈建斌去向。秋树湘生怕沈建斌得知自己中毒之深,粗略备了一二,马上赶往“福来医馆”。她刚出福满楼酒楼,只见一位哭哭啼啼的少妇经过,她一边吟吟不止一边嘀咕“沈恶人”三个大字。一种莫明其妙的念头逼得秋树湘前去询问少妇缘由,又因自己是个哑女,只能与少妇手语交流。多亏少妇懂得浅薄的手语,马上认得她就是秋树湘,一时不敢多语,私下又寻哭一片。从少妇的动作中秋树湘猜想她必有难言之隐,争着为少妇作主,便手语打道:“谁欺负你了,我为你主持公道。”少妇哭哭啼啼地说:“是沈建斌,他畜生不如,强占我的便宜,还杀了我的全家。”秋树湘闻之神情激动,逼视眸光炯炯,一目大亮地瞅着少妇,不愿相信的(打手语)说:“不会的,建斌哥不是那种人。”少妇将仇视的瞳仁丢过来,秋树湘无语,静下一思,由白天里沈建斌与刘瑾决战可以看出,若沈建斌被琉璃剑逼得魔性大发,也有可能做出自己控制不住的事儿。答案未能明了之际,秋树湘不轻易撇向哪一方,主张帮少妇处理此事。少妇一口咬定沈建斌侮辱了她,哭闹着无颜以对,不肯带秋树湘回作案现场。秋树湘意在为沈建斌澄清事实,强抢风头要少妇留下地址自己好去查清一切。
少妇告之,便要辞去。秋树湘踅返,往少妇指明的方向去了。秋树湘离去那时,少妇的笑脸下露出一丝邪气,阴暗的背后隐藏着一个酝酿已久的阴谋。
原来这一切都在钱无觅的计划当中,白天里利用大夫在慕容雪抓药给沈建斌时放下“迷魂回转丹”,出击刘瑾时沈建斌已服下汤药,可知现今药效上来,当药力发作时人性大失,如同兽性一般(前几回有介绍过)。
一阵奇怪的风声唤醒了沈建斌,当他睁开朦胧不清的双眼瞻仰左右时周边“焕然一新”,一切是那么的陌生。眼前的影子由模糊到渐晰的过渡,最终清晰。临望一边,周围躺着冷冰冰的八具残尸。其中三具被灵物吸干的尸体,其余尸首都是缺手断脚,甚无知被某种野兽祸害。沈建斌染到虐畜的腥味瞳孔里顿时放红,眼珠透出一道红光射到地上,射到地上的元素霎时起火,将这家庭院烧起来。而在这时,秋树湘正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沈建斌。沈建斌虽有回头,但魔性发作未消,纵有记得秋树湘的面孔也是懵懵懂懂,由于视线放射,便将秋树湘看成一个魔女。沈建斌从空间中拉出琉璃剑,侧剑一推,抽出一道蓝光,往秋树湘发去。秋树湘看到这种场景一口咬定就是沈建斌下的毒手,当然不会屈服于这了无人性的家伙,为了制止沈建斌,秋树湘先步飞去,跃至沈建斌面前,赤手空拳与沈建斌战了起来。沈建斌武功比秋树湘高出许多,当凭空拳便可战胜秋树湘,甭管琉璃剑是否在手,担心的不是沈建斌,而是害怕他伤害秋树湘。秋树湘骨子里都是正气,稍有一点不平总爱出风头,尤其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步入魔道更不能袖手旁观。这就是:
傲气寒霜雪,梅枝嫣正方。苟合污秽众,必要诛锄杀。
一道蓝色的光芒掠过秋树湘眉头,幸好她凌步快闪,避开致命的杀招。但沈建斌不轻易放过秋树湘,眼珠里只呈现出妖魔的面孔,一目疯狂地划动霸道的神兵,步步紧逼,仿佛要将秋树湘杀死。只见几道七彩剑气从空间掠过,划过无边苍穹,蓝光映红了半边天,突然一个落差,从高往下坠落,一束强光爆破,发出数不清的光圈中向秋树湘。此招非常霸气,秋树湘晓得琉璃剑的利害,凌身翻转,从空间中移步一变,跃到沈建斌身后,得已回避剑气的刺杀。那剑气如同滂沱大雨般地落下,撞到地板,荡起沙尘万丈飞扬。由于沈建斌出手未能急速收回,正好秋树湘在他身后,便出动二指点穴,封锁沈建斌的穴道。霎时,瞳珠红光渐渐消了下去,目光一瞀,又闻扑通一声,整个人扑倒地上。秋树湘着急地蹲下,双手压着沈建斌胸膛,不断摇晃,欲把他唤醒。沈建斌突然放开眼睛,出掌一击,重重地打在秋树湘胸前,逼开她数步,自己迅速起来,转身化成一条神龙,往高空飞去。
这一掌秋树湘受得可不轻,临中之时已经口吐鲜血。见到沈建斌这样也不顾自己的身体,沿着神龙飞去的方向后追。沈建斌到底怎么了,难道在什么地方被僻邪剑感化了吗?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