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像我曾说:佛祖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摩竭陀国中,有一位德高望众的长者,他的夫人生了一个男孩儿。孩儿一生下来就长得五官俊秀,体态丰满,十分可人。这孩子出生的时候,长者家中藏金银的库房里也突然出现了一只小金象。父母都十分喜欢这孩子,就请来相师给孩子起个好名子。相师一看这孩子生得福相大德,就问长者和孩子的母亲:”这孩子出生之日,家中有何吉祥喜庆的征兆?”长者马上高兴地回答:”这孩子出生之时,我家金库里也突然出现了一只小金象。”相师就依这个吉祥的征兆,给孩子起名叫象护。
后来象护渐渐长大了。小金象也随着象护一同长大了。当象护能自己行走玩耍时,小金象也会行走玩耍了。象护和小金象常在一起,行行走走,来来往往,步步相随,形影不离。有时象护不让小金象跟随时,小金象就独个留在家中。小金象不吃草,不喝水,可屙下的大小便,却全是成色足赤的纯金。
象护经常跟一些达贤贵人,皇亲国戚的子弟一起玩乐游戏。有一次,一群王孙贵族、富豪子弟围在一起,各自谈论吹嘘自己家里的珍闻奇事。有的说:”我家的庄园、房屋、门窗、床榻、桌凳全是用金银珍宝做的。”有的说:”我家不仅庄园、房屋是金银珍宝做的,连园林的围墙也是金银珍宝做的。”有的说:”我家所有库房里,全部装满了各种奇珍异宝。”诸如此类的吹嘘谈论,众说不一,一个赛过一个。象护也不留意,随声附和地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家库房里也出现了一只小金象。我长大行走时,小金象也长大会行走了。金象和我形影不离,我经常骑着它到处游玩。想让它快,它就能快,想让它慢,它就能慢,应人而变,很通人性。它不吃草也不喝水,屙下的大小便,全是成色足赤的纯金。”
当时,阿阁世王子也在这些子弟中,当他听到象护所讲的奇异金象之事,心中就产生了嫉妒贪欲,暗自想:”将来我如果当上国王之后,一定要把这只金象夺到手。”
后来阿阁世王子果然篡夺了王位。他称王之后,便下诏令,命令象护带着金象一同到皇宫来见国王。象护的父亲听到这个诏令后,对象护说:”阿阁世王子,暴虐无道,贪得无厌,不择手段。连自己的父王、母亲都无礼虐待,暗害夺权,何况我们这些普通的黎民百姓呢?今天他召见你,是不怀好心,为了贪占你的金象,趁你人宫之机,抢夺金象。”象护对父亲说:”父亲放心,我的金象,任凭他有多大的威力,也是无法从我手中夺走的。”
为了安全无失,父子二人共骑金象去见国王。他们到达皇宫时,守门人立即去报告国王:”象护父子,乘金象在宫门外等候。”阿阁世王子听到后,暗自高兴,对守门人说:”请他们同金象一起入宫。”守门人返回宫门,对象护父子说:”国王请你们同金象一起入宫。”
象护父子乘金象径直而人,一直到达宫内,行至皇宫宝殿前,才停步下象,向阿阁世王子跪拜请安。阿阁世王子见到象护父子牵金象而来,心中十分高兴。便给象护父子赐座,又设宴招待象护父子。宴席之间,阿阁世王子同象护父子谈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象护父子也应酬了一会儿,便告辞国王要回去。此时,阿阁世王子才对象护父子说:”你们走吧,把金象留在宫中,先不要带走,让我观赏一时再说。”象护并不生气,欣然接受国王的命令,把金象留在宫中,步行走出了皇宫。没有一会儿时间,当象护走到皇宫门外时,金象在宫中沉没于地,又从宫门外的地下钻出地面。于是,象护父子乘着金象,没有一会儿时间就回到了家中。象护回家后,心中自思:”阿阁世王子暴虐无道,刑罚残酷。因为金象没有夺到手,一定要与我为敌,加害于我。现在佛祖在世,恩泽众生,我不如出家修道,躲过这场杀身之祸。”象护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母。父母为了象护不遭阿阁世王的迫害,同意了象护的请求。象护就辞别父母,远离家乡,骑着金象,前往舍卫国。到达佛祖居住的祗园精舍拜见佛祖,叩头施礼后,向佛祖乞求出家学道。佛祖当即答应,对象护说:”善哉!自愿出家学道的人,须发自落,身著法衣,便成沙门。”
象护进人佛门后,佛祖为他详说四谛要法,象护很快神心超悟,获得了罗汉的果位。象护比丘与佛门众比丘在林间树下,禅坐修道时,小金象也常在象护身边。舍卫国的人听说树林间有一小金象,便一起涌来观看,树林间一时变得热闹不静,妨碍了僧众的静坐修道。一些比丘僧便把此事告知了佛祖。佛祖把象护叫来说:”这只小金象,将会招来许多烦恼。你赶快把它送走吧。”
象护对佛祖说:”我早就想把它送走,可它总是不愿意离去。”
佛祖对象护说:”你可以这样告诉它:我们之间的缘份已尽,我现在也用不着你了,你还是早点离我而去吧!你就这样对它讲说三遍,小金象就会自然消失。”
象护尊照佛祖的教导,向小金象讲说了三遍后,小金象果然入地不见了。
此时,在场的各位比丘僧看到后,感到十分惊异奇怪,不可理解,就启问佛祖:”象护比丘前世修下何种功德,在何种福田里种此善根,才获得这样宏大的果报?”
佛祖对阿难和诸位比丘僧说:”若是有众生在三宝福田中,种下少许的善种,就会得到无法计算的果报。在久远的过去世中,迦叶佛在世时,当时世间的人,寿命高达两万岁。迦叶佛四处教化完毕后,就进入了涅槃。各处分布灵骨,建造了许多佛塔。当时有一佛塔上绘有一身菩萨画像,是表现菩萨从兜率天乘象下凡投胎佛母的景像。画像时久,那只象身上已有少许剥落破损。当时有一人正好绕塔行礼,看到塔壁上所画之象身上破损,心里便想:这是菩萨所乘之象,现在已经损坏,我应当把它修复好。于是此人先用稀泥修补,后用雄黄涂沫,除去污秽。做完这些事后,他面对佛塔立誓:让我来世,常处尊贵,财物使用,无有短缺。 “此人后来,命终之后,转生天上。受尽天命,又转生人间,常常生于尊贵富裕之家。容貌端正,不同常人,常有金象随时侍卫。”
佛祖讲到此处,对阿难说:”你想知道那时修复画像的人是谁呢?就是现今的象护比丘。由于他在那时修复画中之象的缘故,从那时以来,天上人间,享受自然之乐。又由于他敬心侍奉佛法僧三宝,所以今世又遇到我,禀受圣法,心垢除尽,获得罗汉道迹。”
聪慧的阿难和诸位比丘及听会的大众,闻听佛祖的说法后,莫不开解,各得其所。有人得到初果,有人得到二果,有人得到三果,还有人获得罗汉果位。也有人发无上正真道意,和证不退位者。所有与会者,莫不欢喜,敬戴奉行。[附记]
一、此故事依据《贤愚经》卷第12《象护品》译写。原文见《大正藏》第4册,第431页。
二、莫高窟此故事画绘于如下洞窟:
第98窟北壁屏风画中 五代绘
第146窟北壁屏风画中 五代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