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如何?”霍凤看着面前形容憔悴的霍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刚祭拜过霍夫人坟墓的霍凤,此时心里还有着难以纾解的郁结,在接连着真正霍凤的离去后是霍夫人,此时又要是霍凰了,霍家,真的要败落了。
一声冷笑,霍凰想讽刺霍凤的虚伪假意,可是出口的,竟然是虚弱的凄婉哀乐,她努力的张开口呼吸着,一下一下,慢慢感觉精神好了些,终于,她感觉到一直被疾病缠困的自己,终于轻松了。
“霍凤,哦,不,应该是霍皇后,您大驾光临霍凰的闺房,就不怕沾染了霍凰的晦气么?”
沈今的眉一紧,视线就冰冷的看向了霍凰,主子来看她是念着霍家姐妹情意,霍凰的意思,怎么夹棍带刺的?真是茅坑里的石头,不识好人心。
霍凰感觉到沈今的不悦,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靠在了霍凤为她叠高的枕头上,霍凰看着霍凤,从霍凤漆黑的眼眸里,霍凰看见了自己形容镐枯如鬼的脸,这是自己吗?霍凰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抓向了自己的脸,眼里惊恐悲痛。
锦盒,因为霍凰的动作,而从被子里显现而出,顾落到了床边,几乎要掉下床去,沈今下意识的去手去接,突然霍凰尖锐的声音响起。
“有毒。”
沈今的手一颤,就停在了锦盒的上空,手指差一点点就握上了锦盒。
霍凰笑了,笑的妖娆阴冷,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挪了开,伸开,在霍凤和沈今的面前,视线里满意的看着沈今的脸瞬间苍白,霍凤的脸凝重。
五根原本白嫩的指肚加上手心,此时都变成了绿色,惨绿惨绿,透着诡异和死亡的气息。
霍凰笑了,她一直握着这个盒子,从没有松开过,也没有让大夫们发现这个盒子的不同,那毒,竟然比之前自己给的方子还要毒上百倍,不只翡翠上有,连着盒子都涂了上。难怪当时,夏侯逸要用锦帕包着盒子放在衣服之内了。
看来,那人真真是要索了自己的命啊,司马天熙!
“什么赌?没有的解药了吗?”霍凤一见,也感觉到了恐怖,那绿色,在霍凰手上的肌肤,经脉里折射着渗人的恐怖。
霍凰笑了,她很想放声大笑,可是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力气使出来,她摇了摇头,眼睛里,就多了一层水雾,如果能够活着,谁想死呢,还是一步一步自己迈上黄泉路。
抬起头,霍凰另一只手抓住了霍凤的衣袖,双眼努力的瞪着霍凤,声音发着狠的说着:“霍凤,你不会有下场的,我死了,你也活步长,我把你养的那些鱼吃人的事情都告诉了夏侯逸,你知道吗?那个平时风流倜傥的宰相竟然吃了那些鱼,哈哈,果然,人时有报应的,我等着看,等着看你们给我陪葬,知道吗?当年,你的鸩毒,是我亲自下下去的,结果你命大没有死,霍凤,你是人么?那么恶毒的药都没有要了你的命,所以我收集了更歹毒的毒药给司马天熙,以为他会再一次用在你身上……”
霍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自嘲一笑,她没有想到,这毒是用了,被用在的却是自己的身上,看着惨绿的手掌,霍凰怎么能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抬起头,满意的看着霍凤有些苍白的脸,霍凰笑了,看来凄惨的也不只是自己,霍凤,你没有想到吧,你想嫁的男人已经害死了你一次,而且未来,他说不得会在什么时候利用完了你,在下一次手!
“霍凰,你说的是真的吗?”霍凤的目光一直的落在那个锦盒上,锦盒上的毒,是为第二次毒杀自己准备的吗?只怕在一次失效,所以在霍凰的身上实验一次!身体渐渐如渗进了冰冷水里的寒着,原来,他一直都不曾放弃了,鸩杀霍凤吗?
司马天熙,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为什么能够在处心积虑的要谋杀我的同时,还可以那么无辜的对着我笑,让我爱上你,付出我的感情!
霍凤可以欺骗任何人,她欺骗不了自己,她爱上了司马天熙,那个曾经杀了过去霍凤的男人,那个依然没有停止想要继续毒杀霍凤的男人。
笑,在那有些苍白的唇上绽放最美丽的色彩,霍凤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沉淀着自己刚才过于惊骇的心。
再一次的睁开眼睛,霍凤又是霍凤,那个淡然处世,清冷倨傲的霍凤。
“姐姐,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你,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你毁了沈今的男人根,他却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在司马天熙的眼睛里是钉是刺,他却想杀了我来灭口,想毁掉一切当年他鸩杀你的证据,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霍凰已经是两脚都迈进阴间的人,可是我不甘心,霍家世世代代的威名就这样的葬送在了你霍凤的手里,你为了自己的享乐为了自己爬上皇后的位置,把霍家整个葬送给了皇上,霍凤,将来你到了地下,如何面对爹和你娘,我等着看,看你如何被司马天熙毒杀,看着他如何利用你,让你在深宫后院里孤苦的死去。”
说到最后,霍凰的手猛的握上了锦盒,手指颤抖着,打开了盒子,里面那一块翡翠依然透亮晶莹,淬着毒,将翡翠拿出来,霍凰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凤,怨恨的,她怎么能够甘心,自己为司马天熙甚至毒杀了姐姐,而最后得到的是竟然是这样的逼死。
“霍凤,你的下场,还不如,这块翡翠。”
说着话,霍凰的手猛的一松,翡翠掉在了地上,碎裂成片,带着最冷血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