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今世果报——敦煌壁画因缘故事(敦煌文化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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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富那奇为奴因缘

如像我听说的:曾经一时,如来佛尊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精舍居住。当时,有一位长者名叫昙摩羡,家业巨富,是舍卫国的第一财主。长者夫人生第一个儿子时,正逢国军出征讨伐外国。因此给大儿子起名叫羡那(汉译征军)。长者夫人生第二个儿子时,正逢国军讨伐外国,得胜归来。因此,给二儿子起名叫比耆陀羡那(汉译胜军)。两个儿子长大后,长者都为他们娶了妻子。

后来,长者得了一场重病,千方百计聘请许多医师来医治。医师们来长者家出诊看病时,长者总用最甘美丰盛的宴席招待,并赠送很多金钱。医师们为了贪得长者家中的美餐厚禄,总给长者留下一点儿余疾,不从根本上治愈。或用不治病的药物给长者吃,不让长者的病很快痊愈。

有一个奴婢侍候长者,每日给长者送饭煮药。她从长期的观察中,发现有些药长者吃了适应见效,有些药长者吃了不适应不见效。

一次送走医师后,奴婢对长者说:”不要再请这些医师了。他们贪得利益,心怀恶意,用药相误,使你的病长期不好。从现在开始,我给你用以前的药方,依病下药,再不要吃他们开的药方了。”

长者听从奴婢的话,让奴婢下药医治。奴婢精心尽意侍奉长者,为长者煮药护理。不久长者的病果然完全好了。

长者病好后,非常感激奴婢。对奴婢说:”你有什么要求和心愿?”

奴婢对长者说:”尊敬的主人,我每日看护你,时时事奉你,使你的病痊愈,身体康复。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垂怜,满足我一个愿望。”

长者说:”你有什么愿望?我一定满足你。”

奴婢说:”我想得到主人的爱心和欢乐,能使我有一个儿子。如果你不嫌弃我是奴婢,应满足我的心愿。”

长者不能拒绝奴婢的要求,为满足奴婢的心愿,就和奴婢合欢私通。奴婢不久身怀胎孕。胎满十月,生下了一个男儿,其奴婢心愿满足,因此,给这男儿起名叫做富那奇(汉译满愿)。

富那奇长大成人,相貌端正,福德圆满,善于理财,会做生意,每次经商,大获盈利。所到之处,大吉大利。并且多才多艺,智慧过人,相貌出众。然而是奴婢所生,不能列在长者儿子名下,仍然是奴仆佣人。

后来,长者年迈体弱,重病复发,卧床不起。临终之前,把两个儿子叫到床前,再三告诫:”我死之后,你们兄弟二人,千万不要分家另居。”

长者病重,虽然服药医治,但不能救其性命,不久就去世了。

长者去世的头几年,兄弟二人遵照父亲的遗言,同居生活,和睦相处。过了几年后,逢到了一个好机缘,兄弟二人要到国外去做一趟生意。临行前,把家业妻子儿女都委托给富那奇关照,对富那奇叮嘱:”我们走后,家中大小人等和家业,一切事务只好劳累你了。”

兄弟二人离家后,富那奇按照二位兄长的托付教导,管理家里的一切事务。当时,二位兄长各有一个儿子,每天都来向富那奇要吃,要喝,要玩耍的东西。富那奇总是满足他们的心愿要求,要什么就给买什么。一天,富那奇手中正好没有拿钱。二哥胜军的儿子跑来对富那奇说:”我现在饥渴了,你给我买东西吃。”

富那奇对侄子说:”现在我没有拿钱,下回一定给你买。”

侄子没有吃到想吃的饮食,心里不满,回到家里,对他母亲说:”富那奇的心不公道,他偏心伯父的儿子。伯父的儿子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今天我又饥又渴,向他要点东西吃,他都不给我买。”

胜军妻听过儿子话后,心里气愤无比,不由地骂道:”这个贱奴生的小子,还敢依大偏心,另眼看人!”

胜军做完生意回到家里,妻子和儿子的气怒还没有平息,就又编了些富那奇偏待他们的事,对胜军说了。胜军听后,更加气愤:”这个奴婢之子,怎敢违背我的教诫,轻薄贱待我的妻子儿女?我一定要想方杀掉他!”

胜军怀恨在心,主意已定,就向哥哥征军提出,分家另居。哥哥征军遵照父亲的遗言,不同意分家。胜军更是愤恨恼怒,一次又一次地要求分家。

征军见弟弟分家心切,观察他的言行,知道胜军对自己和富那奇心怀不满。现在已经无法劝导,只好同意胜军的要求,分家另居。

分家时,胜军把家中的金银珍宝、房屋田产分为一份,把富那奇分为一份,先让哥哥任意挑选一份。胜军自认为哥哥一定会挑选那份巨大的家产,他就会得到富那奇,等富那奇分到手后,借机把他杀掉。

哥哥征军知道胜军的阴谋,要谋害富那奇。他心怀慈悲,怜悯富那奇,就挑选了富那奇。带着妻子儿女同富那奇,空手走出家门,借住到一位朋友家里,暂时生活。

一天没柴禾烧了,富那奇问兄嫂:”给我一点儿钱,我去买柴禾。”

兄嫂说:”我们只有五个钱,你先拿去吧。”

富那奇拿着这五个钱,来到集市上。看见一个小孩背着一捆柴,只卖五个钱。就买下了这捆柴禾。富那奇精通生意,见多识广,在柴禾里发现了一根很粗大的牛头梅檀香木,心里非常高兴,立即把柴捆背回家里,把牛头栴檀香取出来,分为十段。

正当此时,王后得了一种严重的热病,只有用牛头梅檀香粉涂抹,洗拭身体,热病才能治好。国王派人四处寻求,都没有得到。只得下诏令,布告全国:谁能进献牛头栴檀香一两,就赏赐谁黄金一千两。

富那奇听到这个布告后,立即前往皇宫应诏,把一小段牛头梅檀香木奉献国王。国王当即给富那奇赏赐黄金一千两。

富那奇如像这样,辗转贩卖,十段牛头栴檀香卖完后,得到黄金一万两。他用这一万两黄金,为兄长购置了房屋田园、象马牛羊、奴婢车乘,家业巨富,应有尽有,超过兄弟两家同居时的好几倍。

过了一时,有五百个商人互相结伴,要到大海中去采集珍宝。商人们来邀请富那奇同往。富那奇把此事告诉了大哥征军,希望得到大哥的同意。征军同意富那奇的要求,并给富那奇提供了人海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富那奇同伙伴人海,顺利地到达了宝岛,如意地采集了各种奇珍异宝。可他们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艰险危困。人们在船上看到海岛上空,出现了三个太阳。众人十分惊奇,一齐问导师:”天上为什么有三个太阳出现?不知这是吉祥还是灾难的征兆?”

导师说:”现在我不能不如实地告诉你们,这三个太阳中,一个是真正的太阳,两个是摩竭大鱼的眼睛,边上发白的地方是摩竭鱼(印度神话传说中的巨大鲸鱼)的牙齿。现在我们要经过的黑暗之处,是摩竭鱼的大口,这是最可怕的地方。看来我们今天已无活路可行了,临近鱼口,非死不可!”

这些商人中有一位敬信佛道的贤者,此时,他对众商人说:”大家不要惊慌,希望大家虔诚地口念:南无如来佛,请如来佛度救。三界之中,功德威力,莫过于如来佛。如来佛尊能救厄赴急,哀怜一切,最愿度救苦难之中的众生。现在只有乞愿如来佛尊度救,才能使我们脱离险境。”

众商人听了贤者的教导,一心求佛,口中不断地颂念:”南无如来佛……”

摩竭鱼听到有人称颂如来佛的名号,立即潜入海底,从商人船底下窜过。商人们得救,平安归国还家。

富那奇回到家中后,用一个大金案,摆上他从海里采集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层层叠叠,珠光灿烂。然后两手举案,双膝下跪,奉献给兄长征军。对兄长说:”我已经为兄长积聚了大批财富,置办了庄舍田园,一切具备,子孙七世,吃用不尽。现在只求兄长一愿,同意我去出家学道。”

兄长征军说:”我不违背你的心愿,只是你还年少,还没有到成人处世的时候。佛法深妙,学道艰难,你还是过上几年后,再去学吧!”

富那奇说:”人生无常,一时难保。这次到大海里去采宝,遇到了摩竭大鱼,已经把船吸到嘴边,举船亡命之时,承蒙佛尊恩惠,搭救离险,才保全了身命。希望兄长垂怜我,让我现在就去出家学道吧?”

兄长征军难以劝阻,就同意富那奇出家学道。此时,富那奇和五百采宝商人全部奉信佛法,一起来到舍卫国佛尊居住的精舍,向佛尊致礼问安。然后把他们要求出家学道的因缘,一一陈述。

如来佛尊听过他们的乞愿后,同意他们出家学道。对他们赞叹地说:”善来者都会成为沙门。”

富那奇和五百商人剃度后,都成了佛门弟子。

佛祖为富那奇和五百入门弟子,用种种方法,苦切说法。五百比丘心意开解,灭尽苦集烦恼,获得罗汉果位。惟有富那奇因前世积怨深重,虽然佛祖为他说法,但没立即畅达明了。经他精诚勤奋地学习,才获得了佛道初果。此后,富那奇更加勤奋修习,没有一点懈怠松劲。

过了不久,佛门比丘僧安居坐夏的日子临近了。佛祖听从各位比丘的要求,随自己的心愿去各地安居度夏。此时,富那奇来到佛祖面前,对佛祖乞求说:”弟子想到放钵国安居三个月。希望世尊指教。”

于是佛祖对富那奇说:”放钵国恶人多,信邪倒见,你现在初入佛门,还没有完全具备佛法圣行。假如被那里的恶人毁辱,你将怎么办呢?”

富那奇说:”假如被恶人毁辱,我可忍受,只要不伤害我就可以了。”

佛祖又说:”那国的人要是极其凶恶,假如他们要毁辱伤害你,那你又怎么办呢?”

富那奇说:”世尊,您应当放心,要是那里的人毁辱加害于我,只要他们不断绝我的生命,我还是感谢他们的。”

佛祖又说:”你到那里去,忽然遭到恶人残害你的生命,对你一点儿益处都没有,你应当如何呢?”

富那奇说:”世尊,你是知道的,世界万物,有形者总会归无。他们如果杀害我。我只有接受死去。”

佛祖又说:”那里的恶人,毁辱加害于你,在没有断送你的生命前,你会对他们愤恨吗?”

富那奇说:”世尊,不会的。即使那些没有善根的人无端地诽谤我,用尽世上所有不轨之事来毁辱我,又用棍杖刀剑,先拷打我,后杀害我,反复残害我,直到我即将命断时,始终不会产生一念之间的怨恨。”

佛祖听后,赞叹地说:”善哉,善哉,弟子的修行进步,真是大快人心了。”

此后,富那奇整洁僧衣,手持食钵,向佛祖致礼辞别,前往放钵国。到达放钵国的第一天早晨,入城乞食,来到一户大富婆罗门家门前。婆罗门长者看到比丘来乞食,立即心生恶意,便用恶语把富那奇骂走。富那奇只好去别人家乞食。第二天,富那奇又到富户婆罗门家来乞素食物。婆罗门长者一边大骂,一边举杖狠打。富那奇不言不怒,面不改色。

婆罗门看到这位比丘,虽然遭受辱骂,棍杖狠打,苦困垂死,但面无怒色,不生怨恨。对自己的行为悔恨自责,向乞食比丘忏悔道歉,施食供养。

富那奇在放钵国中勤修不懈,诸结尽开,心忽开解,获得无漏证果①。安居期满后,富那奇辞别各位施主,又来到兄长征军家中,对兄长一再叮嘱:”千万不要人海求宝。大海之中,危难无数,无法防备。兄长财宝,足用七世。”叮嘱完毕,向兄辞别,很快回到了佛祖居住的精舍。向佛祖叩头问安,之后回到自己的修行居处。

兄长征军,并没有诚心听从富那奇的劝告。有许多商客投奔征军门下,用种种出海求宝能获大利的理由,劝说征军,一同人海。征军心动,再不反对,就同这些商客一同乘船入海。他们来到海岛上,随意拿取,不能负重时才停止。征军知道牛头栴檀香木的珍贵,就只采了很多牛头梅檀香木。于是个个满载而归。

海中龙王,性情悭吝,非常珍惜梅檀香木,便把商船堵在海上,逆风狂浪,使商船无法通行。所有商客惊慌恐惧,都认为非死海中不可。只有征军一心称念富那奇:”今遭厄运苦难,希望兄弟,前来救济。”

当时,富那奇正在舍卫国祗园精舍,坐禅静思,用天耳从遥远的地方,听到了兄长征军身处危难的呼救,悲痛酸楚,发自内心,一心一意,一次一次地称念:”富那奇!富那奇!”

富那奇立刻以罗汉的神通力,如健壮勇士屈伸手臂之间,摇身一变,化为一只巨大的金翅鸟②王,飞到大海,恐吓龙王。龙王一见金翅鸟王,吓得立即潜入海底。于是众商客平安归还家中。此时富那奇教导兄长征军,要为世尊在放钵国修建一处祠堂。修盖祠堂所需要木材,要全用梅檀香木。祠堂盖好后,富那奇又教化兄长征军,请佛祖到放钵国供养说法。征军问富那奇:”请佛之时,要用何物,佛祖才能屈身来临?”

富那奇帮助兄长征军备办供养佛祖和众僧的一切物品。然后,各持香炉,一起登上高楼,遥望祗园精舍,焚香乞愿:”乞望世尊和众僧,明日顾临鄙国,教化开悟愚朦盲冥的众生。”

二人乞愿完毕,香烟如通人意,从空中飘到世尊头顶,互结合聚,化作一顶烟盖,停在上空。然后又从遥远的一方用水为佛祖洗足,水也从空中就如钗股一样,如意直流佛祖足上。

当时,佛祖身边的阿难看到此事后,感到十分奇怪,就问佛祖:”这是谁放的烟水?”

佛祖对阿难说:”这是富那奇罗汉比丘,在放钵国劝化其兄征军,请佛尊和众僧,所放出的烟水,用此为敬请之信。”

于是佛祖下命,让阿难前往众僧居住精舍传送筹码,告知各位神足比丘,明天全部集中,接受征军的邀请。用神通变化,飞行放钵国。阿难奉命,来到僧舍,分发筹码,凡有神足者,明天接受邀请。当时,诸位神足比丘,全都接到了筹码。

第二天清晨,僧团的伙夫,名叫奇虔直奇,其人已得罗汉果位。但仍旧给众僧做饭,供给一切。他首先变现神通,结跏趺坐,身放光明,四出照耀,引化食具,瓢勺盆碗,百斛大釜,随其身后,在空中飞行,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给众僧做饭的人。所以他先来,帮助我们备办饮食。”

征军听后,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便让这僧人过去。

次后,是十六王子沙弥、均提沙弥等,各以神通,变化出花木果林,采花摘果,做出种种变现,全身光芒,照耀天地,相继凌空络绎而来。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这些先来的人,都是我的同师弟子。他们年纪七岁时,就得罗汉果位,诸漏永尽,神通纯备。他们所以先来,是为供花备果的。”

征军听后,立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让这些僧人过去。

次后,资深年老的大罗汉,变现神通,化出千头龙王,结身为座,龙头四伸,雷吼震天,个个龙口,皆雨七宝。又在龙身,放一宝座,大罗汉坐在宝座中飞升空中,身放光明,照耀天下,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他是师傅的弟子,名叫娇陈如。佛尊最初得道,在鹿野苑初转法轮时,广度众生,娇陈如等五人,最先受到佛尊教化,在众弟子中,是第一上首弟子。神通具足,无所障碍。”

征军听后,心中更加恭敬,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罗汉过去。

次后,又有摩诃迦叶变现神通,化出七宝讲堂,七宝庄严,全身光明,照耀四方,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师傅的弟子。名叫大迦叶。他勤俭知足,苦行化缘,怜悯贫贱,济救穷苦。在众弟子中,苦行第一。”

征军听后,十分敬重,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让这位僧人过去。

次后,舍利弗变现神通,化出千头雄狮,盘身为座,头伸四处,口吐七宝,雷吼咆哮,震动天地。又在雄狮背上,敷一大宝床,妆饰华丽,舍利弗坐在上面,身出光芒,普照四方,飞腾空中而至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现在乘骑雄狮而来的,是师傅的大弟子,名叫舍利弗。他神通广大,智慧无穷。在众弟子中,神通第一。”

征军听后,更加欢喜,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就让这位神通弟子过去。

次后,大目连跟着变现神通,化出千头大白象,象头四伸,个个象口,皆有六牙,每一牙端,有七个浴泉,每一浴泉,有七朵莲花,每一莲花上,有七位玉女,种种神变,其数无量,光明大放,感动四邻。又在象背,安置宝座,自坐其上,腾空飞行,直达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师傅的弟子,名叫大目连,神足第一,德行纯备。”

征军听后,欢喜敬仰,即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神僧过去。

次后,阿那律提,跟着变现神通,化出七宝浴池,浴池之中,生有金色莲花。莲花顶茎,全是七宝合成,大目连在莲花上,结跏趺坐,头顶发光,照耀天下,光所照处,皆为金色。乘花升飞,直达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师傅的弟子。名叫阿那律提,在众弟子之中,天眼第一。”

征军听后,欢喜恭敬,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神僧过去。

次后,佛祖的亲族弟子难陀变现神通,化出千匹白马,驾着七宝车乘。每一车上,又有七宝华盖,放出光明,四处照耀,从空中飞驰,直达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世尊的亲族弟子,名叫难陀。众相具足,德行纯备。”

征军听后,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佛弟子过去。

次后,须菩提变现神通,化出一座七宝山,坐在琉璃窟中,身放种种杂色光芒,照耀天地,乘山飞行,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师傅的弟子,名叫须菩提。此位师弟,广智多闻,解空第一。”

征军听后,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佛弟子过去。

次后,文陀尼子变现神通,化出一千只迦楼罗王③,结身为座,头伸四方,口含众宝,发出哀合之声,又在其背上,放置一处大宝座,文陀尼子乘坐其中,从空飞翔,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耶奇回答:”不是,是我同师弟子,名叫文陀尼子。此位师徒,辩才应答,最为第一。”

征军听后,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佛弟子过去。

次后,优波离变现神通,化出千只白雁,聚身相结,伸头出声,哀鸣相和,口含众宝,飞翔空中。在雁身上,敷众宝座,放大光明,远照四方。优波离身坐宝座,从空飞翔,直达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师傅的弟子,名叫优波离,在众比丘中,持戒第一。”

征军听后,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佛弟子过去。

次后,沙门亿耳变现神通,化出树林,生于空中,用绀琉璃作行道。又用七宝夹在树林两边,种种珍宝敷在道侧。沙门亿耳从道路中间渐渐到达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佛尊的弟子。名叫沙门亿耳,在众比丘中,精进第一。”

征军听后,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佛弟子过去。

次后,大劫宾宁变现神通,化出七宝大树,树上有各种花果,树下有七宝高座。大劫宾宁坐在宝座上,放大光明,从空中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佛尊的弟子,名叫劫宾宁,特别勇猛,端正第一。” 征军听后,十分喜欢,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佛弟子过去。

次后,老比丘宾头卢变现神通,化出莲花宝座,坐在宝座上,项有日光,放出千道,显赫天地,飞升空中,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回答:”不是,是师傅的弟子,名叫宾头卢。此位师兄,善能人定,坐禅第一。”

征军听后,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这位老佛弟子过去。

次后,是罗喉罗跟着变现神通,自化其身,变作转轮圣王,千子七宝,全都具备,侍卫协持,导前拥后,来到放钵国。

征军看到后,问富那奇:”这是你师傅吗?”

富那奇回答:”不是,是佛尊的亲生子,名叫罗喉罗。如果在家,定是转轮圣王,统领四方天下,不用兵马刀枪,敌人就会自然降服。现今舍弃王位,出家学道,已得罗汉果位,六神清彻,无所障碍。今天因此变身,就如圣王之形。”

征军听后,十分敬佩,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即让佛子过去。

总有五百神足弟子,个个变现,不可称计。此时,佛祖知道诸位弟子都已到达放钵国。放钵国内,忽然大放光明,照耀大地,遍地都是金色。

富那奇对兄长征军说:”现在世尊,始欲出发,而来本国。所以先放光明,作为瑞应。”

佛祖世尊才从座上,下足触地,立时天地六番震动。

富那奇对兄长征军说:”现在世尊,始离座上,下足触地,以此缘故,天地大动。”

当时,佛祖刚出精舍,来到外面,八大金刚站在八面;四大天王在前引导;帝释天主率领诸欲界天子,百千万天众护卫佛祖左面;大梵天王与色界诸天无数天众护卫佛祖右面;小弟子阿难随在佛祖后面,天人大众围绕,佛祖身放光明,普照天地,飞升空中,前往放钵国。

在路途之中,遇到五百农作人,用千具牛犁,种植农田。千头犁牛看到佛祖乘云从空而过,身放金光,普照大地。诸牛虔诚至心,仰望佛祖,心存笃敬,站在田中,不再行走。农人见牛向天仰视,感到惊奇,向天一看,才见佛祖,立即跪地,向佛乞愿:”我等全都归诚,惟愿世尊,垂怜哀悯,暂下大地,开示度化,使我等远离生死之道。”

佛祖以慈悲之心,知其可度,即从天降,为农人犁牛讲说种种圣法。五百农人心意开解,断二十亿洞然之恶,获须陀含道迹。千头犁牛断然命终,转生天上,全都欢喜无比。

佛祖度化农人、犁牛之后,又升天空,继续前进。没行多远,有五百童女,一起在旷野游玩。看到大地忽然变成金色,一起仰望空中,看见许多天神在空中飞行,感到十分欢喜,双手合十,对天神乞愿: “惟愿天尊,垂怜哀悯,也能度救我们。”

佛祖知其前世宿业,应可度化。就答应了她们的乞愿,来到五百童女处,随其根缘,讲说诸法。五百童女,信受佛法,心开意解,获须陀含道迹。

教化完毕,佛祖又继续前行,未行多远,遇到五百仙人,住在林泽之中。看到金光普照,地为金色,仰视空中,看见佛尊和天人大众在空中游行,心怀激动,个个踊跃,敬心百倍,向佛祖乞愿:”惟愿佛尊大圣,暂劳神形,教化度救,跟你学道吧!”

佛祖观察这些仙人的前世宿业,知是应度之人。现在又在面前,求作沙门,即便同意。对仙人们说:”自愿求人佛门的人,很快就会成为沙门。”

佛祖为五百仙人讲解各种圣法,五百仙人闻听佛法后,心净开解,诸漏永尽,即便获得罗汉果位,随从佛祖后面,升空飞行,来到放钵国。

此时,富那奇从遥远的空中,看到佛祖来临,光耀大地,天王天人,罗汉弟子,布满天空,便对其兄征军说:”世尊和众僧,现在始来本国。”

佛祖到达放钵国后,征军欢喜无比,即用香花伎乐供养。供养完毕,征军和佛祖、僧众一同来到会场。佛祖进入会场后,和众僧如法就坐。征军合家大小,供办丰富美味的膳食。征军洗浴净身,亲身给佛祖敬奉饮食。佛祖接受征军的供奉,斋饭完毕,漱洗之后,佛祖即为放钵国人民和征军合家大小,讲说圣法。征军一家,闻听佛法后,皆得须陀含道迹。举国之中,有得二果的,有得三果的,有得四果的;还有发意向大乘者,和坚住不退地者。举国男女大众中,得到教化度救的人,无法计算。

当时,小弟子阿难长跪佛前,叉手合掌,启问佛祖:”世尊,我不明白,这位富那奇比丘,在过去世中,作何恶行,出身下贱,做人之奴?又有何福,遇佛得度?”

佛祖对阿难说:”你想知道这个因缘,那就明听善思,现在我就为你们讲说:在过去很久迦叶佛在世时,人世间有一位富贵长者,财富无数,为佛陀和众僧修建寺院精舍,供给衣服饮食,卧具医药,四事④供办,没有短缺。后来长者得病命终。他有一个儿子出家学道。其父死后,对寺院众僧的供给,慢慢减少,众僧衣食缺乏,也都逐渐离散,寺院也就荒废,没有人居住。长者儿子四处游说,招集施主亲友,积聚钱财,修补寺院。请来原寺众僧,继续供养。于是一时,又有许多僧人住在寺院,勤精修道。在这些修道者中,长者的儿子做了寺院的主持。当时,有一位已获罗汉果位的道人,轮到做值日,打扫寺院中的尘土荒草。打扫完毕,把尘土杂草堆积在寺院中间,没有及时清除。主持僧人看到后,十分厌恶,大声呵斥:’今天值日的比丘,就如下贱之奴,只知扫地,怎不清除?”‘

讲到此处,佛祖对阿难说:”你现在想知道吗?那时的那位主持僧人是谁呢?就是现今的富那奇比丘。由于他厌恶呵斥罗汉道人,辱骂罗汉是下贱之奴。由此一言,五百世中,常为奴身。又由于他能游说化缘,聚合众人,修复寺院,供养众僧,其罪已经赎完。今世又遇我出世,蒙得教化度救。今日此国中,受到教化度救的人,都是过去那一世中,修复寺院的劝助之众。由于那一世中的善行,今世都得到了度救。”

阿难等弟子和与会听法的大众,闻听佛祖所讲的因缘法理,欢喜奉行。[注释]

①无漏证果:佛教术语,即达到无漏道之人所修得的果位。修得此果位的人已远离烦恼。

②金翅鸟:又名妙翅鸟。梵语音译为”迦楼罗”。是佛教天龙八部护法神之一。因翅翎为金色,故名金翅鸟。传说两翅广三百六十万里,人间只能容其一足。住在须弥山上,常取龙为食。金翅鸟王,即金翅鸟中的最胜者。

③迦楼罗王:即金翅鸟王。

④四事:佛教术语,即指衣服、饮食、汤药、卧具四件事。有的经中亦把房舍、饮食、衣服、汤药称为四事。(附记]

一、此故事依据《贤愚经》卷6《富那奇缘品》译写。原文见《大正藏》第4册,第393页。

二、莫高窟此故事画绘于第98窟西壁屏风画中,五代绘,仅此1幅。

三、此故事中佛弟子变现神通的情节与《须摩提女请佛因缘》故事的情节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