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什么地方?”霍凤喘了口气站起身打量四周,看样子应该是个后宫之中的某个殿,到处都摆放着精致的器皿,羊毛软榻,翡翠明珠,精致的梳妆台上全是女子用的各种精致玩意。
柳如言从门口缝隙往外看去,确保没有人再追来时才好险的舒了口气,闻人务桓不愧是地炎第一勇士,年近六十居然还如此骁勇,天生神力。他掩上门拉着霍凤直接往殿后走,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里是殿下生母梅妃娘娘的居所,殿下即位之后便将这里按照她生前的样子布置起来。”
“梅妃?”
柳如言将霍凤拉到后殿一个小房间之中,小房间里放着一架八扇屏风,屏风之上画着一美人醉卧大石之上,落花漫天飞舞,巧巧遮住美人的相貌,只在落错间可见她浅笑吟吟唇角的笑意几可醉人,星眸半闭半睁,不经意间的风情与天真交融一起。画风很细腻,一笔一画之间都是恰到好处,画者对画中人的情感没有丝毫掩饰全部倾注在笔端,浓烈的让人窒息。
柳如言看她一眼,“这是殿下画的。”
霍凤凤眸微敛,眼底染上几许冰凉与悲伤,抚上屏风却又忍不住苦笑,“柳如言,你说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太过份了?”
冷和的魂魄就在他们的手上,可她居然那么冲动的回绝了一切可能性。如果……如果他们对冷和做些什么事情,她又怎么对得起他……
柳如言盯了她一眼,“殿下是个笨蛋,不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无条件同意的。”他声音微冷,“命可以给你,更何况魂魄?”说话间他扣起屏风之后一块巨大的石头,石板缓缓往左移动,移出一个一人大小的孔洞,孔洞里是一石阶,石阶两边都是夜明珠,夜明珠幽幽的发着幽幽的光芒。
“这是?”
“秘道。”柳如言言简意赅,说跟没说没两样。“快下去。”
从洞口里爬出来,外面是一片大海,大海平静无波在阳光之下泛着微凉的光芒。柳如言一跃而上,瞧了她一眼,“你爬的可真像只青蛙。”
霍凤丢了一记白眼过去,假笑,“当然,您老爬的像只天鹅。”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霍凤扮了记鬼脸,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这片看起来荒芜的海滩之上居然建了一个小屋子,不远处岸堤之上甚至还有一只船。柳如言静静开口,“这里是与天启最近的地方,陛下但凡劳累或心情不好便会顺着密道来到此处,他说这里离你最近,他甚至常常独自一人驾船去天启,一共去了三次,每次都黯然回来。”
霍凤震惊,“他去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他说你过的很好。”柳如言微顿,嗤笑了声,“没想到第四次过去,就没有回来。”
霍凤缓缓闭上眼,耳听海浪拍击之声,声声拍动她的心扉,一点点的抽痛蔓延至四肢之间。她何德何能,居然会让冷和付出这般多,她怎么当得起……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司马天熙他们,等汇合了你们就回去吧。你们是天启人,地炎的事情本就与你们无关。”柳如言转身就走,才走了一步衣袖就被霍凤拽住,他眉毛一跳,“怎么?”
霍凤定定的看着他,“我要带冷和一起走。”
“你确定?”柳如言也看着她,唇角一挑忽而笑的天真烂漫,“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大不了死就是了,又不是没有死过!”霍凤说的豪气干云,却是忽略了柳如言眼中是飞快闪过的一道冷芒。
不远处,大海涛声阵阵,波滚浪翻,似乎要变天了。
司马天熙离开太和殿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走了几步转回头,看着太和殿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圣洁而大气。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佩服冷和了。
他可以为了爱霍凤舍弃生命舍弃国家什么可以忍受无边的孤寂,这样的情敌太过伟大太过无私,无私的甚至让他不由庆幸到如今他已经是一个魂魄,否则他可能真的敌不过。
从头至尾,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打量。他心存戒备,而冷和眼中全是感激与托付,从气度上来说,他便已经是输了。
输了便输了罢,只要霍凤在他身边,他无所谓。
他一出来,早就心急如焚的裴子严立刻奔过来,若是陛下再不出来,他差点就要回去搬救兵了。
“霍凤出来了没有?”
裴子严忙道,“没有。”
“还没有出来?”司马天熙皱眉,天色已经不早,居然还没有出来。
裴子严迟疑了下,“宫里的暗探传来消息,宫里午时有很大动静,宫中禁卫军几乎全员出动搜寻一男一女,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陡然凉了几分,裴子严不敢抬头,竭力掩住心中惊惧,“陛下放心,目前为止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想来没有危险才是。”
司马天熙没有说话,转而看向太和殿,太和殿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人马早就聚集了很多,想要进去绝对不是易事。清俊的眉头蹙起了许多皱褶,眼底掠过冷芒,锐利而危险。他沉吟片刻,道,“裴子严,你速去找御史张弓,我在对面茶楼等他。”
“是。”裴子严迅速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
一个华服美冠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奔到茶楼雅座,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雅座临窗小座时陡然绽放出激动神采。角落里一个着锦白长袍的青年男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