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站在不远处的暗影里,静静的,仿佛融入了空气中,司马天熙,他对霍凤的思念,从没有停止过,虽然他不在提起那个名字,不在叫一声老师,可是当他亲手将霍凤以前用过的衣冠放进棺木里时,秋水看的分明,他的眼角分明有着晶莹的泪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已经伤到了心吗?
一个太监恭着身体,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放满了一个一个牌子,牌子的后面是一个一个美艳娇媚的妃子名字。
“皇上……”太监恭敬的将盘子举高过了头顶,不敢把下面的话说下去了,皇上,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过后宫嫔妃的宫苑里了。
司马天熙突然笑了,看着那些牌子,心里一阵悲凉,又开始了吗?那些大臣们再讲自己的女儿亲戚送进宫里,就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播种,延续子嗣,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皇亲国戚?
慢慢站起身来,司马天熙笑了,笑的很是冰冷,连着话,都没有一丝温度。
“传朕懿旨,秋水编修伴驾有功,特封为水妃,赐秋苑为寝宫,朕,今晚去秋苑。”
“呃……是遵旨。”
太监傻眼了,这要怎么跟那些他收了银子的大臣们交代啊,皇上谁也没有临幸,而是升了秋水,想起秋水,太监颤了下身体,说不的那个武功了得的影卫头子,就在哪里看着自己呢!
司马天熙感觉到某一处被震撼的身影,他的唇一扯,转身,就走下了高楼,秋水,既然你想跟着朕,那朕成全你。
当夏侯逸听到司马天熙的圣旨时,终于长长舒了口气,不错,不错,看来皇上已经从霍凤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帝王霸业,容不的侠骨柔肠,而且霍凤也不适合宫墙里的。
“皇上?”秋水看着在渐渐远去的明黄色身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出声,随即人就跪在了地上。
司马天熙的身影一顿,却没有转过身,静静的等待着身后秋水的话。
“请皇上收回圣旨,秋水只想守护皇上,努力的做好编修的职位。”秋水知道,司马天熙除了霍凤,不会在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后宫里的不过是豢养着为了江山的宠物鸟,秋水突然很悲哀,她也沦为哪样的鸟了吗?在司马天熙的心里。
“留在朕的身边,让你很为难吗?怎么,朕的宠爱让你很觉得委屈?”
司马天熙的话,字字尖锐有力,暗含杀机,他不会让秋水又离开自己的机会,而唯一的地方,就是后宫了,他需要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住后宫里其他女人挑衅,也能够震慑的住那些不安分守己的妃子们。
秋水低头,犹豫了,这对自己确实是个机会,可以成为司马天熙的女人。她也知道他是利用自己,因为自己没有背景,没有代表任何一方的势力,却可以均衡所有暗流明流的争夺,还有一点,自己的震慑力,影卫绝对效忠于皇上。
“朕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自己决定,只此一次。”
司马天熙说完最后一句话,脚步迈开,一步一步带着威严,走向了御书房,是的,他给秋水机会,给秋水一个离开的机会。
秋水跪在那里,久久未动,机会,她有的选择吗?太监已经下了圣旨,而且她的心,根本离不开司马天熙,如果不肯,只怕司马天熙的身边就连编修这个位置也没有了。
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是夏侯逸了,因为秋水能够代替霍凤的位置儿开心,只是他开心的早了点,他的宰相府里,来了很多官员,都是探风的,皇上此举,是什么意思?
是夜,球苑早早就红色宫灯高挂,鲜花浴,熏身,静心,一步一步而来,秋水的脸褪去英姿,换上精致的妆容,原本握剑的手,此时涂上了鲜红的单蔻,黑发高盘,金步摇,语钗。
秋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了,她不在是那个可以随意拔剑,可以随意走路的秋水了。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司马天熙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十个手捧盘子的宫女。
“秋妃,看看朕给你挑的礼物,喜不喜欢?”
司马天熙的唇边是一抹和煦的微笑,他的目光里如水,只是掠了下站在镜子前那个装扮美丽的身影一眼,随即就将视线调了开,宫女将盘子一个一个捧到秋水面前请她过目。
秋水站在那里,僵硬着身体,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对司马天熙白天和晚上决然不同的态度,自己就真的要成为了他的妃吗?秋水的心突突的跳着,神经分外的紧张,就连那些宫女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司马天熙也不去惊扰到秋水,一个人坐在桌子边,慢慢的品着香茗,视线落在地面上,里面的光芒是秋水永远也看不懂得的。
“皇上……”秋水拘谨的叫了一声,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对下午宫女嬷嬷教的礼仪,她还没有全记住,此时一看见司马天熙,下意识的就要行以前的礼仪。
司马天熙抿了一口茶,看着面前不知如何是好的秋水,抬了抬手,示意着她平身,刚刚在宫女面前的恩宠劲,此时荡然无存。
“会弹琴吗?”
秋水脸一热,从小到大,她会的只有剑。
“朕乏了,你先休息吧,朕自己走走。”司马天熙站起身来,没有等秋水给他行礼,就一个闪身离开了。不是走,是用的轻功。
秋水知道司马天熙的意思了,他在这里,不是给自己临幸,而是要掩饰。他从没有想过要隐瞒了自己,只是让自己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