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言没有回答司徒丰,而是手起针落,封住了竺墨的全身大穴,其实,柳如言知道,是自己过分了,竺墨此时的吐血,是因为他这几日故意在给竺墨运功时,少了几分功力,只因为……
后悔,还来得及么?柳如言看着竺墨渐渐发黑了的唇瓣,眼角抖动了几下,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他的功力,竟然没有阻止的住毒素的蔓延,毒素已经浸入了心脉里。
“火,立即在营帐里升火。”柳如言来不及解释,如果不能够把毒素逼出心脉,那么竺墨连七天的时间都熬不过去了,别说等爱爱回来,怕是子阳都未必等的回来。
司徒丰一听,急忙的奔将出去营帐,拉着侍卫吼着:“火,立即给我在营帐里点火。”
他爹这是怎么了?司徒文,司徒舒,司徒武三兄弟也看见地炎营帐外的衣服,他们刚刚被将士们拦着询问商讨,此时正奔来请命营救皇上,结果就看见他们的爹在找侍卫要火。
火焰,吞吐着,带着诡异的紫色,柳如言双眼蒙着布,不断的用手沾着紫色的火焰,拍打在竺墨的身体穴位上,他的手精准的在即将落下贴近竺墨的身体时又急急离开,只用掌风的劲道,将火焰在那穴位上留下适度的劲道,这是柳如言第一次用紫焰夺命之法,这是损耗自身的医治之法,曾经,这是柳如言为了救冷和而学。
血,黑色的血,顺着竺墨的唇角,缓缓流下来,带着腥腥的味道。
营帐里,只有两位随军而来伺候竺墨的宫女紧张的站在一边,她们大气都不敢出,此时看着面前的一幕,让她们有惊骇的感觉。
痛,那在骨子里的痛,缠卷着竺墨的意识,她想张开口喊出来,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够在那里,任着身体承受着那错骨抽筋的疼痛。
一道一道紫色的光芒随着柳如言的手,不断缠绕上竺墨的身体,最后化为淡淡的光晕覆盖上她已经被毒素侵蚀惨不忍睹的肌肤。
柳如言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可是竺墨身体里的毒,依然盘亘在她的心脉之上,不肯全部都撤离出来,最后,竟开始吞噬着柳如言的内力来壮大它侵蚀的地方。
心里暗呼一声‘糟糕’,柳如言想抽手而回,却发现已经不可能了,他的手竟被拿毒素,吸引着渐渐贴上竺墨的心头上,这……
初晨的郊野是寂静清冷的,露水在花朵上滚动着,一切,都在朦胧中渐渐脱离黑暗的深渊,生命的气息荡漾在这个天地之间。
两个身影,从远远的地坪线奔驰而来,他们一路飞跃,行云流水的动作里,有着焦急。
“去,找司徒丰进来。”柳如言已经在也坚持不住了,他开口吩咐着身边的两个宫女,他感觉的到她们被骇住的样子,此时,他和竺墨,一亡俱亡。
一个宫女急忙的奔出去,另一个犹豫着拿起薄裘,却不敢给竺墨盖上,只是双手撑开,挡住了竺墨的身体。
“司徒丰,一会从背后,用尽你的全力,给我一掌,明白么,全力。”
柳如言一感觉到司徒丰走进来,急忙的说着,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当感觉那毒素再开始下一轮进攻之际,柳如言瞬间开口。
“动手。”
司徒丰一进来看见柳如言披散着发,苍白的脸,顿知不妙,此时一听柳如言的话,也来不及去思考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手就已经到了柳如言的背后,那只手带着十成十的力道就要攻击向柳如言的后背。
“住手。”
一声清吼,随着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旋风般出现在柳如言的背后,生生接下了司徒丰这十足十的掌风,同时手指快速的出击点在了柳如言全身的大穴上,封住了柳如言被强迫吸走的功力,在晚来一会,柳如言就会因为内力被掠夺光枯竭而死。
司徒丰看着面前柳如言软软倒下去的身影一楞,随即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身影,眼睛就睁的大大的,惊喜的叫了出来:“皇上。”
司马天熙很狼狈,他身上的衣服,几乎覆不住他的身体,此时听着司徒丰的声音,他只一颔首,人就奔到了竺墨的身边,没有犹豫的拿出了一片金黄色的鳞片来,那鳞片上还滚动着一个如人拳头大小的金黄色珠子,在烛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煞是好看。
“默默……”
司马天熙轻声的唤着竺墨,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看着竺墨此时唇角净是黑血的样子,他的心几乎都要碎了,还是来晚了吗?
“快,将龙血喂进她的口中。”
子阳的话一出,手就隔空拍在了竺墨的后心之上。
“恩……”竺墨吃痛一张口,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表情十分的痛苦,失去了柳如言的内力,那毒素开始疯狂的噬啖着她的心脉。
司马天熙趁着竺墨张开的口,手一伸就握上了竺墨的下颌,制止了她的唇瓣合上,同时另一只手将那龙鳞靠近了竺墨的唇,那一个金黄色的珠子,滚落到了竺墨的唇边,滑落了她的咽喉。
龙血,火龙之血,这是司马天熙在取得龙鳞之时一起带过来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活着回来,六个暗卫最后皆数丧命在了地炎之内,而他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能够带回来。
龙血,带着雷霆的刚猛之气,一入竺墨的身体,立即形成了一股霸道的力量,吞噬着她心脉上的毒素,可这就象是一把双利刃,消弱了毒素的同时,也霸道的摧残