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钱无觅惹得神器发怒,琉璃剑开光之下将他杀死。只因沈建斌受伤较深,伤口时不时地溅出淤血。温诗曼看到遍体鳞伤的沈建斌很担心,匆忙之下却忘了自己挨了钱无觅那一脚,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便赶去请大夫。
温诗曼进城之时已经接近子时,由于近日相传城里有怪物作祟,各行各业的人早早地关门作息。温诗曼寻觅了几家医馆,大夫不敢接担,甚至与温诗曼会话都没有。找着找着,温诗曼心急如焚,越是叫不到大夫,心里越是着急,不知何时,那明知分寸的步伐变得了无章法。
温诗曼踅过几条小衢,不料在转角间碰上秋树湘。竟说起来,原来沈建斌失踪后秋树湘已经在城里寻找他的踪迹,结果空手无获。自见到了温诗曼,温诗曼也需要秋树湘的帮忙,(温诗曼)因此把一切告诉秋树湘。秋树湘闻之从忧中透喜,但听到温诗曼吟吟哭啼地说了沈建斌的伤势面色倏然四转,又自半喜转向忧郁,急着拉上温诗曼往驱毒大夫家里赶去。
她们急速穿过石桥,越过衢巷的转弯处便直插驱毒大夫之家。不料已经被人来快了一步,将驱毒大夫杀害,尸首沾满了鲜血,死法特别残忍,一看不是人所为。看到这里,她们幻想,这便是相传妖怪作乱。奇怪的是妖怪为什么杀一个大夫呢,莫非大夫知道了什么,或许另有隐情。思至此刻,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其二人又往另一家医馆走去。
她们(秋树湘跟温诗曼)离开了杭州西街,小巷里走出一个铁面人跟一个年青女子,那铁面人自然是这盘计划的幕后操纵者,身边的女子是深在谜团当中的小翠。在不知不觉当中,她们已经成了那股黑暗势力的眼线。
“少主,让我去杀了她们。”小翠紧攥着拳头,磨牙切齿的恨道。突然,铁面人手中的僻邪剑亮了起来,紫光散发,剑柄之间升起一个七彩光晕,忽左忽右徘徊,映亮了整片空间。小翠生疑的问:“少主,这是怎么回事?”铁面人哈哈大笑地说:“那颗天底下最宽容的心终于找到了,她就是温诗曼,用她来祭剑僻邪剑就可以出世了,到那时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小翠闻之大喜,乐道:“我去把她捉回来。”铁面人竖起一手阻止小翠后面的话,深谋远虑的说:“僻邪剑还不是出世的时候,现在就是要他们内乱,已经没有人给我们利用了。”小翠闻得铁面人口音便知道他早有打算,疑问一番。铁面人回答:“我们还有一颗棋子,就是秋树湘,只要沈建斌一死,秋树湘自然跟温家为敌,到那时,她也会成为我们的人。”小翠疑问:“那少主的打算是……?”铁面人抢先一步说:“你跟住秋树湘,找时间干掉沈建斌。”小翠乐赞:“少主真是谋划周到。”铁面人侧过脸面,扫视小翠一番。小翠机灵的收到铁面人的吩咐,连忙跟去。
她走后不久,天灵兽从空间中跳出来,将头贴近铁面人大腿旁侧。铁面人伸出温馨的手抚摸着天灵兽的头颅,像母亲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说道:“你不用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你心头大患了。”
折腾了大半夜依然请不到大夫,她们便踅回茅草屋。秋树湘闻得沈建斌伤痕累累的模样不禁痛哭,膝身扑到他怀里。温诗曼偶尔拉了秋树湘一把,一边劝说,要她节哀。秋树湘一闹起来脑海一片空白,没有想其他的事,便是放声大哭。温诗曼虽是草率地安抚秋树湘几句,那份没有妒忌的情意秋树湘看在心里,早已没有了与温诗曼争辩的念头。看到秋树湘这样伤心温诗曼心里不会好过,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脸面呈现的只是那带黏的伤痕,样子显得十分狼狈。
大哭一场过后的她们便静下来,二人独坐其中,一个低头向地,一个侧面一边,样子忧心忡忡。仿佛是:
连夜思索千百遍,梦回转角负一边。二女心肠牵君颜,命安凭天泣相连。
秋树湘茫茫然地坐了许久,忽然记起翠真师太当年说过无根的莲露可以医治眼睛(注:无根意为洁净,有灵性之水)。虽说沈建斌中了西域的怪毒,无药可解。事到如今,她们只有一试,看能否将沈建斌化险为夷。温诗曼闻之转喜,赞道:“有一点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秋树湘上扬着嘴唇,无心的打手语道:“莲露难取,又不可沾到一丝水分,采集的露珠忌五金,收集较难。”温诗曼说道:“城边有一个湖,那里长的莲花特别鲜艳,我们明早一起去采。”秋树湘打手语说:“我们现在就去,清晨的露珠特别好,最好不要受到阳光。”温诗曼开口赞同,便要拿个水壶去装露珠。秋树湘瞅了温诗曼一眼,虽未说甚么,温诗曼马上反应过来,刚才秋树湘说露珠忌五金,因此止住举动。
片刻之后。秋树湘甩手从空间中抽出两个翡翠瓶子,将其中的一个递给温诗曼。原来这翡翠瓶子是碧瑶的眼泪幻化而成,不属五金,超出七界之外,用它乘露珠再也适合不过了。
秋树湘跟温诗曼来到城郊边的莲湖,遇到船家刚渡完客人,便以高额买下那条船儿。她们上了船,持起木浆轻轻地划入莲湖之中,择洁取之,两个时辰过后,才寻得半瓶露水。就这样,她们为沈建斌寻了三天的莲露,打得两瓶满满的露珠。
次日(三天后的一天),温诗曼到药铺捉药。早已注意她们举动的小翠更放不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私下聘请小偷将温诗曼身上掉挂的露瓶掉了包。天真的她带着心里满满的关怀,幻想即将醒来的沈建斌,心情万分舒畅,既然不知,却中了小翠的诡计。
茅草屋里,温诗曼兴高采烈地提着两包药材跨槛而入,始终不改千金大小姐的性子,将药材撇于桌面。秋树湘配好药,温诗曼相应掏出瓶子,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管用吗?”秋树湘打手语回复:“我也不知道,我们只能一试了,没有了眼睛,建斌会生不如死。”温诗曼淡淡地点点头,将瓶子递给秋树湘,接着双手合十,头仰青天,心下默默地念道:老天爷,如果能医好建斌身上的伤,宁可我折寿十年也心甘情愿。
片刻间,秋树湘已把药材配好,用纱布裹着,敷于沈建斌目中。剩余的药让沈建斌喝下,暂让他睡下去,二女留守其身边。
这天夜里,清风拂晓,林木招展,谧静的郊区有了春天的活跃。不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争鸣不休,却是同情她们的天真,难道僻邪剑伤到的人会那么容易治好吗,难免也太天方夜谭了。
秋树湘打了一个瞌睡,睁开朦胧的双眼,忽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便掌起灯光。赤黄的火焰忽左忽右乱跑乱跳,仿佛是没有约束的孩童,把快乐染得满屋子都是。就因为它们的淘气,把昏睡的温诗曼惊醒。温诗曼仰头瞄了秋树湘一眼,便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秋树湘没有回答,不过沈建斌这药的确有迷糊效果,温诗曼便不再追问,将目光移到沈建斌身上,见得沈建斌变了个样子,整个人失愣,一时无语。秋树湘跑来,摸着沈建斌密密麻麻的黑发,喜颜而出。温诗曼欢道:“没想到把沈大哥的白发治好了。”秋树湘笑脸丢过来,样子很和谐。温诗曼突然指道:“树湘,沈大哥醒了。”秋树湘匆匆忙忙地回头丢去,只见沈建斌食、中二指稍微弹动。秋树湘连忙扑到沈建斌身旁,温诗曼依然一样,紧口呼道:“沈大哥,沈大哥,我们在这里陪着你。”温诗曼说着,一边紧握沈建斌的手。倏时,沈建斌举动大变,混身上下颤抖抽筋。温秋二人惊怕,(温诗曼)询问(秋树湘):“会不会你配的药出了问题?”一开始秋树湘以为自己疏忽大意,可见沈建斌连连呕吐鲜血,连指甲都染成了一片紫黑,于是可以肯定,沈建斌中了毒。
药是秋树湘一手熬的,中间没有离开过。只有温诗曼捉回来的药,因温诗曼近日对秋树湘神态转好,不得不让女孩(秋树湘)怀疑,她对沈建斌下毒。温诗曼无言辩驳,只在其旁拼命呼喊沈建斌。秋树湘面色大变,一手推开温诗曼,重重地将她创于地上,刚要抽琉璃剑击上去,但见到沈建斌狼狈的发抖,便踅返回他身旁。温诗曼傻了,一时想不通沈建斌为什么会中毒,恍恍惚惚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忽然间,一阵锐耳的尖叫透进温诗曼浮躁的心里,将她从困境中抽出来。她那茫然的目光瞻仰着榻上晕了过去的沈建斌,心下无比自责……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