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五花大绑的被绑在柱子上,他并没有如宫里人报上的去边疆寻找霍凤,而是被捆缚在了这里,这个偏僻的地方。
司马天熙站在沈今的面前,并没有发话,而是身边跟着的夏侯逸开了口,带着恩威并进的语调问着:“沈今,只要你告诉皇上,霍家,究竟还有没有什么暗中的势力?霍凤……霍帝师,她有没有隐瞒的其他秘密,皇上或许考虑酌减你偷窃妃子金步摇,对妃子欲图强占的罪行。”
夏侯逸一顿,口气转冷:“如果你在冥顽不灵,皇上即使有心帮你,也是爱莫能助啊!”
沈今猛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司马天熙,嘴唇蠕动,却最后畏缩在了司马天熙威严的目光下,垂下了头,努力的抗争着:“不,我不认罪,我没有偷金步摇,更不会对一个妃子欲图什么,沈今不过是一个阉人,值得皇上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吗?皇上,对霍帝师,还有什么不信的?”
说到最后,沈今想起了霍凤黑夜里淡泊的身影,脱尘出俗的微笑,言语开始激扬了起来,他死不足惜,可是主子,不应该被蒙冤,这一瞬间,沈今有了勇气,他抬起头,努力的挣扎着捆绑的绳索,只想告诉面前尊贵无比的皇上,他家的主子是清白的:“主子一向光明磊落,何以会隐瞒势力?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可惜可叹,我家主子那样一淡薄卓立于世的女子。她从鸩杀被救起后,就看淡了权势富贵,皇上,请皇上明察秋毫,不要被污言秽语蒙了视听。”
夏侯逸的脸色一黑,沈今是在说自己污言秽语了吗?可恶,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想起之前霍凤将他折腾的几乎小命都没了,夏侯逸就想吼两句回去,也就你沈今还把那个女人当香饽饽!
“咳,咳。”司马天熙看着夏侯逸气愤填膺的神情,咳嗽了两声,随即开口:“朕,一切都会查明,沈今,要想救你主子,还真的要告诉朕,以前,霍家老主子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交代的?”
这才是重点,现在的霍凤,是不足以为惧,可是以前的霍凤,以前霍凤的爹,都不是软角色,司马天熙,一直觉得,税银案,霍家落马的太容易了,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司马天熙一直都不放心,可是真的开口问霍凤,他又觉得会让霍凤警觉了起来,或许,他们刚刚定下来的情,就岌岌可危了。
沈今看着司马天熙,坚定的摇了摇头,心了却对皇上和宰相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有了疑惑,难道主子并没有如他们所说的,通敌判国。
这是司马天熙故意让夏侯逸误导的沈今,原想探出点什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司马天熙有些的失望了,他转身离开,如果沈今没有什么价值的情报,那么,沈今也没有继续呼吸的必要了。
他不会让让沈今成为自己和霍凤之间的鸿沟,即使是一点点危险都不行,司马天熙还没有忘记,霍凤为了沈今,是如何挥刀,阉了那些侵犯了沈今的狱卒,那时候,她悲烈的神情,一直都盘旋在他的心头上,什么时候霍凤会为了他而这样挥刀?
走出小屋,夏侯逸躬身静侯着司马天熙的命令。
“该怎么做,你知道吧?朕想他已经很累了。”
一句命令后,司马天熙突然感觉身上凉嗖嗖的,他下意识的去看了周围一下,安静的,一如他来的时候,难道是自己心虚?没有在过多的停留,司马天熙赶回了昭凤殿。
预料中的答案,夏侯逸看着司马天熙离开的身影,心里舒了口气,却在下一刻,又提起了心,霍凤,你终究是惑君了。皇上这个决定,是因为你啊,你害死了你最忠心的属下。
直到皇上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夏侯逸才挥手叫来了立在远处的两个忠心侍者,低声的吩咐着他们。
权势的最顶端,彰显的绝不只有尊贵,更多的是奠基在下面的屈死冤魂和累累白骨,夏侯逸自认不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为了皇上的江上稳固,宏图霸业,牺牲的,就只有沈今这样的小人物了。
夏侯逸看着两个侍者抬着一个大袋子从屋子里出来,挥挥手,示意他们走的远点在埋了,而他自己则向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今啊,你别怨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皇命难为,而且为了百姓的安危,你安心上路吧,回去,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找个法师超度下你的冤魂。
一路上,夏侯逸念念有词的走着,他不知道的是,一个宫女的身影随着那两个侍者而去。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阎王爷,不收我啊,我是冤枉的,他让我回来,找你们下去对质,我是冤枉的啊……”
森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几分阴冷的气,风起,树叶飘飞,直直袭击向那两个抬着袋子的侍者。
“你……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听……听不见,是……是风吧,快,我们快挖个坑,啊……”一声惨叫,一个侍者,感觉自己的脚被从下面抓了住,吓的他手一抖,袋子掉在了地上,也顾不上别的,急忙就跑了。
另一个侍者见这个跑了,也感觉有什么逼近,双腿打颤,下一秒,他的脚步以着更快的速度奔了起来,鬼啊,千万别抓他,这个皇宫里多的是心黑肠毒的人。
一张小黑脸,从树后闪了出来,霍凤眨了眨眼睛,带着慧黠的对着跑的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