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天熙威严的声音,带着几分强势,沉重如山的压在了夏侯逸的心头上。
“皇上,珍重。”
夏侯逸跪了下去,唇瓣颤抖着,竟不能在发出任何一个音来。
司马天熙走了,带着六个暗卫,清晨从皇宫秘密出发,一切行装从简,临走之前的一夜,他在床头看着竺墨苍白的脸,看了一夜,竺墨身上的毒素,已经扩展向双腿,五脏六腑那里,被子阳用功力和药物守护着,如果毒素入侵了五脏六腑,那就危急了,这是子阳告诉司马天熙的。
“记住了,你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皇上,子阳第一次尊称您为帝,重情重义的帝王。”
子阳最后的七个字,是他第一次当面赞赏着司马天熙。
苦苦一笑,司马天熙只伸手拍了拍子阳的肩膀,这些年,司马天熙越发的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更重要的,责任永远是责任,不能溶于了骨髓经脉里。
“他走了么?”竺墨睁开眼睛,呼吸着孤寂的空气,缺了那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温暖气息,她知道,司马天熙定离开了,他不会让自己面对他,忍受离别的苦。
沈今站在床头,听着竺墨的问话,他心一颤,急忙躬身回答:“是的,主子,皇上出发了,这行程也紧的很,皇上不想吵到了主子的休息。”
竺墨闭上眼睛,她想挣扎着起身,可是动了身才发现,双腿竟麻麻的失去了知觉般的。
“我的腿?”
竺墨失声叫着,她的腿,怎么了?下意识的,竺墨伸手扯过被子,拿过旁边宫女手中碰着的热茶,就泼向了自己的腿。
水渍湿了一床,那被热茶浸透了的裤子上冒着缕缕热气。
“主子……”沈今惊呼出声,急忙的奔过去,就抢走了竺墨手中的茶杯,急急的吩咐着旁边已经吓傻了的宫女:“去找子阳神医来,快去啊。”
子阳不在宫里,他今天早晨醒来,竟然发现蛮儿和净儿都不在了,整个皇宫都找了个遍,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娘子和儿子的下落,几个转换之间,子阳知道了,蛮儿定是带着净儿跟着司马天熙去了。
这一想,子阳吓出了一身冷汗,也来不及去回宫,跟着司马天熙的行踪就追了过去,蛮儿啊,他抓她回去了,一定给她带上个铁链子,就不离自己三米范围之内。
宫女没有找到子阳,就奔御医院去了,请了几个御医过去。
寝宫里,竺墨看着自己发红的腿,没有感觉到疼,没有疼,有的只是那刺眼的斑驳红纹。
“主子?”沈今颤声叫着,主子的神情不对啊,这皇上刚走,怎么办啊?
竺墨伸手,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腿,看着床幔后沈今恭着的身子,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趋于平缓:“沈今,去御膳房传早膳,另,去让人端一盆微烫手的水来,我要泡脚。”
司马天熙刚走,绝不能够让人知道自己的腿出了问题,子阳没有来,子阳一定会有办法救自己的。
御医被竺墨撵走了,她说本后只是想试试宫女们的反应而已,没有事了,都退下。
竺墨说着话,从寝宫里一步一步雍容华贵的走了出来,施了胭脂的脸上,有着让人不能迎视的冷艳,她看着面前跪着的御医们,就想起了冷和。
“臣等,遵旨。”御医面面相睽齐声告退了出去,然后私下里在御医馆嘀咕着,结果没有想到,被去拿药的沈今逮了个正着。
沈今明警暗示着,这背后说皇家的事,是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皇后慈悲,不会计较偶尔的冒犯,凤体这好好的,真要因为什么闲言碎语的惹了气,触到了凤羽那里,别说整个御医馆,就是自己这个总管和宰相都交代不过去。
御医们急忙点头哈腰的,伺候着沈今,都知道,皇后的利害,那是更上一个层次了,以前是霍凤的时候,跋扈嚣张,权势滔天,现在竺墨了,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清理了整个后宫佳丽,帮着皇上打理着天启江山。
沈今去御医馆,是竺墨的意思,竺墨知道,御医们定会回去嘀咕,这隔墙有耳,什么事,还是谨慎着点好。
竺墨在御医们一退下去就坐在了椅子上,双腿的疼扎心的传到脑神经那里,她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一层。
沈今急忙挥退了宫女太监,就过来扶着竺墨将腿伸直,看着竺墨从裤子腿那里拿出撑身体的竹板,沈今眼睛就红了。
竺墨吩咐着沈今去御医馆,自己则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想着什么,一边等着子阳。她感觉司马天熙一走,她的世界就黯然了下来,没有了色彩,先是爱爱带走了她的微笑,此时连司马天熙也离开了,竺墨倍感心酸。
都是这毒素惹的祸,举起手,竺墨看着那手心的血红一圆,她突然拿起自己的手猛的拍向桌子,都是它,都是它。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殿顶落下,一只手就抓住了竺墨已经磕的发紫了的小手,一双龙眼愤怒的看着竺墨,大有她在磕一下他就给她好看的意思。
“柳如言?”
“恩,是我,想死,也没有这么笨的方法,告诉我一声,一刀子下去,爱爱也好,司马天熙也好……冷和也好,他们就都什么也不是了。”
柳如言的声音,一如他的脸一样的冷,他刚把复杂的心情平复了,结构竺墨的这个激烈行为,又把他的伤心事勾了起来,柳如言都有冲动,给竺墨一巴掌,可是他不能,给了,那或许就是十巴掌搧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