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个侍者惊慌失措跑累了趴地上,才猛的醒过神来,夏宰相要的是将袋子埋进地里,越深越好。
“你……你去。”
“凭……凭什么啊?你……你去……”
“要不,一起。”
“好,一起,死了,大不了就做鬼兄弟。”
两个侍者战战兢兢的回到了扔袋子的地方,那里,袋子依然在,只是杂乱了些,或许是他们刚刚扔的太急,两个人也顾不得在去挪,直接的挖了个坑,就把带子给扔了进去,盖土的时候,两个人还跪在一边,双手合什的念念有词。
司马天熙在回昭凤殿的时候,突然在途中想到了什么,就停下脚步等着夏侯逸的到来,他和霍凤之间还有个障碍没有清除掉,这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闻人吟和霍凤之间就是因为隔了这个人。
她以为他是她的幸福,为此她放弃了自由和作为现代灵魂骨子里的那份独一无二的骄傲,默许了他后宫的存在,以为他对她的一切是坦白的,没有瑕疵的,可是此时,她迷茫了。
“主子,是沈今让您失望了。”沈今已经换上了一身太监服,带着几分黯然,他是阉人,这身衣服确实适合他,这个地方也是他最后的归宿。
“你什么时侯被囚禁的?”
“十天之前。”
“十天之前?那是我到这里来的头一天,沈今,对不起,是我,害的你一连受迫害。”霍凤转过身,看着面前躬身屈膝的沈今,霍家的人得到豁免,升职赏赐,是那么的风光无限,可是这整个税银案里,最受伤害的人,却是走向死亡,而且死的这么冤屈。
“主子,真的没有关系,沈今本就是个废人,能够跟着主子身边,沈今,别无所求了,主子,只要你平平安安,沈今做牛做马都愿意。”沈今哭了,他也觉得自己很窝囊,人活一世,他没有了男人最根本的东西,甚至被男人当女人……如果不是主子护着守着,他沈今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沈今是个粗人,从小为了活着一条命,已经早就遗忘了人应该是站直了身体走路的,当那属于男人本根的东西被生生从自己的身体里割走,沈今就绝望了,愤世嫉俗,是后来的霍凤,一手将他从黑渊里拉了上来,当他看着霍凤带他直接来到昭凤殿时,就明白了,他的主子,会是未来的皇后,而他,会是她身边忠心的一条狗,太监,或许都要比自己干净吧!
认命,认清自己的命,沈今向命低头了。
霍凤没有再开口,只感觉喉咙里卡了个东西,让她难受的厉害,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沈今,霍凤最后能够相信的人,真的只有你了。
一声长叹,霍凤转过了身,将眼睛里的液体逼退了回去,她是霍凤,不会接受欺骗和掺了杂质的爱。
“沈今,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主子,沈今愿意为主子赴汤蹈。”
“虽然不用赴汤蹈火,危险也是有的,现在霍凤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说完话,霍凤转过了身,认真的看着面前曲膝弯腰的沈今,她的话,是经过刚才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
沈今的神情有着一瞬间的愕然,不过也只是一个瞬间,他随即恢复了常态,主子定是遇到了什么,否则,不会这样说的。难道是皇上?想起之前皇上问的话,沈今一下就明白了,手握成拳,皇上怎么能够这么对待主子?
将她囚禁于此,难道还有着别的打算,或许,霍家面临的绝不止是税银案了。
一身太监服,拿着昭凤殿的牌子,沈今将自己稍微改装了下,恭身出了宫门,站在外面熙来攘往的街头,沈今竟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回头,看着身后雄伟的皇宫,沈今摸了下胸口霍凤给他疏通关节打点出来剩下的金银珠宝,毅然的迈开了脚步,主子,沈今一定完成你交托的任务。
司马天熙和夏侯逸详细谈完了他心里记挂的事情后,脚步轻快了起来,一路上去了昭凤殿,殿里,很是清静,甚至没有宫女和太监的身影,他的眉微微一颦,这是怎么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脱去奢华的锦衣玉服,长发随意的拥一条白色的丝绸扎起,带着脱尘的美丽,站在窗前,仿佛融入了空气里,下一瞬间即会羽化而去。
司马天熙的心一颤,双手就张了开,脚步急走,他甚至有了她会离开他身边的感觉。
“老师,有心事?”
心慌压下,双手握成拳头,背在身后,最后在里霍凤两米处,司马天熙缓下了脚步,他面前的是霍凤,是那个面对千军万马镇定的霍凤,是那个冰雪聪明而又有一颗淡薄之心的霍凤,他岂可以泄了自信,曾经她教过他的,即使刀刺进了身体里,眉都不可以邹一下。
虽然她不在是那个跋扈嚣张的她,却毅然是司马天熙心里迈步过去的坎。
霍凤的视线看着外面渐渐斜下去的夕阳,他来了,在她身后,一路走来,带着戒备的脚步声,帝王的权术刻尽了他的骨子里,融入了骨血之中,这就是司马天熙,即使在说着要迎她为后,依然在他和她之间划下了沟壑。
“老师……”
司马天熙轻声叫着,生怕惊扰到了那个灵动的女人,看着从容站在自己面前的霍凤,司马天熙的心抽了下。
霍凤,今天的霍凤,此时的霍凤,是司马天熙感觉离自己最远的霍凤,她好像不一样了。心突然不安,却想不出来为什么?难道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