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凤是这几日的常客,店小二一见霍凤便迎了上来,“客官,照旧?”看了眼霍凤身后跟着秋水,为秋水的气势所迫声音压低一半,呐呐道,“客官,你这位朋友是要……”
“照着我的东西,一样再来上一份。”
“我不吃东西。”秋水冷面拒绝。
店小二不知该听谁的好,又不敢动,看向霍凤。霍凤挥挥手,“没事,去上吧,她要真的不吃,我带走就是了。”待店小二依命而下,霍凤斜睇秋水,“你若不吃,我就带回去给司马天熙去,不过我点的都是些热食,等回了去恐怕就已经冷了大半,若是司马天熙吃出了什么毛病,我可是不管的。”
秋水平静无波的脸上总算起了些微愤怒的情绪,虽然很是不好看,但霍凤看的大乐。她拍拍秋水的肩头,“如果你不想他出事,最好还是乖乖听话。”说完之后,便往自己惯常坐的位子坐过去了。
秋水僵住,惯常握剑的手握成拳。
这个女人……
凤翔斋的糕点上的极快,很快便摆满了一桌,霍凤回头不由诧异了下,伸手将店小二招呼了过来,“我明明说的再上一份,你怎么摆上了三份?”
店小二摸摸头,也有些迷惑了,扭头指着大厅屏风,“是那位爷让我送过来的,客官,你不认识?”
霍凤抬眼看去,大厅屏风前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一身白色长袍,体态削瘦。身量比司马天熙和闻人吟都稍高一些,白袍翩翩,没有谪仙高洁之态却是多了几分风流妩媚之色。店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忙道,“既然客官你也不认识,那我这就撤下去吧。”
霍凤摆摆手,“算了,四海之内皆朋友,今儿你这生意这么好,想撤也没地方撤,总不能让人家端着吃的。”
店小二连连道谢,不小心瞥了秋水愈发黑冷的脸色,吓的一跳,生怕招惹了煞神赶紧退了下去。秋水手又握上了剑柄,堪堪触及,就被霍凤拍了一记,“人家不过是占个位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动刀动枪的别搅了人家的生意。”
“大人太过轻率了。”这个人,绝对是高手。
秋水慢慢松开手,戒慎目光却是不移那白袍男子。看的霍凤实在无语的很,自顾自的吃起自己的早膳。凤翔斋的糕点胜在绵软,入口即化又有香气,若非司马天熙日日忙于政事,这个时代又没有微波炉等方便快捷的器具,她倒也是想让他尝尝。
刚喝了一口豆浆,桌子猛地一震。
对面的秋水刷的站了起来,长剑一挥,已经摆放在桌上了。
抬头望去,果然见着那白袍男人往这边走了过来,白衣及地,看似摇曳多情的很。霍凤盯着那人乍看上去摇曳如白柳实则就是帮凤翔斋抹地的白袍,心中多少腹诽了下这人奢侈不爱干净。视线慢慢往上移,看清那人相貌,她不觉一怔。
居然是一个算不上熟的熟人,甚至可以说有些有仇怨的仇家。
第一次,他是地炎国安排在天启的探子,她为了脱身,毁了他的宝贝棺材。
第二次,他是地炎国的使臣,献了伟男与她,她恩将仇报,非但不领情,还迫得百里长风背信弃义,咳,该说弃暗从明来着。
第三次……霍凤心中忍不住稍微打鼓,心中忽的暗暗佩服起司马天熙的先见之明,就是不知道秋水与他打起来,谁会是那只死在别人手上的鹿。
柳如言长袍飘摇漫步走了过来,长凳一踢,在秋水的冷眼之下就这么坐了下来。柳如言妩媚的眼却是清明冷冽,压根不看秋水,朝着霍凤浅笑,“霍帝师,近来可好?”
霍凤托腮而笑,“拜你们二殿下所赐,我已经不是帝师了。你道我是好,还是不好?”
柳如言扫了眼霍凤面前已经吃了一半的早膳,忽的觉得很饿,伸手捻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就搁下来了,“太甜了,我不喜欢吃甜食。”
他吃不吃甜食跟她有什么关系?霍凤摇摇头,继续喝粥。莲子杏仁粥就得趁热喝,若是一凉,便失了软糯甘甜了。
柳如言却是赶紧喝了莲子茶漱去口中的甜腻,丝毫没有将自己当作外人,看的秋水一张俏脸愈发冷黑,却是将剑柄握的更紧了些。柳如言挑眼看过去,低低笑了起来,“这位爱生气的姑娘倒是与天启朝上的一位姓秋的编修好生相似,偏偏我记得你们天启朝廷只有霍帝师一人是女子,莫非,我是认错了?”
秋水心中暗吃一惊,面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你认错了。”柳如言曾今是地炎使臣,她自然是认识的,可柳如言不过见过她两次而已,好敏锐的人。心中暗自警惕,却是将长剑握的更紧了些。
柳如言睇向霍凤,忽的开口,“看起来,霍帝师过的不错,二殿下看来也可以放心了。”
霍凤微微一笑,“我过的好,是理所应当,与他放不放心可是一点关系没有。”
柳如言咂舌,“好个心狠的女人,亏得二殿下对你念念不忘。”
霍凤假笑,“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他三跪九叩高呼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站了起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了吧。”
柳如言眼中媚色忽的流连,长袖微掀掩住半边面,犹抱琵琶半遮面,却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百里长风,还记得吗?他告诉你们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恐怕我们天风阁的东西都要被他全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