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地长夜里,耸立在屋檐下已有些许时刻的小燕瞅着茫然的目光望着台阶前你来我往地一指一点交流中的青年,他们便是自己的希望——沈建斌和慕容剑一。小燕看着眼前的青年情绪由平和到冲动间的过渡,最后到各分左右地离开,若不知他们的议论什么,但她知道,问题一定围着锦绣山庄道开。
当女孩仰着楚楚可怜的目光瞻上一目时,忽然感到视线畅通无阻,静下时来才发现,眼前早已空无一人。也许女孩爱上了那个时常为自己奔波的男孩,在他去往天国的日子里,她眼眶没有一天干过。自己唯一的希望就从眼前吵离,她感到很无助,觉得世上没有谁能帮上一把的了。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天,天鹰教里依然毫无动静,亏有沈建斌的说服,司徒公源也不会宽恕天鹰教几日。此时小燕的情绪百感交集,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愁绪,以往深谋远虑的她变得没有主张,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跑乱撞,不知自己做些什么。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那颗稳重的心,一意活在仇恨当中,为了给杨华伸冤,她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不要。
一天晚上,小燕拜别后庞灵光独自一人往锦绣山庄去了。当晚,她没有请任何帮手,追寻着自己心中的一丝杂念,只为探求怪物的主人。根据往日来的收集,手中的线索已经有八九成,但还不能肯定那个背后的黑手是否是钱无霞。为了探明这个问题,她拿出迟迟未曾外露的本领溜进锦绣山庄当中,空间嗖的一声,只闻一道白光闪过,便跃入庄内。原来,这些本领都是小燕往日里看着天鹰教师兄弟们练习所悟出来的,由她的轻功可以看出,武功不会差到哪里。
小燕凌步一迈,穿过假山,便直通大院的宽场。忽然耍身步行,身子从透明慢慢现成实体,正步步往练功房靠近。倏然,屋内传出一声厉声地嘶吼,声音带着长长的嘶叹,闻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声音传来之人是痛苦的。
这声音仿佛引人入胜,顿时无法自拔。另有种道不出的情绪推着小燕前行,轻轻地将身子靠在窗户边缘,附耳贴于朱纱窗外,盘听着里面动静。单凭耳听并不能满足小燕探索的心愿,便戳破纱窗,将灵目从小孔中透视进去,霎时身体一颤,只见一个怪物将婴儿的头颅撕开,生生地喝了小孩的鲜血。看着那淋漓流下的鲜血,小燕两手紧紧地按住自己嘴巴,仿佛要呕吐。
忽然,房内卷来一阵黑色的旋风,落在怪物身前化成人形,小燕虽不见得那人铁面具下的真正容颜,但她心下早有一番打量,只是迟迟未能肯定罢了。
残忍的一幕小燕实在看不下去,转下眉头侧于一边,不知铁面人从哪里发现小燕的气息,警惕的放声道:“什么人。”小燕慌了,连忙转身往回跑。倏然,身后传来嗖的一声,一阵旋风掠到小燕身前,小燕紧急刹步,立马止下,那道紫黑的旋风化成人形。他脸戴面具,一头卷发披于肩上,手持僻邪剑,一身漆黑的披风左右飘拂,有型至极。小燕一怔,两眼圆亮地盯着那厮,恐惧的说:“你是不是钱无霞。”铁面人用嘶哑的声音冷言自笑地说:“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却让最心爱的人为你牺牲,可笑呀!”声尾,带着阴冷的讥笑声。小燕私下挪着小步,微微后退,正等时机,好在逃跑。铁面人早已把小燕的一举一动密切的关注起来,故意放松周边紧张的局势,小燕迅速转身,将腿一蹬,借助地面的弹力高空跃起,向天空飞去。忽然,一阵黑风盘旋开来,撞击在小燕胸膛上,顿时,小燕喷血,洒在那道旋风上,映出道道火红的荧光。
旋风倏然转身,再现铁面人的模样。顷刻之间,宛如晴天霹雳的闪电撞击在小燕脑海中,她忽然明白了刚才那铁面人不是他本人,而是铁面人的分身术所致。怪物左右蹿来,蹦回铁面人身前,躬身弯下头,由铁面人轻手抚护着。小燕不轻易屈服,撑着一丝倔强的力气攀爬起身,将一双冷眼瞪向铁面人。铁面人反手拉出僻邪剑,一字字重声得意的道:“我本不想伤害无关的人,可是你太多管闲事了,不得不死。”小燕来了这里就不打算活着出去,心里早有一搏的念头,就算一死,若能揭开铁面人的真正面目,也不枉此生。铁面人轻轻地反转剑尖调指小燕,剑身滚起一道紫色的光圈,元气在剑上窜逃,分出袅袅的雾岚。小燕私下着手反致,手心弹出一团白玉精光,顷刻之间化为玉鸟。不错,它套武功就是失传百年的“神仙分身化鸟手”。
曾几何时,“神仙分身化鸟手”独步武林,如今天下霸道之剑僻邪剑重现,能否一击,的确让人拭目以待。铁面人狂妄大笑,丝毫不把小燕的“神仙分身化鸟手”放在眼里。
二人脚步轻轻地挪开,铁面人将僻邪剑放到跟前,小燕拉起“神仙分身化鸟手”排于前面,顷刻之间,周边漫起青紫不一的结界,笼罩着他们。怪物紧身一缩,转到一旁。铁面人凌步一跃,嗖的一声,以光速的移动速度跳进结界,错手与小燕交打起来。小燕嘶喝一声,劈手直入。铁面人横剑上来,猛然一发,向小燕掌心注入一道紫光。这道紫光袭势看轻,实不易忽视。眼着着它蛇形的抛来,小燕目光惊骇放射,脚步已变得麻木,丝毫不移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紫光注入小燕身体后她顿时变了模样,出乎意料的是身体丝毫不伤。唯有那双茫然的双眼,变得如此坚毅。染成血红般地双眼瞪着铁面人,霎时狠眼一视,射出两道青色的光芒。光芒如箭,利度如刀,幸好铁面人闪躲及时,免了伤害。忽然,铁面人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正是爱的力量反驳她体内的紫气,刚好与自己那股真气相合,将内力提高了百倍。纵是如此,对于铁面人来说小燕还是很渺小。
骄傲的取笑并不因为小燕的巨变而停止。以往淡定自如的小燕如今变得冲动,由铁面人的齿笑奋力推掌,划出两道精光。铁面人左右一跃,变到小燕身后,甩剑自下向上一划,重重地劈了小燕一剑。小燕忍住疼痛,反掌一推,发出熊熊烈火喷向铁面人。铁面人反剑相护,剑光之间窜出一重结界,挡住小燕的进攻。这股力量如同泰山般地结实,柔弱的小燕妄想击破其招,便加大了攻击力度。铁面人斜剑一扫,剑鞘钻出紫色的邪气,正往小燕步近。小燕惊骇,从进攻中抽身往回跑,铁面人身子前倾,抖擞了一下身子,马上跃到小燕面前,推得一拳,重重击在小燕胸膛。
铁面人的拳头一落,小燕顿时后跟飞扑,且时口吐鲜血,洒落地上。铁面人轻步近前,一声好笑相随,晓得小燕别无逃跑的机会,便乐笑地说:“乱跑乱窜的人真可怕,不仅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小燕知道铁面人言中暗示杨华,仿佛把自己的伤痛抛之脑后,顷刻之间,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铁面人走到小燕面前,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瞅着她,随手横出僻邪剑,傲指苍穹。魔性的剑吸引着月色的精光,黑夜里传来一声晴天霹雳,霎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乃是魔王重生。在铁面人没有收剑之时小燕悄悄后爬,撑着自己最后的力量妄想逃走。铁面人虽不看小燕异动,片刻之后突然回头,拉剑一挥,紫色的阴气刺穿小燕的心窝。
~哎呀!小燕沉痛的呻吟声未曾落下,铁面人又上另一剑。忽然,天空中腾来一条蓝色的神龙,它龙吟一声,跳到小燕面前,转身一变,化成沈建斌,骤然急出一手,接住了扑倒下来的小燕。小燕带着一丝淡淡地微笑,仿佛感到欣慰。铁面人冷冷地笑道:“沈建斌,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沈建斌生疑,迟疑地问道:“我们认识吗?”小燕两手紧紧攥着沈建斌衣襟,奄奄一息的说:“他……他就是钱无霞。”沈建斌一怔,并不十分惊讶。小燕知道沈建斌来了这里大概相信慕容剑一诉说,因此白天所见(沈建斌与慕容剑一吵闹)大概是为了辩论钱无霞一事,也就不用多加怀疑了。
“你是不是钱无霞?”沈建斌询问。铁面人愣了片刻,冷言说道:“你已经来了这里,还要问我什么?”沈建斌反驳:“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我们结识的大哥。”铁面人道:“这里是锦绣山庄的地盘,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岂能有话说。”沈建斌回眸瞅着小燕,小燕给了沈建斌一个肯定的点头,表示铁面人就是钱无霞。没有见到铁面人真面目的沈建斌还是不愿相信眼前这个没有人性的魔头就是自己的结义大哥,再次仰着疑问的面孔昂向铁面人。铁面人诧喝一声,立马甩剑抛来,往小燕的胸膛刺去。沈建斌随手一拉,从空间中抽出琉璃剑,横下一挡,两把神兵一碰,擦出激烈的火花。顷刻之间,正邪两派自生出保护圈,排斥力往两边逼退。风起云涌,雷电霹雳,沿着正反旋风徘徊左右。铁面人直剑开来,沈建斌一手半抱着小燕一手黏住僻邪剑,不断往琉璃剑注入真气,令僻邪剑的杀伤力降到最低。
这两把神兵历来就是敌对的,黏到一起后就算是各自的主人也无法将它们分开。何况是号召神兵的后人,内力相对不足。
渐渐地,周边的正反旋风停下,僻邪、琉璃两把神兵的杀伤力恢复了原有的状态。小燕有气无力地揪住沈建斌衣襟,说:“沈大哥,不要犹豫了,他就是钱无霞。”沈建斌回头瞅着小燕,铁面人倏然出剑,因沈建斌的疏忽,僻邪剑狠狠地刺入小燕心窝。小燕手心脱下,已经没有呻吟的力气,还是给沈建斌留下深刻的目光,叮嘱他小心铁面人。
沈建斌抬起阴森般地脸,小燕的身体已经化为点点亮光的萤火,飘在天空当中。
沈建斌一声怒吼,将琉璃剑重重冲去,与铁面人的僻邪剑相碰,铮的一声,沈建斌加大力度,一道精光弹出,戳破那张沉险的铁面具,铁面之下,既是何等的真相,将是沈建斌最害怕的事情。有道是:
千古疑团凝霜雪,寸寸忧思蒂生莲。几时缘出真相会,后果将是骇人灵。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