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
一人一鬼的视线交接在一起。
人的眼神疏离而淡漠,鬼的眼神疑惑而迷茫。
冷和怔怔的看着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一国之君总是有太多的事情要顾及,可是他居然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身属于祭祀的黑色长袍。
问题是,他又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里可是地炎太和殿,难不成司马天熙过来是巡查疆土来的?
其实,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国家之外,除了同一个倾心相爱的女人以外,并没有任何牵扯。等等,冷和神色倏地一整,莫非霍凤也来了?
正在冷和惊恐想起这种可能性的同时,地炎皇宫里的霍凤也抬起了头。她深吸了口气,细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决然。
“我不过是个草民而已,天启的玉玺又岂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碰触的,闻人望这么说,大抵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说她不可能拿到玉玺,就算她可以拿到,也绝对不可能将玉玺交给他们。
闻人望闻人务桓脸色微变。
这个女人,居然胆敢拒绝!
难不成她真的不顾及自己的性命还有闻人吟魂魄安危?她是天启帝师,更有传闻说天启君王曾今极为宠爱她,甚至愿意娶她为后,由此可见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本以为她是先国主之妻定然会识时务,没想到居然拒绝!她胆子倒是大的很。
霍凤唇角微扬,扬出讥诮的弧度,她懒怠与他们左右周旋说些没有道理的虚话,直接冷道,“光想靠一个玉玺就能够吞并天启,不亚于痴人说梦。玉玺可是死物,人可是活物,就算再如何重要,事关灭国之祸恐怕没有人会在意吧。你们大可以直接下诏将我奉为太后,也大可以将冷和关在太和殿之中不见天日,我无所谓。”尊她当太后不代表她不会逃,关冷和在太和殿不代表她不会救,总比倾一国之力来的好些。
“先国主为你而死,你就如此绝情?”
霍凤不卑不亢,“若是我将玉玺交给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对不起他。”冷和一心希望再无干戈,兵戎相止,怎会愿意两国再起纷争。纷争再起,万里山河之上狼烟四起,受苦的只有百姓。
闻人务桓面容一凝,全身陡然迸发出强烈的杀气!他往前走了一步,手已经握住腰间龙吟长刀,威严异常。柳如言瞪了霍凤一记,也往前走了一步侧身护住霍凤。闻人务桓神色大变,“柳如言,你做什么?你莫忘了,是谁教导你兵法的!”
柳如言眼中冰寒,声音淡漠,“如言自然不敢忘怀,可我向一人答应我要保她平安,我自然是不会让她有事。况且当时你说过只要她过来便放了殿下,可没有说封她为太后一事。出尔反尔的可是你。”
霍凤闻言立刻横了过去一眼。
他口中的“一人”应该不是司马天熙吧,他们两人不是一直不对盘?
柳如言回之以一眼,大眼里全是示意她封口的危险意味,霍凤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真的是多想了。瞥见闻人务桓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她自动自往后缩了缩,保护女人是男人分内之事。
他一站起来,闻人望这才留意到柳如言的相貌,脸色闪过一抹错愕。
“你!”闻人务桓全身颤抖,长刀一出直向横空,寒意森森,冷白的长刀应该沾染了太多血的缘故透着淡淡的黯色。
柳如言惯用的兵器是剑,一柄看得出来绝不便宜的剑,剑光恰似惊雷电闪充满了力量。
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卷带起强烈的杀气,杀气破空,霍凤几乎可以看到他们四周不断搅动的气流。不过就算霍凤不懂武,除非柳如言故布疑阵否则就她也看的出来,柳如言似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只听砰的一声,原本缠斗的两人正中爆裂出一抹巨大的光芒!
光芒震天!
刺眼的光芒刺的霍凤忙不迭的掩住眼,胳膊就被人粗鲁拽住,她惊呼一声才看清拽她往前奔的人居然是柳如言,她反应极快,立刻撒开腿跟着他往外跑。因为他们是在密谋不道德的事情,门外的守卫早就被安排在外殿之外,几步纵跃居然出了大殿。
待光芒微消,闻人务桓等人睁开眼,哪里还有人在。闻人务桓才欲提刀追出去,却被闻人望拉住,眸底隐约有光芒灼然,“那个柳如言到底是什么人?”
闻人务桓一愣,“他十三岁时被诸葛老头送到我这里学习兵法,学了半年左右,名义上他与我该是师徒才是。我前段时间发现他居然是先国主的心腹,所以这次特地联系他让他将霍凤带过来。怎么了?”
“你没有发现他的眉眼很像一个人吗?”
相似的容颜,相似的身形,就连眉宇之间看似热烈却冷到极点的妩媚几乎都如出一辙。这样的气度与容颜,绝对不会没有关系。
闻人务桓错愕,“谁?”
“天启言午。”
长刀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闻人务桓张口又开口,震惊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才呐呐道,“你、你有没有看错?”
依稀间,仿佛又回到战场之上,那个火红盔甲的女子沐浴在热血之中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敌方莫不溃逃就连是他都不敢直面她的锋锐!仿佛只要有她在,战场便是她的战场,她是主宰一场战役的真正战神。
“赶快去查柳如言的背景,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东西!”或许,他会是另外一个重要的筹码,如果真的是,那么天启绝对就在他们掌中。闻人望老眼之中全是激烈的情绪,如果真的如他所想,如果真的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