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双手齐下,平放在两旁,一团红色的元素围绕于手心,火力越来越猛,似乎吞噬了他那只得意的粗手。
扑倒在地的田丰神态慌得不知所措,泪珠流个不停,仿佛要挣脱眼眶的困扰,冲出了束缚的限制。加上强大的对手不断给他施加压力,面色变得惊讶无常,一会青而一会紫,无法冷静坐镇。
刘瑾微微将头一低,目光发出几丝杀气,狞笑了少许,说:“跟朝廷作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田丰失惊一怔,挺住稳定的气息,呸一声,有力的喝道:“朝廷有你这种小人是它的损失,可怜圣上无颜识忠奸。”刘瑾一番热笑,冷面的说:“小皇帝自小由咱家看着他长大,连肚子里有几根虫都知道,只要咱家轻轻挥动心计便可要就范。”田丰脸面折皱百般,用上最后的力气支撑起来,目光狠狠地瞪着,伸出了一指指向他说:“宦官当政败坏朝纲,可怜圣上被你利用。天下之大不服于你的人众多,就算杀了我你也杀不了千千万万仇恨你的人。”刘瑾一听火冒三丈,迅速高举一掌,妄想力劈田丰。就在这时,一个葫芦从刘瑾身后袭来,他耳朵一蹙,知道有人袭击,暂且放下袭击田丰的念头,巧身躲开了葫芦的袭击。葫芦绕了一圈飞回了原点,刘瑾转身一看,那人就是宋诚哲。
素有酒鬼之称的宋诚哲接住了葫芦,脚跟迈前一步,平和的脸面顺应而生,浮起几分笑靥。刘瑾眼带顿时红起,火恼的追诉道:“你是何人,官府之事既敢干涉,不想活了是不?”宋诚哲酒瘾上来先喝一口香酒,辣辣的烈叹一声“哈”,接着悠闲自得的说:“宦官当政败坏朝纲令百姓民不聊生,虽然你跟我无仇,可是我早已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一话未落,宋诚哲身子急速扭闪,错步向刘瑾飞跃而来。唰一声,火速的挥洒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一招招擎天霹雳拳闪烁从四面八方袭来。刘瑾巧步微侧,顺然赫咤一声,摆起双手,一招招的应对着宋诚哲的猝然攻击。
嘿哟两声,过了不到十招,宋诚哲发觉对手武功深厚精湛,久战必会吃亏,甩手掏出葫芦扔向刘瑾。刘瑾急忙闪躲一避。宋诚哲趁刘瑾手忙脚乱的阵脚火速救开了田丰,呼一声跃离这里。刘瑾急速回头,他们已经走得了无影无踪了。
宋诚哲以最快的速度带田丰离开这里,远离十余米他们回头一望,刘瑾早已消失的不知踪影。原来这么简短的距离刘瑾要是追来便是易事,可他都无声的消失了。为此,给他们留下了疑问。暂且不理刘瑾的去向,先回六煞门让田丰安稳再议。
宋诚哲撑扶着田丰赶回了六煞门,在门前相会处交接给其门下弟子。由其弟子扶持进歇息客厅。急迫的脚步前后不齐的错入客厅,只听“扑噜”一声,田丰扑倒在地上。其门下弟子火速将他扶起,接着把他转移到客厅,直到椅子上。
田云儿听闻父亲伤了,妆颜未上便急离房处,火速从闺房中赶往大厅,一眉低沉的直跑,不妨有失闺家几分姿色。
“爹。”田云儿未上客厅,远远高喊一声,声音刚落,便闯进客厅。田丰虽然身伤重伤,但忍苦坐势其中,不失大侠之风范。看着女儿失雅的进来,他便侧眼直瞪,仿佛带着某些藐视。田云儿目光扫视父亲的坐势,一目了然得知三分衰败的气息。看到这里,她眼眶中一团热水在流动,似乎滑下几道风霜。渐渐地泪水已经湿透了她那红润的脸颊。
“爹,你怎么了?”田云儿忍不住心里的压伤,抱着父亲痛声哭着。田丰伸手拭去田云儿脸蛋上的泪水,笑眯眯地说:“都那么大了,还哭,别人会笑话的。”田云儿乖巧般地抬起头,发现父亲的脸色苍白不堪,嘴唇干燥,舌头带着干涸,虽然是百伤痛楚复上心头。这些异常在她的眼下重复复起,令弱小心灵的她沉重无比,痛之沉声。
宋诚哲在旁边插了一句:“田门主被刘瑾所伤,内力大失,只怕为时凶多吉少。”六煞门一名弟子因听到宋诚哲明指田丰,火速地“吆喝”一声:“我们掌门人神功盖世,区区一个刘瑾岂能伤得,你分明在诅咒田门主。”田丰闻之高举一手,使了一个止声的角声,那弟子得知其意,止声不应地退到一旁。
“咳咳。”田丰咳了两声,一手紧按着胸口,勉为其难地叹了一只气息。田云儿看着父亲那张面孔与以往大有不同,如今皱了许多,心中早有知情。
“爹。”田云儿忍不住又呼喊了父亲一声“是谁伤你的,你告诉女儿,女儿帮你报仇。”
田丰严肃地将目光一瞪,气息喘了几番,轻轻地劝田云儿说:“谁伤为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不可报复。”说到这里转过头向着宋诚哲,请求他道:“宋少侠,小女鲁莽可要拜托你了,不要让她为我报仇,要她好好地活下去。”
“这……”宋诚哲沉思片刻,突然耳边又泛起田丰的唤声,他只好由田丰之意,答应照看田云儿。
就在这时,一名门下弟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脚跟未上口声连道:“师傅,外……外面……。”由于急气紧压喉咙,未能释放平稳地声道,说话都压抑着不连贯了。宋诚哲转过挺直的身躯,有气势的对他说:“什么事你说慢点。”那人停顿片刻,回了一口气,说:“锦衣卫把外面团团围住了。”众人闻之大惊,平稳的局势又慌忙了几分,宋诚哲急忙询问上一句:“领头的是谁?”那人答道:“是一名白发中老年人。”
“啊。”宋诚哲惊讶地失声一语,顿时明白刘瑾刚才的动向,原来是想灭了六煞门。在这慌忙错乱的情况下田云儿给力的喝了一声:“父亲我们跟他拼了。”
“不可。”田丰伸手一竖,转头对宋诚哲说“你把云儿带走,她不懂事以后要多加看好她。”说着便挥出一掌,击碎了旁边的古董花瓶,花瓶一破大厅墙后开了一扇门,此为密室通道也。接着命令宋诚哲:“快带云儿离开。”宋诚哲见情势有变,为保大局只好听从田丰的吩咐,强力拉田云儿走。田云儿忍不住背离亲人的痛苦,用力挣脱掉宋诚哲的手,匆匆跑回扑抱着父亲。田丰顿时面孔大变,急躁地稳和下来,和颜悦色地对女儿说:“当年你母亲走的时候要我好好照顾你,如今你要一个人生存了,答应父亲要好好活下去。”田云儿强力把痛苦往心下压抑,还是稳和不了心中的纠结,脸上已是潸潸不止了,面色留下几分愍靥。田丰微微一笑,自叹而笑地念了一首诗:
一触情长久相持,八面受敌遥相呼。命到此时向天笑,不可鲁莽报父冤。
宋诚哲急忙下手拉开她,强势地把她带离这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两人被踢飞了进来。田丰摆开双手,知道门下弟子已经抵挡不了锦衣卫的强力攻击。
田丰封了自己的穴道,用最后的力气飞去挥动一掌击倒了两名锦衣卫,随之急速跃出大厅,谁知刘瑾眉眼一蹙,双手一挥,带动了强大的一掌震退了田丰。
只闻扑通一声,田丰顿时吐出鲜血,且时倒在地上。他(田丰)的脸色变得那么平和,那么鲜艳,也许是想去另一个世界,嘴边喃喃私语了一声:“珍妹,我终于可以看你了。”此语一落,他合上了双眼,也没有再醒过来。
刘瑾火冒三丈地大手一挥,怒气直冲地命令道:“把六煞门烧了。”众将闻之先后抱拳领命,他却私下奸笑着。
这一劫,六煞门可说是全家无一幸免,只留一个无力的女儿在世间,更不能报父之仇,此乃后人所笑也。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