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他狠辣剑法逼的不敢前进的离兵,因为他这一动作,见他暂时失去反击的能力。纷纷冲上去,胡乱挥箭,朝慕容亦痕背上,腰侧砍去。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慕容亦痕背上,腰侧,胳膊上已多外受伤。鲜红妖冶的血,汩汩争相往伤口外流。
身上火辣辣的痛,使慕容亦痕不由自主逸出一声闷哼。随即,像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紧紧咬紧了牙关,默默承受着背上火辣辣的痛,硬是凭着坚强的意志,没有再发出一丝痛楚的闷哼。只困为,他不想让他的琴儿担心。
纵然如此,南宫烟琴仍是感受到了慕容亦痕所承受的痛苦。在他身下低声哭喊道:“亦痕,亦痕,亦痕……”每叫一声,心就更疼一分。声声带泪,字字含血。
她怎么可以让她的亦痕为了她,承受那样的痛苦?
“啊……”南宫烟琴发出一声痛彻心肺,撕心裂肺的凄厉尖叫。“花戈玥,你放我了的亦痕,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这一句,几乎用尽了南宫烟琴所有的力气。竟唬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那些离兵都受惊般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其中,最为震惊的当属将她紧紧护在身下的慕容亦痕,他的琴儿竟然为了他……
花戈玥眼中的震惊错愕,一闪即失。她为了他,竟不惜一切代价?随即,眼中闪过诡谲的精光,骑马,慢慢地,不急不徐的朝慕容亦痕他们驰去。杀的眼红的离兵,不由自主,动作整齐划一的给他们的皇上让出一条道来。
“皇贵妃说的可是真的……”她为了他,当真能牺牲如此?“只要朕放了东启皇,你愿意从此跟了朕?”花戈玥目光犀利的盯着南宫烟琴,玩味的勾起嘴角,邪恶的说道。
慕容亦痕胸腔中燃起一把愤怒的火,抱着南宫烟琴,慢慢坐起来,直起身子,挺直腰背。纵然受伤如此,身上血迹斑斑,狼狈不堪,身上的王者霸气,却没有减少丝毫,仍是尊贵霸气的令人不敢忽视,无形中,带给离兵们强大的压迫感。
“混帐!放肆!”声音不重,语气里的重量,却让人无法忽略。
“放肆……”花戈玥低笑着,挑衅的看着慕容亦痕。“东启皇,我问的是皇贵妃,而不是你。”
南宫烟琴心疼慕容亦痕,冷冷的看向花戈玥,“只要你不再伤害他,不管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要我能做到。
“琴儿,不可以。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以这样的方式救我。”慕容亦痕说话的同时,搭在南宫烟琴腰上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如果要我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堂堂东启皇,怎可遇到危险,便要我的琴儿来救呢?如若琴儿不在,我又该如何呢?琴儿,难道你不相信我,能护你周全……”
话虽这样说,心里却在悄悄的盘算着,打着主意,心绪转的飞快。如果,这样能让他的琴儿活下去……他未偿不可放手一博?只要他的琴儿平安无事,不用再分心牵挂着她的安危,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但,倘若他带着他的琴儿一起冲出重围,或是等到慕容鹰带兵前来救驾,这个可能性,似乎并不大。他,一个人坚持不了那么久。他,必须尽快做决定。
“不!”南宫烟琴扭过头,看着他,玉手覆上他的唇,温柔的说:“亦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啊。我只是不想你……”心疼的看着他胳膊上的伤。“我不要你因我而受伤。”
看到你这样,我心疼啊!
“琴儿,我不要你这么做。”慕容亦痕旁若无人的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还未反应过来,南宫烟琴双手已经像蛇一般圈上他的项颈,勾下他的头,学着他平时吻她的样子,笨拙而热情的吻着他。
“琴儿……”慕容亦痕疑惑的低喊。若是换作平时,她早已羞红了脸,推开他了。为何今日却……
南宫烟琴像是没有听到他在喊她一般,像个认真的学生,努力的亲吻着他。手慢慢的往下移,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个东启皇贵妃……她未免太开放了点吧?
慕容亦痕先是一惊,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心猛然一揪,砰砰砰的激烈跳动,仿佛领悟到南宫烟琴要做什么。他禁锢住她的后脑勺,反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延长了这个吻。
花戈玥错愕的看着眼前这激情的一幕,蓦地发出一声怒吼,“够了!”他们将他当什么了?无视他的存在,故意当着他的面秀恩爱?想要以此来改变他的想法么?“你们想要在朕面前证明什么?证明你们的感情,是无人能破坏么?既然如此自信,东启皇,你敢不敢将她交给朕?”
“朕为何要将自己的女人交给你?”慕容亦痕慢慢的放开南宫烟琴,冷冷的回道。
“朕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唰……花戈玥蓦地抽出腰间佩剑,冰冷锋利的剑毫不留情的架在南宫烟琴皓洁白皙的项颈上。“如果得不到她,朕宁愿亲手杀了他。”
手上微微一用力,南宫烟琴白皙的颈项上,便多出一道悚目惊心的血痕。
“你答应我,不再为难慕容亦痕,我便答应你所有的条件。”南宫烟琴仿佛感觉不到颈项上的疼痛一般,许是因为有慕容亦痕在,竟毫不畏惧的看着花戈玥,慢慢的说道。
看着南宫烟琴白皙颈项上多出来的一道血痕,慕容亦痕心中一痛。心疼的看着她,他的琴儿,最是怕疼,此时,却并未喊一声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若是换做平时,怕是早就扑到他的怀里,撒娇着喊疼了。
慕容亦痕拧了拧眉,冷冷的对花戈玥道:“琴儿最是怕疼,你若是真心喜爱她,想要得到她,就请不要伤害她。”
“不许伤害她……哈哈哈!”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花戈玥忍不住哈哈大笑,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手上的剑微微轻颤,在南宫烟琴白嫩皓洁颈项上割出几道细微的血痕。“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你竟然要我不要伤害她?”笑罢,挑眉沉声挑衅道:“东启皇,你这是在求我么?”
南宫烟琴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他有什么资格这样侮辱她的亦痕?
“不!我只是提醒你罢了。”慕容亦痕难得的极有耐心的再次重复,“你若是真心喜爱我的琴儿,就请不要伤害她。”
“不伤害她?可以!”这一次,花戈玥出奇的好心,没有再为难慕容亦痕。只是,话锋骤然一转,“那就要看东启皇有没有诚心!若是东启皇愿意以江山相换,我可以考虑得到她后,不伤害她。”
慕容亦痕沉默了一会,低头,深情眷恋的凝着南宫烟琴,凝视着那张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刻进他心间的丽颜。“若是我的琴儿要我放弃江山,那东启皇朝送你又如何?”慕容亦痕没有一点儿犹豫的说!
“亦痕!”南宫烟琴回头,震惊的看着他。“我不允许你这样做。若是你心中真是如此想,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说罢,用力的挣开慕容亦痕的怀抱,伸手抓住花戈玥架在她项颈上的利剑,就要向自己的颈项刺去。
“琴儿……”
慕容亦痕万万没有料到她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撕心裂肺的喊道,墨玉的眸中写满惊恐。
花戈玥也仿佛被南宫烟琴这举动吓到,不过,更多的是愤怒。同时,他身形微动,速度极快,趁慕容亦痕失神的瞬间,将南宫烟琴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慕容亦痕微微一愣,然后,深深的哀伤的看着被花戈玥抱在怀里的南宫烟琴,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会,南宫烟琴微妙的朝慕容亦痕眨了眨眼睛,慕容亦痕几不可察的轻轻点头。然后,他在所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反手,一剑用力刺在马屁股上,骏马发出一声痛楚的嘶叫,发了疯般,撒开四蹄朝前方冲去。一路上,不知撞倒了多少离国士兵,亦不知有多少离国士兵无辜惨死在发了疯般的马蹄之下。
当花戈玥反应过来时,慕容亦痕已经冲出重围,渐渐远去。
花戈玥面容一沉,当下果断下令,将南宫烟琴交给身边的副将,自己则取来弓箭,毫不犹豫的朝慕容亦痕追去。
可恶,可恨!该死的东启皇,竟然给他玩阴的。
他一定要杀了他!
花戈玥阴恻恻的想,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搭箭,拉弓,三支在微微泛白的晨曦中闪着绿光的羽箭,朝慕容亦痕飞射而去……
金玉王宫,长生殿上,金玉王高高坐于王座之上。经过岁月磨砺的脸上,呈现王者的威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神采奕奕。一手搭在王座扶手上,抿唇,看着玉树临风站在殿中央身姿挺拔的俊美魅惑的少年,此人便是十五岁时在那场东临大战中,以十万大军使临国三十万军队全军覆没,一夜之中,名声大噪,成为各国家喻户晓,有着战神之美称的东启……泽宇王。
长生殿上分列而站的是金玉国的所有王公大臣,他们皆是一脸肃容,有些人脸上甚至露出颓废之色,一个个的失去了往日嚣张的气焰,不敢正视殿中央那一抹修长玉立的白色身影。
不知为何,他们竟有些害怕,害怕去面对那个俊美邪魅的少年,害怕去正视那个有着战神之称的东启泽宇王。
明明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为何,身上却散发出来那样强烈冷酷狠辣的气息,最让人不敢去看的是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高贵的王者之气。强烈的王者之气,带给他们强大的压迫感。
而现在这名俊美邪魅的少年,身上却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凛冽阴寒的气息。仿佛,能将人神智冻伤。原本迷人的桃花眼里迸射出冷冽的寒芒,似乎能割伤人肌骨。
慕容月泽冰冷的目光,轻轻的扫过殿上所有的金玉王公大臣,最后,落在位上王座上的金玉国王。
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缕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那笑,却令人心寒,毛骨悚然。金玉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毕竟是一国之主,面上,仍是一派从容镇定。
“金玉与东启一向交好,不知今日泽宇王亲自驾临小国,寡人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大殿上沉默了良久,又或许是受不了这沉重气氛的压抑。金玉王首先打破了这沉默,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浑厚低沉的声音,客套的说道。
话虽如此,却也并未走下王座。若是真的觉得失礼,心有愧疚,定然是会亲自走下王座,以表歉意。
慕容月泽眸中闪过讽刺,冷笑:“不敢!本王担当不起。”
“泽宇王这是在怪寡人未能亲迎?”金玉王语气微微一沉,脸上却依然带着恰到好处的王者的笑容。
心里却是气的直打颤,恨不得一声令下,将这嚣张的东启泽宇王给抓起来。但是,这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他怎敢真的如此去做?毕竟,小小金玉,怎敢与东启大国为敌?
更而且,他也有所耳闻,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那个宝贝儿子……无恨王子。
若不是他的肆意妄为,怎会闹成如今这样?怎会让东启泽宇王亲自前来金玉,兴师问罪。
“不敢?”慕容月泽冷冷的道。“大王又何必在这和本王兜弯子?金玉王子无恨从我东启掳走我国皇贵妃,如今,本王正是前来接我东启皇贵妃回国。还请大王配合,交出我东启皇贵妃。”
怎能叫他不恨?不仅皇嫂没能救回,慕容鹰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生死不明。最可恶的是,就连皇兄也失踪成迷,下落不明。
没有皇兄,东启该怎么办?原以为,他以各贵族,王公大臣的隐私相威胁,逼他们接受均恩令。谁能想到,只是短短数日,皇兄竟背着他,带着慕容鹰前往金玉救皇嫂,这一切的计划。都未与他商量。
他还兴奋的带着这个好消息去告诉皇兄,想让皇兄也高兴高兴。如今,皇兄下落不明,那些大臣,怎会不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兴风作浪,高调唱起反均恩令的歌曲?
没有皇兄在,谁能压制那些狡猾的反对均恩令施行的贵族长老,王公大臣?
假若母后接受均因令,至少,母后还能压制一阵子。保东启国本不动摇!
如今,他抛下东启一切事务,前来向金玉要人,东启,谁去管?国师慕容白衣?他会么……关键时候,他是否肯牺牲自己,跳出来,解东启危机,固东启国本?
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可……
纵然如此,他仍是要先找到皇兄,找到皇嫂。
“皇贵妃失踪,泽宇王为何向金玉要人?据寡人所知,无恨王子除了那次去东启恭贺东启与博临联姻外,此后再未踏出过金玉。他怎会掳走皇贵妃?天下人皆知,皇贵妃是东启皇疼到心尖上的人儿,被东启皇保护的那么周到,严密,怎么可能会让人从东启将皇贵妃掳走?呵呵!泽宇王,你是不是在与寡人说笑……”
虽已知事情原由,金玉王仍是一口否认。他怎么可能傻傻地去承认,真的是他的儿子无恨王子掳走了东启皇贵妃?
这个罪,一定不能当。
“说笑?”慕容月泽冷笑,眸光犀利的看着金玉王。性感的玫瑰花瓣般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本王从不与人说笑。金玉王,莫要以为我东启好欺负!莫非,你们真以为,就凭你区区金玉,也是可以与东启为敌的么?金玉王,你不要仗着本王对你的那一点点尊重,就在本王面前摆出长者的姿态。若是你执意维护无恨王子,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你……最好不要逼本王,不要给本王灭了金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