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只眼睛看见小爷是女人了?嗯?”那女子杏眼圆睁柳眉倒立,双手掐腰,跟王沐晖急了。
“你分明就是个女子嘛,难道穿了男人衣服,你就是男人了不成?”王沐晖对如此胡搅蛮缠的女子非常无奈,心想着不知是哪家大小姐惯坏了,跑出来撒野。
“小爷是男人!”那女子不依不饶,指着王沐晖道:“你踩了小爷的脚,道歉还这么没诚意?瞧着你是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不想却是个市井无赖!”
“你说谁是市井无赖?男人要都长得你这个样子,这天下的人都要绝种了!”王沐晖也恼了,不管如何,他也是堂堂朝廷四品大员,被一个女子当街指责是市井无赖,他没了脸面到不要紧,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你,就是你!你陪我的露珠!我接了一早晨,一共得了这一瓶,你都给撞洒了!”女子气急,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哭腔。
“哎呦,这位官人,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踩了人家,还撞洒了人家的东西,快给人家陪个不是吧?”边上洗衣服的老大妈忍不住抬头劝道。这姑娘可是远近闻名的,堂堂济南府知府的宝贝千金,人长得漂亮,性子也烈。这几日每天早晨都在这一带收露珠,听说是为了给她祖母烹茶。哎,有钱人家的事儿,真是没法说。
“好,这位姑娘,对不住了。在下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王沐晖看在一边洗衣服的大妈面上,不愿把事情闹大,一个四品总督跟一个姑娘家在这里吵吵嚷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就完了?”那女子诧异的问道。
“不然呢?”王沐晖只觉得头大,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刁蛮的女子?
“你要让我踩回来,然后再帮我收一瓶子露珠。”女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踩一脚无所谓,踩就踩吧,反正她一个女孩子,也不能怎样。顶多把自己的鞋子弄一些泥巴而已,可这收露珠的事儿,却不好办,自己还有好些正事儿呢,不然寻到这里来干嘛?闲着没事给她收露水?真是可笑。
“怎么,你不愿意?”女子立刻又摆出一副刁蛮的架势来。
“踩一脚无所谓,两脚也行,只是我忙的很,哪有时间帮你收露珠?”王沐晖焦急的看看周围,人们各自忙各自的,似乎对他这边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忙得很?少拿忙来支吾我。像你这种无所事事的酸腐书生,整天就知道做那些个浓词艳曲附庸风雅,哪里有什么正事?你少跟小爷装蒜。”
“你——这么刁蛮的女子,将来如何嫁的出去?真是应了圣人的话: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王沐晖也恼了,说完此话,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哎哎——”那女子急忙跟上来,一把拉住王沐晖的袖子,大声喊道:“你这人,欺负了人就想走?”
“你做什么?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王沐晖回头喝道。
“好!”女子咬牙切齿,看看周围忙碌的人们,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啊,非礼啦!”
“你!”王沐晖的脸腾的红了,伸手指着女子,无奈的看看四周,不知说什么好。
“哼,怎样?你陪我露珠,我就放你走。”
“好,我给你钱,雇十个人来给你收露珠,好不好?”
“哟!有钱人啊?”那女孩子一听王沐晖说钱,立刻嘲讽的笑了起来,“有钱了不起啊?你有多少钱?都拿出来,让小爷瞧瞧。”
“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那女子一甩手,指着湖边的荷叶道:“再耽搁时间,这荷叶上的露珠便没了,今儿若是没了这露珠烹茶,你可知道后果如何?”
“用露珠烹茶,不过是大户人家的穷讲究罢了,不用露珠烹茶,难道就能死人吗?”王沐晖不屑的说道。
“你……你再胡说八道,我……”女子终于恼羞成怒,左右看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要跟王沐晖打架,终于看到那边洗衣服的大妈那儿有个搓衣板,于是一抄手便拿了起来,要往王沐晖的头上拍。
“哎呦,大小姐,大小姐慢点……”洗衣服的大妈吓得赶忙上来拦住,然后转身对王沐晖说道:“年轻人,做人说话要厚道,这是咱们府台大人的小姐,平日里最是怜老惜贫的。原是家中祖母病了,大夫说每日用着荷叶上的露珠煎药,连用半月方可见效。人家的祖母八十有余,忌讳说吃药,才说煎茶,你又在这里死了活了的,岂不叫人着恼?”
“哦,你爹是济南府府台丁伟冬?”
“你还不是一般的狂,连我父亲的名讳都敢叫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罢了,你要这荷叶上的露水,或许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跟我一起到那艘船上去。”王沐晖抬手指指湖心处的那艘特大号游船。
“你可别哄我。”这位丁家姑娘半信半疑的说道。
“怕我哄你就别来,反正这会儿露珠也没了。就算是我愿意帮你收,也不成了。”王沐晖招手,正好过来一只采莲的小船,“船家,渡我去那艘船上。”
“哎哎,我跟你去!谁还怕你不成?”这位丁家姑娘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却一身男儿气,只是长得太过娇弱,没有男儿的外表。
王沐晖跳上小船,回过身来,伸出手,等这位丁家姑娘扶着他上船,谁知人家根本不理他,一抬脚便跳了上来。
“不错,比那些哼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