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经风霜的名将神色不变,乍看下去似在微笑,仔细看去却是没有笑的,只不过,眉眼稍微柔软一二。戎装抱拳,肃穆而道,“陛下放心,三日之内臣等必定想出破解之法!”
司马天熙肃然点头,挥挥手,司徒丰带着司徒文三人走了下去。四人在霍凤旁边走过,旁人倒还好,只有那慕容舒走到霍凤身边时,冷眼一瞥,眸光生生的让人颤栗了。
霍凤心中微惊,却有些无可奈何,她无意之中似乎又招惹了一个对手,真是让人无语的很。
偏厅之中少了四个人,陡然间,静了不少。
她看向司马天熙,司马天熙也正看着她,俊眉上挑,目中全是戏谑的神色。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的。”
“孤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微微一笑,“霍凤,你只是太聪明了而已。”
她学着他挑起眉来,“聪明的从来都不是我,该是陛下才是。”
司马天熙闻言一怔,细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庞,她的脸有些冰冷,“为什么这么叫我?不是一直直接唤我的名字?你这般唤我,倒是让我不习惯了。”说话间,缓缓扣住她的肩,慢慢的将她拉进他的怀抱里,一手环上她的腰,一手却是把玩着她乌黑的青丝。青丝在指尖滑过,是那般的不眷念,心中不知怎的陡然慌了起来,他紧紧扣住她的腰,用劲之大,让霍凤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皱眉推开他,“没什么,只是刚刚突然意识到,你是陛下而已。你皇帝陛下的身份不会因为我不唤就消失,等过些日子回了都城,我自然还是这么叫的。”
她说的太过冷静,冷静的让司马天熙心头发恼。
这个女人,就是这点最为可恶。
明明知道她心中有他,可总是这般若即若离,仿佛就如手中那缕青丝,稍稍不抓紧,便会彻底脱开他的掌控。他虽然可以握的住天下,却似乎总是抓不住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潇洒的如风一般,她若想转身离开,就算是他也是阻止不了的。
心中忽的一阵恐慌,他猛然用力钳住她的肩膀,狠狠吻上她的唇瓣,不若往日温和,凶猛而狂暴!霍凤一时受惊,下意识挣扎开来,奈何男女之间的体力相差在那里,司马天熙又是这般如是狂暴,挣扎未果,她心头微恼,左腿曲起再一抬,司马天熙某个部位用力撞过去!
司马天熙闷哼了声,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怒瞪霍凤,“你做什么?”
霍凤抹抹被粗鲁对待的唇,唇很痛,痛的她冷冷看过去,“这话我该问你才是,你发烧了?”
“发烧了?”司马天熙窒了窒,很是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忽然很是想笑。瞪着瞪着,他真的掩上自己的眉,低低的笑出声来,“你这个女人,说你聪明,偏偏天底下你只有一件事不解。”
霍凤挑眉。
“不解风情,你这个女人,就是不解风情!”
霍凤脸上一红,却是摊手,“你这种强迫如果可以称之为风情的话,我情愿不懂。”
“若我是这般吗?”霍凤眼前一花,紫金色长袍便已经身在她的眼前,唇瓣轻碰,却不若刚才那般粗鲁,温柔缠棉,却是让人窒息的心醉。霍凤眼中微有笑意,双手悄悄环住他的腰身,径自让自己沉醉。
陛下又如何,后宫七十二佳丽又如何,至少,她现在还不需要面对这些。
今宵有酒今宵醉,何必苦等他宵眠。
她轻喃,“司马天熙,司马天熙……”
目断千山,横望万水,知谁伴?
自从地炎那次大败之后,地炎一时之间忽的没有了动静。但大战还是在即,所有人都是不敢掉以轻心。司马天熙这几日也是忙碌的很,作为一个君王,尤其是是一位刻意隐瞒自己才能如今大才得以施展的年轻君王,更是愈发的忙碌。倒是这段时间内,霍凤虽然以往贵为帝师,但又是被贬,又是被司马天熙通缉,如今虽然司马天熙对她态度暧昧,她身份反而尴尬了起来。
虽然尴尬,不过她倒是乐的轻松了,这几日在这城里逛来逛去,倒也是逍遥。
城里虽然不大,但由于临近大海,又有山林,海产品丰富,虽然限了海禁,却依然很是热闹。清晨时分,街道上已经熙熙攘攘了起来,往来吆喝络绎不绝,虽然比不上天启都城的热闹,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按照惯例,她该去城里的凤祥斋吃早点,吃完早点之后,该去春风阁跟那里的工匠学习陶艺,一直到傍晚时分,再回去陪司马天熙吃个晚膳(虽然常常是她一个人吃),一天的日子也就打发掉了。
世上最最难得是富贵闲人,她手上有钱,又有空闲,除了偶尔想起闻人吟之外,倒也自在的很。
可是……
她看看旁边一脸冷然之态的秋水,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不得已出声央求道,“秋水,我们这是在逛街,不是执行任务,拜托你笑一笑,可好?”
秋水依旧冷然,“如果你不惹出麻烦,我也不必跟着你。”
霍凤噎了噎,暗自朝天翻了一记白眼。
昨日她不过是登梯上梁拿陶塑时无意中滑了一下,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磨破了衣服一角而已,司马天熙居然大为光火,小题大做,以权压人还不准反驳,简直是无可理喻的很。
秋水淡淡瞥了她一记,“与其现在懊恼,你当初就该小心一些。现在后悔也迟了。”
“我哪里知道那木梯是坏的……”霍凤嘀嘀咕咕,自觉自己运气简直是太过不好,不过一架木梯而已,也能惹出这种风波来,真是夸张的很。凤翔斋就在不远处,霍凤懒得理会身后的冷面护卫,慢条斯理的就往凤翔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