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已经迫在眉睫,一切的战略方针都没有筹划,皇上在这里生死未卜,军营如果有人在煽风点火,只怕这仗还没有打,军心溃散,后果会如何的严重?
霍凤看着子严递上来的字条,短短的几个字,眉宇深琐了起来,突然她抬头看了下子严问着:“可有笔墨?”
子严一愣,就看向了另一个影卫。
“有这个。”影卫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简单的小盒子。
霍凤瞄了眼里面装着的东西,沉思着点了点头:“好,可以了。”
信鸽被从新的放回了空中的,带着从阵营的消息飞向了地炎国的皇宫。
四日后开战,请求增援。
十四日后开战,请求增援。
一字之差,一横一竖之别,就将整个战况扭转了,地炎国皇宫接到消息,一定不会着急增援的,而他们就可以争取几日来筹划。
“子严队长,请多采些皇上退烧的草药,多打几只野味烤好,我们三个时辰后,立即出发。”
霍凤可没有子严的轻松,刚刚的悲痛在她的心头徘徊着没有散去,而司马天熙,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有些的乱了。
“是,子严遵命。”
霍凤看着带着两个影卫离开的子严,目光闪了闪,闻人吟的脸闪进了她的脑海里,帝王之争,逐鹿天下,是他们都走不出去的魔障,是么?
当子严拖着三个野鸡两只野兔回来时,司马天熙已经醒了过来,虽然神情还有些的萎靡和憔悴,却已经好了许多,此时一个影卫正在恭敬的为他运功疗伤。
霍凤坐在一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勾勾画画,然后擦掉在继续画,看着子严回来,眼睛一亮就起身奔过去,帮着其他的影卫弄山鸡,她饿了,之前喂司马天熙嘴巴里到现在还苦着,终于,他醒了,她也不用在受这份罪了。只是身后,悠悠传来一声虚弱而别有深意的声音,让霍凤刚刚还轻松的脚步沉重了起来。
“老师,朕会记得老师这一次照顾朕的功劳。”
牙音,特别加重了‘照顾’,这些人里,也只有霍凤有那么大的胆子捏着他的鼻子灌药了,他能不感谢吗?
子严听着司马天熙的话,身体颤抖了下,他的脸暗红了下,心里祈祷着皇上把那点穴的事,也一并感谢在霍大人身上吧!
“皇上,言重了,如果真要感谢,那就……”
“朕饿了。”司马天熙狡讦的眨了下眼睛,打断了霍凤要说下去的话,随即扭头看着子严,他需要知道自己昏迷时,还发生了什么。
可恶,霍凤握了握拳头,扭头去烤她的野鸡,饿了,饿死他才好,醒来就臭着个脸,要知道刚才应该趁他昏迷的时候,塞点泥巴进他嘴巴里,堵一堵的。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道凌厉的视线,霍凤身体打了个激灵一转身,看见了司马天熙带着阿谀的目光,仿佛他读懂了她刚刚心里的话。
霍凤这一次,直接的翻了个白眼给他,随即转过头去,在那一堆篝火旁继续烤着野鸡,一切吃为先。
影卫们烤好了野鸡和兔子,谁都不敢开动口吃,双眼齐刷刷的看向正啃着鸡翅膀的霍凤,眼带哀求,就连子严,也是咳嗽声连连。
霍凤的眼睛抬起瞄了过去,为什么都看着她手里的鸡翅膀,想吃就吃啊,手上不都拿着吗?
“霍大人,这是为皇上准备的,麻烦霍大人了。”子严干脆将装着他用小刀片下最鲜嫩的兔肉的碗,放到了霍凤的面前,一副你不去,我们就都要饿死的神情。
静静的空气里,流动着压抑的气息,影卫们有些拘谨的吃着东西,耳朵都竖了起来,想听听另一个篝火边,有什么可以回去八卦下的。
可是没有,霍凤端着碗放在司马天熙的身边,自己随即盘腿坐到篝火边,自然的吃着她没有啃完的鸡翅膀,最后还扯了个鸡腿下来,津津有味的填着肚子,丝毫没有感觉任何的不妥,动作之间透着几分豪气。
倒是司马天熙吃的文雅了许多,他用小刀切着兔肉,一块吃完咽下,在切另一块,目光偶尔的从篝火上挪向霍凤的身影。他知道她在发泄,或许在她的脑海里,自己就是那只被烤焦的野鸡。
石家母子三人的死,是司马天熙无能为力的,真的要怪,只说地炎国太狠了。
清冷的夜,一行八人,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越是接近两军交战的阵营,他们的情势就越危险,特别是司马天熙还没有康复的身体,每天影卫们都轮流着给他输送内力来医治他的内伤,而每到一个地方歇脚,第一件事就是给司马天熙熬草药。
没有人将这一碗苦的甚过黄连水的草药端给司马天熙,除了霍凤。影卫们抢了其他所有的事情,独独留下服侍司徒安熙的事情给霍凤,看着苍白着脸,神情淡漠的司马天熙,霍凤终是端着药碗到了他的身边。
他看着她,久久凝视着她低垂下去的长长眼睫毛,白皙的小脸也染上了辛苦的风霜,依然柔顺的长发只用一条布随意的绑着,却透着说不尽的妩媚风情。
伸手端着碗,在霍凤的手来不及缩回去以前,司马天熙仰头,一饮而尽,碗里苦苦的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没有的挑剔,身为帝王,有着无上的荣华却也经的苦难,早在他刚刚继承帝位,霍凤就亲身教导了他,那个时候,她给他吃的东西更苦上药汤百倍。
霍凤的手仿佛被烫到了般,司马天熙一松开握着她的手,她立即拿着碗跑去了另一个篝火边,影卫们的篝火,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一道复杂的视线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