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明泽与秋树湘的大婚将近,派帖众发请来江湖之中有名之人,经过长时的跋涉,大家已经聚集水秀山庄,等候着喝喜酒的一天,而这一天不会很远,就是明日。
沈建斌初来水秀山庄竟被良辰、美景二人好声照看,安排在贵公子房间里。原来水明泽仇视他,可如今情形大变,为此令人吃惊一片。不妨有人猜测是秋树湘在身后的百般求情,却不知她(秋树湘)这样做比直接杀了他(沈建斌)还痛苦。
入冬的秋季依然是繁星灿烂,月空高照的日子。对于今晚来说,它并不美,辐射着离人伤感。繁星聚灿,月光明亮的洒在大地上,勾起了人们的相思之苦。多少思乡怀人之作灵感起于它,却不知有多少人为它哭泣,只因你太过绝情。
沈建斌徘徊在花园之中,时来时停地遥望着那一轮明月,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刺痛涌上心头。感到“累”了,“痛”了,他便随处就坐,放松地“嘘”叹口长息。
凉爽地西风无情般地拍打着他的面孔,脸颊上似乎扫过几道苍霜。
铃叮叮,耳边响起熟悉的风铃声,沈建斌心下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那是幻觉,一种莫名其妙的繁琐复上心头,给他的欲望泼上冷水。
这风铃声清而澈,美而韵,高而雅,声而艳,有如故玉所发,其器为火麒麟玉。想到这里沈建斌脑海不由自主地忆起难忘的一个人,她就是秋树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嘴边无缘无故地吐出了那三个字,脸上呈现出无奈的表情。
“我又在多想了,那不可能的。”一种孤寂的情绪复上心头,截住了他的欲望,并给他回拒了“冷水”。他脸色没有变,只是苍然了少许,似乎有什么放不开,划过了几道苍痕。
那风铃发出的美妙音弦深深地吸引了沈建斌,像失七魂丢三魄地由声行走,不待片刻的停顿。风铃声越来越密集,声韵越来越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止步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凤凰阁楼前。
凤凰阁是水秀山庄最有名的待客房间,一般留给贵人暂住。房内摆设的种种珍品都是珍惜之物,可称上是价值连城。
房内有一名苍愁的女子,她身穿红婚衣,手饰佩戴珍环,脸面胭脂淡妆,翘首荡毛回肠。她倾然侧过脸颊,沈建斌注视着她愁闷的一面,心中怔然一惊。其女便是秋树湘。沈建斌脸面平稳了许多,没有以往的那样百里藏意,只是苍然了少许,整个人变得失愣了。
沈建斌没有任何的异动,眼神精光不闪,平稳地看着她。他看到了多愁善感的秋树湘,心下几番疑问,忧心忡忡地自语着:“明日大婚在即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脸面这番表情。”想到这里一种冷面的心思复上心头,给他的疑问复上冰水:“我在想什么,她明天就是人家的人了,一切都不能重来了。”过了片刻,他愍靥地长叹气一声,妄自调头就走。秋树湘茫然地转过头,见视了他的背影。那背影她很熟悉,一跃过便得知其人是沈建斌。她想叫去,可是自己已是失了声音的哑女,也没有能力勉强留他了。应说是缘份未了吧,沈建斌不由自主地回过头,二人巧然的遇面了,顿时失愣了少许,也没有任何语言,眉目直视地望着对方,有如放电。
沈建斌又转过头,秋树湘妄想张口叫去,可是自己却是天生的哑女,奈何不了声音的束缚,高呼不出半丝挽留之意。沈建斌目光扫过隐隐约约注视着秋树湘的举动,众有百般无奈他也压控不了心魔的索取,因此调转过头看着她。秋树湘脸蛋似乎扫过某丝风霜,道道划向眼眶之中,仿佛泪水在潸泣中回滚,她担心他匆忙转身走开,连忙打手语挽留,嘴唇微微在颤动,好像在说:“这一切不可能的,明天是你得大婚之日,我一个外人不想打扰你。”不知道为什么,秋树湘的脸面已是潸潸一片,茫然之中带着几分愍靥的表情。沈建斌看了心下一片软弱,脚步已经变得不听使唤,渐渐地踏进了凤凰阁。秋树湘已经忍不住多日的离别之苦,一直前地跑过去,不顾一切地紧紧搂抱着他。沈建斌顿时神情大亮,目中散发着精光,整个人变得失愣了许多,亦不知她意何在!秋树湘并无话语,只是一直地轻放大哭。沈建斌猜想其中必有隐情,询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秋树湘没有任何举动,却哭哭啼啼地拼命在摇头。它的举动又给沈建斌覆上一层冷面无霜的白雪,方才的那种猜疑渐渐地消退了,为此喃喃自语地支吾一番:“我在想什么,明天是你跟水明泽的大婚日子,我不该来这里打扰你们的。”此话虽绝情,但他话中有理,秋树湘虽然心中含冤未清,但也没有怪罪于他。说到这里后人心中乱成一团,全因他们的感情难分。糊糊涂涂,冷冷清清,一片风流事谁人问晓。为此,有“故往情长久”一词评之,赞之其恰:
乔心点点连潸潸,愍靥寸寸浸连连。风吹到,去无声,古台巧丝绸缎。明日起,当新娘,紫色嫣红上妆。憔悴谈,何时四起,更有几人知其乎?回首忆往事,又见一帘伤心梦!
秋树湘的热泪道道划过那柔嫩的脸颊,浸透了沈建斌的胸襟。她猝然一怔,砰一声响,火麒麟玉脱手而落,重击在地上。沈建斌繁感的耳朵一动,发觉异情,便俯视一看,见到那火麒麟玉他显得特别尴尬,强颜欢笑地说:“没想到如今你还留着它。”秋树湘目光轻巧地凝视着他,随之手语打道:“你还爱我吗。”沈建斌平稳的脸色折皱了少许,且时阻道:“你不应该说这些的,我也不应该来这里,希望你将来过得好,麒麟玉先还给我。”说着沈建斌躬弯下腰,拾起火麒麟玉,令而转身想走。秋树湘还真念念不舍,冲动地奔向前方,一手紧攥着他的手心,如今的泪水已是如雨水般地散落。
为了她,为了水明泽,为了大家的将来,沈建斌拉开了他的细手,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那块伤心玉走开了这里。秋树湘似乎累了,也没有强留他之意,眼睛不由自主地合起,微微颤动地细唇含着几分离愁泪。
沈建斌前脚踏出了凤凰阁,泪水哗啦啦的直流而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控制不了,心里的创伤,压抑不了忍心割爱的一面。
沈建斌并没有留念这里,他知道多留念一刻那是对她的伤害,不妨假装地狠心直走下去。在凤凰阁的转弯角处有个人一直注视着他的举动,此人真是水明泽。自沈建斌走后,他侧目遥看秋树湘一番,心里却隐隐作痛。
沿着那条不知道往何处的道路直走着,不知为何他脚步一止,乃停了下来。以往的冲动似乎没有了,他却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却紧紧攥着那块火麒麟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忘不了她吧。
“谁。”沈建斌突然发觉身后有动静,急速一语,且时侧目一瞧。原来,身后的声音是水明泽缓缓走来的脚步声。沈建斌转过身子对着他,努力压抑自己心里的痛楚,显得特别难为情。水明泽和颜悦色的说:“你哭了。”沈建斌无奈地摇摇头,说:“你是来笑我的?”水明泽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扔给沈建斌,冷漠地叮嘱了一句:“如果你后悔了请遵从自己的心意,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沈建斌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他话中之意时他已走开了,留下的只是深深地疑问。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