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难怪司马天熙不肯喝,影卫们放软了身段求自己了,霍凤一手端着草药碗刚刚含了一小口草药,脸就邹了起来,舌尖连着喉咙都跟浸在黄连水里一样,苦的透心麻。
抬眼看过去,子严和所有的影卫们都很自觉的背过了身去,要不就是站的远一些警备着,全然当没有看见霍凤在以嘴渡药给司马天熙。
来不及在去细想,霍凤俯低身体,唇就碰到了司马天熙薄凉的唇瓣上,奈何司马天熙人虽然昏迷着,身体却反射的抗拒着要进口的苦药汁,牙关咬紧,不张开嘴巴。
试着让他放松然后在他松懈下来的瞬间,霍凤急忙渡了一口苦药汁过去,随即直到确定司马天熙咽了下去才退出,看着刚刚还顽固抗拒的司马天熙苦起来的脸,霍凤心里有了痛快的畅意,看吧,自己吃的苦头,他也逃不掉的。
带着初试大捷的兴奋,霍凤又喝了一大口,在他还没有来的及合上嘴巴的时候急忙的渡喂给了司马天熙,这一次,昏迷的司马天熙学乖了,药一如口反抗的用舌头往外推,他此时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连着手也开始大力的推着俯身在自己身上的霍凤。
一声惊声响起,霍凤将碗拿开,起身避开了扯着自己的手,下一秒,一个破空的轻声响起,还在挣扎推搡的司马天熙身体就僵硬了,维持着一个动作,也不在附隅顽抗了。
点穴,霍凤的眼角瞄看子严收回去的手,嘴角抽搐着,看来,真的需要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察觉到霍凤看向自己的目光,子严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开口:“劳烦霍大人照看皇上,子严去在采摘些草药来,顺带着看看周围的情况。”
说完话,也不等霍凤开口,子严和旁边的几个影卫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带着一个影卫离开了。
奸诈,果然是司马天熙身边的人,被调教出来的。
霍凤这一次,也不顾忌被周围的几个影卫以后打小报告了,直接的伸手捏着司马天熙的鼻子,喝了一大口的苦药汤,在司马天熙张开口呼吸时,就整个的给他灌了下去。
一时不察,司马天熙咕噜一声咽了下去,快速的吞咽让他咳嗽出声,人也恢复了几分清明的神智,眼睛刚刚睁开,一个放大的小脸倾身过来,唇上就多了一个柔嫩的物体,随即是一大口苦汤药。
抗拒不得,手不能动,身不能移,鼻子被捏着,司马天熙窒息的难受,想呼吸下,一大口药又灌了开。
其他几个背过身的影卫努力的抖着身子,憋着气,甚至有个用手捏着自己的大腿,用痛来减缓想笑出来的声音。这个时候他们都明白了为什么子严队长要避了开。
这霍凤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以前听的多,今天一见,确实开了眼界。
霍凤一直把所有的苦药汤一口气喂完,才虚脱了似的瘫坐在篝火边,急促的呼吸着,手里的滚落在了她的脚下,燃烧的火焰映着她满是汗水的额头,些微散乱的发随着风飞扬,带着几分凌乱的美。
司马天熙苦笑了下,眼睛里的世界是模糊的,视线里那脆弱的身影是美丽的。他想在看清些,可是黑暗再一次笼罩了他,再一次的,司马天熙陷入了昏迷里,不过这一次,他睡的安稳塌实了许多,只是偶尔的,依然会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呓语着他从没有说出口的话。
“老师,为君者,当自律,为臣者,当自省,朕必有一日,会站在老师面前,剑指江山,逐鹿天下。”
“老师,朕终有一日会超越了你,不在任你颇指气使,不在屈卑于霍家的权势,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
“霍凤,为什么要走?要跟他走?回来,朕命你回来,乖乖的在这里,不要走。”
“凤儿,洞房,朕是真心的,真心想……”
最后一声呢喃于喉几个字,司马天熙将他积压在心头的郁闷发泄而出,沉沉睡去,留下霍凤一个人屏息而听。
转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影卫已经五米之前,恰好的距离,不会听到司马天熙的声音,却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防备好所有的偷袭保护好篝火边的两个人。
司马天熙,原来做梦,你都想奴于我之上吗?可是霍凤真的不是之前的那个狂妄嚣张狠毒的霍凤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活着,自在些,平凡些。
一声叹息,霍凤为司马天熙拉好了身上的披风,却在看见司马天熙身上大红的新郎服时,动作一滞,视线就看向了自己的身上,一身新娘服,这是她第一次穿嫁衣,不是洁白的婚纱,是染了血的红色新娘服。
“那个村子里的人,有活着的吗?”
“回霍大人,整个村子都被地炎国的死士屠戮干净,焚烧一净,据后来查知,地炎国太子对外公布是天启军队偷袭杀戮。”
“很好,不只毁灭证据,还可以鼓舞激奋前线战士,一举两得。”霍凤语气机械的说着,随即点了点头,突然伸手拍了拍回答她问题的影卫,心里却涌着浓烈的悲伤。
石婶,小石头,大石头,你们是因霍凤牵连而死,如今,霍凤就连建墓祭拜都不可能了。
“漂亮姐姐……”
霍凤仰首看了下四周高山耸立,郁郁葱葱的树木,好象又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小山村,在那个朴实的小院子,一个小小的身影追自己。
子严回来了,神情凝重。随着他回来的,还有一只信鸽,却不是天启过的品种。
“霍大人,紧急情况,刚刚无意中截获地炎国信鸽,敌方大军已经逼近了我军的阵营,我们要立即赶回去,三军统帅,缺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