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胖女人就蹲下身子,把料子都挪了出来,一大堆,因为放的久了点,有的地方发黄,有的落了灰,胖女人嘿嘿笑着,用自己的身子把那些不好的地方挡了挡,随即手快的把里面那些很白的布料翻了出来给霍凤看。
“可是……”霍凤抬起头为难的看了下子阳,她不知道这银子要怎么用。
子阳挑了挑眉,明摆着面前俩女人在拉扯斗心思,只看谁更高杆一筹了。
胖女人间霍凤转头看着子阳,眼珠一转,立即伸出她一根胖手指头,偷偷在霍凤拿着的那块料子边钻了个洞洞出来,这布料就是这样不好,手一扯一拉什么的,都变形,手指一撮就是洞,不耐用还容易脏。
子阳将胖女人的动作收在眼底,暗暗一笑,估计霍凤等的就是胖女人的这一个小动作呢,让胖女人以为自己占了很大便宜,其实吃的亏最多。
“咳,咳,你要是想买,就看着买点,银子就那么多,想买多了,也没有的给。”
子阳很实话实说着,银子他都给了霍凤,一切都交给了霍凤拿主意。
胖女人一听,脸都抽了,她这刚刚何苦在哉,看着穿的很好,原来是俩没有钱的主,看着自己弄坏的布,胖女人毁的肠子都青了。
“哎呀,这布,怎么还有个窟窿啊,这买回去做了布娃娃,不知道蛮儿能玩多久,还是……”
“不行。”胖女人一听急忙出声打断了霍凤的话,焦急的拉着霍凤的手,磕磕巴巴急切的说着:“这布,你们弄坏的,你们都的买了去,要不然,要不然我们走官府,你们明明说要买了的。”
子阳转了头,看着店外人来人往的街市,明晃晃的阳光落在青石地面上,他肚子都笑疼了。
霍凤好像很愁闷,伸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掏了一会,掏出了几个碎银子,刚想数数,胖女人已经伸手掠了去,她代替霍凤数着,这一数,胖女人的脸色很难看,还不到她弟弟买的一半银子多。
不可能就这些的,胖女人的眼光一转,就落在了子阳身上的披风上,那上好的皮毛,一看就价值不菲。
子阳感觉到胖女人贪婪的目光,他没有说话,只冷冷的睇了一眼胖女人,那目光里的警告和冰冷,立即让胖女人噤了呼吸。
“还……还有这个盘缠钱。”霍凤最后,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小锭银子,目光很打怵的看了眼子阳。
胖女人一见,嗖的一下就把霍凤手里的银子拿走,随即抱进了怀里,目光看着霍凤说着:“就这些吧,算我今天不走运,你们拿了快回去给蛮儿做娃娃去吧。”
子阳看了眼霍凤,看着她憋屈的点了点头,子阳伸手,将那些布料一卷,单手提了起来,就知道外面这些人的心,靠不住。
看着被拿走的布料,胖女人肉疼,才只有一半的钱,如果不是怕在放下去布料成了废料,她也不会忍痛卖了。
“听说了吗?皇上被因为帝师病逝而悲痛欲绝,听说,还没有上早朝。”
“上了,听说,样子都变了,上朝第一天,就让人摆了把空椅子在他的龙椅边,说是以后会为帝师励精图治,哎,原本听说,皇上是要迎娶帝师为后的。”
“不可能吧,那可是帝师啊,这……”
“这有什么,霍帝师可比一些妃子长的还要美艳,听说啊,就连地炎的新帝都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的,听说霍帝师病逝,当时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你还好吧?”子阳看了眼低头正买着豆腐的霍凤,她的手里,刚刚还一块一块的豆腐,此时都成了渣,而卖豆腐的大娘,脸都黑了。
霍凤醒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手的杰作,恍惚了一下,随即黯然了,司马天熙,你这是何苦?闻人吟……
子阳包了所有的豆腐,块也好渣也好,没有办法,那位大娘要靠着豆腐养家的,对或风和子阳有怒不敢言的样子,让子阳于心不忍。
“要不,我今天晚上去京城吧。”子阳看着霍凤已经没有了什么心思买东西,他试探的问了一句。
霍凤摇了摇头,他只要还活着,就好,她和他之间,已经随着那一剑,什么都没有了,空白了。
“回去吧,在买,估计天就黑了。”霍凤看着西落的太阳,视线里没有了任何的东西。
子阳没有说话,爱一个人,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入了心沁了血脉,霍凤,想必很爱很爱那个男人……司马天熙,想当初,蛮儿的娘,是那么的爱着负了她心的相公,拒绝了师傅的情,最后那么决然的死去,以为她说过,她不会要掺了杂志的感情,死,不是永远的结束,是另一个开始。
开始,他将开始没有任何感情的帝王人生,司马天熙,你终于视线了夙愿,皇权在握,这个天启,没有人再可以牵制你一展霸业了,可是为什么心却窒息的厉害?
司马天熙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皇城最高端的地方,举目远眺,视线里,是夕阳无限好的美丽,他的世界里,寂静的,除了冰冷的辉煌宫墙,还有什么?臣服,虚伪,一声一声抑扬顿挫的‘皇上’,究竟掺了几分的真心。
几天了,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躺着,清醒和睡梦之间徘徊,一直,徘徊在失去和得到她之间,霍凤,你那一剑刺的好狠好深,朕的心,都被刺透了,老师,当真绝情至此吗?
“咳,咳。”司马天熙因为想起那个身影而剧烈的咳嗽着,每一次,想起她,他的胸口某一处就滚烫炙热的厉害,虽然伤口好了,可是留下的,是永远也剔除不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