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斌昏迷了过后,秋树湘便板着狠眼投向温诗曼,温诗曼心里内疚,迟迟未动,私底下喃喃自语,捉摸一番。就因为秋树湘太过于相信温诗曼,才造成此番后果。当她(秋树湘)那道杀气腾腾的眸光射上来,温诗曼感到一股杀气飞奔而来,缓缓退缩。秋树湘前行一步,反手一收,将琉璃剑吸于自己手中。温诗曼瞳孔里漫出觳觫的情感,惊骇秋树湘持剑杀来。沈建斌成了这样令秋树湘失去原有的理智,不再乖乖讨论,若是随心所欲,便挥剑杀来。温诗曼没有话语劝下爱于冲动的秋树湘,也没有任何言喻,恰是连连后退着。
秋树湘两眼狠狠地丢上来,眼睛染成了一片紫红。温诗曼注意到秋树湘手臂上那条紫黑的根痕鼓鼓的,宛如要挣脱肌肤的封印脱逃而出,寻找自己的自由。竟不知,它的挣扎,却是别人最伤心的时刻。
“树……树……树湘……”温诗曼阴沉的脸色侧下,声音发抖的念出秋树湘之名,意在阻拦她的举动。秋树湘怒心四起,加上身体的病毒复发,一时被魔性困住了自己。对于温诗曼,秋树湘顾虑不多,便高举琉璃剑,重重地往温诗曼头上劈击。嗖的一声,一把海龙剑从外面飞进,从秋树湘眸光掠过,铮的一声,两把神兵的交接处划出一道精光火花,挡开琉璃剑对温诗曼的攻击,且飞进的海龙剑插在地上,嘶嘶晃荡了几下。秋树湘仰起眉头,惊疑猛放地瞅着门外的老者。只见慕容剑一带着庞灵光、小燕、司徒兄妹、杨伟、柳珍儿、(抱着孩子的)黄珊萍匆匆赶来。秋树湘做出相应的让步,缓缓退之,私下搁下琉璃剑。慕容剑一跳进茅草屋,又闻门外传来“建斌”二字。大伙回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仰望去了,正见沈洪白和刘花、温振业、慕容雪、长孙素珍、宋诚哲、温甜儿、游风花、江水少一齐到来,慕容剑一等人便回身恭迎,双方见面有礼。一番随意的见面打交道,又来了几人,便是司徒公源、慕容无敌和温阳锋。
温诗曼见之生疑,便起身回到父亲身边。温阳锋瞅着温诗曼颜面不好,好生疑问:“曼儿,你怎么了?”温诗曼不敢把秋树湘仇视自己的事告知温阳锋,将视线移到沈建斌身上,提心吊胆地说:“爹,沈大哥他中毒了。”温阳锋闻之眸眼炯炯发亮,迟疑大惊地看着温诗曼。宋诚哲道:“我们收到你们求助的书信便赶来,不知建斌何时中的毒,不过有游江二位前辈在,相信建斌的毒很快便能解除。”秋树湘紫红的瞳仁渐渐消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温诗曼一面生疑地丢来,秋树湘迟疑地投目过去,(温诗曼与秋树湘)二人对目许久,互相产生疑问。机灵鬼小燕看到这种情形,第一时间猜想,她们其中必有嫌隙。慕容剑一从人群中走出来,近身至沈建斌身边,激动的坐下来,指着沈建斌包扎的双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秋树湘迟疑了片刻,仍未回复慕容剑一的话。柳珍儿反应强烈,连忙追问(秋树湘):“沈大哥怎么了?你们快说呀。”秋树湘仍然未道,将生怕的脸色调转于温诗曼,温诗曼也如此,低下眉头,不敢瞅望各位。沈洪白上来,一双淡定的目光投在秋树湘身上,一动不动地。秋树湘侧下眼目,回避沈洪白的严厉的眼神。温诗曼无心逃避大伙的眼线,便把一切说了出来。众人听后反应激动,对沈建斌中的毒束手无策,便拿出看家本领,以深厚的内力逼出埋藏于沈建斌体内的毒素。这未曾不可,内功驱毒是古老的医术,一时不待,集于沈洪白、游风花、江水少、刘花、司徒公源、慕容无敌、温阳锋几大高手之力,合力为沈建斌驱毒。
在他们为沈建斌运功逼毒的期间小燕觉得某些事情怪怪的,那个遗忘的老毛病又上了心头,记不起自己对哪里产生怀疑。小燕深疑的双眼是庞灵光最大的猜疑,她挪着一丝不解投来,私下询问:“燕儿,你在想什么?”庞灵光无意的一语开通迷者疑心,小燕觉得,若是沈建斌本性根本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大家,更不会叫大家来这里看他(沈建斌)的丑样,说不定叫大家来这里的另有其人。带着这个疑问,小燕近身温诗曼,私下引她至别处,秋树湘看到她俩行动诡异,偷偷跟了出来。
小燕同温诗曼到了竹林深处,秋树湘便身躲在竹木的背面,注视她们的举动,机灵鬼便开门见山的问:“递交给沈家、慕容、万剑、断剑、九霄几大家族的书信是你送的吗?”温诗曼微笑地说:“不是,这几天我一心照看沈大哥,哪有时间派送书信,更何况,以沈大哥的为人,不会把这件事与大家说明。”小燕说:“是呀,沈大哥不会让我们为他担心的,不知树湘是否……”温诗曼马上打断小燕后面的话:“不可能,树湘更没时间叫你们。”小燕私下捉摸一番,眼睛四处滚动。温诗曼反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在没有确定事情之前小燕不会大胆猜测,反而连连道了几句“没什么”,敷衍了事。秋树湘听到这里,马上联想到小翠,说不定这次招来大伙的是她,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目的是什么,确实让人捉摸不透。小燕忽然转变,与温诗曼踅回茅草屋,秋树湘抢在她们之前回去,做个不知情的模样。
茅屋里。游风花将沈建斌安置盘坐,江水少相应竖出二指,封锁了沈建斌的穴道。沈洪白、刘花、慕容无敌、温阳锋四人上前,分左右两队,各自运出上乘的内力,轻轻贴在沈建斌身上。游风花、江水少二人在前面挪掌,发出一团白色的元素,如同旋风一般,阵阵往沈建斌胸膛推去。司徒公源纵身一跃,升于高空中,反掌而下,发出一团貌似白雾的掌力顶着沈建斌头颅,慢慢生成一层保护圈,将沈建斌笼罩其中。他们的功力虽然不一,但都为逼出沈建斌身体的毒素出力,自然不会冲突起来。可琉璃剑谱有着与其他武功不同的特点,本无恶意的他们成了琉璃剑谱的防卫对手。沈建斌身体自动生出一层蓝色的光芒,光芒慢慢散开,化成一道结界将自己笼罩其中。要想逼出沈建斌的毒素必须打破那道威力超强的结界,他们便加大了冲击力,在加大冲击力的同时那道结界相应加强,终不是沈建斌所发,最后被众人所破。
在几大高手的合力下,将埋藏于沈建斌心底的毒素打出来。可他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还需解药才能清除体内的毒素,虽保了他的性命,却不是永久平安。
各大高手将自己的功力收到空间中,解开沈建斌的穴道后退到一旁。秋树湘迅速前去,沈建斌远远闻得其呼吸,乖乖地让秋树湘取下敷眼的药布。他轻轻地睁开朦胧不清的双眼,眼皮稍微颤动了几下,就在大家闭住呼吸的一刻等着沈建斌光明的来临时,他突然冒出绝望的一句:“湘儿,我还是看不见。”温诗曼紧随上来,劝道:“沈大哥,树湘会想办法的,让你再看到我们。”沈建斌悻悻的说:“诗曼,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家。”温诗曼回头望着大家,心底下生起一股股刺痛心扉的剧痛上了心头,泪水滂沱落下。
吟吟哭泣的不只有温诗曼跟秋树湘,黄珊萍跟柳珍儿眼眶里早已一片热泪,眼根红透,不知酝酿了多久的情意顷刻之间完全暴露出来。仿佛是:
世间多少事,君要独包揽。不顾自身安,心系朋友情。
沈建斌闻到屋里浓重的呼吸声,便好声询问:“诗曼,是不是来客人了?”温诗曼调着茫然的目光瞅着大伙,沈洪白连忙摇手,暗示不要让沈建斌知道。温诗曼哭哭啼啼地说:“沈大哥,你不要问了,你越问,我们会越伤心。”沈建斌懂得怜香惜玉,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但心里的欲念始终没有将那颗复杂的心平静下来,沈建斌补充说:“是不是大家都来了。”温诗曼连忙回答:“没有,只有我们俩。”沈建斌不信,连忙起身,蹒跚行了几步,脚跟绊住了凳子,跌于地上。慕容剑一和司徒剑见之大急,争先恐后地跨步上前,将他扶撑。沈建斌摸到那两只粗糙的手便知不是温诗曼跟秋树湘其中之一,赶紧推开其二人(慕容剑一跟司徒剑),急道:“你们走,我不需要你们的关心。”慕容剑一连忙出声安抚:“建斌,我们来看你了。”沈建斌急速退开,不料后脚绊到床位,扑通一声,后扑于床上。沈建斌急忙地说:“一定二叔也在这里,不能让他看见我这样,你们都走,统统走开。”沈洪白没有出声关心自己的侄子,只是两眼变得那么淡定,那么茫然不知所措。
在沈建斌情绪发难的同时大家听从秋树湘的指示,暂且离开茅草屋。
各位各分几道,各回各处。司徒兄妹陪父亲回断剑门,不料家里被人一片洗劫,死伤惨重,连赵云、孙宵两大弟子也性丧黄泉。杀他们的手法正是迷龙催魂掌所致,天底下会这门武功的只有天鹰教的教主庞锋。司徒兄妹还是不相信此事是庞锋所为,但事实摆在眼前,加上父亲的发难,便要天鹰教有个交代。兄妹二人担心的是父亲的脾气,这下定要天鹰教鸡犬不宁。他们不能阻止父亲的举动,但愿能在其中想方设法缓和一切。因为,他们不想看到辛辛苦苦才和睦的友情因此而毁之一旦……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